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的曾經
第三章我的曾經
每當看著林嘉琪得臉的時候，彷彿知道曾經大媽也女神過，我不想用這些文章來填充未來空白的我。對於她來說一個孩子對於她很重要，而對我來說孩子只是我們兩個交流的媒介。我們為什麼要生孩子?我常常這樣問自己，只為了證明自己的性能力有沒有問題?為什麼林嘉琪看見別人的孩子滿地跑了就心裡眼饞，每次催著要懷孩子越著急越懷不上，越懷不上就越懷疑自己的能力有問題，神經兮兮地逼我又是檢查又是吃藥的.我那脆弱的神經和敏感的系統越來越抓狂，難道在一起愛愛就是為了有一天要生孩子嗎？當初聽到一個女孩子要跟你生孩子你會很感動，現在卻很抓狂，總能聽見同事的議論，在議論面前我還是會心虛氣短.有時候會抵擋不住老人的嘮叨，在無止無休的嘮叨聲中，我們抵擋幾下只好繳械投降.懷不上我都會暗自瞎尋思嚇唬自己，懷疑完自己再懷疑老婆，但是仔細一看十多年過了他都成了黃臉婆了還會外遇？門口老大爺嗎？我想再如果好不容易懷上的還怕掉了，整日一驚一炸的，害怕剖腹產傷元氣而選擇大生又怕老婆遭罪，看書上網查資料，也不知道哪種適合她，更害怕孩子在老婆肚裡發育不好，完全想象不到我劉家棟做爸爸的樣子，雞鴨魚肉一頓海補，各種檢查全部參加.再後來算好日子，選了醫院，定了單間，找主任大夫給了紅包，好不容易生出來，又愁什麼時候能養大了，等他長大了我都操心**了！所以每當林嘉琪激動的問我老公要個孩子吧，我都會打顫一下，我已經為人類的亞當夏娃事業儘力很大一份力了！真的！我都差點把命都玩沒了，我只能跟我未出生的孩子說一句，哎老爸已經儘力了可惜你時機未到，等你什麼時候元嬰期滿老爸在來接你！這時候林嘉琪都會幽怨的看著我問我有沒有在外面搞外遇。我說沒有，她就會一個人坐在旁邊哭。她會說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一直到我匆匆忙忙的交完存糧。但是對於一個快要奔四的男人來說一個星期交這麼多存糧怕是要餓死的！！在她眼裡我還是那個20歲的小夥子永遠長不大。
我跟呂輕揚的關係也因為那一次慢慢變得好了很多，她會時不時的向我提出自己對女孩子的見解，也會否定我對於女孩子的看法。當我知道她也不喜歡生小孩子的時候，我們兩個彷彿找到了更多的共同話題。
「生孩子會很痛的！我才不要痛呢！」呂輕揚撇撇嘴說，「你想想看啊！你在懷孕的時候你的男人站在旁邊傻看著，每次看你步履瞞珊的時候還會笑你一下，結果生出來的是他的孩子，怎麼看都很虧啊啊！我覺得那些催生的人，是因為自己生了掉坑了想拖別人也下坑！」
我也狠狠地點了一下頭！「就是！兩個人不好嗎？小孩子咿咿呀呀的煩都煩死你。」
我和她的關係也是越來越好，就像叔叔看著侄女一樣那種，她也慢慢的不再叫我責編還有組長開始叫我慢吞吞大叔！每天會跟在我後面不停地叫著，有時候也會挽著我的手叫我去和新出來的奶茶。其實我一直喜歡冰激凌特別是草莓味的冰激凌，因為是滿嘴胡茬的中年人了，扔不掉這張臉。你會腦補到這個畫面，一個大叔買了一支草莓味冰激凌旁邊的小孩會跟她媽媽說，你看這個大叔怎麼買了草莓味的。媽媽會說這個大叔是個神經病，人的成長大概就是慢慢的讓自己的娛樂項目慢慢減少吧。現在我終於有借口了，我的借口是陪著小女孩一起吃啊，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吃吧，這樣多不合理啊。於是接下來一個星期我拉著呂輕揚把旁邊冰淇淋店裡的所有味道都試了一遍，把呂輕揚試的看到我臉都綠了！我還把最刺激的薄荷味都試了。店員看到一個大叔陪小女孩每天進來買冰激凌小女孩沒激動大叔已經瘋狂的在店裡到處亂跑。吃到呂輕揚肚子都痛了！店長還感嘆道，「現在還有這麼好的大叔了嗎？每天帶年輕人過來吃冰激凌！真偉大。」當時呂輕揚的表情是。。。。不說了，後來全公司都知道我愛吃冰激凌了，還逼著新來的妹子一起吃！呂輕揚那幾天逢人就說，「慢吞吞大叔，哪是中年人的樣子啊！就是一個活到三十歲的青少年啊！」至於為什麼叫我慢吞吞大叔，是因為我反應總是慢一拍，開會的時候總是最後一個發言，如果第一個發言會連規劃的支支吾吾，因為我根本不寫。不到月底編輯不催我自己寫的小說就要爛尾，別人的早就完事了，而我總是月初得意洋洋月底比誰都工作狂！每次比別人慢一拍，所以她就叫我慢吞吞大叔了~現在我升級了我上個廁所都得半個小時！我們這附近就一個廁所！所以整層樓的人都叫我慢吞吞大叔了，包括那幾個年紀比我大的。
