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還差一顆頭顱

  紅城的六月十分炎熱，像這樣連續六七天持續三十多度的高溫天氣人們早已習以為常，每當夏季來了，人們一般都是躲在家裡吹空調，很少有人出門到大街上去逛。還有就是去游泳館游泳，六月的時候，紅城市的每一個游泳館都被擠爆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們幾乎可以在水裡泡一整天。


  中午13:45分。


  牧歌正在鹿山游泳館2號游泳池的深水區潛水，游泳池內，靚男美女們互相打水嬉弄，也有三四十歲的大叔們坐在池邊，欣賞美女，牧歌深潛在水中，很快就潛泳到了對面，看著那些戴著手臂圈的美女們在游泳池尖叫打鬧，牧歌心曠神怡。


  「嗨，美女，要不要我教你游泳啊？」牧歌靠在泳池邊上，見一個身穿泳衣，身材極為苗條的美女正戴著手臂圈，腰部還套著一個游泳圈慢慢的游向深水區，問道。


  「額……好啊！」美女一愣，見牧歌一身古銅色的皮膚，矯健的身材，面相還不賴，欣然答應了。


  牧歌見美女答應了，心裡樂開了花，一下子就游到了美女身邊！


  「深呼吸，不要怕，雙腳使勁打水！」牧歌一手握住美女的腰部，微微抬起，說道。


  「是這樣嗎？」美女修長的雙腿使勁打水，濺起很大的水花。


  「對對對，頭不要揚起來……」牧歌正在殷勤的教導著這位美女。


  此刻兩位身穿警服的警察從入口來到游泳池，他們手上拿著一張牧歌的彩照，兩人雙眼犀利的掃視著2號游泳池的每一個人。


  其中一個警察很快就看到池中正帶著無比燦爛笑容的牧歌，他再次看了一眼彩照，然後對另一位警察說道：「在哪裡！」


  「牧歌，跟我們回局裡一趟！」其中一個警察喝道。


  此刻游泳池裡面的人都齊刷刷的看著兩位警察，開始議論起來。


  「有壞人在這裡？」


  「沒有壞人警察來這裡做什麼？看你一身膘啊？」


  「我去……」


  牧歌正在專心的教美女游泳，沒有注意到警察來了，當警察喊他名字的時候，他才發現兩個警察正盯著他。


  「什麼事兒啊？我沒犯什麼事兒啊？」游泳池裡的牧歌納悶道。


  「跟我們回去就知道了，希望你配合。」一個警察說道。


  牧歌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難道是白義昭搞的鬼？還是白義昭出事了？


  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還是去換衣區把衣服換上，跟著兩位警察來到了紅城公安局。


  「馬隊，你要的人給你帶來了。」兩位警察來到馬明亮的辦公室，把牧歌帶了進去。


  「好，沒你們什麼事了。」馬明亮說道。


  白義昭此刻甩下手中的照片，笑呵呵的對牧歌說道：「說好的做牛做馬，別反悔哦！」


  「我還以為你跟我開玩笑呢，沒有想到你真的被抓到這裡，說吧，你惹什麼事了？」牧歌問道。到現在，牧歌還是以為白義昭出什麼事了，連累到他也被抓來。


  「注意用詞，不是抓，我是被請到這裡的，我沒有惹什麼事兒啊！」白義昭來到牧歌的面前，彈了彈他t恤上的灰塵，說道。


  「沒惹什麼事警察把我叫到這裡來幹什麼？」牧歌問道。


  「從今天起，你就是專案組的一員了！」白義昭說道。


  「什麼？！什麼專？什麼案？什麼組？！」牧歌來警察局的時候都很鎮定，突然被白義昭這一下給嚇到了。


  「牧歌，25歲，身高178，紅城人，畢業於紅城師大法律系，現在是一名職業搏擊運動員，其信仰為：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2009年全國俱樂部聯賽75公斤級冠軍


  2010年國際武術搏擊爭霸賽75公斤級冠軍


  2010年紅城武術搏擊賽76公斤級冠軍


  2011年3月8日，世界頂尖搏擊手名單揭曉，牧歌在次重量級中排名12。」馬明亮拿著一份牧歌的資料，念道。


  「哎，搞什麼啊？」牧歌一臉懵逼，他游著泳，泡著妞，突然從天而降兩個警察把自己帶到公安局，然後白義昭告訴自己成為專案組的一員了。這人生的轉折，簡直不要太誇張。


  「牧歌，歡迎你加入我們專案組！」馬明亮說道。


  牧歌看著馬明亮，馬明亮一臉嚴肅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又轉過來看著白義昭，白義昭臉帶微笑，他知道，自己不是做夢。


  「不行，我的教練不會同意的，我的職業搏擊生涯，今年才剛剛開始。」牧歌拒絕道。


  「難道我需要你，你也不來嘛？剛剛還說給我做牛做馬，現在說話都當放屁了吧？」白義昭說道。


  「你……好吧，我現在正好在養傷期，就陪你們玩幾天吧。」牧歌無奈道。


  「這可不是玩，這是為民除害！你平時不是正義感特別爆棚的嗎？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助手了。」白義昭笑著說道。


