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從小疏於練習，沒有鋼琴鋼琴基礎
題記：
——沒有鋼琴的鋼琴基礎，級別不同落差巨大浮想聯翩墜入現實。
林棲今天下午的課是《鋼琴基礎》，說到這門課，也算是林棲的軟肋了，他幾乎沒怎麼摸過鋼琴，在高中時，只是偶爾碰過幾次，鋼琴畢竟價格昂貴，家裡境況本來就不好，再加上父母老師不贊同他學音樂，當然不會買這種東西了，再說了，就是想買也買不起！
《鋼琴基礎》這門課程適用於音樂系所有專業的同學，也是必修的專業課之一，通過鋼琴彈奏基本知識的學習和基本技能的訓練，培養學生的鋼琴彈奏能力及音樂表達能力，經過兩年的學習，使學生具備必要的鋼琴彈奏技能、音樂的表達能力以及相應的視奏水平，熟悉不同類型的鋼琴作品，以致能夠獨立完成一定深度的樂曲的彈奏。
鋼琴課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求同學們學會彈鋼琴彈好鋼琴，所以，這門課直接就放在琴房裡教學。老師做完自我介紹之後，詳細地說明了這門課程的要求，和《樂理與視唱練耳》有點類似的是，這門課程也被分成了八個級別，今天老師主要任務就是給學生們定級。其實，是老師想對同學們的鋼琴彈奏技能摸摸底。前幾天老師就通知學習委員讓同學們做好準備，所以大夥心裡基本都是有譜的，像是林棲這樣的，已經做好了0級的準備，還有不少家庭條件好的，在家摸過鋼琴的，都基本給自己定了級。
老師正想讓同學們一個一個上台彈奏，好定級別，一個穿著一身名牌的男生站了起來，「老師，我昨天買了一個電子鋼琴，節拍器好像是壞了，你能幫我看看嗎？」，老師一臉的不相信，驚訝地問：「節拍器怎麼會壞呢？」，「我也不知道，買琴的時候送的，這不要錢的東西質量太差勁了，早知道我就加錢買一個了，現在也不好去找琴行的事兒，貪便宜定會吃虧啊。」
「節拍器不太容易壞的，怎麼會壞呢？」，老師還是滿臉的不信，「可它就是壞了啊，我練了半小時之後它就再也不擺了，扒拉它也不動。」，老師強忍著笑意，搖了搖頭，「你倒是給它上發條啊，不上發條你讓它怎麼工作？」
「哦，這樣啊。」，那位同學紅著臉坐了下去，不再說話。老師說道：「好了，現在我們開始給各位同學定級，這個定級很簡單，就是看你們鋼琴演奏水平，我們的課程分為四個學期，也就是說經過兩年的學習必須達到第四級以上的程度，你們每個學期升一個級別，在學期考試中如果達不到相應級別的要求，則作不及格處理。好了，現在從第一位同學開始。」
先上去的是段瑞，他的鋼琴水平一般，上高中的時候還是以吉他為主，相比較起來，吉他攜帶方便，並且更受女孩子歡迎，一級水平的要求就是學會掌握正確的彈奏姿勢及彈奏方法，正確的識譜方法，達到手臂自如，手指初步獨立，掌握非連音、跳音、連音的彈奏方法，初步學會分句，具備一定的表現力，學習一升一降以內的大、小調音階，琶音、和弦，要求還是挺嚴格的。
老師看著登記表，說道：「你叫段瑞是吧？請彈奏《布格繆勒鋼琴曲集》中的『牧歌』或者『天真爛漫』。」。段瑞坐在鋼琴旁邊，聽到老師說的曲目，呆了一下，問道：「什麼？」，老師以手撫頭，「那貝多芬的《土耳其進行曲》會嗎？」，「不會……」，段瑞嘿嘿一笑，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老師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在登記表上寫上了一個大大的o字，就像是大鴨蛋那麼大，段瑞見狀，「老師，也不用畫這麼大吧，都快有整個登記表那麼大了。」，老師擺了擺手，「大小還不都是0級嗎？有什麼區別呢？」
