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你怕不是個傻子吧(上)
十五、你怕不是個傻子吧(上)
楚玉不知道紀煦是不是第一次比賽,但輸了她這個師姐終歸要去安慰安慰,她與楚冉和元白打了聲招呼,就去賽場找紀煦。
鏡承顏贏了比賽,周圍恭賀的人不少,反倒是紀煦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兒顯得更突兀了。她從身後拍了下紀煦的肩,「怎麼不休息會兒,在這傻愣著幹嘛?」
「師姐——」紀煦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失落,他看著春風得意的鏡承顏神色有些複雜,最後搖了搖頭。「沒事,師姐我們回去吧。」
「很難過,因為輸了比賽?」楚玉21世紀時只安慰過女人,對於男人還真是老大頭一回。所有的費話都是為了引出接下來的話,她給自己打氣道。「鏡承顏本身就修為略高於你,輸了意料之內。」
她剛說完就想扇自己一巴,因為紀煦面上又失落幾分,這次還帶有幾分明顯的難過。「師姐也覺得我會輸么?」
「我當然希望你贏,你雖然是師父的徒弟,可鏡承顏也是巫遠的親傳。在起點上來說,你們是一樣的,築基的每一個小層次修為差距雖然不大,可正也因為不大,所以才是築基。你不過是個築基,能怎麼樣呢?」楚玉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好像就是這麼個理,她颳了刮自己光滑的下巴,拉著紀煦就想走。「你輸,應該說是所有人意料之中,但確是我情理之外。」
也不知道是楚玉說話本事和這修為一樣見長了,還是因為紀煦是她的小迷弟,總之這迷一樣的安慰還真管用了。她見紀煦想開后心裡也多了幾分歡喜,這一歡喜腦子就發熱。
她豪氣一拍紀煦的背,「走,師姐帶你去嫖,沒有什麼是嫖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再嫖!」
修真之人不說耳聽八方,最起碼身邊的是聽的一清二楚。她這話一出,詭異的安靜了幾秒,最後還是鏡承顏走出來,咳嗽了幾聲道:「楚道友要去哪兒嫖?宗門有規定不準亂來。」
楚玉是抽風慣了的人,最直接的體現就是在說話上,經常口無遮攔。這在21世紀倒沒什麼,畢竟年輕人的時尚就是這樣,污慣了。她到修真界來后,從開始的小心謹慎到現在的放飛自我,完全是因為確定了自己的安全,心防什麼的,不存在的。
她本來也覺得這話有些過了,可鏡承顏一出聲,她頓時就覺得味道不對,當即翻了一個白眼,才轉過身道:「還沒恭喜鏡師弟獲勝,師弟真是客氣,比賽中多有照顧,師姐還以為師弟要把位置拱手相讓呢。好來師弟還是知事情輕緩,下次不可這麼謙讓了。」
楚玉睜著眼說瞎話,無非就是提醒鏡承顏若不是最後一刻借用五帝古錢就要輸給紀煦了。他被紀煦壓著打的事,大家有眼睛都看見了,可在這麼多雙眼睛下,恭賀還是恭賀的,可也沒說不能添堵。我的師弟怎麼能輸呢?就算輸了,她也要找回場子來!當然,僅限於她能揍贏的。
鏡承顏的獲勝歸於法寶的話,也不盡然。法寶本身就是自身實力的一種體現,他沒有耍陰險,那就贏得光明正大,再加上鏡承顏修為就是明擺著高於紀煦幾個小層次,所以楚玉的話在大多數人耳中都覺得沒毛病,但箇中滋味只有鏡承顏自己知道了。
「多謝楚道友,下次若賽場相遇,定不忘道友的話。只是,道友要帶紀師弟去嫖,就不怕元尊者知道了怪罪下來?」他有氣憋著又不能發,只能揪著嫖不放。
「這個嫖字呢,怎麼就是師弟理解的嫖?」楚玉一口一個師弟,就是告訴鏡承顏他會輸,首席之位,她志在必得。「我一女子如何嫖?怕不是師弟聽錯了吧。」她輕輕笑開了,眉眼間儘是年少輕狂,可劍修就應該這樣,意氣風發,銳利如刃。
