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塵世間多發小,兩小無猜濃情蜜意
題記:
——校園民謠崛起,全民大打太極。
——自古人間多青梅,顆顆羞澀味不同。
轉眼已經是十月下旬了,校園裡到處充斥著「校園民謠」的歌聲。本來,沒有校園流行歌曲這麼一說,今年四月的時候,一張《校園民謠》的專輯發行,風靡各高校,從此校園類流行歌曲被統稱為「校園民謠」,算是有了自己的名字,風格自行一派,獨具一格。
其中最火的莫過於老狼的《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孟庭葦的《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這些歌曲相比前兩年的火得一塌糊塗的像李春波的《小芳》毛寧的《濤聲依舊》等「嶺南歌曲」,校園的意境更足,雖然「嶺南歌曲」在社會上並沒有銷聲匿跡,並且還有長期流行的架勢,但是在各大高校校園裡,地位已經被「校園民謠」取代。不僅偶爾響起的廣播會播放「校園民謠」,江蘇音樂台和江蘇文藝台最近播放歌曲也是以這些為主,就不用說同學們戴的隨身聽里播的歌了。
其中,男生喜歡老狼的《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女生偏愛孟庭葦的《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其實還有一首《誰的眼淚在飛》,點播率稍低點),據說,校廣播站里的男女播音,為了搶播這幾首歌,差點打起來,最後的結局變成這樣,輪到男播音當班,就死命循環老狼的《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鋪的兄弟》,輪到女播音值勤,就反覆搗騰孟庭葦的《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從此,才算是相安無事,各得其所。
這天廣播又響了起來,播的正是《同桌的你》(不用說,今天肯定是男播音當班。),莫志遠坐在床沿,一邊閉著眼睛一邊搖頭晃腦地聽歌,突然,睜開眼睛問,「聽說這首歌的作者是老狼,是清華大學在校學生?」
「嗯,是的,不是在校大學生,哪能寫出這麼貼近大學生活和學習的歌曲來?不過,是高曉松作詞作曲的,老狼演唱。」陳小勇隨口應道。
「我記得剛開學的時候,流行的是毛寧、李春波和楊鈺瑩他們,這短短的兩個月,就被淘汰了?」,撒后余問的話顯得比較業餘,他對流行音樂界的新鮮事反應比較遲鈍。
「淘汰倒是不至於,但是學校以後估計也就以『校園民謠』為主了,先前那幫嶺南歌手,基本都是來自廣州,已經紅了好幾年了。」陳小勇再次心不在焉地應道。
「嶺南歌手?都有什麼代表作啊?」撒后余傻傻地再問。
「《濤聲依舊》啊,《真的好想你》啊,《小芳》啊,多著呢,你指定是聽過的,近兩年傳唱度很高的。」陳小勇應道,陳小勇對流行音樂那是相當熟悉。
「哦,那現在還不是被校園民謠打敗了?」撒后余又傻傻地問,他對這幾個歌手並不感興趣,平時港台還算湊合,對於近兩年蓬勃發展的大陸流行音樂界簡直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置若罔聞。
「也不能說就這麼被打敗了吧,嶺南歌手的歌曲在社會上傳唱度非常廣泛的,聽起來非常的清新和婉轉,輕靈而動聽,並且有平民化的特點,近幾年非常紅的。」余競群插了一句。
「是的,廣東流行歌曲特點就是易於傳唱,時代感和時尚感很強,在市場上是非常受歡迎的,估計還會流行很長一段時間。」陳小勇補充道。
「我覺的,校園民謠的出現,可以說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這首《同桌的你》,絕對會傳唱很久的,以後我們投身社會了,一樣還是會喜歡這些歌曲。如果說廣東流行音樂的崛起是近幾年廣東經濟發展的必然產物,那麼,隨著其它大城市的經濟的相繼發展,特別像北京上海這兩個大城市的緊隨跟上,流行音樂的重心必將北移,屆時,北京將成為流行音樂的中心。」莫志遠發表了自己帶有預見性的觀點。
