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靈魂戰場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意識空間的時間更要快上數百倍，克麗絲看著還在吸收和學習自己記憶的少年，不得不再次感嘆自己沒有看錯人。
星辰轉動速度開始下降，契約規則的弦線束縛開始進入尾聲，儀式也到了最後關頭。
雖然有些遺憾，但墨然也不得不放棄這種特殊的學習方式，開始準備最後殊死反抗，而且通過這簡短而漫長的學習，他也更加肯定了自己靈魂反撲的可行性。
「克麗絲，我想問一下，如果現在停止契約儀式還來得及嗎？」
「怎麼？害怕了嗎？」克麗絲嫣然一笑，十分魅力，說是魔女的微笑簡直再合適不過。
「有一點。」
「小墨弟弟，你就那麼不願意當姐姐的人嗎？我們明明都是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係的說……」
「……」墨然滿頭黑線，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停止契約，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是靈魂對話，墨然有沒有虛張聲勢太好判斷了，克麗絲有點不好的預感，但是，「來不及了，星辰契約一旦開始不能終止。」
想要和她這樣傳奇的存在共享生命，普通契約根本做不到，實際上，克麗絲自己都不曾想到有用到星辰契約的這天。
墨然並沒有意外，契約內容不是文字，而是類似法則的弦線，這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非要說的話，和這樣的存在契約，大概是自己撿了便宜才對，但是做別人的僕從，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那可真是遺憾，卡文迪許*克麗絲*瑟皮耶羅*特斯拉*李。」墨然說出了這個就像傳奇人生一樣漫長的名字。
克麗絲心中一緊，「你為什麼知道我的真名？」
「沒想到小姐姐你也能露出這種表情呢！」墨然把剛剛克麗絲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對方，包括那一絲嘲諷。
「小墨弟弟真是讓姐姐刮目相看了，但是光是知道魔女的真名是沒用的，你根本不懂使用魔女真名的魔法……」
墨然打斷了克麗絲，只有兩個字：「命星！」
傳奇魔女的臉色再次一變，這個星辰契約儀式還有她的另外一個弱點，那就是命星，如果對方用真名引動命星，就有機會強制顛倒主僕位置。
這就像一份契約擬好了，最後簽字的時候，甲方乙方互換位置，那契約條款的履行對象自然也會發生顛倒。
「我勸你最好不要那麼做，你的命星也在我的手裡，我不想傷害你！」
「魔女，希望你明白，究竟是誰先找誰的麻煩，我只是正當防衛。」
「停手吧，看了我一些人生經歷的你應該明白，你沒有任何勝算的，別逼我傷害你。」
「你錯了，本來我大概是沒有勝算的，但正因為了解你，現在的我有了一絲勝算。」
現在兩人都握有對方的死穴，意識空間比拼的無非就是誰的意識更堅定、更強大、更不屈。
讓我們互相傷害吧。
克麗絲實在是想不到事情竟然走到這種地步，「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傳奇為什麼被稱作傳奇。你也真是不走運呢，小墨弟弟，姐姐我已經是油盡燈枯之人，本來很難釋放威力強大的魔法，但是意識空間卻完全沒問題，畢竟這裡不需要魔力，只需要知識、經驗和意志。」
「多謝提醒！」
墨然也感覺這裡不錯，如果是現實世界，他將毫無勝算。
「小心哦，弟弟，死亡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雷槍！」傳奇魔女釋放魔法根本不需要什麼咒文吟唱，甚至不需要魔法陣來穩定魔力輸出，與其說是魔法不如說是超能力更加合適。
克麗絲一聲嬌呵，手中就凝聚了一道閃電組成的光電之矛，輕輕一拋，這桿雷槍就以破開音障的速度飛向墨然。
墨然似乎有些理解這個光電博士是指的什麼了，但是威力強大的雷槍最終卻擦著少年的衣角從身邊劃過。
克麗絲秀眉一皺，這顯然不是自己失誤，而是對面的少年做了什麼。
其實，墨然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打不中！」
這裡是兩人的意識組成的靈魂戰場，既然是意識和意志的比拼，那比的就是堅定不移的想象力，甚至所有的邏輯、原則、習慣、常識都是為了想象更加鞏固。
雷槍是魔女熟悉的魔法，打不中也是少年建立在事實基礎的想象，所以，墨然用自己的合理想象覆蓋前者的想象。
看透了這些，高逼格的靈魂戰場和平時玩耍的【詞語接龍】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克麗絲大概知道墨然的想法了，但是她也不是容易對付的，現在兩人的背景陡然一變，剛剛的無盡星空變成了一處陽光明媚的沙灘。
墨然看了看四周，「風景不錯，你是想把人類的常識加進來吧。其實，你這是在幫我。對於這個世界，我了解的絕對比你多。」
「是嗎？」
克麗絲不以為意，一個後撤，整個人身影消失不見。
忽然，墨然感到了一陣冰冷的刺痛，一道閃著雷電的槍尖透胸而出。
嘭！
一陣煙霧，墨然的身體變成了一個木樁，是替身。
「沒想到弟弟你也會這種魔法的想象。」剛剛克麗絲是用了一種黑魔法，遁入陰影直接來到墨然身後貼身偷襲，這次再說什麼打不中就有些自欺欺人了，從事實比較，就是這邊佔優，何況對方還是一名悠久的傳奇。
「呵呵，多看幾本漫畫書就能學會的。」墨然的神經反應、廝殺經驗明顯不如對方，往往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的殺招就到了，所以他在身上套了個保命技能，只要受到攻擊就會自動觸發替身術。
但是，自己的意識還是受到了傷害，剛剛那一瞬間的痛感已經化作事實，實際上自己已經死了一次了。
這樣的經歷不知道能承受多少次……
克麗絲自然也看出了這個結果，得意的一笑，「小墨弟弟，隨時都可以向姐姐投降哦！」
「我會的。」
「切，算了。」克麗絲注意到這明顯是反話，「開胃菜也該結束了，我們玩點刺激的。」
旋即，克麗絲伸出右手，一個火球就在掌間形成，不著地對方嘴裡念叨了什麼，似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能看到嬌紅的唇~瓣快速抖動，難道對方吐出的音符已經突破聲波的範疇？
和墨然想象的差不太多，這是一種失傳的魔法絕技——超快速吟唱。
隨著魔女的這項絕技，火球似乎是發生了某種質變，顏色也從紅色變成了白色。
白色的火球被魔女拋到空中，玉手一指就朝著墨然飛去。
墨然想象出一道水牆阻擋，但是飄忽的白色火球似乎存在於另一個空間，直接從水牆上穿過，追著墨然而來。
克麗絲再次快速吟唱，火球一分為二，再次一分為二，數次之後，變成了32枚火球，把墨然圍在當中。
「小墨弟弟，這種地獄白焰是直接灼燒靈魂的火焰，除非對方化成灰燼，否則絕不會熄滅。不要想著逃了它會跟過去的，要投降就趁早哦！」
「不必了！」墨然再次喊出一句話，「我的世界沒有魔力。」
瞬間，所有的火球全部消失。
這時，克麗絲明顯的感覺到，墨然身體周圍的魔力全部消失形成了一種禁魔領域，這個領域還在擴張……
魔女急聲喊道：「法師塔！」
瞬間，一座雄偉挺拔，充滿藝術氣息的尖塔在克麗絲身後拔地而起，直聳雲端。
禁魔領域終於停止擴張。
雖然肉眼看不到什麼變化，但現在的意識空間已經一分為二，一邊魔力濃郁形成魔力潮汐，一邊卻是根本沒有半點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