「鏡師弟好生休息吧,耽誤傷勢可就影響下一場比賽了。」她嘴皮子功夫歷來沒有敗過。更何況是個鏡承顏。眼見也差不多了,這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他比兔子可凶多了。「走吧,師姐帶你下山去溜達溜達。」
下山這事並不是她臨時起意,她剛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見到的小房子也是在宗門,只是比較靠外,差不多在外門了。她一向是閑不住的人,這女人的天性就是逛街,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她怎麼可能待的住。
她讓紀煦先打坐調息下,她去和元白吱個聲。在她印象中,出宗門一般都是要千求百鬧才能要到令牌,她也做好了這個準備,可真到事實時,這劇本不對。
「師父,你確定真給我了么?」這已經是楚玉第三次問了,她總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不真實。「你不問問我下山幹嘛?你不怕我惹事?萬一我吃喝嫖賭呢?」
「不要直接拿來。」元白被她煩的不行,抬手佯裝要拿回令牌。到了手的東西怎麼可能吐出來,楚玉往身後一藏,笑得一雙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兒,眼梢的弧度越發嫵媚。「我保證我不會犯事。」
「犯事?」元白聽的嘖了一聲,正眼都不願意瞧她。「你能犯上事就算厲害,天大簍子我都給你接,關鍵是你能么?」他哼了一聲,楚玉的小心臟瞬間受到暴擊,扎心了,老鐵。
「你不怕我真給天捅個簍子?」楚玉不服氣道。別人家的師父不說有多貼心,至少會關愛徒弟身心健康成長,而她師父呢,就怕徒弟身心長不歪。「我就不信了,要犯事多容易,捅出來你可別不認賬。」
「就你那築基的修為,人家一根手指頭都碾死你了,還有機會犯事?」元白說著為了讓楚玉更加有代入感,伸出了一根食指,在不停的比劃著,碾死了桌上一隻螞蟻給她看。「喏,就這隻螞蟻,看到了吧?別到時候我收屍都來不及。」
「行了,要走趕緊走,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元白不耐煩的揮揮手,面上嫌棄之意就沒停過,這次是真扎心了,老鐵。楚玉摸著受傷的小心臟覺得只有一條街的美食才能彌補。她沒走幾步,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轉過身回到了元白身邊。
「還有事?」元白見她去而復返,睨了她一眼。
「你看——有這個么?」她大拇指和食指在不斷的搓動著,臉上一副你懂的模樣。她是真記得自己那比臉還乾淨的儲物袋中只有一把噱止和一瓶築基丹,所以她現在是一分錢也沒有,就連叮噹響都做不到。
元白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手一捂臉撇過頭,簡直沒眼看。從袖子里摸出個儲物戒丟給她,「還不快滾!」楚玉拿到了想要的東西頓時美滋滋,她戴在手上后神識探進去粗略一掃,一個戒指的靈石,頓時又美上了幾分。她謝過元白后心情頗好的哼著歌,覺得自己也是腰纏萬貫的人,走路都感覺生風了。
「走,師姐帶你去嫖,所有費用師姐買單!」她豪氣一拍,又開始放飛自我。邁著神氣的八字步,嘚瑟的不行摸了一把頭髮,「師姐現在是不是很帥?」
「師姐——」紀煦臉色有些古怪,他吞吞吐吐最終還是打算告訴楚玉。「儲物戒中的靈石不都是你這二十多年的積蓄么?」
這話把楚玉給炸愣了,這是師姐的靈石?不是師父的靈石,她再用神識探了一次,約莫有個三萬多塊,頓時覺得自己窮的可憐,肉痛的不行。「師弟,你就當師姐那話沒說成不?」
「你怕不是個傻子吧?」冉珏惡劣的笑聲在她楚玉腦中響起,像是詛咒一樣再她心裡不停的回放,你怕不是個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