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藝術家都自負

  戚雨薇對華錦說：「你怎麼這樣呢？人家手燙傷了你不關心，也不關心疼不疼，就關心有沒有留疤。嘴裡一直念叨會不會留疤。」


  「疼一點怕什麼？過去就不疼了。要是留疤怎麼辦？像你胳膊上的，一輩子帶著，多難看！我還真著急。哎呦，要不我先拆開看看，再包上吧。一旦發現情況我可以聯繫一下郝添？」


  華錦說著，就想解開戚雨薇手上的紗布。


  「你不要著急嘛。你看看有什麼用？你又不懂。真討厭。」戚雨薇說道。


  「我很討厭嗎？」華錦感覺自己好心好意，戚雨薇不領情，還這樣說他。


  戚雨薇臉上帶著無法釋解的憂愁。


  她這段日子本來就夠難受了。今天怎麼會讓她去倒茶？又偏偏發生這樣的事？


  華錦後悔不迭。


  ……


  曾一行的電話，一點也不出意料，打過來了。


  戚雨薇笨拙地，用左手接了電話。


  「雨薇，吃飯了嗎？」


  「已經吃過了。你不用多管。我會照顧自己啊！」戚雨薇回答說。


  「雨薇，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很快要到加拿大開一個畫展。這次畫展規模很大，對我也很重要。我很多作品都要拿去參展。那幅『雨中薔薇』的畫，是這一次參展的重要作品。我真的很想利用這個畫展把我的作品推出去。那邊的市場對我們的作品是有接受度的。」


  「我知道。你好好準備吧。你的畫展，當然很重要了！」戚雨薇說。


  「你有作品參展嗎？我可以帶幾幅的。對了，我也沒看你現在的作品。」


  「我沒有。我最近一直在準備功課，沒有作品的。」戚雨薇說，「你不要管我嘛。你安排好就行了。」


  「好。我放心不下你。弄得我成天亂糟糟的，做什麼都沒有心情。雨薇，千萬保重好自己。現在籌備太忙了，等我回來我去看你。」曾一行說。


  「我知道。你保重。」


  曾一行還有太多的牽挂。可是他沒法在電話里表達清楚。他只能嘆口氣，最後說了一句：「我愛你！雨薇！相信我的愛！我會永遠守護你的！」


  ……


  曾一行說這話的時候，華錦就站在戚雨薇身邊。


  戚雨薇想躲也躲不開。她只敢簡單說兩句，然後匆忙把電話掛掉。


  華錦有點沉默，坐著沒吭聲。


  「雨薇，」華錦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跟曾一行，當初是因為什麼分開的？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呢？」


  那種事情怎麼說得出口呢？

  「其實這種事情，你越不肯說，別人心裡越清楚。曾一行那樣的人，你覺得你很了解嗎？」


  「我們認識了四年，我當然了解他。」戚雨薇回答說。


  「好，那你告訴我，他的缺點是什麼？」華錦問道。


  缺點？


  曾一行的缺點是什麼？

  戚雨薇想了想，說道：

  「曾一行很有才華。他的才華是整個學校都認可的。藝術院校的那些教授們，都說曾一行是天才。這麼多年學校沒有見過天賦這麼好的學生！曾一行沒有畢業，就開了一個自己的畫展。他的作品，東南亞很多客商都很喜歡。」


  「這是他的缺點嗎？」華錦問道。


  「我不覺得他有什麼缺點。」戚雨薇說。


  「是啊！在你的眼裡，曾一行很完美。他渾身都是優點。你很崇拜他。那是因為你站的位置，和你站的角度，讓你意識不到他的缺點是什麼？你們之間的問題出在哪裡？你懂這個嗎？」華錦問道。


  戚雨薇搖搖頭。


  「那我告訴你。曾一行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自負。才華和自負是曾一行身上同時具有的兩種秉性。你只看到了才華，沒有看到自負。」華錦說道。


  「藝術家都自負。」這是戚雨薇的回答。


  「沒錯！藝術家都自負。可是全天下的藝術家都自負不是什麼問題，因為他們和你不會產生關聯度；曾一行不一樣，他的自負，會直接影響到你們兩個的交往。明白嗎？」華錦提示說。


  「我不明白。他對我很好的。」戚雨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