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要不你跟了我
老警察一看事情差不多了,就站了出來,打了幾句哈哈,將張父他們送走了。那個老男人從頭至尾,都沒有說一句話。當聽到張春九已經懷孕了時,他怒視了一下張父,緊緊地捏著拳頭。
老警察走到白小虎跟前,問他這個結果怎麽樣?給對方一萬五,還有五仟塊錢留著自家辦大事。
白小虎緊握著老警察的手,一連聲地說了幾聲感謝。
張春九被白小春帶回家了。
白小虎與白小雁商量了一下,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決定盡快給白小春完婚。
白父白母沒有意見,總不能讓自己的孫子流落外麵。可是,他們翻箱倒櫃也隻翻出了五仟塊錢。白小雁將自己平時攢的一萬塊錢拿了出來,還差的部分,白小虎就當是給弟弟的賀禮,他全包了。
一家人雖然看著張春九都不太理睬,張春九卻一點也不在意。她看著這一家人,為了她跟白小春,忙前忙後,確實感動著。尤其是白母給了她兩仟塊錢,讓她去給自己和白小春一人買一身像樣的衣服時,她幾乎都想要哭了。
她聽過無數個女孩子懷孕了,男方不理不睬的事情:老子的種都在你肚子裏了,還怕你跑?要錢沒有,不嫁也隨你!不過,孫子你不能帶走了。
大部分都是這個版本。而女方因為懷孕立即陷入了被動,最後,也隻能在男方的脅迫下,草草地將女兒嫁掉。
白家人一直沒有對她冷言冷語,包括白小雁。白母每天均勻地燒著夥食,她孕吐得厲害,她就每天換著花樣地做著可口的飯菜 讓她吃。除了白小春無所事事外,其他人都陀螺一樣轉了起來。
舉行婚禮的前一天,張春九回到了娘家。
家裏冷冷清清。隻有張母一人在家,其他人都不知去向。晚上,張母陪著她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她找的倆個伴娘,早早地來到她家,給她化了一個淡妝,換上她帶來的新衣服。接親的來了,放了一掛鞭炮,就將她接走了。
第二年春天,白燕子出生了。一家人歡喜得不得了。
張春九沒有想到,婚後,白小春隻顧著眷念著她的身子了,卻一無所長。整天除了跟白父下地外,什麽也不會幹。有時候,像個奶爸一樣,在家帶白燕子。起先,她覺得一家人在一起,每天其樂融融,挺好!
後來,白小雁將平瑤正式介紹給家裏人時,她心裏的天平徹底倒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平瑤每次帶來的東西,幾乎都能抵白小春一年的收入了。她雖然每次都歡天喜地地接著,可沒有人知道,她在心裏打翻的是怎樣的五味瓶。
為什麽,同樣是男人,差別怎麽這樣大呢?她始終弄不明白,她樣樣不輸給白小雁,同樣是農村女孩子,為什麽白小雁卻能找到這樣一個多金又多情的人?而她卻隻能找一個越看越猥瑣的男人!
她想將白小春推出去,讓平瑤帶著一起賺大錢。卻又怕孩子小了,她一個人帶不住,太辛苦。再加上白小春始終不積極,也從不提外出打工掙錢的事情。就這樣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現在。
說真的,聽到了平瑤出事的時候,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既遺撼,又興奮。看著白小雁一夜之間暴瘦下來,她還是有點心疼的。但很快,她就幸災樂禍起來。後來,白小雁失蹤了大半年,家裏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她還以為她死在了外麵。還為她難過了一陣子。沒有想到,除了稍微胖了一點,她竟然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她很為自己的同情心感到羞愧。人家哪裏需要你們這些人同情,沒有你們這些人,人家照樣過得好好地。
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麽,越看白小雁,她越覺得不對勁。有事沒事,總想杠幾句。
不過,有一點,她再跟白小春鬧,她也不敢跟白小虎吵。每次,隻要白小虎站在家裏麵,她通常隻有閉嘴的份。她也不知道怎麽會怕白小虎的。反正,從他打了白小春開始,她就對他存有一份敬畏之心了。
還有一個人,就是白母。這個始終拿她當自家孩子一樣的女人。有時候,她心情不好,也會胡攪蠻纏一陣,隻要白母講話,她都會乖乖閉嘴。長這麽大,隻有這個老女人,給了她親人般的關懷,她覺得她可以對不起所有人,但不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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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平時很少介入他們小倆口的事情,也從來不幹涉他們。
她默默地操持著家務,好像外麵的事情都跟她無關一樣。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記在心裏,要麽不開口,要開口,三言兩語都能說得對方心服口服。一家人都非常尊敬她。村裏四鄰也都尊敬她。
她看白小雁為白小春外出打工的事情,在張春九跟前被咒成這樣,也氣得不行。可她知道,光氣也沒有用。關鍵是這孩子到現在婆家沒有著落。人家不就是欺負她這點嗎?
