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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美人心計

  從許攸的話里,袁瀾已經知道了袁紹心裡的答案。雖說天下已亂,可儒家流傳下來的禮儀名聲在當世還是需要特別維護的。更何況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對於名聲更是重視到了極致。凡是敗壞袁家名譽者,一律逐出家族,永世不準再入袁家。


  所以想讓袁紹親自說出欲做王莽的話,那是不切實際的。反正袁瀾一開始也只是借霍光、王莽兩人吸引袁紹的注意,現在目的已經達到,至於袁紹回不回答根本不重要。大家都是聰明人,該知道的其實心裡都清楚,自然也便不用在明說出來。


  袁瀾輕吐出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的煩躁摒棄出來,隨後說出了最後一件事;「父親,孩兒在路上救下一人。此人乃是雒陽第一劍師王越弟子,她願助我進京營救爺爺。」


  話一說出口,袁瀾就感受到了氣氛的異常。袁紹並沒有他預料之中的那麼欣喜,反而陰沉了臉,而許攸則一臉難色的當作沒聽見。


  怎麼回事?


  對於袁紹兩人的反應,袁瀾很是納悶不解。乍然,他想到了些什麼,一直以來他似乎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好像並沒有過多的去了解過袁紹跟袁隗之間的關係,這也不能怪袁瀾,畢竟他所得到的資料都是許攸送來的。儘管那些情報里包含了許多內容,可還是有一些隱秘之事僅憑簡單的情報是無法得知的。


  按道理,袁紹能夠登上袁家家主之位,全都是袁隗的功勞。若非袁隗力排眾議,恐怕袁紹根本沒有那麼容易成為袁家家主。但現在詭異的沉默,卻讓袁瀾意識到裡面的事情似乎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看來內含很多不為人知的隱情。


  一時間,任袁瀾在聰慧,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化解眼前的局面了。


  好在怪異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很久,袁紹主動開口打破了平靜;「文丑,在哪裡?怎麼不來見我?」


  文丑是袁紹的心腹愛將,許攸、袁瀾都來見他了,文丑沒有理由不來,那說明他一定有事耽擱了。袁紹此時問出聲,一是為了知曉文丑的下落,二是為了化解現在尷尬的場面。


  袁瀾心裡一松,道;「父親,斗將一計除了削弱董卓跟其他諸侯的武將實力之外,還有要起到能夠讓我軍威勢名揚天下的效果。而文將軍,便是揚我軍威名的重要人物。董卓麾下華雄有萬夫不當之勇,尋常武將根本不是其對手,待其他諸侯麾下武將損失慘重之後,便是文將軍出馬斬殺華雄立威之時。但是父親你若一直將文將軍放置不出陣,那必將引起其他諸侯的疑心。所以,孩兒自作主張讓文將軍先藏於軍中了。屆時,伺機可在讓文將軍現身斬將。」


  袁紹「嗯」了一聲,隨後問道;「鬼師可替你起了表字沒?」


  袁紹的這句話終於讓袁瀾心裡的大石頭落地了,袁紹之所以發問那是因為認可了他的才能起了接納之心。儘管他此時在袁紹的心裡或許只是有了一點份量,可有份量總比沒有一點好。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一定能夠讓袁紹各位看重他。


  歷來男子成人,不便直呼其名。故另取一與本名涵義相關的別名,稱之為字,以表其德。凡人相敬而呼,必稱其表德之字,后因稱字為表字。


  一般來說,表字皆是由家中長輩所取,但有時候也會由德高望重的儒者或者老師取之。而袁瀾這幾年一直呆在山裡,袁紹連面都沒有見到,哪還會給袁瀾取表字。只是想著鬼師或許給袁瀾取了表字,袁紹所以才發問。


  「師傅給我取字,凜冬。」袁瀾一臉微笑的說道,只是沒有人會注意到在他眼眸深處隱藏的濃烈殺意。


  他說謊了,鬼師根本就沒有給他取字。原本鬼師的確是想替他取字,可他卻給自己取了一個表字——凜冬。


  他是在一個寒冷的冬天流產生下的,他的母親也是在一個冷風凜冽的冬天去世的。


  他是在用自己的表字,警示自己,永永遠遠都不要忘記那個冬天所經歷的一切。


  「凜,嚴正有威勢。看來鬼師是想你嚴明束己,切莫讓鬼師失望。」畢竟袁瀾拿出了鬼師的名頭,袁紹對於袁瀾的表字也就表示默許了。


  「是,父親。」袁瀾恭順道,表面工夫,該做的還是要做好的。他,可不想得到一個不孝的名聲。


  「沒什麼事,就先下去休息吧。在營中的事宜,讓子遠給你安排吧。」袁紹淡淡道,他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在留下袁瀾也就沒有多大意思了。以後的事,還需要用時間慢慢來考證。


