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鬼!修羅!
小黑狗的鮮血還在噴濺,爺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不過在他昏迷之前,卻露出了笑容,因為他看到了武炎脫困,這也許是他最後的願望。
「爺爺……」武炎抱著老人痛苦。
他雖然被法術所惑,但是整個過程卻看在眼裡,只是當時自己渾渾噩噩,腦子根本不聽自己使喚而已。他憤恨錦袍老者,他憤恨官兵,更憤恨自己無能,不能保護爺爺安全。
「爺爺你醒醒啊,都是我沒用……你趕快醒醒啊!」所有的過程他全看在眼裡,自己的爺爺被官兵拳打腳踢,小黑狗被爺爺一刀斬下頭顱,官兵們的嘲諷……
「怎麼回事……」官兵們早已被外面哭喊聲驚動,一個個全部放下酒肉跑了出來,手中還都提著一把鋼刀。
武炎看到官兵出來,忽然停止了哭泣,但是眼淚卻還在止不住的狂涌,滑落面頰時,將所過之處的血跡洗掉,多出兩道慘白條紋,讓他如寒冬冰窟般的眼神更顯得可怖。
差役們只看見一個人影站起,一雙欲擇人而噬的通紅雙眼,就如地獄里的惡鬼,雙拳握的啪啪作響,渾身的鮮血魁梧身形站在當前,就如修羅降世。
「他……他阻差辦公,罪有……啊!」捕頭顫顫巍巍的聲音還沒完結,便隨機發出慘叫。
此時如殺神降世的武炎,只是一個閃身,便一把抓住捕頭的脖子,隨著手掌的用力,那捕頭便再也發不出聲音,只有吼骨破碎的咔咔聲,傳遍了小院。
「就是你們……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他悲痛爺爺遭遇,恨不得將差役們生吞活剝,此時那裡會有其他想法,眼見仇人在前,便一步踏了過去。
「一起上,殺了他!」官兵們也是見慣世面的,雖然最初驚懼,但也很快反應過來,見武炎殺了捕頭,便一擁而上,準備將武炎亂刀分屍。其中一個跑得快的,當頭便朝武炎砍去。
「啊!」鋼刀還未斬下,便見眼前一個拳影忽然變大,然後感道臉上劇痛,接著便聽到人間最後一個聲音——「咔嚓」
這人被武炎一拳打碎頭蓋骨,只是躺在地上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都該死,這些人都該死!武炎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伸手抓住一個差役,然後「啪啪啪」便朝他臉上打去,他的拳頭和其之重,三五下便打的那一張臉血肉模糊,在打幾下便頭骨碎裂,就如一個軟麵糰一般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武炎猛地抬頭,嗜血的眼神一撇之下,頓時看到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官差。
這個夜晚註定不太平,一陣子慘絕人寰的哀嚎過後,武炎的小院早以血流成河,小鎮上的居民,也被被接連的慘叫嚇懵,一個個將頭捂在背子裡面,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雙目赤紅的武炎,抓住最後一個活著的官兵,問道:「說,是誰害我?」
那聲音陰冷如冰,早已被嚇破膽的官兵,哪裡敢不回答:「是童家人,是威城童家人,別殺我,別殺我……我再也不敢了……啊——」
看著官兵的扭曲的嘴臉,武炎更是想起他對爺爺下手時的無情,哪裡肯放過他,只說一聲:「去死吧!」
隨機「咳啪」一聲脆響,官兵便沒了聲音——他的脖子先被拗道背後,又轉半圈,直接拗了回來。
將爺爺放在床上,武炎極其慌張的翻箱倒櫃,很快便找到一個葫蘆,打開蓋子,趕緊往盆子里傾倒金黃藥粉。
「快點,快點,老天爺,你讓他快點啊。」
藥粉慢慢的溶解,將一盆清水染成了淡黃色。早已心急如焚的鐘炎,趕緊將水盆端起,往老人身上傾倒。茲」一團蒸汽從老人身上升起,轉眼間老人便有了動靜。
「咳咳咳。」隨著幾聲咳嗽,噴濺出幾口鮮血,老人也睜開了眼睛。
「爺爺你醒啦,爺爺你醒啦,你別有事,你有事我怎麼辦?」武炎抓住老人的手,不知道說什麼好。
「炎兒,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趕快逃……咳咳……」
