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這顆瓜熟了
這時,一行大雁掠過頭頂向南飛去,唉,那頭一個肯定是爹,最後的一定是娘,中間的不用說也知道是它們的一群兒女。
唉,都是冷鬧得,要不是天冷了,哪會有這些個麻煩事。
褥子雖然不大吧,三妹、四妹也總算是有了個鋪的。兩個小姐妹有了屬於自己的被子、褥子,再也用不著拉過來拽過去的,因為被子打架了。
小姐妹鑽進自己的被窩裡,翻過來,調過去,竟然想不起來自己這是在幹什麼。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第二天早晨醒來,完了,姐妹倆同時闖了大禍,給娘添了個大麻煩,當娘的給這個擦,幫那個洗,忙乎了一大早起,總算是安排妥當了,讓兩個閨女各自把被褥拆了,當娘的拿著到河邊洗凈、晒乾,到後晌又做了起來。
還忘不了到媒人家裡說一聲,三閨女這顆瓜熟了。畢竟今年也算是十九了嘛。
第二年,通過媒人的牽線,經過了幾個月的戀愛,終於在陽曆的五月一號那天,縣裡煤窯上的一個工人騎著一輛嶄新的永久牌加重自行車,后衣架上綁了一條大紅花面兒的褥子,後面跟了一幫騎著自行車的青年男女,來把三妹接走了,也是留下了半袋米半袋面,六包點心、一塊肉。
三妹也是在腦後盤了個鬏,鬏上插了個金色的簪子,但絕對不是金的。那是女婿用銅焊條打磨的,掛著的兩顆紅色的珠子,是跟他奶奶要的兩顆瑪瑙扣子,吊墜是他親手用牛骨刻的一個猴,因為三妹是屬猴的。
三妹可不是抹著眼淚走的,而是被人們從娘的懷裡扯開了,哭著嚎著上了車走的。
三妹從小身子弱,連街門也很少出,總是拽著娘的襖襟子,十七八了還這樣,當娘的愁了,「這離不開娘,你將來咋出嫁?」
你看這哭天抹淚的,難捨難分的,等上了男人的車,抱緊了男人的腰,嘿,鴉雀無聲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當娘的愣了,又笑了,「這個小沒良心的。」看著又一塊心頭肉被割走了。
永久加重車,把上挎了那個藍底白花花的小包袱,三妹斜跨在車子的后衣架上,雙手緊緊地摟著自己男人的腰脊股,把個臉緊緊地貼在男人的背上,聽著男人咚咚的心跳聲和呼呼的喘息聲,此時內心感到無比的踏實。
永久加重,象徵著他們的愛情是永久牌的。
這是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因為自打那一年有不少的年輕人開始談愛情了。
轉眼快到八月十五了,自留地里還有點兒黍子沒割完,穿著小紅褂的四妹,拿著剛磨好的鐮刀,正在彎著腰低頭割著黍子,因為要多收一點兒柴和,所以鐮刀幾乎是貼著地皮在割。
少雨的年月,黍子長得矮,四妹彎腰撅屁股一把一把地抓著黍子,鐮刀在頭皮和地皮之間遊盪著。
這時,一個男人從後面抱住了四妹的腰,兩隻手從襖襟底下順著肚皮迅速地往上摸。
四妹蒙了,掙扎著直起腰來,也顧不上看是誰了,只是拚命地掙扎,一會兒便沒了力氣,被那人翻過來撂倒在地,騎在了身上,撩起了小紅襖的大襟蓋在四妹臉上。一隻手已經抽開了四妹的紅褲帶,把手伸進去胡亂的摸了起來。
「我先透了你,就不信你不嫁給我。」一邊說著,一邊瘋狂地扯著四妹的褲子。
一聽這話,四妹清醒了,完了,這是二歪子,這要是掙不脫了,這輩子就沒法活了,拼了命地繼續掙扎著。
一個拚命的蹬,一個瘋狂地扯,瞬間四妹的一條腿便被抖了出來。
二歪騰出手來,解開自己的褲帶,露出了那母豬的肚子和公豬的屁股。
四妹慌亂之中摸到了那把鐮刀,閉著眼睛狠勁地向身上的二歪子鑿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二歪子左手捂著屁股直起了腰跪在四妹面前,四妹也趕緊坐了起來,抓起褲子套在腿上。
氣得四妹揮起鐮刀,劈頭蓋臉地鑿了過去,二歪子命大,躲過了這一刀,提著褲子淌著血跑了。
四妹羞憤交加,一手緊握著鐮刀,渾身顫抖著,靠在一捆黍子上嚶嚶的哭了起來。
太陽架在西邊那個山尖兒上的時候,爹娘來地里背黍子,見四妹靠在那裡哭,便問道:「閨女這是咋啦。」
當娘的蹲下來,給閨女擦著眼淚,看看閨女手裡的鐮刀,那刀頭上似乎有血,便翻看閨女的左手,「娘看看,是不是割破手了?」
閨女搖搖頭,手緊緊地抓著褲腰怎麼也掰不開。
「閨女這是跟人打架了?走吧,先回家再說,啊。」當爹的看出來了。
一家三口收拾收拾回了家。四妹是問一句答一句。老兩口子這才把事情了解了個大概。
「要不你去問問秀英她爺?看看這事該咋鬧唻。」當娘的沒主意了,說道。
「這種事還是不張揚的好。」
「這多少回了,越來越膽大,你不狠狠地整治整治那慫,下回更厲害,必須得有一個說法。」當娘的這回是絕不手軟了。
第二天,四姥爺到供銷社買了兩毛錢的糖塊,出了村往西走了五里地,來到大女婿家,把這事跟閨女女婿說了,大家恨得是咬牙切齒。
「你娘的意思是整治整治他,讓他以後老實點兒,你們看該咋鬧唻。」當爹的也只能說到這裡了。
「把我那倆妹夫也找來。」大閨女英蓮說道。
「不用,你們誰也甭管,爹後晌回去看好他,看看他半夜在哪,免得我們去了逮不住他。」大女婿說道。
「先去咱家,我叫你娘給做上飯。」老丈人對女婿說道。
「不用,我們後半夜去,辦完事直接就回來了。」
四姥爺在女婿家吃了午飯,下午就回來了,並按照說好了的開始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