「我對莫志遠的預見表示贊同,這些歌曲都是這麼多年來校園文化積澱而成的,其中的感染力和影響力只有我們這批大學生們才能感同身受,我們能感受到老狼跟我們一樣在桌底下躁動的心律。旋律動人,歌詞如詩歌,內涵淳樸,以後的社會是我們的,所以『校園民謠』一樣會和『嶺南歌手』那樣紅遍中國的!」,余競群振臂高呼,說完還不忘和莫志遠擊掌相和,噢耶,莫志遠瞟了余競群一眼,靠,什麼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我可不吃這一套,再說,這也不像你的風格,不過,看到余競群這般挺自己,心下還是比較開心。
「莫志遠,你這個叛徒,你不是最喜歡『達明一派』和『比安』(beyond)的嗎?」胡躍敏叫道。
「是啊,本來就是啊,現在也是的,但是喜歡歸喜歡,總不能故步自封停滯不前吧,總是要學會接受新事物吧?總不能抵制新的音樂流派的發展吧?再說了,搖滾已然在音樂史上佔有一席之地,你還擔心他們的地位啊?」,莫志遠擺了擺手,補充道,「放心,『達明一派』永遠是我的最愛,誰也無法替代的,何況『達明一派』是樂隊組合,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概念,老狼只是個人。」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叛變了呢。」胡躍敏鬆了口氣。
「我這麼純情的人,怎麼可能叛變?我的原則,寧可天下人負我,我也不負天下人。」(簡直是胡扯,應該說寧負天下人,而不願天下人負我差不多。莫志遠是個痴情的孩子,用他自己的話說,對每個女孩都很專一,這是他的另一個口頭禪,說的也許是真的,且行且觀察,暫且信了他,否則,難道要砍了他?)
這時候大廣播已經在播放另一首歌,是老狼的另一首歌《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此時的人們,很少關心一首歌是誰寫的,只關心誰唱的,一般,誰唱的,就認為是誰的歌了,其實,這首歌是由高曉松作詞作曲的,由老狼負責演唱。——只有像陳小勇這樣對音樂非常了解的才關心是誰寫的歌,陳小勇這個優良的習慣在同齡人中是相當少見的,顯得那麼的專業和酷帥。)
一直在低頭看報紙的成傑一突然問:「太極拳是張三丰創立的嗎?」
「我靠,你的話題轉變的也太快了,我們正在聊校園民謠,你卻怎麼跑到太極拳去了?」莫志遠不解地問。
「哪裡啊,我是看到這個新聞才這麼問的啊。」,成傑一大聲喊著冤枉,揚了揚手中報紙,然後給莫志遠遞了過去。
莫志遠好奇地拿來一看,原來是十月份的《揚子晚報》,說是首屆世界太極拳修鍊大會在北京舉行,歷經10月20日到10月25日,有36個國家和地區一千多人參加,活動是由中國武術協會、全國僑聯、國家老齡委和環球百歲養生洋酒中心聯合舉辦的。
這項大會主要目的是弘揚傳統文化和增加人們健康體質,主要傳授二十四式太極拳、太極靜坐氣功和三套家庭保健按摩按摩這些傳統的養生方法,據報道,中國很多太極拳高手和靜坐氣功的名師都出席了大會,並在現場進行傳授和輔導修鍊。
余竟群喜歡金庸,平時最愛看武俠小說,對這件事非常了解,「張三丰創建太極拳那只是小說家言,不可當真,其實太極拳起源於陳家溝,明末時候的事了,具體是誰我不記得了,反正姓陳這是毫無疑問的。」
「不對吧,我記得是張三丰呢,《太極拳小序》就說了『太極拳始自宋張三丰』。」撒后余提出了疑問。
余竟群搖了搖頭,「我們現在說的太極拳,就是說練習的太極拳,不是古書或者小說里說的太極拳,你沒看報紙上寫得清清楚楚嗎?二十四式太極拳,就是以楊氏太極拳為主,楊氏太極拳是楊露禪在陳家溝學習的,後來融入自己的理解創建的,所以陳式太極拳絕對是現代太極拳的鼻祖,這個無需爭論。」,余竟群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自信。
「話都讓你說了,誰知道真的還是假的,反正也不關我的事,你們說太極拳真的可以克敵制勝嗎?軟綿綿的貌似一點攻擊力都沒有。」陳小勇提出心中長期的疑問。
「當然有了,太極拳講究的是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平時的訓練能增加身體的柔軟度,配以靜坐氣功的練習,再加上太極雲手,暴發力是很強的,對吧,李鋼,你不是經常在早上練太極嗎?」余競群解釋的同時扭頭問李鋼。
「不知道,我那是鍛煉身體,我覺得對延年益壽有好處吧,至於用來克敵制勝,很難說,反正我是沒看過實戰的太極拳名家。」李鋼猝不及防慌張應道。
「可能張三丰創作的太極拳還真有攻擊作用呢,只不過是失傳了。」撒后余說道。
「要是這麼說,那失傳的的東西可就多了去了,是不是降龍十八掌和九陰真經也失傳了啊?」莫志遠笑道。