她陪著白小雁掉了一會兒淚:“孩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人?下次見了她,繞道走。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不過,你也慢慢地大了。再大,就不好找婆家了,你要多留個心眼。不要老是這麽實誠。城裏人,我總是不放心。”
她感慨道:“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放心的,卻又弄成這樣。你就是個苦命的孩子啊!”
白小雁抹了一下眼淚,看著母親白了一半的頭發,安慰道:“媽,你放心,你女兒優秀著呢!長得也不醜,怎麽不好找人家呢!說不定,說嫁,就嫁出去了!”
白母疑惑地望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說的這個說嫁就嫁出去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已經有對象了?
第二天,範應能陪著他哥哥範應成,在鎮鎮府等著白小雁。她一到,三個人立即往三樓的管林業的辦公室走去。
在去之前,範應成又去了一趟鎮長的辦公室,聊了好一會兒,才下來,跟著他們一道,找到了相關負責人。
地買得很順利。加上地麵上部分農作物補償等等相關費用,白小雁的五萬塊錢還不夠,差得不多,範應成幫她一把付了,
他們叁總共買了一百畝林地,白小雁的二十畝,範應能的二十畝,範應成的六十畝。現金一次性付清。
所有的事情弄結束後,已經是下午天快擦黑了。範應成提出要慶賀一下,被白小雁搶先了。她真誠地請範氏兄弟給她一次感謝的機會,她白小雁何德何能,能被他們這樣看得起。最主要的,滿足了她的一個心願。那棵老楓樹所在的二十畝地,歸她。
白小雁跟家裏人打了一個招呼,便跟著範應成的車子一道到了縣城。她在一個看上去還算上檔次的酒樓,喊了幾個招牌菜,請了範氏兄弟,還有範應成的一個朋友。
白小雁不勝酒力。一杯酒下肚,臉立即紅了,白白的臉蛋,白裏透紅,又透出一副女兒的嬌羞,加上心情不錯,一直傻傻地笑著,顯得非常好看有風韻。一時間,讓對麵的三個男人看得有點呆住了。
範應成忍不住又給她倒了一杯酒。
範應能小聲提醒著:“哥,她好像不能喝酒!”
範應成笑了一下:“沒事,喝酒容易上臉的人,一般都能喝。”
範應能擔憂地望了一眼白小雁。範應能 的那個朋友也煞有介事地看著白小雁,白小雁端杯來敬他時,他製止了她敬範應成時的一杯幹,讓她隨意,他也隨意。
白小雁沒有聽他的,她覺得,既然是感謝人家,就得有感謝的樣子。範應成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沒有範應成,就沒有她的二十畝地,所以,她毫不猶豫地一口又幹了。
肚子裏火辣辣地燒得痛。範應成喜歡喝燒酒,她主隨客便。沒有想到這酒,一下肚,就像一條火槽一樣,從食管一直燒到了胃裏。
她還想敬範應能時,被他製止了:“我們是老同學,不要客氣。”他起身,給白小雁倒了一杯水。
白小雁感謝地看了他一眼,還是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後來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了。隻覺得頭嗡嗡響,整個人像是站在雲端上一樣,仿佛一伸手就能夠得到平瑤。她的心情很愉快,跟他們幾個熱火朝天地聊著,具體聊了什麽,她已經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第二天早晨,白小雁從錢琳的床上爬起來時,努力地回憶著昨晚的點點滴滴,也隻記得這些了。突然,她像是靈光一閃,她想起了範應成講的話,問她願不願意跟他。
那是個什麽情況?她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
頭痛得要裂開了,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她趴在被子上,將頭深深地埋在中間,努力地回想著。
一開始是怎麽聊起來的,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後來,好像是範應成的朋友問她可談了男朋友,她說沒有。那個人很奇怪,說這麽一個美好的姑娘竟然還沒有談對象。
對了,好像就在這裏,範應成開玩笑說“小雁,要不你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