第七章 魔女等階
第二天早晨。
因為各種各樣的奇怪原因，克麗絲自然又理所當然的坐在墨家的餐桌上。
只是，今天早餐的氣氛有些微妙。
墨然一言不發，少女開心吃飯，母親一臉複雜，父親卻是眉飛色舞。
老媽有意提醒兒子幾句，但她感覺兒子大了，有些事情她這個當媽的不方便，所以理所應當的踹了老爸一腳，「他爸，你看著小然，我和克麗絲說點事情。」
旋即，老媽就叫走了那位魔女。也不知道兩位女同志在卧室那邊說些什麼，反正墨然也不感興趣，繼續進食。
這時，老爸又熟練的湊過來搭上兒子的肩膀，一副我和兒子是老鐵的樣子，「兒子啊！可以呦，真是給老爸這個實力幹將上了生動的一課。」
墨然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決定離這個人遠點，繼續吃飯。
「兒子啊，你不用擔心，你媽那裡我給你搞定，反正生米已經做成熟飯，話說有克麗絲這樣的兒媳婦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只是年輕人還是需要懂得節制，否則老了腰不行……」
吧啦吧啦的說些什麼，墨然已經聽不到了，少年再次用出對老爸專用技能——選擇性聽力障礙。
最後，老爸在桌上留下一盒葯，然後拍了拍墨然肩膀，心滿意足的走了。
墨然卻是一臉黑線，把那盒葯以最快的速度扔到垃圾桶，因為上面分明寫著：緊-急-避-孕領導品牌……
【永恆戀人】是最古老的契約之一，據說只有契約雙方彼此心靈完全認同、一心同體才能締結成功，墨然對此表示懷疑，但是很明顯，自己和克麗絲的靈魂的確有了某種聯繫。
少年可以感受到心中有了一個特殊的存在，他們彼此心靈互通、魔力互感、生命共存，甚至連魔法迴路都能共享，一個人的人生變成了兩個人共同的人生。
這種感覺很陌生，但很溫暖，很可靠。
「所以，現在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況？」墨然借著幫助克麗絲收拾房間的名義，終於有了兩人獨處的時間。
魔女思索一番，靜靜的給出三個字：「不知道。」
墨然看著傳奇魔女，雖然沒有任何錶情，但那雙灰暗的眼睛分明再說：你特么是在逗我嗎？你可是不朽的傳奇！
「我可沒有說謊哦。」克麗絲扁了扁嘴，有些事情她有知識，但卻缺乏實踐，而且對於戀人什麼的，她也是第一次，「我又沒有締結過什麼戀人契約，當時只是死馬當成活馬醫，沒想到還真得締結成功了呢，魔女再一次戰勝了命運，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可喜可賀個鬼！」墨然給這個神經大條的魔女一個頭槌，「我感覺現在的你好像變得十分……弱小。」
沒錯，就是弱小。
墨然可是在靈魂戰場中正面和這個傳奇魔女廝殺過的，和自己單純的想象投影不同，那是一種真正的完全超越常識的強大，直觀的比喻，這根本就是一顆無限當量的人形核彈。
然而那種危險的感覺完全沒有了，就好像面前這個只是一名普通的美麗少女。
「哦呵呵，小墨，你是擔心我嗎？」魔女又露出那種調戲的表情，她似乎非常熱衷於調戲眼前的少年。
「哼！我是擔心自己，別忘了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你騙不了我的，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契約關係。」
少年沉默以對。
魔女則是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忽然恍然大悟的喊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這就是網傳的傲嬌，對嗎？」
傲嬌個鬼？你才是傲嬌，你全家都是傲嬌！
墨然當然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因為那反而會坐實自己的傲嬌屬性，
「不要轉移話題。」
「其實也沒什麼，因為契約的強制共享，魔法境界也當成夫妻財產一樣的東西一分為二，現在變成了三階魔女的樣子。」克麗絲倒是十分輕鬆，彷彿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個六階換兩個三階，其實也挺划算的，不是嗎？」
「……」不同於剛剛傲嬌的沉默，這次少年是真的沉默了。
雖然聽起來還不錯的樣子，但事情不是這樣算的，因為三階比起傳奇那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魔女按照所釋放魔法的等級可以劃分六個等階：
一階青銅魔女可以釋放基礎的元素魔法，例如小火球、照明彈、安心咒、水球等；
二階白銀魔女可以釋放高等戰鬥魔法，例如神速、飛行、魔力箭矢、武器附魔、傷口治癒等；
三階黃金魔女可以釋放小範圍戰術級魔法，例如雷槍、冰咆哮、火雨、群體光環、魔力護盾等；
四階暗金魔女可以釋放大型戰略級魔法，這種魔法也叫做小禁咒，例如颶風沙暴、魔物召喚、隕石天降等；
五階史詩魔女可以釋放超大領域的國家級魔法，也被稱作禁咒或者大禁咒，例如地獄之門、聖光普照、萬物終結、絕對零度等；
六階傳奇魔女可以釋放世界級魔法，又被稱為神禁魔法，因為魔力供給問題只存在於理論，但如果靠不完整狀態用來和禁咒對轟依舊是完勝，質和量不是一個級別，比如克麗絲靈魂戰場釋放的世界終結之章。
其實可以看出，三階的黃金魔女就已經達到了超人領域，這種境界的魔女已經為數不多，但比起六階的傳奇那根本什麼都不算，畢竟魔法的境界越到後面越是難以升華。
幾千年只造就了一個傳奇魔女，足以判斷一個傳奇的誕生是多麼偉大的奇迹，這根本不是說可以通過練習和努力就能達成的結果。
但是，由於【永恆戀人】的強制共享，克麗絲的傳奇境界被平分成了兩個三階，這就變成了一個不講道理的簡單除法，這也許就是一種鐵則——但凡契約必有其代價。
只是這次的代價有些嚴重。
從某種角度說，墨然和克麗絲契約毀掉了一個傳奇，世界唯一的傳奇魔女。
退一萬步講，作為傳奇，克麗絲也能想到一大堆不需要損耗魔法境界的方法延續生命……到頭來，佔便宜的只有自己這個新手魔女而已。
墨然有些自責。
兩人心靈互通，克麗絲自然能夠感受到少年心中此時的糾結，她把墨然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聽，這裡還在跳動都是因為你，所以不用覺得可惜。而且，我早就厭倦了傳奇，這樣重新修鍊也不失另一種人生樂趣，只是征服世界的娛樂活動恐怕要無限期延後了呢！」
墨然不著痕迹的抽回手掌，大概他怕這種感覺讓自己流連忘返，「那我豈不成了拯救世界的勇者？」
「是啊！我的勇者大人。人家以後就要靠你來保護了。」
墨然沒有說話，但心中的肯定的聲音已經傳遞給了對方：我當然會保護你。
少年似乎忘記，其實這件事一開始就是對方找茬，他只是正當防衛，不得不說，身處的位置變化使得心境也發生變化。這究竟是契約的關係，還是少年的某種成長已經不得而知。
總之，墨然作為一名男性魔女的生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