  「孩兒告退。」袁瀾拱手道畢之後便跟著許攸走了出去。


  其實,袁瀾對於此次會見袁紹的結果並不滿意。他所要獻給袁紹的大禮共分為三份,第一份自然是斗將削敵之計,此計已經成功引起了袁紹的關注,想來馬上便會被實施。第二份則是他欲引薦孫堅為袁紹外援,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孫堅竟然敗於徐榮之手。此時,孫堅已經失去了讓袁紹看重的資本,袁瀾當然也不會在自討沒趣的提出來。至於第三份,便是以救袁隗之事而博取袁紹歡心。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袁瀾若是繼續在跟袁紹討論營救袁隗的事情,很有可能將引得袁紹不喜。


  看來,以後必須要弄清楚所有情報之後才能在定計了。不然或許將適得其反,讓事情變得一團糟。


  「二公子,攸先離開了,若有什麼事可再來找我。」許攸向袁瀾告退道。


  「許先生慢走。」袁瀾道。


  「老而不死是為賊。」在經過袁瀾身邊的許攸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袁瀾一愣,他在想許攸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又是在暗示誰為老賊?要知道許攸後面站著的是袁紹,所以許攸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很謹慎,因為很有可能他說的話其實是在代表袁紹說出。這樣一個人,說出的每一句話,必定蘊含深意。


  袁家,現在碩果僅存的老賊,似乎只剩下了袁隗。


  看來袁紹跟袁隗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而且似乎只能用一方的死亡來結束。


  袁瀾懶得去多想袁家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只知道,想袁隗死的人,原來不止他一個。既然如此,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袁隗,希望你在雒陽能活的好好的。


  不然,我如何泄憤啊!

  一句簡單的話對於許攸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但或許卻能夠在未來帶給他極大的利益,這種完全不會吃虧的好事他何樂而不為?

  長幼有序、嫡庶之分,在他眼中根本沒有一點區別。


  亂世,單有身份、力量是無法生存下來的。要想活著更久點,就該比別人更聰明些。聰明人,才知道該怎麼正確的活著。


  許攸負手徑直向前走去,眯起了眼睛,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他眼中的想法。不會被人輕易的看穿內心,這樣不是很好嗎?

  儘管沒有收到自己最初想要的效果,但是收穫了許攸的善意,也不虛此行了。袁瀾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一切都還才剛開始,不能心急,慢慢來。


  接下來,袁瀾並沒有直接返回自己的軍帳,而是在許攸派遣的士兵帶領下走進了一間軍帳。


  在那裡,袁瀾見到了一個美女。


  一見到袁瀾進來,那身材苗條、體態輕盈的美人抿著嘴,笑吟吟的斜眼瞅了過來。美目流盼,媚眼如絲,美艷不可方物。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艷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


  若是平常時刻,袁瀾定會看呆。可今日心掛孫柔的安危,他並沒有多將注意集中在美人身上。


  「二公子,奴家紅昌這廂有禮了。」曾經挾持過袁瀾的女子朝著袁瀾施了一個禮,看她的動作神態,絕對看不出會是一名拿劍的刺客。


  對,她是一名刺客,一名隸屬於墨家的女刺客。


  墨家興於春秋,戰國以後,墨家已經衰微。後期墨家分化成二支,一支注重機關術的研發。另一支則轉化為秦漢社會的遊俠。而到現在,這一支墨家已經轉變成了一個名為墨刺的刺客組織。


  沒有人知道墨刺的主人是京都第一劍師王越,而女刺客任紅昌正是王越的弟子。


  也沒有人知道王越其實一直都在為漢室做事,不然靈帝又怎麼會封他為虎賁將軍。


  為了博取袁瀾的信任,這一切原本都不會被常人得知的隱秘,全被任紅昌盡數告訴了袁瀾。也正是因為如此,袁瀾才願意跟任紅昌做交易。


  任紅昌還告訴袁瀾,王越發下了命令傳召在外地的墨刺刺客趕往雒陽營救少帝。若非她半路遇到仇敵典韋的追殺,她早就趕到雒陽了。


  袁瀾之所以留下任紅昌,一方面是想藉助墨刺的力量讓他進京「救」袁隗,另一方面則是想藉機拉攏墨刺。若是能得到一隻刺殺組織的幫助,很多事情他在去操縱將會變得很簡單。


  任紅昌巧笑倩兮,眼波流轉,狡黠之色忽閃而過。袁瀾想利用他們墨刺營救袁隗,她又何愁不是想利用關東軍在京的隱藏力量營救少帝。


  誰說美人沒有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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