「哎,要是不失傳,我早去學武了,上什麼學嘛。」胡躍敏突然插話道。
「你學武還不是田伯光這樣的人物?」余竟群向胡躍敏嗆聲道。
「田伯光也不錯嘛,嘿嘿,就是結局不太好,成了一個太監。」胡躍敏唯唯諾諾道。
陳小勇又看了一眼報紙,說道:「說到學武,咱們班的趙鵬聽說就很想去少林寺學武,後來被老爸猛揍了一頓后,沒能去cd說自古功夫出少林,這太極拳也不知道和少林有什麼聯繫?」
「如果太極拳真的是張三丰創立的,那可就和少林寺有關係了,張三丰就是張君寶,在少林寺呆過一段時間,至於陳家溝和少林有沒有關係,沒聽說過。」余竟群應道,這小子又開始賣弄多麼博覽群書了。
「以後我也去練太極拳去,不是能夠延年益壽嗎?我可想多活幾年。」撒后余撫了一下尖尖的下巴感慨道。
「要想對付女流氓估計不行,單純的鍛煉身體,那絕對沒有問題。」余竟群笑道。
「你才用來對付女流氓,我是為了和壯漢搏擊,……」,撒后余對余競群的戲諭非常不爽。
余競群正準備和撒后余再鬥上幾句,門口有人喊,「余競群,走,跟我去傳達室拿信去不去?」,原來是電子(1)班的班長,在門口喊余競群。——本來到校門口信箱拿信這種小事歸生活委員管,不過,自從莫志遠收到一封來歷不明且不願分享的信后,余競群就把這個特權收歸自己賬下了,每次都親自去取信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滿足他的偷窺欲,想掌握莫志遠的動向還是其它什麼原因,具體不得而知。不過,為了表示和莫志遠的親近和謙卑,表示這個班長其實應該是莫志遠的,每次取信都會喊上莫志遠一道去,以彰顯兩人的友誼天長地久。
在取信的時候,余競群和莫志遠同時瞟了一眼電子(1)班班長手中的一疊信封,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了一封司馬雪的信,在看到信的瞬間,莫志遠發現余競群的眼神有那麼兩秒處於停頓的狀態,但也就是一閃而過的表情,非常的狡猾,沒有留下絲毫破綻。只是,回去的時候,一路上,兩人都是非常的糾結,余競群糾結的是,是不是該找個借口翻看一下電子(1)班班長手中的信,而不讓他有任何的起疑,但這個非常難,一下子找不到任何的借口,做得太明顯會被懷疑的,覬覦領班的女生那絕對是不可饒恕的罪行,是要被推向斷頭台的,何況司馬雪是電子(1)班的紅人,覬覦司馬雪那就是做電子(1)班全體同學的公敵,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到時瓜果蔬菜西瓜皮夠自己招架一陣子,再說了,自己是一班之長,絕對不能讓別人抓到把柄。莫志遠糾結的是,不知道余競群到底是不是對司馬雪有意,要不要替余競群去看下電子(1)班班長手中那一疊信,只是,看余競群自己沒什麼表示,莫志遠也不好擅自主張。就這樣,三人默默走了一路,什麼屁事都沒幹。
然而,電子(1)班班長手裡的那一疊信中,還真的有一封司馬雪的信,莫志遠和余競群兩人都沒有看走眼。這是一封來自遙遠北方的信,信封很講究,不是一般的信封,表面有著淺淺的凹凸的花紋,看著很大氣,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上面所寫的地址和姓名字跡瀟洒漂亮,司馬雪拿到信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默默地將信放進上衣口袋裡,待到晚自習時,左顧右盼了一陣,確認旁邊沒人時,才偷偷從上衣口袋摸出來,小心翼翼地夾在書頁之間,悄悄地看起來。
「小雪,你好:(冒號)我是慕俞明,這麼久才給你寫信,不好意思了,我們從來沒有三個月不見面的吧?其實我一直弄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選擇上這所學校,以你的家庭條件,完全可以讓伯父交點錢到北京來上一所好點的學校,比如北京航空航天大學管理學院,離我還不遠,相互間也有個照應。」
「當然現在說這些也都沒用了,你現在在wh,我現在在北京,一南一北,相隔千里之遙,你一直脾氣不好,也不知道在學校可還習慣,跟同學們相處得還好嗎?有沒有耍小性子?上大學可不像是在家裡,更不像是在高中,很多事由著你來,在家有父母,在高中有我,在大學里你有誰呢?這段時間,有沒有找一個護花使者呀?」
