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來要人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這麽粗魯,還像個姑娘家嗎?什麽叫‘褲子一擼’?姑娘家家,也不知道害臊!”白母白了白小雁一眼。
倆人相繼走出了房間。
吃飯的時候,考慮到張春九有身孕,白母還是給她多夾了 一些她喜歡吃的菜。張春九感激地朝白母笑了笑,雖然一直有翻胃的感覺,但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是將她夾的菜一一吃了下去。肚子裏的孩子,像是有感應一樣,吃完了,居然沒有讓她吐掉。真是奇跡!
白小雁現在說不上對張春九有什麽樣的感覺。她悶著頭吃自己的飯,拘束得好像這個家是張春九的,而不是她的一樣。
她在心裏心疼著白小春,生米煮成了熟飯,讓他的上大學夢也破滅了。這麽好的學習機會,日後到哪裏再去找去?
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們準備接受張春九這個媳婦的時候,一個男人卻攆到他家要媳婦來了。
白小雁看著這個粗獷的男人,滿臉的不相信。
張春九那邊看上這樣的男人,和他訂婚?還要了人家一大筆錢?這邊和自己的弟弟睡到一起,還懷了他的孩子?
她將思路理了半天,也沒有理清。
白小虎聽到這件荒唐事,生怕人家在自己家撒野,打了家裏人。就趕緊跑回家。白小春看到哥哥回來了,一顆吊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白小虎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看也不看張春九,就將他拖到了房間裏,暴打了一頓。
雖然打得不是太重,白小春也覺得顏麵盡失。他也是快做父親的人了,還被哥哥打一頓,傳出去多難聽。可是,看白小虎那氣得不輕的樣子,他隻好咽下這口氣。誰叫事情是他招惹的呢!
白小虎出來時候,張父已經帶人隨後來了。一大幫子人,氣勢洶洶,像是打群架一樣。
白小雁一看這架式,悄悄地溜到了鎮上,給趙一林打了一個電話。
白家裏的人,全部都安靜地看著張春九。
張父在外麵跳起腳咒罵著她,好像他養育的不是一個女兒,而是一個白眼狼一樣。他罵的話不堪入耳。加上那個男人一再地要求他,要麽給人,要麽給錢的討伐聲。一時間,張父罵得更加難聽了。
白家的屋外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白父站在門口,身邊是他下地時帶回來的鋤頭。他虎著臉,門神一樣地站在那,卻也讓外麵的人不敢衝進來。
看張春九半天不出來,張父更火了。他瞪著猩紅的眼睛,一副要殺人的架式。
張春九實在是被這個場景弄得坐不下去了,她一下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衝。被白母一把拉住了。
“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你這樣跑出去,命不要了嗎?”白母責怪道。
“事情是由我而起的,卻給你們帶來這樣大的麻煩!我出去了,他們就會走的。”張春九哭訴道。
“你早幹嘛去了?”白小虎惡狠狠道。他極度不滿地瞪了張春九一眼。
白母走到張春九跟前:“你跟我說實話,倒底是怎麽回事?”
張春九“撲通”一聲跪在了白母麵前,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媽!”
她掩麵哭了一會兒,平複了一下情緒,將事情說了一個大概。但她沒有告訴白母,是她主動沒有吃毓婷,是她故意讓父親給她訂婚的。她就想看著父親退彩禮時的心痛模樣!
“你保證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小春的?”白小虎在鼻子裏哼了一聲。
“是的!”張春九堅定地說。
白母將她拉了起來。
這時,外麵已經吵成一團了。張父吐沫都快罵幹了,屋裏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他本想往裏衝,卻又怕白父給他一鋤頭。於是,他跟“準女婿”商量了一下,準備幾個人聯合往裏衝。
“張春九,你個婊子養的,烏龜一樣縮在別人家裏算什麽?你給老子出來!”他高聲地罵著,卻將準女婿推在前麵,往白家大門口衝著。
正在這時,不知道外麵誰說了一句:“白家姑娘回來了!”
