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空包彈（第一更）
馬明亮和白義昭立即離開審訊室，子彈這個問題，宛如一顆核彈，在他們的心中徹底爆炸開來。在案發現場發現殺害朱青雲的那顆子彈，是十五年前的，而張婧很確定，子彈和運動手槍是同一批次，張婧曾經是射擊隊的一員，她不可能把這個事情搞錯。
參與朱慶雲謀殺案她都承認了，她是不可能不承認這枚子彈的問題的，那麼，這顆子彈是從何而來？
這裡面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陰謀，十五年前生產的子彈，不可能憑空而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枚子彈？到底是從何而來？」馬明亮不斷的在走廊徘徊，現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滔天海浪，這子彈的問題，在之前就和白義昭討論過，原本以為抓捕了穆柔她們三人，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從穆柔她們三人的供詞來看，穆柔、付芝芝、張婧她們三人都很配合，除了她們想庇護保潔員桂紅梅以外，每個人的證詞都是相互印證的，和當時在別墅發生的事都對的上號，這說明是沒有問題的，至於為了保護桂紅梅說的證詞，馬明亮和白義昭心裡都很清楚。
「馬隊，我認為，繼續審問這個張婧，將事情徹底搞清楚，然後立即審問這個廖濤。」白義昭說道。
白義昭認為，第一、現在要確定子彈的問題，如果殺害朱慶雲的這顆子彈不是廖濤提供，那麼廖濤提供的那顆子彈去了何處？這是必須要搞清楚的問題。
第二、要立即重新查看監控，案發當天，有誰接觸過付芝芝的這個包？
第三、從目前的審問情況來看，穆柔和付芝芝以及張婧都不知道這顆子彈的問題，她們都蒙在了鼓裡，也就是說，這枚子彈是如何進入到運動手槍里的？她們是不知情的。
第四、按理來說，穆柔她們精心策劃的這場謀殺，對每一個環節都會嚴加檢查，反覆演練，不然是不可能這麼乾淨利落的就完成了謀殺，所以她們是不可能不檢查槍支子彈問題的，再說了，張婧在出發前，她一定會和付芝芝檢查槍支裡面的子彈，她們是怎麼沒發現，這顆子彈已經被換成十五年前生產的子彈的？
所以，現在要立即審問這個張婧，一定要把未知的事全部挖出來！
馬明亮在走廊狠狠的抽了一支煙，然後再次和白義昭進入審訊室！再次坐在審訊室，馬明亮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張婧，沉默片刻，問道：「張婧，我希望你老實交代！」
「我還有什麼沒交代的啊？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要我認罪，我也認了，該判多少年，我毫無怨言。」張婧說道，她現在對於馬明亮的審問，沒有多大的心理壓力，看樣子這一切，她和穆柔她們應該是早有準備。
「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這顆子彈的問題？」馬明亮終於還是說了，這顆子彈的問題，她要看看張婧是如何反應，並應對這件事的。
這時，張婧聽到馬明亮這句話，咬了咬下口皮，張婧試探的問道：「警官，你們都知道了？」
「我們知道不知道你不需要多問，我只要你把所有的事給我說清楚，特別是子彈這件事！別以為耍小聰明我們不知道！」馬明亮一拍桌子，喝道。
「好，我說，之前我還是有一些納悶兒的，為什麼這個朱慶雲就被一槍打死了呢？這有點不符合常理，但是……」
「等等！」馬明亮還沒有等張婧說完，就打斷了張婧繼續說下去。
「你說，為什麼這個朱慶雲就被一槍打死了？不符合常理，是什麼意思？」馬明亮問道，這個張婧說話太奇怪了。
「朱慶雲不應該會被一槍打死！」張婧說道。
「你為什麼這樣說？」馬明亮立即意識到一個問題，張婧既然這樣說，一定有原因的。
「當得知宋麗的死是朱慶雲造成的時候，穆柔非要殺害朱慶雲報仇，而我和付芝芝是不贊成用這樣的方式的，我和付芝芝的想法是將朱慶雲弄到家破人亡，人敗名裂就差不多了，但是穆柔要殺害朱慶雲的殺心非常強烈，為此我和穆柔還吵過不止一次，就是今天在宋麗的墓碑面前還差點吵了起來，我見穆柔太強勢，所以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了穆柔的計劃，所以我們開始策劃這起謀殺！
為了不要釀成更大的禍，我和付芝芝商議，決定將子彈換成空包彈！所以，當時是我和付芝芝一起將子彈換成空包彈的，這件事只有我和付芝芝知道，穆柔她是不知道的。」張婧說道。
「什麼？空包彈？！」馬明亮和白義昭都震驚了，沒想到這張婧的證詞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驚天大翻轉！
「對，穆柔殺害朱慶雲的時候，子彈應該是空包彈，所以我覺得朱慶雲當場死亡，有點奇怪！」張婧說道。
「你是怎麼將子彈換成空包彈的，你哪裡來的空包彈？」馬明亮再次問道。
「我是將從廖濤那裡拿來的子彈的彈頭用鉗子取了下來，這時候，子彈就變成了空包彈。」張婧說道。
「你把彈頭取了下來？」馬明亮問道。
「是的，當時我和付芝芝都在場！」張婧說道。
「我怎麼相信你？」馬明亮再次問道。
「當時我把彈頭取下來之後，付芝芝看到我把彈頭放到書房的抽屜里的，現在都還在。」張婧說道。
「付芝芝是知道彈頭被你放在書房的了？」馬明亮問道。
「是的。」張婧說道。
「那你之前一開始為什麼不說出這件事來？付芝芝為什麼也沒有給我提起過這件事？」馬明亮再次問道，兩隻眼睛盯著穆柔，宛如利劍射進張婧的心裡。
「雖然彈頭被我取下來了，但是我覺得它的殺傷力還是比較大的，只要對著腦袋打的話，不過剛才你提到子彈的問題之後，我覺得又不太可能，這空包彈雖然也有很大的殺傷力，但是應該不能使朱慶雲死亡！至於付芝芝，我想她也是認為空包彈的威力還是比較大的吧？」張婧說道。
「張婧，我告訴你，你今天所說的話，你都是要為它們負責的！」馬明亮鄭重的提示道。
「我知道！我現在都這樣了，我還有什麼要騙你們的？」張婧舉著戴著手銬的雙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