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怕我跑了
對了,好像就在這裏,範應成開玩笑說“小雁,要不你跟了我!”
她模糊記得範應能還白了範應成一眼,說:“哥,玩笑可不能亂開。嫂子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你又要挨批了。”
範應成看著自己這個老實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地笑了一下。
那位朋友好像見怪不怪的樣子,給白小雁續了一杯水:“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後來怎麽結束的,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她在上廁所的時候,順便在酒樓給錢琳打了一個電話。吃完飯,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他們後麵出了酒樓。範應能提出要送她,被她拒絕了。她撒謊說:“今天心情好。想去同學那炫耀炫耀。”
那幾個男人被她的可愛勁感染了,一起都笑了起來。
範應成他們先走了。範應能陪著白小雁等了一會兒,錢琳就來將她接走了。
白小雁搖了搖重若千金的頭,忽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最後是誰結的帳?
她記得吃完飯,她就跟大家一起走了,好像沒有去結帳。她請的客,那是誰結的帳?
這個醜出大了!
她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迅速地穿好衣服。錢琳已經上班去了,買的早點放在桌子上,已經冷了。她洗漱好後,胡亂地吃了一點東西,將錢琳的房間簡單地理了理,便出門了。
今天還有一天假,她不急著回去。
來到了昨晚的酒樓,幾個服務員在搞衛生。
她記得昨晚收銀的是一個中年女子,這幾個人看著都不像。便小心地問:“老板娘還沒來嗎?”
那幾個服務員看著她,不解地問:“這麽早,找老板娘幹什麽?”
白小雁輕聲說:“有點小事。”
“那你中午來吧!她一般十一點左右到店裏。”
白小雁道了聲“感謝”,便信步走到了街上。
她原來想攢一筆錢,能開一家服裝店。以她對服裝的敏感,和搭配的天賦,生意應該不錯。這樣,她就能自由地掌控自己的時間了,資金也應該寬裕一點。現在,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她在街上無目的走著。口袋裏隻剩下生活費了。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將帶的錢數一數,不就知道自己結沒結帳嗎?
走了好一截路,看到一個公共廁所。她拐了進去。將錢包掏了出來,數了一下,果然,錢沒有動,不是她結的帳!
白小雁的臉騰地就紅了起來。她信誓旦旦地要請人家客,卻以這樣方式離開。日後傳出去,不要成了別人的笑柄吧!
她心虛得全身直冒冷汗。腳步也虛得不像是踩在大地上,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樣。走到九曲公園門口,她就勢拐了進去,找了一個長凳,坐了下來。
初秋的公園,樹葉已經由深綠開始慢慢變黃了。白小雁坐在那,伸手接過一片飄落下來的黃葉,放在手裏仔細地端祥著。慢慢地思緒就拉了好遠去了。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像一尊雕像一樣。
顧二子打來電話,問她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白小雁看著傳呼機上的留言,急忙走出了公園,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給她回了電話。顧二子約她一起午餐,慶賀一下。白小雁同意了。不過,得她請客。
顧二子狐狸一般地“嘿嘿”笑著,樂不可支地同意了。找到了老朋友,她覺得生活像是又有了活力。
白小雁匆匆地去了酒樓,正好老板娘剛剛到。她簡單地問了一下,確認是範應能結的帳後,就匆匆地走了。
顧二子這次帶她去的地方,是一家快餐店。
白小雁一看環境還不錯,很安靜,裝璜也還算好,便同意了。她請客,不能太寒酸。
“怎麽,給我省錢?”她開玩笑說。
“哪裏,我巴不得一下子將你榨幹才好。唉!你可憐可憐我吧!為了我家寶貝,常寬從來不讓我吃快餐。這不,你請客,他總沒辦法吧!”顧二子無奈地說。
“那你不是陷我於無情無義中麽?”白小雁笑。
“陷害你,總比讓我嘴饞好!”顧二子惡狠狠地說。
她點了一個青椒牛柳妙飯,又點了一份酸辣粉。
白小雁問她是一個人吃,還是有一份是她的?顧二子樂嗬嗬地說:“當然是我一個人的!可以分一點給你嚐嚐。”
白小雁點了一份紅米粥。她怕等會顧二子辣很了,胃不舒服。紅米粥可以養養胃。
顧二子笑,倆個好朋友無拘無束地聊著。
飯一上來,顧二子也不客氣,立馬拿過筷子,就吃了起來。她果然也遵守諾言,一樣讓白小雁嚐了一點。最後,白小雁的那碗紅米粥被辣得不行的她,喝下去了一半。
“你什麽時候過來上班,我們就能天天見麵了!”
