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言的恐懼

  基爾格雷夫，那個惡魔又回來了，還以這種方式向自己打招呼。


  傑西卡·瓊斯痛苦地抱住頭，狠狠捶了幾下。她早該想到的，那個惡魔怎麼會輕易地放過可憐的少女呢，玩弄別人並從他們的痛苦中得到快樂是他最擅長的事。


  傑西卡·瓊斯抬起頭，牆上的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疲倦的臉，一張可憐又可恨的臉，她自嘲地笑笑，將臉擺給誰看呢，渴望那個惡魔的憐憫嗎？

  審訊室的門打開，走進來一個黑人警察，傑西卡·瓊斯聽到開門聲，心底一顫回過神來，臉色轉為冷漠。來的人叫克萊蒙思，是槍殺案的負責人，整個晚上他都在盤問傑西卡·瓊斯。


  克萊蒙思無視傑西卡·瓊斯不耐煩的眼神，走到她對面坐下來，道：「最後幾個問題了，傑西卡小姐。」


  傑西卡·瓊斯道：「我不知道還能告訴你什麼。」


  克萊蒙斯道：「我知道這一夜很難熬。」


  傑西卡·瓊斯道：「我經常加班，已經習慣了。」


  克萊蒙斯道：「你看起來有點緊張。」


  傑西卡·瓊斯反問道：「換做是你不緊張嗎？「


  克萊蒙斯倒是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換了我會怎樣，難以想象。」


  「也難以忘掉。」傑西卡·瓊斯淡淡道。


  克萊蒙斯奔入正題，問道：「施洛曼是怎麼找到你的？」施洛曼是被害夫妻中的男人。


  傑西卡·瓊斯回道：「別人推薦的。」


  「你怎麼找到他女兒的。」


  「跟著線索找到的。」傑西卡·瓊斯回道，覺得這樣的答案肯定不會讓對方滿意，於是補充道：「我查了她的信用卡賬單，到她去過的每個地方尋找線索，順藤摸瓜就找到了。」


  克萊蒙斯問道：「你知道霍普要殺死她的父母嗎？」


  傑西卡·瓊斯聞言直視著他，一字一頓道：「如果我知道，我會阻止她。」


  克萊蒙斯沉默片刻，問道：「那你覺得她的心智正常嗎？」


  傑西卡·瓊斯不耐煩道：「向自己的父母開槍明顯不正常。」


  「那麼一個來自內布拉斯加的女大學生是怎麼得到槍的？」


  「沃爾瑪買的？」傑西卡·瓊斯嘲諷道，她現在已經失去耐心了。


  克萊蒙斯沒理會傑西卡·瓊斯的嘲弄，接著道：「還是未註冊的。「


  「也許是某些混蛋給她的。」傑西卡·瓊斯道。


  「也許是這兩個混蛋。」克萊蒙斯說著，從隨身所帶的文件夾里抽出幾張照片，上面都是盧克·凱奇和沈諾。


  傑西卡·瓊斯看到這些照片感到一陣憤怒，火氣瞬間湧上來。她深深地吸一口氣，憤懣又無奈地指責道：「你們沒有搜查令就闖進了我的辦公室。」


  克萊蒙斯淡淡道：「那是犯罪現場的一部分。」


  「這些照片和槍殺案無關，把照片還給我，我的客戶很尊重隱私，這會壞了我的生意。」


  「槍殺案也會。」克萊蒙斯被傑西卡·瓊斯的咄咄逼人弄出一點兒火氣。


  傑西卡·瓊斯直視著克萊蒙斯，沉聲道：「我有營業執照，批文也是最新的，你唯一可以指控我的，就是還在這座城市裡苟活著。」


  ……


  黎明時分，傑西卡·瓊斯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兼辦公室，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傑西卡·瓊斯心力交瘁，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疲憊過，關上門后也顧不得洗漱，一頭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夢中的傑西卡身體緊繃眉頭微蹙，緊握的雙拳因為用力而蒼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恐懼，讓她在睡夢中都不得安寧。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溜走，夕陽的餘輝照在了傑西卡·瓊斯身上，傑西卡·瓊斯突然坐起身，眯著眼垂著頭，身體前後微微搖晃，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過了好一會兒，傑西卡·瓊斯才醒過神來，懶散地下了床，懶散地走到洗手間。傑西卡·瓊斯拿牙刷在嘴裡胡亂地搗著，眯著眼睛看鏡子中頹廢的人，忽然想起什麼，匆匆洗漱完出了門。


  傑西卡·瓊斯打車來到盧克·凱奇的酒吧外，在外面徘徊了一會兒，然後透過窗戶觀察裡面。這時已有不少客人，但是傑西卡·瓊斯仍然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沈諾依舊坐在吧台邊，盧克·凱奇在吧台裡面，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傑西卡·瓊斯推開門，遲疑地走到沈諾背後。盧克·凱奇不認識傑西卡·瓊斯，但看得出她是來找沈諾的，於是示意沈諾向後看。沈諾回過頭看到傑西卡·瓊斯，心裡有點驚訝，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