突然有一天，呂輕揚沒來上班而且還沒請假，打電話也沒人接，我有點狐疑，但是還是等到下班后才去看看，她是女漢子是從來都不請假的那種，在我心中永遠充滿著活力。她家我去過，上次酒吧回來我送過她一次回家，這次我決定去她家看看為什麼今天她沒來上班。
他住的是單身公寓到了她家門口我試探性地敲了敲門，門開了。我脫口問，「今天怎麼沒來？為什麼不跟我請假？」
「我生病了發燒發到39度手機又沒電昨晚忘記沖了，剛去醫院打針回來。」看她委屈的樣子我心軟了一半，她的臉色蒼白還掛著一點眼淚珠子，楚楚可憐穿著睡袍手上還拿著一隻小熊一直捏著捏著就像犯了錯誤的小女孩被警察叔叔抓到了。
我嘆了口氣，「哎，沒事下次記得打電話，不然我還要來你這看看你出事了沒有。你看看，我每天這麼多工作，飯也沒有吃直接過來找你！」我教訓道。
她出奇的沒有反抗只是說了聲，「哦。」說完，她的肚子叫了一下。
「你也沒吃啊，為什麼不把自己的肚子填飽呢？」我恨鐵不成鋼的問。
「我剛回到家，手機還沒電，自己又不會做飯。」她辯解道。
「哎！真的不省心。」我直接走了進去，轉了轉，房子並不大是單身公寓，廚房就在陽台旁邊，我什麼都不說打開冰箱看了看她僅有的蔬菜還有麵食看到桌上的油鹽也剛好夠，喃喃道，「剛好夠一頓飯。」再看看客廳桌上堆砌成山的泡麵桶，搖搖頭遲早輕輕罵道，「遲早防腐劑中毒！」開始做飯，她輕輕躺在沙發上一聲不響，這一刻她像是一隻安靜的小貓。電視還是一直放著貓和老鼠，湯姆和傑瑞重複著鬧劇。
過了一會，我將飯端上餐桌，「哎，好久了，沒下過廚房，你看看我手藝有沒有生疏~」我有點尷尬的用手擦了擦褲腿。
她慢慢的爬起來，身體有點虛弱步履有些瞞珊，我幫她拉開座位。她輕輕地坐下，開始吃，眼珠子里突然眼淚斗大斗大的啪啦啪啦留下來，搞得我一慌。。「怎麼了？」我輕聲問。
「從來沒有人這樣對我好過，大叔！」她哭得更厲害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遞上紙巾擦了擦，笑著說，「大叔給你做了一頓飯你就感動了？你媽媽還給你做了二十多年的飯呢！你們這些年輕人總因為別人的小恩小惠而感動，卻看不到一直在你身邊默默的付出的那位你已經習慣了他的付出，但是有一天他不在你身邊了你就會覺得你的生活空了一大塊，我剛離開我老媽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也吃不慣東西後來就習慣了，不管我發現原來我媽媽做的飯菜這麼好吃！」我吃著吃著居然聞到了我媽媽的味道。
「我從小到大都是吃百家飯的，哪有媽媽的味道啊！我媽媽不做飯！他們很忙！忙著賺錢。都沒有空理我。」呂輕揚咀嚼著我的飯菜慢慢說道。「所以我最討厭生小孩了，你生下來又不為他付出什麼那你把他生下來幹嘛，就為了多一個人可以養嗎？為了體現你錢多嗎？」
我很想告訴她，不是這樣的，你媽媽不是這樣想的。但是我卻又說不出口，因為我媽媽還是愛我的，雖然我知道她媽媽愛的方式不同，但是我卻說不上來。
「大叔你知道嗎？我從小學開始讀書就非常好，我想他們有一天能站在台上摸著我的頭對我說真不愧是我的女兒，但是他們總是忙忙的有時候一個月都不回家。我高三畢業是我們文科班狀元那時候前十名的爸媽都來了，就我後面空蕩蕩的，我一直在思考我的努力是給誰看的。我原本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樣看漫畫談戀愛有自己的青春，但是我想讓他們為我自豪一下。都沒有。」
我看著她很久，「但是我相信你媽媽還是愛你的啊。他如果不愛你的話，如果實在沒人表達對你的驕傲，那大叔為你驕傲好了！我覺得可能是他們表達的方式不對，我看你房子里什麼都有啊！還有好多我都買不起的東西，他們可能以為賺了錢能讓你開心就能體現對你的愛呢。放心！大叔為你驕傲。」我說出這句的時候我略有點感動為自己感動，算是小自戀吧。
她刷的一聲撲到我的懷裡，「大叔你真好！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我無聲的笑了，我是不會告訴她，昨天我還在跟隔壁家的小孩子鬥氣呢，就是因為他說七龍珠什麼的沒有光頭強好看。。我想我大概不適合做爸爸吧。我看了看錶已經快九點了，我已經吃完了，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對她說，「已經快十點了，你大嬸還在等我回家呢！我要走啦！」她目光黯淡了一下，「哦，大嬸應該挺幸福的。」我瞥了瞥嘴，「可能吧。」
