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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渡口大捷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和蕭朝貴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楊小山帶領李林羅三人在桂江岸邊豎起大旗,擺好了陣勢。


  「今天沒有風沒有雨也沒有霧,這可怎麼攻啊?」林鳳祥在一處小聲嘀咕,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蕭朝貴的用意。上次強攻好歹還是趁著天未亮的時機,且敗得那麼慘。現在這都快正午了,天氣好得江上有一條魚游過都能注意到,這可怎麼渡江啊?

  「別抱怨了,我們要相信蕭軍師的安排。」李開芳安慰林鳳祥道,其實他心裡更加疑惑,楊小山讓他的先頭部隊一人抱一條長木板,這是什麼意思啊,難倒讓他們抱著長木板游過去?李開芳也想不通這裡面的道理。


  羅大綱自從加入太平軍后,和楊小山一直算是隊伍里的搭檔,彼此關係還處得不錯。他也一臉疑惑地小聲提醒楊小山:「小山兄弟,這木板不繫上軟索是搭不成浮橋的。」


  「我知道的。」楊小山神秘地一笑,信心十足道。


  羅大綱不放心,又多提醒了一句,「這會水的人抱著木板,游過江去都費事,還很浪費時間。更何況這木板就算是作為安全保障也有點長了,折成一半還能多讓一倍弟兄游過去。」


  「羅大哥,這木板不是這樣用的,你等下就瞧好了吧。」楊小山知道羅大綱是好意,但蕭朝貴先前交代過了,不能透露一個字,所以只能在這裡賣個關子。


  羅大綱沒有說話,又把楊小山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見他成竹在胸的樣子就沒在言語。雖說他滿腹狐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他信得過小山,知道小山不會隨便拿兄弟們的命開玩笑。


  桂江對岸,清軍陣營發現太平軍要渡江,同時也擺開陣勢準備迎接他們的進攻。


  「這幫髮匪們故弄什麼玄虛?怎麼光列陣不打仗啊?」阿爾精阿也看不懂太平軍是什麼意思。這都快一個時辰了,清軍也陪著太平軍站了一個時辰,太平軍似乎還沒有進攻的打算。這都過了中午的飯點了,大家已經快餓得不行,他們不知道對岸的楊小山在列陣前就讓隊伍用過餐了。


  「大人,大人。」蘇保德小心翼翼地跑了過來,跪下來請求道:「小的們都已經站了很久了,這都過了飯點,弟兄們有點撐不住了。大人,你看是不是讓咱們先把飯吃了。」


  「你說的不錯,讓你的團丁再堅持一會。等我們這邊先用完了餐,你們再吃。」阿爾精阿緩緩地回答道。


  蘇保德聽完差點一下沒被氣死,這個統領大人還真不把他們團練當人啊。你們知道餓,難道我們不餓啊?蘇保德氣歸氣,但又不敢發作,只能憋在心裡退了下去。


  楊小山這邊也注意到了清軍有了變化,對岸似乎只有團練在岸邊站崗了,其他的清兵都不見了。


  「小山,這些清兵怕是去吃飯了,現在正是進攻的好時機!」李開芳作為先頭進攻隊伍,對局勢變化更為敏感。李開芳此時也按捺不住興奮,連忙過來請戰。


  「李軍帥,你說的沒錯。但還是沒有到約定進攻的時候,再耐心一點。」楊小山回絕了李開芳的建議。


  「小山,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還請當機立斷。。。。。。」李開芳還想要爭取。


  楊小山擺手道:「李軍帥,相信我,下面有更好的機會,你就放心吧。」


  李開芳見楊小山言之鑿鑿,也不好再分辨,只能帶著疑問退了回去。


  一旁的林鳳祥湊了上來,「怎麼說?能進攻了嗎?」


  李開芳搖了搖頭,沒說話。林鳳祥抱怨道:「這蕭軍師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啊?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殺過去?」


