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語

  第四章花語


  「你知道嗎？當初我追你大嬸的時候表白買的是康乃馨。」我跟呂輕揚侃侃而談當初我的感情史。


  「據我所知，康乃馨不是母愛嗎？大叔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呂輕揚偷笑著說。


  「我當時還真不知道，我是個直男。而且那時候玫瑰很貴，我覺得康乃馨也挺漂亮的，主要情人節那天康乃馨打折！當時我以為可以以量取勝~當時店員那個表情很複雜一臉憋著沒笑的看著我，我現在也懂了啊！」我一本正經的把當年的囧事道出。


  「你怎麼這麼蠢萌啊！」呂輕揚想著我當初的樣子一直在笑，「那大嬸怎麼反應，你送她的時候大嬸怎麼說的啊？」


  「當時我把花送過去的時候，她直接把花砸在我頭上，現在想起來都很痛。」看到呂輕揚笑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繼續說道，「不過你大嬸想了想還是把花拿起來收下了，她大概也是原諒了我是個直男吧，但是我以為她拒絕我了跑得比兔子還快。」我摸了摸臉現在想起來還是紅的。


  「後來怎麼樣？後來怎麼樣？」呂輕揚拉著我的手纏著讓我繼續往下說。


  「後來你大嬸左等等右等等一個星期都沒有看到過我的人影了，就穿上高跟鞋買了紅鬱金香化了好看的妝跑男寢去，把我揪了出來。我獃獃的說，『我不是告白失敗了嗎？』你大嬸說『你真不讓人省心，老娘要不是看你傻得實在沒人要了！才不會來找你呢！』當時全校男同學都看著呢。」我想起當年那件事還是美滋滋的，一個男孩子被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從寢室里揪出來跟他表白，這是多麼讓人驕傲的事。


  「我在想大嬸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啊，換成我我才不敢這樣跑男寢去把男孩子揪出來跟她在一起，換個女孩子你怕是要錯過了。大嬸好勇敢哦。」呂輕揚裝出一副崇拜的樣子。


  我有點恍惚那還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但是還是如此清晰地在我心中浮現，看到現在在家裡拖地洗衣燒飯的那個女人，她和十幾年前真的是一個人嗎？當年她可是傲嬌的和一個公主一樣，什麼事都她說的算，現在只要他說了什麼，她都會認同。真的是當年那個她嗎？這個女人十幾年前從來不回頭看，那些追求者送的東西都快滿屋了，現在到頭來因為我給她買了一套化妝品而興奮了好幾天。突然感覺有點對不起，那個每天在我面嘮嘮叨叨的女人，我在想估計她到更年期了吧。


  看到我那滿臉的回憶，她拉拉我將我拖回了2017年，「大叔公平交換，我也給你說說我的情史好不好？」


  我滿臉不在意，「就你還情史，情場小天后？小女孩子還沒經歷過幾次愛情吧。」我一臉看不起的樣子。


  呂輕揚憤然反抗，「我當年在學校也是校花好嗎？」撇撇嘴看著我，「死大叔！看不起我！」我看著她我相信她當年肯定是校花，因為她現在也都比那些校花漂亮很多，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頭烏黑華麗的長發，那性感的嘴唇加上漂亮的鼻子偶爾皺一下眉頭也很好看，高挑的身材沒有一絲贅肉，讓人覺得她很會生活的樣子。而我一年四季白襯衫加上一個厚黑框眼鏡西裝褲已經成為我的標配，但是頭髮我是不會再留長了，髮際線越來越高有時候有點頭髮白髮就會被人發現，眼角也有點滄桑。「我怎麼看不起你了？我信啊！你現在也很漂亮啊。」


  不管什麼年齡段的女孩子都是不經誇的，我剛說完她已經開始得意洋洋的說，「那是！我是我們的學校的夢露！」我只能附和這，「對對對！」我還是我們學校的江澤明呢！我暗暗道。


  「你繼續你繼續，我不打擾你吹牛逼！」我笑著說。


  「壞大叔！」她生氣的一跺腳，知道跟我生氣時沒有用的，慢慢開始說，「那時候追我的人很多的，我知道他們喜歡我但是他們又不敢表白，我有一天就對著天空發誓誰向我表白我就接受他！他們從來都不向我開口，有一次我們班黑板上有個人大膽的寫了呂輕揚我愛你！當時老師很生氣到處追查到底是誰寫得，我也很生氣啊！媽的喜歡我可以過來告訴我啊！我可以給他一個機會試試看啊！膽小鬼連出現都不敢出現。我從小到大大家雖然都很喜歡我，但是沒有男孩子向我表白過，他們都覺得我有男朋友了，誰跟你說漂亮就一定要有男朋友啊。大叔你說對不對，我有點理解大嬸了，難得有男孩子追她雖然很蠢但是他勇敢啊！哪有女孩子不喜歡勇敢的男孩子的。雖然你溜了，但是大嬸也是牛腳踩高跟鞋一把將大叔從男寢揪出來。哎要是當年我敢去男寢揪人一定能揪出一大串！」她老是拿自己跟大嬸比，我實在被她脫線的邏輯給雷到了，還一大串，你以為是葡萄啊！我暗暗想，如果真這樣估計男孩子見你就繞道走了。「女孩子都像被巨龍鎖在塔頂的公主期待著勇士來救他，但是她等了好久好久白馬王子都沒有來，她就暴起將巨龍殺死自己騎著白馬去找屌絲，然後世界就清凈了！」她說了一段自以為很牛逼的話。我也是汗顏，她認真的點了點頭，「恩一定是這樣的！大叔跟你說話很能悟出人生道理耶！」她用手肘頂了頂我。我只能尷尬的笑了笑，明明是歪門邪道！但是跟年輕的女孩子談話確實讓我年輕了好多，這些年我在長大在成熟也丟掉了曾經的那一份感性在她身上找到了，她似乎有種我年輕時的魔力。也讓我回想起當年和嘉琪的那些不平凡的歲月。


  後來我問呂輕揚，為什麼感覺她怎麼跟我年輕時一樣愛幻想啊，她說十年前我可是大叔的第一批粉絲！大叔的書我們班女生都看的！但是後來大叔故事情節好看了，但是再也沒有當時上課時偷偷藏在抽屜里看的情形了，大叔也沒有當年寫小說的揮斥方遒了。最後他還總結了一句，大叔長大了，我也有長大的。


  我記得第二天就是情人節，我上班回家的時候路過花店，我猶豫了好久，一咬牙還是買了8朵玫瑰，在家樓下徘徊了好久，林嘉琪給我打了四五個電話我才慢慢拖沓地走上樓。她為我開門的時候看到我手上拿這的玫瑰花，笑的很燦爛，至少在結婚五年後都沒有這樣笑過了。我很想上去給她一個擁抱，但是我還是悠悠的道，「老夫老妻本來不搞這一套的，今天花店打折。」其實花店今天怎麼可能打折，情人節賣的總比平時貴一倍！她輕輕的收下花，像只開心的小貓。「老公你回來啦！」這是我十年來聽到最甜的一句話。「我回來了！」真可笑我居然在一個小女孩身上學到了如何去愛我的妻子。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