「這三個月里,一開始我真的有點生氣,無法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後來我也想明白了,你想要自己的生活,不希望每一件事都被父母安排,不想被旁人左右,你的分數線正好達到現在這所學校的要求,就被安排到了這所大學,你的選擇我現在能夠理解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聽伯父說你從開學到現在三個月以來,一趟家都沒有回去過,有空的話回去看看吧,伯父伯母都很想你,但是也很高興你能夠獨立,不再是那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了。我真的有點想知道你軍訓是怎麼熬下來的,誠心的佩服你!你終於長大了。」
「我在航空航天大學挺好的,你不用擔心,參加了學生會,還參加了航模興趣小組,活動很多,也學到不少東西,不管怎麼說,希望畢業后能夠學以致用就好,另外我想考研究生,或著申請去國外留學,特別想去英國和法國,雖然現在說這個似乎有點早,但是這個想法最近強烈得很,用你的話來說就是無法改變,但是我可對誰都沒有說過,你也不要跟伯父伯母提到這事情,不然他們要笑我眼高手低了,連學士學位都沒有拿到,就想著研究生留學的事情了。」
「大學很大,我至今還會迷路,沒有你的帶領,我覺得我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天生的路痴,還記得小時候你帶著我上學的情形,兩個小小的身影一直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真不知道這個畫面什麼時候才能再次出現,希望是今年寒假吧。北京很冷,氣溫下降得很快,比家裡冷得早,不過好在有暖氣,不然根本就受不了。聽預報說過幾天就要下雪了,真是不可思議,在家裡下雪還早著呢,不過家裡的氣溫也在下降,你要注意添加衣服,中午熱了外套也不要隨手就脫,換季階段最容易感冒,你幾乎每一年這個時候都會感冒一次,今年我沒在你身邊,希望你能夠自己保重,不要再感冒啦!你回信的時候要多說說你上學的事情,否則我很不放心。好了,不多說了,勿念。——慕俞明1994年10月20日晚於寢室昏暗燭光下。」
慕俞明是司馬雪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發小,司馬雪家裡是做電子器材產品的,簡單地說,就是印刷線路板,規模在南京城裡也是屈指可數的,慕俞明是他父親合作夥伴的兒子,兩人由於同住一個別墅群,從上小學開始,兩人就一起上課下課,雖然不在同一個班級,但是每天上學放學都會一起,兩家的關係特別好,無形中司馬雪的父母和慕俞明的父母對他們二人的來往都採取默許的態度,從來不作干涉,外人眼裡這兩個孩子更是順理成章地成為天生一對。
然而現實是兩人關係雖然很好,但是誰也沒有往深層次去想,相互間只是純粹的關心,遠沒到戀愛的地步,但有時候又勝似戀愛,關係非常親密,可以說兩人的關係有點曖昧。小的時候一起玩過家家,慕俞明當爸爸,司馬雪當媽媽,現在想起來還會臉紅。慕俞明是個路痴,每次到一個地方都會拉著司馬雪,似乎一個小弟弟依賴著大姐姐,而司馬雪脾氣不好,經常闖禍,慕俞明都是出面幫著擺平,儼然一個大哥哥保護著小妹妹。
慕俞明成績一直不錯,這次高考考上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這是一所重點大學。雖然最後三個月慕俞明拚命幫司馬雪補習,但是,司馬雪考得仍不理想,本來司馬雪完全可以多花一些錢,去上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附屬學院——管理學院,但是司馬雪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她就是要上這個比上不足比下沒有餘的wh理工學院,至於原因,還真就是慕俞明信里說那樣,司馬雪的內心深處,是渴望獨立的,不想讓被父母安排左右,不然軍訓絕不可能堅持下來。
司馬雪回味著慕俞明對自己的照顧,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見此模樣,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一旁的陳雯菲低聲問道:「小雪,你偷笑什麼呢?」,「沒什麼……」,看到不知何時坐到自己身旁的陳雯斐,司馬雪趕緊將信收了起來,趁著大家都在埋頭認真地複習和預習,拿出了之前買好的一疊信紙,給慕俞明回信。
