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吶

  有雨一直下。


  氣溫變得更低了。


  就算待在咖啡店裡，也感覺有些寒涼。


  年輕的姑娘喝著溫熱的咖啡，雙手捧著杯子，似乎這樣能夠感到更加溫暖一點。


  清明覺得她有點奇怪。


  只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乾脆也就沒有糾結。


  「要說的話……」


  他想要說什麼。


  不過剛開口，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之後，才放下杯子繼續說話。


  「朋友，或許就是指能夠共患難的人吧。」


  他是這麼認為的。


  又或者說，他只能這麼認為，因為對朋友這種存在實在不是很了解，他以前是沒什麼朋友的。


  穿越前是個宅，只有網友。


  穿越后，基本上也是一個宅，來到霓虹這邊，才有小蘭這麼一個朋友。


  但嚴格來說，似乎又不像是朋友了。


  總而言之，因為不了解，所以對於「朋友」的定義就不是很明白，自然也無法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就算他是道士、會超能力、能夠看相算命之類的。


  但也不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啊。


  「共患難……」


  年輕姑娘略微皺眉，似乎是不太明白。


  清明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視線，一直落在年輕姑娘的臉上，試圖從她的表情變化中看出些什麼。


  但只是徒然。


  放下杯子，又一次開口。


  「說起來，你叫什麼名字？方便告訴我嗎？」


  「名字？」


  年輕姑娘看向清明。


  想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我叫天堂晴華。」


  名字而已，並不是什麼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所以她並沒有隱瞞。


  「天堂晴華……天堂……」


  聽到這個名字的清明，若有所思。


  「不錯的名字。」


  他這麼誇了一句。


  右手的手指在桌面上移動著，這是在推算什麼。


  天堂晴華並不知道這一點。


  她倒是看到清明手上的動作了，不過並沒有在意，她又不知道清明懂得看相算命這樣的能力。


  而且，那些「大師」們看相算命的時候，也不想清明這樣的。


  這先不說。


  兩個人都不說話，咖啡店裡又陷入沉寂。


  過了一會兒。


  清明似乎嘆口氣的樣子，停止手上的動作。


  沒說什麼。


  轉過頭，看向外面。


  又端起杯子，細細品嘗著杯中的咖啡，眼神平靜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安靜的時光，緩緩流逝。


  雨沒有要停下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還颳起了風，這種狀態就算有雨傘，也不好在外面行走。


  天堂晴華皺著眉。


  清明可以留在這裡過夜，她可不行，所以是想要離開的。


  只是這種情況……


  「想回家？」


  一直沒說話的清明，突然開口詢問。


  她看向清明。


  遲疑一下，還是點點頭。


  清明又不說話了。


  只是看看時間，然後站起來，走到櫃檯那邊，用座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說了幾句，便放下話筒。


  又走進廚房，再一次端著兩杯咖啡還有一些蛋糕餅乾出來，走到這邊坐下。


  「我讓人送你。」


  這麼說著。


  把咖啡放到她的面前，把蛋糕、餅乾放好。


  臉上，帶著笑容。


  「在那之前，再陪我喝一杯咖啡吧。」


  「……」


  天堂晴華有些疑惑地看著清明。


  但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謝謝。」


  「不必言謝。」


  清明搖搖頭。


  拿起一塊小餅乾，扔進嘴裡。


  一邊嚼著，一邊看著天堂晴華。


  咽下去之後，又開口詢問。


  「那麼，剛才問那種問題，是在朋友的事情上，有什麼煩惱嗎？」


  什麼叫做朋友……


  這種問題，老實說，讓人很不好回答。


  說到底，這就是一個主觀性很強的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擇友標準，不過大體來說，或許都是差不多的吧。


  天堂晴華沉默了一會兒。


  似有些苦笑地搖搖頭。


  「沒什麼，或許只是覺得有點累了，又或許……只是突然想要問一下而已吧，隨便問誰都可以，所以請不要在意。」


  「這樣啊……」


  清明點點頭。


  只不過，他可不相信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但天堂晴華不願意說，他也懶得繼續追問，反正這和他沒什麼關係，因緣際會罷了。


  於是，又陷入沉默。


  等再次喝完一杯咖啡之後，一輛車子來到咖啡店門前停下。


  是從莊園那邊來的。


  開車的是下笠穗奈美，下笠美奈穗也跟著一起來了，撐著傘從路邊跑過來。


  推開門走進店裡。


  「主人。」


  進來的，只有下笠美奈穗一個，下笠穗奈美還在車上。


  「幫我把這位小姐送回她住的地方。」


  「是！」


  下笠美奈穗應了一聲，表示明白。


  天堂晴華站起來。


  拿著自己的包包，拉開拉鏈，或許是想要結賬。


  不過清明卻擺擺手。


  「走吧走吧。」


  「這……謝謝。」


  最終還是道謝一聲，然後和下笠美奈穗一起離開。


  冒著雨上了車。


  車子啟動，很快就沿著街道消失了。


  清明還坐在那裡。


  「朋友……」


  念叨著、思索著。


  許久，又直接撇撇嘴，站起來伸伸懶腰。


  「怎樣都好啦！」


  活動活動身體。


  之後又坐到櫃檯那邊，拿起古書籍，繼續翻看研究。


  外面，大雨滂沱。


  所以說，真是一個好天氣呢。


  雖然只是相對於清明而言。


  ……


  半夜。


  雙胞胎女僕將天堂晴華送回去之後，又到咖啡店，把清明接回莊園這邊。


  是清明讓她們去的。


  回來之後，直接就去浴室泡了個澡。


  隨後穿著睡衣，走到二樓，站在樓梯口想了一會兒，又直接走到灰原哀的房間門前。


  推開門，進去。


  灰原哀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但清明不管。


  爬到床上鑽進被窩，直接把小姑娘拉到他的身上，抱著她，或許是把她當成抱枕了。


  動作有點大，也把灰原哀給驚醒了。


  房間沒有開燈。


  看不清楚，但感覺到有人抱著自己，這讓灰原哀嚇了一跳。


  「誰？」


  叫了一聲。


  睡意也被嚇沒了，腦袋瓜子很快就清醒過來。


  仔細一想。


  又皺著眉頭。


  「清……歐尼醬？」


  「嗯。」


  清明應了一聲。


  聽到這個，灰原哀才鬆口氣。


  但想想，又發現現在可不是能夠放心的時候，反而應該是要多加防備的時候。


  清明這傢伙，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現在三更半夜夜闖一個少女的閨房，鬼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好吧，鬼也不知道。


  天知道。


  「你又想做什麼？」


  灰原哀想要離開清明的懷抱，但這只是徒勞無功的。


  最終也只能放棄。


  遇到清明這樣的存在，她就算想反抗，也無能為力。


  還真是不幸呢。


  「吶。」


  清明似乎沒打算做什麼。


  因為這一次抱著她的雙手，也比較規矩，沒有在她身上亂摸。


  嘴上，則是詢問著。


  「你有朋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