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想跟我分手
剛剛的一場驚嚇,她已經忘記了是怎麽一回事了。現在,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這個救她的人身上。不是都說救人要救到底嗎?他這樣做是什麽意思?
白小雁像是在跟平瑤撒嬌,又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哭得極傷心。平瑤要是看到她這樣傷心,會怎麽樣?他會不顧一切地將她摟在懷裏,告訴她:一切有我!
她慢慢哭著,希翼著他的出現,他的懷抱!
也不知道哭了多長時間,白小雁覺得自己都快哭昏了。還是沒有人來。高書意遠遠地站在一邊,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隻好這樣一直呆呆地看著她。
看白小雁抬起頭,他慢慢地走了過去,將一條手絹遞給她。白小雁剛剛還在幻想平瑤,現在突然看到一條手絹,立即傻眼了。這都是什麽年代,還有男孩子用手絹的?高書意到底是什麽材料做的?
她看著高書意,慢慢地接過手絹,將臉上的淚珠揩幹。
“對不起,剛剛是我心裏太著急了。”說完,他將手遞給白小雁,要拉她起來。大概是坐久了。兩隻腿有點麻木,白小雁剛一站起來,往前一衝,差點摔倒。高書意及時扶住了她。
“要我背你嗎?高書意輕聲問道。”
“哦!不需要。”白小雁趕緊推辭道。
見白小雁不願意,高書意便不再講話,一手牽著她,慢慢往前走去。
白小雁經過這一場車禍的驚嚇,已經渾身無力了。她走得極慢,挪一步,就像有萬斤一樣。整個人魂都不在身上,空靈地沒有一絲生氣。
高書意雖然請人家代班才來接的她,卻也沒有催她。他拉著這個姑娘,覺得她渾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憂傷中,那是一個他進不了的世界。
“高書意,你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在舞廳兼職?”走了一截路,白小雁在路邊又坐了下來。高書意也陪著一起坐了下來。白小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間或還抽咽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問道。
“我在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在兼職了。一個女孩子,這麽辛苦,肯定有你的原因。我想問,但又怕問了不合適。”高書意認真地說。
“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白小雁的話像是從天邊飄過來一樣,她自己聽著都不太真實。想了想,她還是艱難地說。
高書意詫異地看著白小雁。不知道她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你就會對我感興趣的。可是,我沒有從你身上感受到一點點你對我的關注,或者說是好奇。你像是履行職責一樣,關心著我。今晚,我被人打了。我以為你會將我抱在懷裏安慰一下,沒有想到,你先顧著你的男子漢麵子了,卻忘記了那個已經受傷的人,更需要安撫。如果你再去打一架,將別人打傷了,我也逃不了幹係;如果被別人打傷了,我更逃不了幹係。你想要我怎麽辦?你想過嗎?”
白小雁哽咽起來:“今晚,別人打了我,我也打了別人。因為,我不知道誰能夠保護我之前,我隻能自己強大起來。雖然這樣,我還是非常難受。在休息室裏坐了很長時間,直到你來,我才感覺好受多了。我在想,如果你將我抱在懷裏,我會立即跟你結婚的。我什麽也不要,隻要你將我抱在懷裏就好。”
白小雁傷心地哭了起來,眼睛已經腫得有點睜不開了。她靜靜地坐著,像是抒發著對高書意的不滿,又像是對著空氣控訴一樣。總之,在生命即將失去的一刹那,她已經不想偽裝自己了。
“你想跟我分手?”過了好一會兒,高書意輕輕地問。
“你願意跟我分手嗎?”白小雁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一樣。她不過是在跟他表達她的不滿,他不反思自己做的對或錯,卻想到分不分手的問題上去了。好吧!如果你想分手,那我成全你!
白小雁毫不猶豫地反問道。
高書意被這個反問弄得一下子僵住了。他當然不願意分手了!他怎麽會知道白小雁這些心思?不是聽到女朋友被人欺負,男子漢要出麵撐腰嗎?他是真的想要表現,他對白小雁的關心與愛護的。沒有想到,不僅沒有關心到,還將她推得更遠了!
剛剛白小雁的一番話,讓他聽得雲裏霧裏的。怎麽前一刻鍾想到了要跟他結婚。後一刻鍾,就因為他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又想跟他分手。這個轉變也太快了吧!
他不過試探地問了一句,沒有想到,她還真有這個心思!