  「助手是什麼？」牧歌問道。


  「助手就是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的，任勞任怨。」白義昭陰險的說道。


  「我去，還真的給你做牛做馬啊？」牧歌感到深深的無語。


  「好了，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下案情。」馬明亮說道。


  「額……牧歌，你去給我買一包山楂片。」白義昭笑著對牧歌說道。


  「我現在也是專案組的一員好嗎？討論案情呢，你沒有聽到馬隊長說嘛？」牧歌現在很不爽。


  「其實你不用參加討論都可以……」白義昭說道。


  「我不用參加討論，那你叫我來做什麼？」牧歌怒了。


  「純屬個人愛好！」白義昭賤賤的一笑，說道。


  牧歌頓時就無語了，一旁的馬明亮也一臉黑線。


  「我不去，要買你自己找人去！」牧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


  「你確定不去？好啊，原來你說話都是放屁的！」白義昭說道。


  「我……」牧歌不知道說什麼了，但是還是乖乖的去買山楂片了。


  「他真的對我們專案組有用嗎？」馬明亮問道。


  「以後你就知道了。」白義昭漫不經心的說道。


  「好吧，根據已經收集到的屍塊和現場發現的疑是死者物品得知，死者是師大的一名中文系大三女學生，名叫崔蓉，同時我們的法醫也在做dna對比，崔蓉22歲，身高162cm，體重76kg，和其男友在師大3號門200米遠的金山路28號租了一間房子同居，暫時只有這些關於死者的信息。」馬明亮說道。


  「屍檢報告出來沒有？」白義昭問道。


  「出來了！屍體被均勻的切成1183塊肉片，骨頭和肉完全被剝離開來，肉片被煮熟，骨頭被分開裝，法醫根據骨頭判定死亡時間是在昨晚的十一點到今天凌晨一點，在所有的屍塊中，沒有發現到第二個人的毛髮之類的東西。由於死者身體較為肥胖，兇手把她的肥肉全部炸成油，並用較大的罐子裝了起來，但是兩個大的罐子裡面還有水摻雜在裡面，在收集屍體的過程中，我們的辦案人員一共發現三隻具有儀式感擺放的罐子，其中兩個罐子裝著用死者身上的肥肉炸成的油，另一個罐子裝的是死者的糞便，但是，我們的辦案人員並沒有在拋屍現場發現死者的頭顱。根據屍塊和剝離骨頭的手法來看，法醫判定兇手具有一定的解剖知識，這兇手真是殘忍，我從警這麼多年，這樣的兇殺案件還是第一次見！」馬明亮說道。


  「在案發現場，還發現了什麼？」白義昭皺起了眉頭，問道。


  「除了屍塊，還有就是死者的衣服，還有一個包，剛剛我已經帶過來了。」馬明亮說道。


  「我看看。」白義昭說道。


  馬明亮遞了過去，白義昭拿起來一看，這是一件很寬大的白色女式運動t恤，以及一條40號的黑色運動短褲。還有一個單肩黑色小包，裡面有現金124元，智能手機一台，銀行卡兩張，以及一個小鏡子和一張校園ic卡。


  「這兇手應該不是為了謀財，那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麼？」馬明亮說道。


  「暫時還不能確定兇手的作案動機。」白義昭說道。


  「這樣吧，小白，我先去安排人通知死者家屬來認領屍體，學校那邊還要去崔蓉輔導員哪裡調查一下她的出勤情況，再去問一下和她關係密切的同學以及她的男朋友，問一下她平時活動範圍，以及性格愛好。做完筆錄，你和我在3號門會合。」馬明亮說道。


  「還有，吩咐人去調查一下裝屍塊的塑料袋，裝骨頭的那個布料提包，一會兒電話聯繫。」白義昭說道。


  「好，我這就去，一會兒見。」馬明亮說完就立即叫上人前往學校去了。


  兇手把死者屍體切成這麼多的碎片，把肥肉炸成油，並且還用罐子裝起來，留下死者的衣物，包里的錢財也沒有動，兇手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泄憤嗎？報復嗎？情殺嗎？還是隨機殺人？三隻罐子有順序的擺放，是儀式殺人嗎？


  如果是為了泄憤而碎屍，兇手應該是先折磨崔蓉，然後才殺害她，崔蓉會惹誰不高興呢？報復殺人似乎說得過去，但是她一個大三的學生，社會關係較為簡單，能與什麼樣的人有如此深仇大恨？什麼樣的人為了報複選擇作案手法和十年前的那起碎屍案一樣的手法？情殺，一個身高162，體重76kg的女胖子，有什麼人會喜歡她？謀財更不可能，隨機殺人也似乎說得過去，但是為什麼兇手會把死者的頭顱藏起來？

  白義昭一時之間陷入了困境，他到現在還推斷不出兇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