  就在林鳳祥抱怨的時候,在清軍背後出現了一支隊伍。這支隊伍很奇怪,雖然他們也是用包著頭巾,蓄髮短衫,但顏色卻很不統一,藍的、灰的、黃的什麼色的都有。手裡的武器也是百花齊放,很多都是農具,鐮刀斧頭糞叉子各式各樣,但他們的軍旗確是太平軍蕭朝貴的軍旗。


  「大人,髮匪們從我們的背後打過來了!」蘇保德連滾帶爬地過來報告,這太不可思議了。


  「怎麼可能,這髮匪難道有翅膀,還能飛過來不成?」阿爾精阿根本不信,他放下手裡的飯,出了營房向蘇保德報告的地方望去。「壞了,還真是太平軍的軍旗,只是服裝有點奇怪,並不統一,但人數不少,大約有兩千人左右。」


  「蘇保德,你帶著團練先去抵擋一陣。」阿爾精阿心裡也有些慌張,這麼多太平軍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自己一點都不知情。


  「是。」蘇保德苦著臉領命退下。


  阿爾精阿又吩咐隨從:「讓炮隊把炮口轉過來,先打退這幫雜牌軍。」阿爾精爾把這支武裝定義為太平軍的雜牌軍。


  其實他猜得沒錯,這支武裝是永安邊界大黎山區的拜上帝教教眾。因為地處山區離金田也遠,所以他們得到起義信息的時間就比其他隊伍晚了很多天。等到後面好不容易組織起來,清軍已經佔據了通向金田的要道,他們過不去,只能暫時駐紮在大黎等待時機,這支隊伍從一開始的兩三百人,隨著饑民們的不斷加入,到了今天已經發展到了兩千多人。為首的人叫黃益芸,是當地一名四十多歲的赤腳醫生,起義前在紫荊山住過很長一段時間,是拜上帝教的老兄弟,和洪秀全、馮元山、楊秀清、蕭朝貴等人都是熟人。


  黃益芸看病能力強,但論到帶兵打仗,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如果是一兩百人他還尚能把握,但現在這麼大的陣仗必須讓蕭朝貴過來指揮才能確保勝利,所以黃益芸讓親信給蕭朝貴帶話,讓他來帶領這支兩千多人的隊伍。


  「大人,那對岸的太平軍怎麼辦?」隨從不放心,提醒了一句。


  「笨蛋,他們連浮橋還沒準備好,想要過江還得好一陣子,咱們先把身後的髮匪解決掉。」阿爾精阿對著隨從叫罵道。


  隨從不敢回嘴,連忙退了出去。


  「轟轟轟。」清軍的大炮響了,那隻「雜牌軍」果然畏懼大炮的火力,逐漸往後退卻,不敢上前。但明眼人可以看出,他們不是不敢上,而是如同野獸捕食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清軍的大炮得意洋洋囂張了好一會。等到幾輪后,大炮一停。「雜牌軍」的土炮響了,不過不是進攻清軍,而是像在發射什麼信號。


  桂江上壯觀的一幕出現了,一百多條小木船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他們密集地靠在一起,彼此之間只有一兩米遠,在渡口中間排成了十幾行,放下錨后停在了江面上。這些船原本是大黎教眾準備去金田用的,想不到在會在今天這樣使用。


  「弟兄們,把你們手裡的木板放在船之間,搭成浮橋衝過去啊。」楊小山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大聲吼叫道。


  在這一刻,所有人終於懂了,原來事先準備的長木板是這個作用。眾多小木船如同「橋墩」,而這長木板就是為了鋪成「橋面」用的。


  李開芳立刻帶著人沖了上去,積蓄了這麼長時間的士氣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長木板一路鋪過去,走在上面穩得不行,這過江的效率大大提高了。


