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瘋狂變態的愛（1）
傑西卡·瓊斯沒有說下去，沈諾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隨之而來的是槍殺案。如果這一切都是基爾格雷夫安排的，沈諾心裡充滿寒意——這個人太可怕了。
「基爾格雷夫是通過什麼方式控制別人的，是精神控制還是物理控制？」沈諾問道。
傑西卡·瓊斯沉默片刻，回道：「我不知道。被他控制的人彷彿提線木偶，一切都身不由己，靈魂被鎖在體內卻又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在做什麼。我被他控制了很長時間，被他……當做玩物。」
「後來我慢慢感覺到他對我的控制力在減弱，我暗中嘗試違抗他的命令，發現確實如此。但是我仍然不敢明目張胆地反抗他，只是趁著一個機會逃出來。他發現后緊追不捨，他命令我回去，當時我心裡害怕極了，我不敢去思索他的任何話，假裝聽不到他的命令一直向前走，我急於想擺脫他。」
「我聽到身後傳來碰撞和剎車的聲音，基爾格雷夫的聲音也沒有了。我鼓起勇氣回過頭，看到基爾格雷夫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出了車禍。我從來沒想到上帝會這麼眷顧我，當時我心中慶幸，也有一絲期待。但是最終因為對他的恐懼，我不敢回去檢視，匆匆離開了。當時我真該留下來的，確認他死了或者……殺了他。」
傑西卡·瓊斯輕聲地斷斷續續地訴說著，她曾下決心將這些遭遇深埋心底，但它們時不時地湧上來折磨自己，不堪痛苦的折磨，傑西卡·瓊斯終日用酒精麻醉自己，但痛苦還是越來越盛，基爾格雷夫再次出現後到了極點，她感覺自己隨時會崩潰。
今天將這些說出來，傑西卡·瓊斯心裡的鬱結減輕很多。在傑西卡·瓊斯傾訴的時候，沈諾一直默默地聽著，間或輕輕地撫摸一下傑西卡·瓊斯，他知道自己這時無需說什麼，傾聽就是最好的撫慰。
傑西卡·瓊斯說完屋內陷入安靜。過了一會兒，沈諾緊了緊抱著傑西卡的手臂，對她道：「這次我會和你一起面對他，抓住他並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傑西卡聞言心裡做著激烈地掙扎，她不希望再將任何人牽扯進來，可是又向沈諾傾訴了所有的不堪回首的過去。沒有人可以反抗基爾格雷夫的控制，從來都沒有人做到過，他們徒留下來的只有深深的恐懼。
沈諾看到傑西卡的沉默，知道她在擔心，安慰道：「相信我，我見過比他更強大的人，我可以應付得來。」傑西卡扭頭看著沈諾面露疑惑。沈諾輕輕道：「聽說過x戰警嗎？」
這時的人們知道變種人的存在，但不知道x學院和x戰警，只有極少數人能獲得這些信息，傑西卡·瓊斯就是其中之一。傑西卡面露驚訝，這次是真的被驚到了：「你是一個x戰警？」沈諾聞言微微頷首。
雖然如此，傑西卡·瓊斯仍然猶豫不決，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傑西卡·瓊斯拿起手機湊到耳邊，很快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待傑西卡·瓊斯掛掉電話，沈諾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霍普在監獄里被打了，現在正在醫院裡。」傑西卡·瓊斯說著起身穿衣服，沈諾聞言道：「我和你一起去。」傑西卡·瓊斯想了想沒有拒絕。
沈諾開車載著傑西卡·瓊斯來到監獄醫院，在前台備過案后，兩人徑直來到霍普的病房。病房中只有霍普一個人，她穿著寬鬆的病號服，沮喪地垂著頭坐在床上。
察覺到有人走進病房，霍普抬頭看了一眼，看到是傑西卡·瓊斯后又默默地垂下頭。沈諾同時也看清了霍普，這個有著一頭金髮的女孩兒。霍普今年17歲，17歲正是青春靚麗的年紀，但眼前的人面容清瘦形銷骨立，臉上布滿傷痕，眼神黯淡又無助。
沈諾沒有走進病房，在門外等待，傑西卡·瓊斯則來到霍普床前坐下，問道：「是誰幹的？」霍普聞言默不作聲。
傑西卡·瓊斯見狀又是氣憤又是憐惜，不由得加重了語氣：「告訴我是誰幹的。」霍普依舊沉默著。傑西卡·瓊斯看著沉默的霍普，心裡非常不是滋味，暗中嘆口氣放緩語氣道：「你不說我也查得出來。」
霍普抬起頭看著傑西卡·瓊斯，慢慢道：「是我要求她這樣做的。」
傑西卡·瓊斯聞言心中一氣，問道：「為什麼？」
霍普又低下了頭，半晌沒有出聲。傑西卡·瓊斯無奈地嘆口氣道：「你是在懲罰自己嗎？你不能為自己沒有犯下的罪行懺悔……」
「我沒有。」霍普打斷傑西卡·瓊道：「我懷孕了。」沈諾和傑西卡·瓊斯聞言一愣，霍普接著道：「現在還懷著。」
傑西卡·瓊斯道：「監獄有醫生的。」
「兩個月，醫生最快也要這麼久才會來檢查，我等不了了。我能感覺到它像腫瘤一樣長大。只要我肚子里還有它，我就感覺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強姦……我父母一次又一次地被我殺死……」
霍普越說語氣越哽咽，終於說不下去。
傑西卡·瓊斯聽到霍普的話半晌沒有做聲，她和霍普兩人都有過相同的遭遇，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所以她願意來傾聽霍普的訴說，希望能幫她分擔掉一點痛苦，哪怕微不足道的一點。
傑西卡·瓊斯道：「揍你一頓可能會讓你喪命而不是流產。」
霍普道：「我願意冒這個險，而且我也願意再冒一次。」
傑西卡·瓊斯聞言感嘆道：「霍普！」
「我也想活下去，我也想有孩子，但我不想……不想……」經歷了地獄般的事情，這個少女還渴望生活。
有時候死亡很容易，活著卻需要無比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