「慕哥哥:(冒號)你不好,你居然到今天才給我寫信,真是豈有此理,哪有三個月沒有見面了,凈瞎說,這不才十月底嗎,一點時間概念都沒,真不知道你寒假回來的時候能不能找得到回家的路,但願你最近有所進步吧。我在學校還行,這學校確實挺破舊的,不過,同學們相處得還不錯,同宿舍的基本無話不談,一切安好,不必擔心。」
「你想的是對的,我確實是有獨立自主的想法,不想所有的一切都是被爸媽安排好的,其實暑假的時候我也是挺糾結的,主要是覺得我不跟你一起去北京,真怕你連學校都找不到,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多慮了,你也安全地找到學校了。你能夠理解我,我真的非常地欣慰。你說真心地佩服我,這可有些誇張了,我本來早就長大了好不好?」
「你考研究生或者出國深造的事情,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你放心吧,我也是支持你考研究生或者出國深造的,加油!沒人會笑話你眼高手低,你一直都很優秀,優秀得讓我自卑,你能考上重點大學,而我的分數線只能上這個破爛學校,其實我是想上復旦的,可惜,不提這個了,說多了都是淚。」
「誰又說我每年這個時候就感冒?今年我就沒有好不好?不要瞎說,另外我在學校生活、學習什麼的,都非常地適應,你也不需要擔心這些,前段時間歌詠比賽,我還取得第二名了呢,這可是全校性質的比賽,不少藝術系音樂系的同學都參加了,能夠脫穎而出,別提有多美了,哈哈。」
「就是第一天和一個胖女人起了衝突,後來也沒什麼了,她有調和的意思,我沒怎麼搭理她,反正沒有再惡化下去,後來因為百科知識競賽,關係有了改善,你不要擔心,哦,對了,教師節給輔導員買了一台東芝牌的錄像帶放映機,和輔導員關係處得超好,你就不用擔心這些了。」
「最後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怎麼知道我二個月沒有回家了?和我父母還有聯繫?打的電話嗎?信我就寫到這裡,你下一封信要多寫一些,還有,我要照片,看看你們學校的環境。」
司馬雪在結尾處落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然後小心翼翼地摺疊好。陳雯菲雖然一心在複習,但是畢竟就坐在司馬雪旁邊,司馬雪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看得清清楚楚,實在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小雪,你這是在給誰寫信啊?」,司馬雪猛然轉頭,「不要多問,看你的書!」,陳雯菲和司馬雪現在的關係已經到了閨蜜的程度(其實更像小姐和丫鬟),幾乎是無話不談,特別是司馬雪知道陳雯菲的秉性,即便是有秘密跟她說,陳雯菲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半句,這一點司馬雪是最喜歡的了,但是這個慕俞明的事現在還是不想讓陳雯菲知道,她和慕俞明的關係,自己都說不清楚,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在陳雯斐面前說這件事情,更怕一說出來後會被問個不停。
陳雯菲見司馬雪不願意說,當然不會勉強,歪了歪腦袋,「行,我不問了,反正有人到時自己會告訴我的,哈。」,就安心地看起書來。司馬雪把寫好的信揣進衣兜里,尋思著晚上去小店買一個好點的信封,明天就把信給寄出去,望了望身旁的陳雯菲專心的模樣,心裡也是漸漸安定了下來。學習是一種相互影響的事情,身邊的同學認真,自己也不會好意思太落後,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這個道理。
下了晚自習,司馬雪拉著陳雯菲去了趟小店,買了信封,回來的路上,陳雯菲欲言又止,司馬雪笑了笑,「哎,算了,看你這憋得難受的模樣,我還是跟你說了吧,我這是給發小寫信,他在北京。」,「發小?」,陳雯菲有點迷糊,「青梅竹馬咯?」
司馬雪哭笑不得,「雯菲,你好的不學,油嘴滑舌倒是學得真快,不許再這樣瞎說了,知道嗎?」,陳雯菲抹了抹嘴,「晚上吃的紅燒排骨,油確實有點大,但是嘴上並沒有油,更談不上滑舌了。」