  阿爾精阿看到江面這一幕,倒吸一口冷氣,他萬萬沒想到太平軍還會玩這一出。


  「把大炮調過來,把這些小木船都炸掉!」阿爾精阿氣急敗壞地命令道。


  命令下去后不一會,炮隊一個指揮過來報告:「大人,不行啊。炮管都打紅了,不能再發射炮彈了,再打就要炸膛了。」


  「弓箭隊,抬槍隊呢?都給我上!」阿爾精阿慌忙指揮道。


  「大人,我們的弓手和抬槍被他們小船上的弓手壓制了,沒辦法順利向江面射擊。」一個隨從又過來向阿爾精阿報告了這個不好的消息。


  桂江小木船上的弓手是大黎山區的獵戶,他們的准心比清兵要高出很多,對射的話清兵完全不是對手。


  「大人,蘇保德的團練似乎快頂不住了。」又一個壞消息傳來。蘇保德的團丁們原本戰力就有限,現在還餓著肚子,滿腹牢騷,毫無戰意。面對兩倍於自己的太平軍,根本招架不住。


  「大人,對岸的太平軍就要衝過來了!」再一個壞消息傳來。李開芳的先頭部隊已經鋪好了木板,十幾座由木船搭建成的浮橋一字排開,太平軍們迅速通過。在清兵大營已經隱約聽到了他們的吶喊聲。


  「撤,都給我撤回永安城!」阿爾精阿的意志已經崩潰,他完全沒想到今天會敗得如此慘,如同天塹一般的渡口就這樣被太平軍攻破了。


  很快兩支太平軍在渡口順利會師,蘇保德被生擒,他的一千團練也全部被消滅。阿爾精阿出賣了蘇保德后,帶著自己的隊伍狼狽地逃回了永安城,他們所有輜重都落入太平軍之手。


  「大人,饒命啊!我也是漢人,我是被逼的。」蘇保德一邊求饒一邊心裡痛罵阿爾精阿拿自己做了擋箭牌,關鍵時刻自己如同垃圾一般被拋棄了。


  「閉嘴,你這個漢奸!」黃益芸站了出來,痛罵蘇保德。他隊伍里很多饑民的親人就是被這蘇保德害死的。


  「把他拉下去,點個天燈,給死去的弟兄們祭旗!」蕭朝貴也恨透了這些為虎作倀的小人,處了蘇保德極刑。


  蘇保德聽完屎尿都失禁了,如同死豬一般被拉了下去。行刑的人把他的衣服扒光,用麻古包裹,再放入油缸里浸泡。然後把他吊起來,用火點燃他的腳。蘇保德就眼睜睜地看著火焰從腳底升起,一點點被燒熟,直至全身。


  終於拿下渡口,當晚太平軍在桂江邊歡天喜地的慶祝勝利。在得到了大黎隊伍有力的支援后,糧草、人手、攻城物資不夠的問題一下子全部得到了解決,一切似乎勝利再望。


  當所有人沉浸在喜悅的氣氛中時,蕭朝貴得到了一封來自金田楊秀清的信,送信的人來得非常急,把信交到蕭朝貴手裡后,差點累得昏死過去。


  「小山,你快來看看信里說什麼?」蕭朝貴並不認識幾個字,連忙喊楊小山過來看。


  楊小山不敢怠慢,趕忙把信拆開,這是楊秀清文書賴文光的字跡。小山讀完后,面色不太好,「信中楊軍師說金田危急,讓我們儘快攻下永安城,接應大隊人馬轉移。」


  蕭朝貴聽罷,先前心裡的喜悅之情一下沒了。他太了解大哥楊秀清了,知道他是真遇到困境了,不然他那一樣深沉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給他寫這封信。


  「大綱、小山你們帶隊先從水路出發,立刻前往永安。水路快,這次由你們作為攻城的前鋒。其他人也都速度回去準備一下,越快越好,所有人都儘快趕到永安城下。」蕭朝貴知道事情緊急,立刻下了進攻永安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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