段瑞有點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下一個同學非常的自信，上來不等老師發話，就直接彈奏了舒曼的《快樂的農夫》，老師略帶笑意欣慰地在登記表上寫上1級。
第二級的要求，進一步掌握正確的彈奏方法，臂、腕、手指配合協調，手指較獨立，能靈活地彈奏，著重訓練手指的伸張及連奏中手指重量的轉移，準確掌握音樂的節奏、分句，學會分辨不同的力度和音色，對樂曲有一定的理解。學習三升三降以內大調音階、小調音階、琶音，速度六十和弦，練習曲主要是車爾尼599結束部分和車爾尼849較易部分。
剛才這位同學，老師看他彈得還算是不錯，只是手指還不夠協調，最後定級是1級，這位同學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搖了搖頭，嘀嘀咕咕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其實，不少同學還是有基礎的，不少人其實完全已經達到了3級的要求，但是老師都是嚴格下壓，給的都是2級。
第三級的要求，進一步加強手指的獨立訓練和較靈活地跑動，學習和掌握裝飾音、顫音及節奏較複雜的技術，學用踏板，進一步加強音色和力度的訓練。熟練掌握所有大、小調音階、琶音、速度八十至一百和弦，減七、屬七和弦與琶音。練習曲是車尼爾849結束部分和車爾尼299較易部份，其中有一個同學不僅僅能夠熟練彈奏車尼爾849結束部份，正式的樂曲巴赫《二部創意曲》曲選彈部份、貝多芬的《獻給愛麗絲》都能夠自如地彈奏，但是老師給的還是2級。
其實很多學生在高中的時候，學習鋼琴的程度已經到了4級，像是進一步掌握各種彈奏技術，加強半音階、八度、雙音及和弦連接練習，加強速度訓練，加強對聲部、音色、音量、力度控制能力，能較完整地表現音樂形象。練習麴車爾尼299中間部分都能熟悉地彈奏，正式樂曲肖邦圓舞曲op64之一二部分，柴可夫斯基《四季》五月、十月，《音樂瞬間》op49之三部分舒伯特曲等等都比較熟練，然而並沒有什麼用，老師一律給的都是2級。
林棲毫不例外的是0級，因為他基本上什麼都不會，所以直接就沒有坐下去，「老師，我什麼都不會。」，老師望著林棲，開始頗為驚訝，旋即露出了笑容，「嗯，什麼都不會沒關係，可以學，但是千萬不要什麼都不會反而裝著什麼都會，那可就不好了。」，老師在登記表上畫了個0級，但比較小，臉上絲毫沒有鄙夷的神色，有的只是寬容的笑容，這讓忐忑的林棲多少有些安慰，林棲略帶歉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心底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將鋼琴學好，讓老師和自己不再尷尬。
當臨到王衛國的時候，王衛國一屁股坐了下去，老師看他的架勢就不像是會彈琴，問了一句，「你找得到do(u)在哪裡嗎？」，王衛國莫名其妙地低頭看了自己的膝蓋兩側半天，沒有回答，不僅僅是老師奇怪，同學們也是奇怪得很，心想這人是怎麼了，讓你找do(u)音，你看自己膝蓋半天做什麼，過了好一會兒，老師有點不耐煩了，「我要你找do(u)，你倒是找啊。」
王衛國鼓足勇氣，抬起頭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今天穿的衣服沒有兜，褲子和上衣都沒有！」，同學們樂了，男生們一邊死命地拍著鋼琴的琴蓋一邊拚命跺腳，女生們捂住肚子咯咯嬌笑滿地打滾，老師可辛苦了，苦著臉憋著笑意在講台邊走來走去走來走去，恨不得擰下講台一個角來，幾個回合后，老師才率先平靜下來，抬起一隻大手揮了揮，示意大家安靜，哎，也算是知道這傢伙的等級了，必須0級，高一點點都對不起人。
