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矛盾
張婧舉著戴著手銬的雙手，對馬明亮說道。如果張婧是把子彈換成了空包彈，這起案子的性質，又變了！
一開始馬明亮覺得，這顆子彈只是來源出了問題，搞不清楚這顆子彈的來源，那麼這起案子就不能順利偵破！
但是現在張婧說她和付芝芝背著穆柔偷換了子彈，將彈頭卸下，子彈已經變成了空包彈，如果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的話，這空包彈的確是不可能將朱慶雲致死的，雖然空包彈威力也不同小覷，至少也無法導致朱慶雲那麼大的傷害，擊穿顱骨，空包彈還不行！
「你們就不怕，穆柔在房間里沒有殺害朱慶雲，反而自己有性命之憂嗎？朱慶雲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也不是穆柔那樣的柔弱女子能夠匹敵的吧？」馬明亮再次問道。
「我事先就和付芝芝商量好了，聽到槍響之後，立即上樓，諒他朱慶雲也不敢把穆柔怎麼樣，而且我們會當場把所有事都說出來，讓他身敗名裂！」張婧說道。
「即便是這樣，你們就不怕，穆柔殺朱慶雲未果之後，一樣要坐牢的嗎？」馬明亮說道。
「即便是坐牢，也好過殺人！」張婧說道。
「你就不怕，穆柔恨你們兩人嗎？」馬明亮問道。
「怕，不過朱慶雲死了之後，如果被查出來了，她恐怕就是無期了！」張婧說道。
「7號那天，你和付芝芝在出發之前，有沒有檢查過槍支裡面的子彈？」馬明亮問道。
「7號那天，我們按照計劃，之前槍支和子彈一直是我保管的，所以下午在去農家樂之前，付芝芝就提前來我家拿子彈和槍，當時我和她都檢查了槍支子彈的，而且我還叮囑她，不要告訴穆柔空包彈的事。」張婧說道。
「把槍支交給穆柔之後，你就去找苟大偉的嗎？」馬明亮問道。
「是的，當時我把槍支交給付芝芝之後，就去找苟大偉，苟大偉一直在心動咖啡店等我，所以我到了之後，就和苟大偉前往玖龍農家樂了。」張婧說道。
「付芝芝拿到槍支之後，立即就去找穆柔的嗎？」馬明亮問道。
「是的！」張婧說道。
「順便問一句，你和苟大偉建立戀愛關係的這段時間裡，他有沒有來過你的家，或者你去沒去過他家？」馬明亮問道。
「沒有，我們平常聚會都很少，加上才建立關係，我也不是真心喜歡他，所以我們只是偶爾打打電話，聊聊天什麼的，聊的話題都是關於朱慶雲的，他現在是朱慶雲的責編，朱慶雲曾經是我的教練，都是聊的以前的事。」張婧說道。
「那暫時就這樣吧。」馬明亮說道。
張婧離開審訊室之後，馬明亮和白義昭都在思考起來了。現在馬明亮並沒有告訴張婧，殺害朱慶雲的子彈是十五年前生產的，廖濤還沒有審問，付芝芝也沒有再次審問核實張婧的話。
兩人都同時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有人想要朱慶雲真正的死！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個人是穆柔嗎？
子彈是被張婧和付芝芝偷偷的換成了空包彈的，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穆柔不要犯下殺人罪，她們兩人絕對不可能讓穆柔知道空包彈的事，只要讓穆柔知道了這件事，她們兩所做的這一切，就會功虧一簣！
那麼穆柔會不會是在行兇的過程中，發現子彈是空包彈，然後換了子彈呢？
這也不可能，因為槍支和子彈是由張婧負責的，子彈只有一顆，即便是在行兇的過程中發現了子彈是空包彈，她也沒有實彈來替換空包彈。
如果穆柔知道子彈是空包彈，然後她又換出來的話，那麼今天在宋麗墓前的爭吵，她一定會說出來的，因為她都承認了是自己殺害了朱慶雲，自己一定會責怪張婧將子彈換成是空包彈的事！顯然穆柔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子彈是被張婧和付芝芝換成了空包彈！
那麼到底是誰，非要讓朱慶雲死呢？
會不會是保潔員桂紅梅？這是極有可能的事，如果剛才張婧說謊了，還有一個人知道空包彈的事，這個人就是保潔員桂紅梅，宋麗的媽媽，她知道了空包彈的事，然後將空包彈換成了實彈？只是她去什麼地方得到這顆十五年前生產的子彈呢？
如果是她知道了換成空包彈，再告訴穆柔，這在邏輯上又矛盾了啊！因為如果張婧們讓桂紅梅也知道了空包彈的事的話，就說明桂紅梅也希望穆柔不要犯下殺人罪，桂紅梅是贊成換成空包彈的，不然，張婧和付芝芝是不會讓她知道子彈換成空包彈的事的。
現在，白義昭越想越亂，原本以為，離真相就一步之遙，沒想到案子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會不會是這個苟大偉呢？苟大偉是張婧的現任男朋友，雖然張婧對他是利用，沒有真正的感情，張婧說過，苟大偉對於這個謀殺案是不知情的，所以他應該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苟大偉也沒有去過張婧家，張婧說他沒有參加這場謀殺，苟大偉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他沒有條件，再說，即便是他知道了這件事，他為什麼要殺害朱慶雲？他和朱慶雲無冤無仇的，應該是沒有作案動機的。
「那麼，到底是誰，將空包彈換走了？誰想要朱慶雲死？這顆子彈是從何而來？」馬明亮頓時意識到了這幾個問題。
案子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馬明亮認為今天抓不了穆柔她們三人，就能偵破此案，剩下的就是清潔工和子彈來源的問題，將這兩個問題解決了，此案就能畫上圓滿的句號，但是現在張婧突然翻供，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當然，現在還沒有確定張婧說的話是否就是實話，但是馬明亮認為張婧如果連殺害朱慶雲都招認了，沒有必要在這個子彈問題上再撒謊。張婧說的很有可能就是實話！
按常理來說，這顆子彈即便是和運動手槍不是同一批次，但是也不可能相差十五年之久的時間！十五年前生產的子彈，這意味著什麼，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
廖濤，他是現在體校射擊隊的隊員，他怎麼可能得到十五年前的生產的子彈？
十五年前的子彈，早就給打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