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永恆戀人
不知過了多久，墨然終於悠悠轉醒。
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很明顯，這裡已經不是那個靈魂戰場了。
雖然整個人的精神都萎靡不振，但還是要首先慶幸一件事情：自己還活著，沒有變成白痴。
「哈哈哈哈哈……」
墨然輕鬆的笑了，彷彿是靈魂戰場那個笑容的延續。
不過，總感覺身體有些沉重呢！
少年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身上趴著一個豐滿的金髮少女，正是那位傳奇魔女卡文迪許*克麗絲*瑟皮耶羅*特斯拉*李。
克麗絲的狀態甚至比墨然還差，少年的意識大概半秒鐘就從靈魂戰場消失了，她卻稍稍堅持了一下，畢竟是高次元的存在，但最終也是逃過不被毀滅的命運。
克麗絲也是慶幸不已，「幸虧我用的星辰契約，否則咱倆誰都回不來了。」
「果然如此！」墨然一開始就不會相信這個魔女會讓自己有身處絕境的機會。
「喂喂喂，這就是你感謝救命恩人的態度嗎？」克麗絲十分不滿，奈何身心疲憊到難以動彈，只能用一雙美目瞪著這個可惡的少年。
「你是在自救。」少年也許沒有發現，他對待這個魔女的態度已經完全不同。
「切，真是個不可愛的小鬼！咱進入傳奇境界以來還從未真正意義上的輸過，沒想到這次會輸給一個小孩子，真是世事難料，人生何其有趣，哈哈哈……」
傳奇魔女似乎非常開心，她終於找到了一種久違的樂趣。
這是一種活著的感覺。
很好，很愉快。
克麗絲繼續自說自話：「不過，作為人生的最後，也算是相當不錯的娛樂了，一~本~滿~足~吶！」
墨然沒理會魔女的某種調戲，只是淡淡的開口問道：「這麼說，契約果然失敗了嗎？」
「是啊，誰還能在那種環境下繼續契約儀式，真是個可怕的小鬼，你一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了吧？」
「……」墨然有些沉默。
沒錯。
雖然事情中間出了很多岔子，但開始和結果亦如少年所料。
可是少年不懂，這種沉重的心情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對方擅自找茬，現在我贏了，解脫了，難道不應該高興才對嗎？
這並不合理。
望著沉默的少年，克麗絲不禁打趣，「哼哼！這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可愛表情，平時裝什麼深沉的大人嘛！」
少年依舊沉默，魔女反而寬慰起少年，「你不用為姐姐的事情感到遺憾，我早就厭倦了傳奇的漫長，這下總算終結了，整個人都輕鬆了，我……」
魔女本想說『我已經沒有遺憾』，但她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想象的那般洒脫，她對這個少年有了某種不知名的留戀。
「小墨……你能做我的弟子嗎？」弟子的話，就應該能夠記住師傅的吧？
「可以。」
墨然其實想說些寬慰的話，可最終只是從口中蹦出平淡的兩個字。這時，少年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種知識儲備，大概自己的情商真的不是很高吧。
聽到少年答應，這位傳奇魔女欣慰的笑了，「有你這樣的弟子，我傳奇的一生已經了無遺憾啦。」
魔女用出最後的力氣，伸出手摸摸這個弟子的臉，輕柔的觸感讓少年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回應，最終，墨然只是用他那灰暗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克麗絲。
此刻，誰也不知道這個少年在想些什麼。
身體的感知正在消失，某種規則正在抽取自己靈魂，克麗絲臉上露出一絲落寞：「是分別的時候了，總覺得有點遺憾呢！」
手臂的感知沒有了，蔥蔥玉指從少年臉上滑落……
但是，少年抓住了那隻手，堅定的聲音傳來：「告訴我共生契約的方法！」
墨然決定了，我要救這個人。
「小墨……」
克麗絲愣愣的看著只有幾厘米距離的少年，「你難道是想救我嗎？」
「廢話，趕緊告訴我啊！」墨然急忙喊道，語氣之中竟有了幾分生氣，他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生命正在飛快流逝，再不救她就來不及了。
「哦……好的，」克麗絲似乎被少年忽然爆發的氣勢給震住了，「共生契約有很多實現方式，比如主僕契約、對等交換、生命共存……」
「沒時間了，告訴我最簡單效率的一種。」
「簡單效率……」說的簡單，可想要實現共生必須要達到靈魂層次的契約才行，就算是自願締結的主僕契約，那也要事先準備一份擬好的魔法文書啊！
可是自己沒有那個時間了。
忽然，靈光一閃，克麗絲想到了一種古老的方法，也是現在能用的唯一一種可行方式。
可是……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快說啊！」墨然看出魔女的猶豫，幾乎是吼出來的，「克麗絲，我不想你死啊！」
不想我死？
這還是這輩子第一次有人對自己說出這種話，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可以吧。
忽然，傳奇魔女大聲的喊了一句：「吻我！」
「哈？」墨然有些懵了，事情為什麼是這種展開？
「吻我，如果想要救我那就必須吻我。」相比剛剛，克麗絲這次的聲音和氣勢小了很多，要不是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墨然根本就聽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認知有了某種錯覺，墨然總感覺這位傳奇魔女的臉上有些嬌羞的味道，這個該不會是這位傳奇的初吻吧？
問題是，這也是我的初吻啊！
「沒，沒有其他辦法嗎？」
「沒，沒有。」
墨然看著近在咫尺的嬌艷粉唇，雖然很性感，很誘惑，很好奇，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下口，這一刻，少年的青澀終於暴露無遺。
其實，另一位女主角也好不到哪裡去，明明都快死了，但克麗絲說什麼也說不出剛才那種大膽的話來。
克麗絲感覺少年的面孔正在變得模糊，果然還是來不及了嗎？
「小墨……記住我！唔……」
魔女的告別之言被一股男性氣息堵了回去，少年的唇和魔女的唇親密的結合在一起，一種靈魂上的水乳交融瞬間在兩人之間展開。
少年想要拯救對方的心情完全流入到了魔女心中，魔女對於少年的青澀喜愛也融入到少年的靈魂，在命運的見證下一切都水到渠成。
心靈是最初的魔法，彼此靈魂之間的共鳴與回應，命運的交纏，互愛共存，永不分離，這是最純粹的古老契約——【永恆戀人】。
「兒子，你做噩夢了嗎？怎麼這麼……吵……」老爸打開房門一看，頓時驚掉了下巴，「對不起，你們繼續！」
「孩子他媽，喜訊啊喜訊，咱兒子終於開竅啦！」
墨然一臉黑線，「我怎麼會有這種老爸？」
「是嗎？我覺得咱爸挺有意思的。」
「咱爸？」
「有問題？」
「好像沒有，睡覺了。」
「那個，小墨弟弟……我們這樣進展會不會太快了一些？」
看著裝出一臉嬌羞的克麗絲，墨然再次一臉黑線，「我是說你回客房，我要睡覺了。」
「嘖！」魔女咋了一下嘴，眼睛一閉，賴皮道：「我睡著了。」
「喂！」
也許是這個晚上真的太疲倦了，克麗絲這邊已經傳出均勻的呼吸聲，望著這個稍微有點可愛的睡顏，墨然也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