所有人都參加了評級之後，老師說道：「我們所有音樂專業課都需要從基礎學起，比如《聲樂基礎》，我希望大家能夠一起把它學好，經過今天的評測發現，很多同學的基礎非常差，或者說根本就不會，這裡我就不多說了，從今往後，一定要努力學習，勤加練習，不能偷懶，兩年時間裡鋼琴一定至少要達到四級，不然以不及格處理，需要補考。」
「老師，怎麼才能夠快速地學好鋼琴？」林棲舉手問道，老師回答：「做任何事情都沒有捷徑可走，你們需要做的就是勤加練習，並沒有其它取巧的辦法，至於如何練習，這裡的鋼琴你們都可以使用，當然，每次都要提出申請，千萬別偷偷溜進來，手法之類的我一會教你們，一定要有正確的指法，你們很多人彈得很不錯，但是指法是錯誤的，這對後面向更高等級進步是一種阻礙，像你們有些人的指法，難度大的曲目根本就彈不好。」
老師稍坐停頓，繼續說道：「記住，做任何事情，一定在開始的階段，打好基礎，或者在開始的學習階段就開始糾正錯誤，鋼琴更是如此，要時時刻刻糾正自己不良的演奏習慣和不好的指法習慣，否則，時間長了，養成了不良的指法習慣就很難修正過來，這和你們練習英語口語是一樣的，很多人一開始就把c念成c——a，而不是c——西是一個道理，越到後面越難糾正過來，很可能就因為你這個小小的不良習慣，或者在某個音符上的處理不當，給你的整首曲子帶來無法彌補的損傷，而你，也會因為記得自己這個缺陷而心有牽挂進而手腳無措，從而影響你整首曲子的演奏，大大降低你的演奏水準，明白了嗎？」
「哦——」，同學們就像皮球泄氣的過程一樣神一樣地回答，不說「明白」，也不說「不明白」，很多同學都在心裡想，哪有你說的這麼玄乎，你這是危言聳聽，我爸爸的爺爺他爹的老師都沒這麼說過，今天還是頭一回聽說。這帶著大降調的一聲「哦」，讓老師的心裡也是咯噔一下，一個大錯落，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
「首先你們要注意自己的坐姿，都看著我！」老師突然嚴厲地說道，所有學生都帶著驚恐的眼神齊刷刷地望向老師，「人做在琴凳的二分之一處，雙腳分別放在左右踏板旁邊，踏腳凳的高度以腳放在上面大小腿之間的角度大於90度為好。手不彈的時候放在膝蓋上，雙肩放鬆下垂，就是人休息的時候放鬆不用力的那種感覺，屁股在彈奏時始終不能左右移動，音域廣時讓身體側過去。當然了，有時候我們會看到有的鋼琴大師在彈奏超強力度的和弦時人會離開琴凳，但是你們這幫臭小子沒這個水平就不要模仿了，兩眼要正視前方，上身稍向前傾，這樣是有利於把身體的力量推向琴鍵。」老師一邊說話一邊做著示範。
「下面是指法，要注意，我們所說的無論左手還是右手，大拇指叫一指，二拇指叫二指……，以此類推，小拇指又叫五指，我所教的指法，在鋼琴里是有效的，在電子琴手風琴管風琴這些也同樣有效，鍵盤樂器指法完全互通，甚至可以照搬的。一切認為『學了電子琴的指法對鋼琴有害，要彈鋼琴還得重新學指法。』的觀點，都是形而上學，不正確的。我們彈鋼琴，最最基本的是一個手指頭正對著一個鍵盤，五個手指就對應do、re、mi、fa、so五個音。」，老師說到這裡的時候，林棲有點不解地問：「是不是右手一指必須對應do、二指必須對應re呢？」
老師笑道：「當然不是，手指是可以靈活運用的，否則沒法彈好琴，但是要有一定的基本章法，會了這些基本章法之後，把它們組合起來就可以足夠彈琴用了，記住不要過於死板，不然彈不出行雲流水一般的樂曲的。你們一定要記住要點，最基本的指法是『一對一』！一對一是最最基本的指法，比五種基本指法還基本，可以在鍵盤的任意地方一對一，可以白鍵和黑鍵相間一對一，也可以純黑鍵一對一，這樣的話，就可以彈出所有的音了，聽明白了嗎？」