高書意一時間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怔怔地望著白小雁,不知所措。
倆人又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白小雁休息好了,身上又有了一點力氣。她站了起來,對高書意說:“走吧!”
高書意還沉浸在白小雁的問題中,正在那思考著怎麽辦。猛地聽到白小雁的聲音,嚇了一跳:“你不會真的跟我分手吧?”他認真地問道。
“你會真的跟我分手嗎?”白小雁又反問了一句。
“不會!”高書意搖了搖頭。
“那就走吧!”白小雁已經邁步向前走了。
高書意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還懸在半空中。不過,看白小雁的樣子,他的心又稍微定了下來。
第二天是元旦,新年的第一天,白小雁與錢琳都早早地起床了。
天空有點不作美,竟然下起了絲絲的小雪。不過,這一點也沒有阻止倆個姑娘的腳步,她們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各自背了一個小包,帶了一點吃的,就出發了。
高書意昨晚夜班,將白小雁送回家後,立即返回單位繼續上班。今天,他想帶白小雁回家見見父母。昨天晚上,想講這件事,被那麽一弄,差點分了手,所以,沒有機會,也沒敢講了。今天一大早,他就打了白小雁的電話,被她拒絕了。
他以為她還在生他的氣,沒有想到白小雁輕輕地說,睡了一覺起來,她都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了。說這話時,她揉了揉還腫著的眼泡,衝著鏡子中憔悴的人兒,齜牙咧嘴地笑了一下。
高書意聽到對麵的笑聲,知道她的心情已經好多了,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既然她不願意告訴她,她去哪兒,那就隨她吧!
白小雁將錢琳的手機遞給她:“乖乖!這真是個好東西。你怎麽突然開竅,給自己買了這麽好的東西?”她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問道。
“你不是說,關心別人的同時,不要將自己忘記了嗎?那好吧!我就從手機開始。有了它,焦良友就是想再找借口,也找不到了吧!”錢琳忽然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真心疼呀!二仟多塊錢呢!割肉一樣地疼喲!”
白小雁看著她的誇張樣,笑著拍了拍她:“真沒出息,二仟塊錢就讓你心疼成這樣。你都不知道,寄給焦良友的錢,他是不是還給別人花了?”
“你個烏鴉嘴。他能給誰花呀?”錢琳不高興地打了一下她。
“我是打個比方,現代陳世美也不是沒有。焦良友他要是想泡哪個妞,難道不用花錢嗎?”白小雁一副“你個白癡”的表情。
“那是我的錢呀!”錢琳叫了起來。
“那是誰的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泡到妞才重要。到時候,名利都有了,你花的那幾個錢,在他眼裏已經不能算是錢了。他還給你就是了。雙倍還你總行了吧?”白小雁一針見血地說。
“去,去,去。”錢琳將白小雁推到一邊,不聲不響地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們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抽一根簽,你要打肥皂將手至少洗五遍才好。”白小雁笑。
“看你笑的賊樣。心誠才行。”錢琳笑。
“我把能想像到的最可怕的事情,幫你提出來。等會你抽簽時,要好好地問一遍解簽的大師。”白小雁一副關心的樣子。
錢琳走了過來,拍了拍她:“你還是先將自己可能最壞的結果想一想吧!不要臨時抱佛腳,佛說你不勤快,一怒之下將你打回原形。”
……
……
倆個人說說笑笑之間已經背包來到了汽車站。
剛剛一陣漫天的小雪花已經漸漸停了下來,汽車站人很多,人頭攢動。倆個人排了二十幾分鍾,才買到了到龍潭的車票。那是一個距離縣城很遠的一個小鎮。
一路顛簸,倆個人便不再說話,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
昨晚,看到推開門,狼狽的白小雁,錢琳真的嚇了一跳。她一把拽住她,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白小雁一直不讓高書意將她送到錢琳的門口,他一直老老實實地執行著。白小雁離開他,直到走進門,心裏都像是冷水潑了一樣。她在錢琳跟前站了一小會,突然一把將錢琳抱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錢琳勸了好一會兒,才弄清事情原由。
嫁還是不嫁?這是一個兩難問題。過日子嫁給高書意這樣的老實人,既符合白母他們的傳統觀念,也能馬上解決白小雁的老大難問題。問題是,白小雁覺得失望透頂;不嫁,年齡越來越大,來自家裏的壓力能讓人抬不起頭來。
無休無止的相親,還不知道能不能再碰到自己中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