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槍殺案

  沒有了頭痛的困擾，傑西卡·瓊斯酒喝得更歡，很快三杯威士忌就下了肚，像喝水一樣。沈諾看得暗中咋舌，對她無比佩服，他的酒量比傑西卡·瓊斯差遠了。


  待傑西卡·瓊斯停下緩一口氣的時候，沈諾問道：「怎麼，工作不順利？」


  傑西卡·瓊斯回道：「沒有哪一天順利。」


  沈諾問道：「你做什麼工作？」


  傑西卡·瓊斯聞言抿抿嘴唇，彷彿有一絲竊喜，她從手提包里輕巧地拿出一張名片來，慢慢遞給沈諾。沈諾接過名片看一眼，驚訝道：「私家偵探？！」


  傑西卡·瓊斯很滿意沈諾的反應，但仍淡淡道：「只是討生活，你知道酒是要花錢買的。」


  沈諾道：「真是有些讓人意外。」


  傑西卡問道：「為什麼？」


  沈諾比劃道：「像你一個這樣的女孩……嗯……」


  傑西卡道：「我只是擅長這些。」


  沈諾問道：「有多擅長？」


  傑西卡道：「渾然天成。」


  沈諾聞言讚歎一聲。


  傑西卡問道：「你做什麼工作？」


  沈諾道：「你猜？」


  傑西卡道：「如果你不想後面幾天都跟著一條尾巴，把你去過什麼地方，約會過什麼人和一些不為人知的嗜好都曝光的話。」


  沈諾聞言舉起雙手，道：「我投降，我是一個教師。」傑西卡·瓊斯聞言露出驚嘆的表情，複製沈諾的話道：「真是有些讓人意外。我以為你會是一個穿著西裝革履打著領帶整天坐辦公室的白領呢。」


  沈諾道：「我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教師。」


  傑西卡調笑道：「那麼你教什麼呢？1、2、3還是a、b、c？」


  沈諾笑道：「我的學生們可不會喜歡你這樣說，他們都是高中生。」


  兩人閑聊著，曖昧的氣氛越來越濃……


  沈諾第二天早上起床時，傑西卡·瓊斯已經離開，傑西卡起身時他就醒了，她也感覺到沈諾醒著，但兩人都沒有道別，本就是偶然的相遇，在孤獨的夜晚互相慰藉，分開后不會有任何牽絆，所以無需道別。


  床鋪上還殘留著傑西卡·瓊斯的體味和激情的痕迹。昨晚兩人都非常盡興，沒想到外表柔弱的傑西卡·瓊斯卻有著出乎異常的韌性，體內彷彿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酒館在上午休息，午後才營業，沈諾來到酒館時已是傍晚，酒館里的客人不多，只有五個人。酒館只在晚上到午夜之前才是最熱鬧的時候。現在來這裡的客人，大多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的。


  盧克·凱奇在擦拭吧台，他擦拭地很慢很仔細，一點污漬都不放過，吧台已經光可鑒人。每次做這些的時候，盧克·凱奇都是沉默著的，酒吧里都瀰漫著有些悲傷卻溫馨的氣氛。沈諾看出盧克·凱奇對酒吧有著不一般的感情，也許這裡有著另他難忘的回憶。


  不知盧克·凱奇有什麼樣的過去，從結識他的那一天起，沈諾就覺得盧克·凱奇不是一個普通人，他的眼神、表情無不透露著自己有著不同尋常的過往。


  沈諾猜測盧克·凱奇對自己也有同樣的感受，一個人的過往塑造了現在的自己，無論他如何努力地掩飾，他的眼神、表情總是會不經意地暴露出真實的自己。


  這時電視中的一則新聞吸引了沈諾的注意力，那是對一場槍擊案的現場報道，案件就發生在半個小時前，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在電梯中槍殺了自己的父母。


  真是一出悲劇，什麼樣的人會做出種事情呢？酒館里的其他客人也被這則新聞吸引，不時竊竊私語。沈諾在畫面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傑西卡·瓊斯，她只在鏡頭間一閃而過，沈諾看到她被帶上了警車。


  傑西卡·瓊斯坐在空曠的審訊室里，眼神空洞而茫然，腦海中翻來覆去地回放著讓人痛徹心扉的畫面——她將憔悴的女孩兒交給聞訊趕來的父母，叮囑道：「不要回家，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越遠越好。」


  歡喜中的父母忽視了傑西卡·瓊斯神色中隱藏的恐懼，而恐懼的傑西卡·瓊斯忽視了女孩兒眼中的痛苦。


  傑西卡·瓊斯目送三口之家進入電梯，祈禱他們能夠遠離惡魔，電梯門快要關上時，女孩兒看著傑西卡·瓊斯，嘴角下彎露出一絲微笑。


  她的笑容很美，傑西卡·瓊斯卻如墜冰窟。帶著悔恨和恐懼，傑西卡·瓊斯發力向電梯跑去，但電梯門在她到達前合上了。


  電梯中傳來兩聲槍響，隨後恢復平靜，電梯的數字由3變為2再變為1，伴隨著響鈴聲停下來。


  傑西卡·瓊斯發瘋般跑到一樓，正趕上電梯門打開，電梯中躺著一身鮮血的父母，女孩兒蹲在角落裡痛苦地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