林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想鋼琴倒是不難，只是之前接觸得太少了，老師說能在這裡練鋼琴，也不知道平時怎樣才能進來練，不會需要偷偷溜進來練吧，鋼琴這麼少，同學們又如此的多，不知道接下去的情景會是怎麼樣？等到下課的時候一定要問清楚，如果摸不到琴，理論學的再多也沒有任何用處。
林棲其實是多慮了，很少有同學在課餘的時間一窩蜂過來練琴的，這批孩子，都非常貪玩，除了幾個立志在鋼琴上成材的，會在休息時間跑過來練琴，其他的同學，別說是課外時間叫他過來練琴了，很多時候，就是在上課時間，都見不著人影。
五線譜的基本知識已經在《聲樂基礎》課上學得差不多了，今天學習完指法和坐姿后，接下來就可以練習一下鋼琴了，在樂器上，自己已經會吉他了，如果再學會了鋼琴，自己就沒什麼短板了，林棲的思緒已經隨著悠揚的琴聲飛出了窗外，落在了枝頭，然後一個跳躍，飛向了湛藍的天空。
多年以後，林棲已經是蜚聲世界的青年鋼琴演奏家了，在全世界巡迴演出，非常的忙碌，世界各地發來的邀約，都已經排到了2008之後了。今天，林棲跟隨國家交響樂團來到音樂之都奧地利wyn參加四年一度的中奧文化交流年活動。今晚，過一會兒，林棲將在jsdt獨奏《黃河大合唱》鋼琴曲部份，整個樂團都將作為和聲部分為林棲伴奏，包括二百人的合唱團。金碧輝煌的jsdt座無虛席，全都是清一色糊的一流鑒賞家，正襟危坐翹首期盼，準備盡情享受一場聽覺盛宴，偌大的音樂廳，一點聲響都沒有，安靜得連地上掉根銀針都能聽得見。林棲今天穿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尾翼超長直拖地面，脖子上束一隻超大型蝴蝶結，胸口別一隻碩大無比的藍色玫瑰胸針，即將閃亮登場，為在座的各位嘉賓傾情演繹。林棲臨時決定，採用比較新穎的入場方式進場，決定採用成龍在《雙龍會》里玩命的出場方式，翻著跟頭就上場了，落地的瞬間，從屁股後面抽出一根亮閃閃纖細的金屬指揮棒，在那不停地揮舞，在即將到來的獨奏前，客串一把指揮家的角色先。可惜，今天沒能帶上自己的兩個馬子，芭芭拉和唐心，更沒有邀請自己的大哥泰山，看上去有些落寞，否則，場面將更加的火爆。林棲墊著腳尖跳了一段芭蕾來到鋼琴旁邊，沒有直接坐到琴登上，而是先用拳頭猛力擊打了幾下鋼琴上面的蓋板，然後掀開蓋板站到了琴鍵前面，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突然撅起了屁股，撅得像天一樣高，不停地左右擺動，當緩緩地伸出一個手指頭輕輕地戳上了琴鍵后，開始了像米老鼠和唐老鴨一樣地快速滑動手指開始了演奏，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地劃過來跳過去，劃過來跳過去，非常的順溜，台下的觀眾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偌大的jsdt宛如整個打包沉入大海，聽不見一絲雜響，只聽見錚緟脆亮的琴聲在金色的牆壁上激蕩跳躍迴響，「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噹噹^^噹噹^^噹噹當~，噹噹^^噹噹^^噹噹當~，……。」
林棲，你在幹嘛呢？段瑞拿了本書在林棲的頭頂拍了一下，大家都走光了，你一個人還坐在這裡情緒激昂地揮動手臂幹什麼呢？啊？下課啦？靠！此時林棲從夢境中驚醒過來，原來自己剛才一個不留神，靈魂出竅，飛到了wyn來到了jsdt參加了一場超一流水準的超寫實的現場激情演奏，靠，這趟旅行，夠風騷的，趕緊收拾課本，呦喝著追出教室，段瑞，王衛國，你們兩個，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