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他可以變得很低很低

  「沒錯！藝術家都自負。可是全天下的藝術家都自負不是什麼問題，因為他們和你不會產生關聯度；曾一行不一樣，他的自負，會直接影響到你們兩個的交往。明白嗎？」華錦提示說。


  「我不明白。他對我很好的。」戚雨薇說。


  「一個富有才華，年少就成名的人，才華讓他自命不凡、狂放不羈；而他的自負，又讓他感覺為所欲為的只能是他，不能是別人。就是曹操說的那種『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的意思。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他會理所當然認為他是你的主人，操控你的一切，而不會把你當成一件珍品去看待。」華錦分析說。


  曾一行明明很愛戚雨薇。華錦卻這樣說。


  戚雨薇帶點奚落的意思，對華錦說：「你是說曾一行嗎？我怎麼感覺你是在說自己？」


  華錦笑了笑。


  從表面上，華錦的確如戚雨薇所說，操控她的一切，當她的主人。可是心上，華錦是把戚雨薇當作生命里的珍品去看待的。


  「雨薇，你要了解我，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的確不是一個世界的，我們在思維上不是一個層面的。我需要像拉一個深淵裡面沉湎的屍體一樣，去拚命拉你！就算是這樣也別想把你拉出來。你是殭屍級別的。我也打過殭屍，保證比你打得強。你需要認真審視一下我的意見，好嗎？」


  華錦對誰有過這樣的耐心啊？戚雨薇！

  「你說吧。」戚雨薇只是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


  「你想想，舉個例子吧。畢加索把女人當作祭品和創作的激情對吧，他可以隨意拋棄任何一個他感覺乏味的女人；反過來，女人可以把畢加索當成拋棄的對象嗎？畢加索可以害得女人為他而落魄而死，傷感而死，而他為哪個女人去死過嗎？沒有。他自己卻必須好好活著。因為他是藝術家，跟一般人不一樣。」


  「你的意思，曾一行會拋棄我嗎？他如果要拋棄我，為什麼跑這麼遠來找我？」戚雨薇不認同。


  「我不是說他會拋棄你。我的意思是，曾一行也是一個藝術家。跟一般人不一樣。你掌控不了他。你不適合和他在一起。你太弱，在和他的相處中，你始終是弱勢。你不要想在他那裡得到平衡。你只是他的犧牲品。」


  「我是掌控不了他。」戚雨薇對這一點也認同。可是她哼了一聲，說道，「難道我能掌控你嗎？我當然誰都掌控不了！」


  戚雨薇！其實只要你一句話！只要你告訴華錦你的心愿，你就可以掌控他了！

  因為華錦是真的愛你！

  如果他是這樣真心的愛你，你知道，他可以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里，然後在那裡開出一朵花。


  如果他是真心愛你，他會關注你心裡的東西。只要能讓你開心，讓他做什麼他都心甘情願。


  你完全能夠掌控他。只要你一句話。


  可是，你就是不說。因為你不相信！因為你根本就不懂華錦！


  ……


  華錦看戚雨薇這樣，自己怎麼說都不開竅，他真的沒辦法了。


  「雨薇，別的我不敢保證。如果我愛你的話，而且已經愛了四年，我相信就算是費雯麗或者奧黛麗?赫本到我的面前我也不會動心。因為我會自覺把自己歸屬到一種愛的範疇，然後自覺為你奉獻。一個人的心已經奉獻在一個地方，任何外來的誘惑都無濟於事。因為他不再屬於自己了。他跪在地上，把心交了出去。就是這樣。」


  戚雨薇對這些苦口婆心的話，能聽懂嗎？

  「雨薇，我可以跪著表達我的真誠和仰慕；可是我不會跪著，去給你認錯。這就是一般人和藝術家的不同。我不是說藝術家不好，我只是想讓你明白：生活不是藝術。真的需要理性。」


  「我是深淵裡的殭屍。我聽不懂。人都會犯錯的。一行已經知道錯了。」戚雨薇說。


  「行了，我不給你討論了。夏蟲不能語冰。你要把我累死。現在手感覺怎麼樣了？」華錦問道。


  「涼涼的。已經不怎麼疼了。其實沒什麼要緊的。那水溫也沒有超過一百度。」戚雨薇說，「應該沒有事的。」


  「我擔心的是會不會留疤。」


  「一定要留個疤給你看看。能把你難受死啊！」戚雨薇諷刺說。


  「是。我是完美主義者。我追求完美。讓我看看，讓我解開看看！」華錦說著，一定要解開戚雨薇手上的紗布。


  解開看了看，確定沒有破，也沒有潰爛。華錦取出葯又抹了一點上去，然後重新包紮起來，說道：「看上去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