我要出門的時候，她突然從背後扯了扯我的衣角。
「大叔~我還是有點害怕再陪陪我嘛~」我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連衣服的沒穿整齊，還是沒忍心，一咬牙指著手上的手錶，「大叔最多陪你到11點，不然大嬸真的要罵了。」打開手機準備給林嘉琪打個電話發現已經關機了，我跟她真像，剛才還怎麼教訓她來著。我照顧著她脫掉衣服上了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靜靜看她睡著。
她突然看著我說，「大叔我想你陪我說說話，這樣睡太無聊了。」
我頓了頓看著他，「你說吧、」
「大叔以前寫過一本叫做《星座男女》的書對吧？」她好像發現了我的秘密一樣。
我開始回憶，很久遠的事了，大概是十一年前，我和嘉琪還沒有結婚的時候，那時候文筆粗糙還有點小清新呢，「是啊，好久之前的事了。那時候文采也沒現在這麼好。小說也是各種無厘頭。不過當時真的是奮筆疾書呢！想寫一本好書！」我開始笑了起來，當時現在想起來真的很想笑，十幾年都沒寫出什麼好書。
「可我覺得大叔那本書寫的最好啊！後來你的文章雖然很工整也很有條理，但是再也沒有當時那種心情來寫小說了啊。我看得出來。」她躺在床上認真的說。我想了想的確我現在寫文章再也沒有當初那種心情了，那時候每次看著林嘉琪都是由內而外的笑出來的。他自顧自的說，「那時候我第一次看網文，那時候大叔是我偶像！怎麼會寫出這麼精彩的書呢？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那時候我還是小女孩一直想著大叔一定是個又帥氣又靦腆的人吧。」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中一直在閃光，彷彿看到最好的最心愛的東西。人一旦喜歡一樣東西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的。但是她突然又黯淡了，「後來你寫的小說雖然越來越有條理還有越來越精彩了，但是再也沒有那種心情了，我一咬牙就報了分數線比我的分數低很多的大學專業想來看看大叔這些年到底在幹什麼東西，寫的都是什麼啊！再也不是我喜歡的那個大叔了！」我想想的確，我這些年寫的文章自己看了覺得沒毛病但是總覺得缺點什麼，她告訴了我，的確就是那一份心情。「後來我打聽到了你在這個出版社工作我就過來了，我還指明要到你這組來，那時候他們都說你這組業績太差了，讓我去更優秀的組，而我死活要到你這來。他們沒辦法所以還是派我來你這裡。」她這時候撇撇嘴，彷彿想告訴我，她才是真正的追星族。「第一天上班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來了，你和十年前差不多，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但是你卻讓我看到一個自私的大叔，而且懶惰，小心眼無良的大叔！」呂輕揚狠狠的盯著我！彷彿要把我吃掉！突然眼光柔和下來了，「可是轉變是在那個酒吧開始的，你從那些人手上把我救下來，接下來還給自己的大嬸買化妝品。讓我看到了十幾年前的大叔彷彿就在我面前，我的偶像很帥！就在我面前！我看到你回來了，漸漸地我發現其實你並沒有變，只是你的世界好像蒙了一層灰，可能是在世界上呆久了吧，在我眼中大叔以前可是最帥的天使哦。」我無聲的笑了，我相信我笑的很難看，我這些年都沒看明白的自己居然被這個小女孩看透了，突然鈴響了，我手錶上的附加功能鬧鐘響了，把我從這中間拉回來，「我再不回家，估計你大嬸要等天亮了，我不回家她不會睡得。」這次她沒有留我，對我說了一句，「劉大叔再見！」
我回頭對她說了一句，「把病養好再見！」然後輕輕將她的門關上，輕呼一口氣準備回家。
這個夜晚很冷，冷的讓我為之顫抖，知道我到小區樓下從樓下望向自己家的窗還亮著燈，才有了些許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