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鋼鐵之心（2）

  照片上是一個被戰火摧殘過的小鎮，入目皆是燒焦和坍塌的房屋，還有很多牲畜的屍體，照片中看不到一個居民，只有一些帶著武器的人，那些人的裝扮有些眼熟，托尼·史塔克忽然想起曾囚禁他的恐怖分子和他們穿著一樣。


  托尼·史塔克翻到第二張照片，上面有兩個恐怖分子，他們抬著一箱軍火，箱子上印著史塔克工業的簡寫。他太熟悉那個箱子了，那是史塔克工業生產的武器都託運箱，也是史塔克製造的一個標誌。


  第三張照片上是一個老熟人——加麥爾·阿卜杜勒·納賽爾，沒想到他還活著。托尼·史塔克心中惶恐，他意識到什麼但又不願相信，他匆匆翻看完剩餘的照片，裡面全部都是史塔克工業生產的各式各樣的武器。


  托尼·史塔克喉嚨發乾，澀聲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照到？」


  克里斯汀回道：「昨天。」


  托尼·史塔克否認道：「不可能，我沒再批准出售過武器了。」


  克里斯汀冷冷道：「你的公司批准了。」


  「我的公司不代表我。」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克里斯汀語氣轉淡，但更讓托尼·史塔克感到深深地鄙視。克里斯汀離開了，托尼·史塔克握著照片發獃，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涌動，彷彿要衝破胸膛而出，那是一種悲憤的力量。


  托尼·史塔克再沒心思留在宴會上，先去找了奧巴迪·史坦，然後與佩珀·波茨告別匆匆回了家。小辣椒看他情緒不對，但被晚會纏身離不開，打算晚些再去關心他，想著他那麼大一個人也不會出什麼事。


  「格米拉郊外25公里的地區，已經成為了人間地獄。農牧民們被迫離開家園，趕走他們的是一股新勢力支持的軍閥，難民們只能流落荒野或者留在其他同樣的廢墟中……」


  電視中播放著難民們背井離鄉的畫面，他們拖家帶口，腳步沉重而緩慢，其中不乏年邁的老人和年幼的兒童，間或幾輛破舊的馬車。成年人的臉上俱是麻木，被驅逐出家園淪落荒野，心有不甘卻又無力反抗，悲凄和絕望過後是麻木。孩子們的臉上帶著茫然又膽怯的神色，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會被趕出來，什麼時候再回去？


  「近期暴力事件的罪魁禍首，是一個自稱自由戰士的外來好戰者。」鏡頭切換，加麥爾·阿卜杜勒·納賽爾出現在畫面中，他叼著一支煙，冷漠地看著手下驅逐難民。


  看到加麥爾，托尼·史塔克心頭閃過伊森的面容，伊森的家人都死於戰亂，是不是就像這些難民，是不是死在了史塔克工業製造的武器下？新仇舊恨用上他的心頭，他手上用力，擰緊鋼鐵手臂上的一顆螺絲，昨晚與奧巴迪·史坦的對話又回蕩在腦海中。


  「你看過那些照片嗎，格米拉是怎麼回事？」托尼·史塔克嚴肅地問道，奧巴迪·史坦一邊應付著記者，一邊對托尼·史塔克說道：「你這麼天真可不行。」


  托尼·史塔克說道：「你知道嗎，可能之前我很幼稚，董事會的人給我說『做生意要堅守原則。』我還真信了，可是他們是怎麼做的？我們不能兩邊做買賣。」


  「托尼，你以為懂事會怎麼趕走你的？是我簽的字發的命令。」奧巴迪·史坦微笑著面對記者，可是他對托尼說出的話卻冷如寒冰，托尼·史塔克後背一股寒意襲來，冰冷刺骨。


  他實在不願相信，他像父親一樣信任的奧巴迪·史坦，一直安慰自己、口口聲聲會幫自己解決後顧之憂的人，竟然一直在對自己虛以委蛇，暗中策劃著背叛自己。


  奧巴迪·史坦拍拍托尼·史塔克的肩膀，微笑著走遠了，留下托尼·史塔克一個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我並不是之前很幼稚，我是一直很幼稚。」托尼·史塔克自嘲著，眼神卻變得冷冽無比。


  「如您所見，這些人都是全副武裝執行任務，任何試圖阻擋的人都是死路一條，這裡沒有警察和國際力量施壓，難民們的生存機會十分渺茫，我旁邊的婦女正在等待他丈夫的消息，絕望的難民們拿著家人的照片，向所有過往的行人打聽消息，一個孩子問我，他的父母在哪裡，面對這樣一個孩子，我真得不忍心告訴他事實……這些難民不知道該向誰求助，只能祈求上帝拯救他們……」


  電視中的報道還在繼續，托尼·史塔克擰緊最後一顆螺絲，慢慢地站起身，套著鋼鐵手臂的手側向伸直，只見鋼鐵手臂的掌心開始凝聚能量，光芒越來越盛，突然一團能量炮彈從掌心射出，瞬間穿透三層混凝土牆壁。


  托尼·史塔克被反作用力震得手臂向後甩去，他穩定心神又試射幾次，射出的能量炮彈將工作車間搞得一團糟，不過托尼·史塔克卻沒有在意這些，他開始裝備鋼鐵戰甲。


  「如果上帝不能拯救他們，那就讓我來吧。」帶著無比堅定的信念，鋼鐵戰甲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