顧二子胃裏舒坦了一些後,常寬的電話就過來了:“寶寶醒了,回來!”她掛了電話,急忙問白小雁道。
“這個月快結束了。下個月初吧!再講,我還得熟悉一下環境。沒事的時候,我會過來的。”
“那好。就這麽講定了。”
望著顧二子匆匆忙忙的身影。白小雁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沒有動。
白小雁回到宿舍,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多鍾,昨晚的宿醉,才好了一點。
她在床上暈了半天,頭腦才清醒過來。翻身起床,她拿著盆來到了院子裏洗了一把臉。
房東阿姨看她在家,便過來跟她聊天。
白小雁不太喜歡跟房東聊天,不為別的,主要是不太熟悉。沒有什麽話題,聊來聊去就是那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房東知道她話少,所以,一般很少跟她拉家長。今天,天氣也比較好,兩人都比較清閑,好像是聊天的好時機。她拿了一份糕點出來,遞給白小雁要她嚐嚐。這是她堂姐自家做的,味道非常好。
白小雁拿了一小塊,嚐了一下,的確味道不錯。房東的話匣子一下子就此拉開了。
她將堂姐家的作坊,好好地形容了一下。接著形容堂姐家的人好,大人好,孩子也好,堂姐家一兒一女。女兒已經上大學了,男孩跟白小雁一樣沒有考上,現在正在縣城打工。她覺得白小雁家跟她堂姐家門當戶對,如果白小雁同意的話,她想給他們倆牽個線。
房東越說越興奮:“這可是現成的媒人。我要是再不做,可惜你們倆個年青人了!”
白小雁被房東的話弄楞住了,什麽叫“可惜”了?難道她跟房東堂姐的兒子是前世的姻緣嗎?
看白小雁半天沒有吱聲,房東突然止住了還要往前跑的話。
“小白,你這麽大,也能談了。在農村,像你這麽大的人,大部分都已經生孩子了。你們見一麵,如果能看得中,就處處看。好不好?”
白小雁本能地點了點頭:“好。”
房東一看滿心歡喜,急忙回屋準備打電話去了。快要進門的時候,她又突然折過身來,對白小雁說:“如果你們嫌打工累,家裏還有一個作坊,那也是準備給你們的!”
白小雁笑了一下。八字還沒有一撇,就想到分家的事了!
機械廠食堂承包的事情還沒有搞定,就傳來要改製的消息。食堂承包的事情暫時就擱了下來,等待著上麵的消息。
白小雁決定辭職了。她想搬到市內去住,再打一份工,這樣方便一些。
她跟蔡定襄師傅商量的時候,被他製止了。如果廠裏要改製,不論是臨時工,還是正式工,都會得到不同程度的補償。反正,她也不是馬上就能找到工作,還不如再忍耐一段時間,拿到補償金,再走不遲。
白小雁想想也是這樣,便又安下心來,蔡師傅叫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她像是尊重父親一樣敬重著這個大師傅。
在去舞廳上班前,常寬叫人培訓了一下白小雁。教了她簡單的幾個“快三”“慢四”的舞步。白小雁非常聰明,樂感也好,點撥了一下,很快就會了。舞廳的領班又教了她一些接待客人的禮儀和一些棘手問題的處理方式。
常寬自己很少和白小雁講話,看了她也隻是點點頭,笑容也吝嗇給一個。
顧二子叫白小雁不要在意。他能親自來,已經很不錯了。一般人都是他的手下去辦。他這樣,已經是很給顧二子麵子,也給白小雁麵子了。
白小雁笑。
她怎麽會在意呢?他們願意給她一份工作,已經非常不錯了。她還能要求什麽?現在,還錢成了她目前的第一重要任務。她不僅要幹,而且要好好幹。
將白小雁的工作安頓好,常寬就將顧二子拉走了。走之前,他回頭瞪了白小雁一眼。
顧二子將常寬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甩掉,沒好氣地說:“我跟我朋友呆一會兒,你有什麽意見?難不成,我們倆會私奔?”
常寬捏了捏她的小胖臉:“私奔?她還沒有那個能力。”
“那你這樣緊緊跟著我幹什麽?怕我跑掉了?”顧二子白了他一眼。
“不怕。跑了,我就逮回來。”繼續是慢條斯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