武炎的靈藥神奇,但此時似乎並沒有發揮任何作用,除了讓爺爺醒來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效果,連那最小的傷痕也沒有有癒合。
「爺爺你別說話,官兵們已經被我趕跑了,我再給你泡藥水,你會好的,你會好的。」說完便要去盛水。
老人一把將他抓住,又咳嗽了兩聲,便指著房中一個柜子上面的木盒,說道:「你去,把它拿過來。」
盒子只有尺許大小,被鐵鎖鎖著。武炎將他取下,放在爺爺跟前,老人顫顫巍巍掏出一把鑰匙,打開箱子,取出幾樣物件:一個鐵管子和幾個鐵疙瘩。
那鐵管就像木工用的矩尺,渾身烏黑髮亮,一端有個圓孔,一端卻是個方形把手,把手上還刻著一個五角星,夾角里還有個雀舌似的東西。而那幾個鐵疙瘩更是奇怪,只有拳頭大小,形狀就像一個菠蘿,這鐵菠蘿也有一個把手,就跟鴨嘴一樣。
將東西交給武炎,老人繼續在箱子中翻找,最後找到三封信和一包金色藥粉,說道:「信是你父親留給你的,藥粉怕你浪費,一隻沒敢給你,現在你全包帶在身上,沒有他……你……你活不下了。」
「咳咳咳……咳咳。」老人又咳出一些血沫子,指著那幾樣奇怪的東西說道:「這是你父親的東西……聽他說,這些東西連仙人也能打死,信里……信里有……方法……你……咳咳……逃命……逃命……」
「爺爺別說了,我在給你身上潑葯,你忍著點,然後咱們就去找大夫!」武炎大急,此時他哪裡會去關心父親留下的什麼東西,只想救爺爺的命,便手上不停,又把藥水往爺爺身上淋去。
老人擺擺手,說道:「炎兒,我不行了,這山裡的大夫……哪能……抵得上你父親留下的葯……我老了,死也無憾……但是你……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找到你父親,他去了……去了……」
說未完頭往傍邊一歪,再也沒了聲息,就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
武炎見此,一邊痛哭,一邊瘋狂的朝老人身上潑藥水,可是人死不能復生,這些註定都是徒勞,直到盆中的藥水用盡,老人身體慢慢變涼……
看著父親留下的信,武炎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父親的音容笑貌在他腦海不斷出現。
自己六歲的時候曾經大病一場,父親背著自己四處求醫問葯,可是跑遍了威城的每一個角落,尋便了名醫,他的病情卻沒一點也好轉,所有的郎中都不知道,武炎患的事什麼病。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他小小年紀,眉毛頭髮變得雪白一片,眼見快死的時候,父親遇到一個老人,給了一包金黃色的藥粉,他這才得以活命。即使現在他也要每半個月用藥水洗浴一次,不然就會茶飯不思,渾身無力無力而死。
也就是從六歲的時候,武炎每天都被父親逼迫著舞刀弄棍,無論颳風下雨,都不能間斷。除此之外,還要他背誦什麼《道德經》
道可道也,非恆道也……
即便是現在,武炎依然倒背如流。
很多人都說他父親是個瘋子,因為他喜歡說一些瘋話,但是武炎知道父親不瘋,他只是愛喝酒,喝醉了喜歡胡話而已。
父親在信中說,自己是個穿越者,來自地球,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天地發生異象,他和戰友一起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父親似乎對這個世界非常憤恨,他說無論自己穿越到唐宋還是明清,都能做皇帝,卻偏偏穿越到這異大陸,這個世界還他媽有仙人……在父親的眼裡,這個世界唯一的好,就是讓他遇到了武炎的母親。
父親信中說了很多,包括他留下的東西,都講的很仔細,最後他還告誡武炎,這上天喜歡戲弄人,但人不可屈服於上天,若是自己的命不好,那就去改命,父親之所以離家出走,就是去改變自己的命運,也去改變武炎母親的命運……
當晚,小院中多了兩個墳頭,一大一下,大的葬著一個老人,小的墳頭底下,則是一條黑狗。兩個墳頭前面,還放著幾個人頭和一隻野兔當做祭品。
武炎立在墳頭前很久,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揣著父親留下的信,轉身朝院外走去,嘴裡還惡狠狠的說了兩個字。
「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