「乖乖不得了了,我的小雯菲也會說這樣的話了。」,司馬雪頗感驚訝,陳雯菲和司馬雪之間關係非常的好,陳雯菲又跟其他舍友比如那個木花子交流的多了,確實學會了一些司馬雪沒有的腔調,「好了小雪,我不開玩笑了,那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只是發小嗎?」陳雯菲正色問道。
「當然了,絕對是清清白白,純潔超常如假包換,跟你我還會騙你嘛?」司馬雪也是很正經地回答,「就是發小,關係不錯的那種,你不要想多了,但是你一定要替我保密,不許跟其他人說這件事,不然我可饒不了你。」,司馬雪瞪起眼睛裝著惡狠狠的模樣,陳雯菲看著好笑,「怎麼個饒不了我?」
司馬雪伸手就在陳雯菲腋下撥動著,陳雯菲一下子跳了起來,她最怕癢的了,司馬雪說道,「要是這件事有第三個人知道,你看著!我一定是格殺勿論!」,說完還不忘拿手掌在空中左右揮了揮,以加大恐嚇力度,陳雯菲嘻嘻一笑,然後板著臉,「我當然不會跟第三個人說了,你放心,既然你說是秘密,我就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我你還不放心嗎?」,然後在司馬雪的肚子上輕輕拍著,「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對了,你有沒有要好的發小,雯斐?」司馬雪突然毫無徵兆地問道。
「我?……」,司馬雪的一句不經意的話,讓陳雯斐陷入了沉思,不禁想起了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救過自己一命的哥哥羅嘉良。
綿長的思緒回到了七歲那年夏天,自己在爸爸媽媽外出時,跟同班小姐姐到海邊懸崖上撿燕窩,不小心掉入海中,只留小姐姐在懸崖邊又哭又叫束手無策,萬幸的是,此時,正在海灘游泳的羅嘉良哥哥看到了自己並把自己救上了岸。羅嘉良比自己大三歲,從此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自己也把他當作大哥哥,兩小無猜,甚是親愛,可是去年,聽說羅哥哥到廣州打工去了,不知現在怎麼樣了,哎,都有好些時光沒有見到他了,不知,現在他過得可好?
「雯斐!你在想什麼?」,看到突然陷入沉思發獃的陳雯斐,司馬雪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沒,沒什麼,我……,我沒——」,陳雯斐從追憶中清醒過來,不過,依然是一副茫然模樣。
「沒,沒什麼啊?是沒發小,還是?……,我可跟你說了,要是你有卻沒有告訴我,我可饒不了你,到時要你好看!」司馬雪佯裝榲怒道。
「哦,我哪裡會有小雪這麼要好的發小了。」,陳雯斐有點糾結,心下想到,要不要把羅哥哥的事告訴小雪,不過,現在,羅哥哥又沒和自己聯繫,在哪裡都不知道呢,怎麼說呀,還是先不要告訴她了,再說,羅哥哥就像自己的親哥哥一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思量片刻,最後還是決定,羅哥哥的事,先滿下不提,待以後聯繫了再說,不過,想到自己對是小雪有所隱瞞,心裡還是有一絲絲惴惴不安,好像有點對不起司馬雪,不夠坦誠。
這就是典型的閨蜜心理,一直都說,女人建立友誼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交換秘密,另一種是一起對付共同的敵人。(其實還有另外一種,就是分享零食,這個暫且不表。)所以,一個男人如果想知道妻子(女友)的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搞定妻子(女友)的閨蜜,只要能撬開妻子(女友)閨蜜那張嚴實的嘴,就能得到非常有價值的訊息,不過,這種情況非常難,因為,妻子(女友)和閨蜜之間,一般都有秘密交換(否則,友誼會淺顯得很),口風會非常緊,這是一種對等威脅的關係,不是說女人有多麼的堅貞不屈,而是因為有把柄在她人手裡,除非有一天,兩人反目成仇則另當別論,但即便是兩人反目成仇,也不用擔心,因為這種對等威脅的關係依然存在,除非有一天,其中的一個公布了另一個的秘密,那麼另一個會迫於無奈或者報復,才會將另一個女人的秘密昭告天下,否則,這些秘密都將會爛在兩個或多個女人的肚子里,直到老死,不會有絲毫的泄漏,絕對的安全,比存在銀行保險柜安全多了。
陳雯斐現在知道了司馬雪的一個大秘密,心裡非常愧疚,整天在計劃著告訴司馬雪一個對等的秘密,以填補心中的那份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