立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白小雁身上。
張父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他惡狠狠地朝白父道:“好。你們不放張春九出來,我就搞你姑娘。”說完,他立即掉頭,朝白小雁走去。還未等他挪開步子,他看到白小雁身後兩個穿製服的人,立即傻眼了。
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警察,看到張父,立即提高了聲音說:“你聚眾鬧事,想到拘留所裏呆呆嗎?”
張父一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政府啊!你們可得為我作主!他們將我姑娘關起來了,我來要人,他們不給。你說說,這是什麽世道啊!可憐我養了二十幾年的孩子啊!……”
他哭聲震天,像個潑婦一樣,惹得周圍人都笑了起來。
老警察將他拉了起來:“有什麽事,好好說話。你帶這麽多人到人家門口,誰知道你要幹什麽壞事。是個人都不會讓你進門的。這樣”他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大聲說:
“我將你女兒帶到派出所。你總放心了吧!你們雙方各派兩名代表,我們到派出所去將事情了結。你們總放心了吧!其他的人散掉。一起哄在別人門口,像什麽話?”
周圍的人陸續離開了。白小虎拉著白小春,陪著張春九,跟著張父還有那個男人一起,跟著老警察到了派出所。
張春九誓死不從老男人。她已經懷孕了,張父也不好逼婚。最後,他被逼同意她嫁給白小春,但他提出白家要將彩禮還給老男人。被張春九一口否決了。
錢,她沒拿一分;禮,她沒帶走一件。憑什麽白小春要給他付這筆錢呢!白小春願意娶她,是他的事情,至於,他下多少聘禮,也是他的事情。
張父徹底被激怒了。他一把掀了老警察的桌子,衝上去,就要將張春九打死時,被年青警察製服了。
“妨礙警務人員辦公,想進監獄了吧!”小警察一句話,就將他的氣焰澆滅了。他像一個紮癟了的汽球一樣,癱倒在地上,痛哭流涕起來。
老警察也為人父。事情僵在這,也不好辦。他將白小虎拉到外麵,跟他商量了一下。
白小虎真想像張春九一樣,一個子兒也不給他。想想,日後大家還得見麵,父女總是父女,日後等日子靜下來,親家總還得走動。人家養育這麽大一個姑娘,哪怕是吃糠咽菜,總是自己有一口,也給了孩子一口。才能將她養大。張春九畢竟還小,隻顧著賭氣去了,日後自己有了孩子,也會明白做父母的不容易的。到那時,再翻這些老帳,可就不好了。
那個老男人給了張父三萬塊錢彩禮錢,包含著給張春九做新衣服等一切費用。老警察問白小虎 是個什麽意見。
白小虎拉著老警察的手,苦笑了一下:“都是做父親的人!我能理解張父的心情,不能理解他的行為。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幾畝薄田,沒有什麽收入。這幾年小春跟小雁一直在上學。這樣,我出去再借一點,我的底線是兩萬塊錢。請您跟他談一下。”
老警察一聽白小虎這樣爽快,便笑了。緊緊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好,有你這句話,事情就好辦了。”
老警察回屋對垂頭喪氣的張父說:“你也是做父親的人呐 !硬把自家閨女逼成這樣,也不反省反省。好吧!我也是做父親的人,為了讓你體麵地下台,也為了你養育孩子一場辛苦。我跟白家反複勾通,人家也確實通情達理。說你將孩子養大不易。如果要人家一下子拿三萬塊錢出來,恐怕沒有。你也看到了,兩個孩子相繼上學,家裏就老兩口,幾畝薄田,一年有兩錢塊錢收入都算是豐收了。所以,人家大兒子雖然分出去了,也還願意幫家裏承擔一部分。這樣,給你一半,你看怎麽樣?”
張父原本以為,自己一個子兒也搞不到。女兒的肚子大了,就不值錢了!就是帶回家,誰又會要呢?就是賠錢,恐怕別人也會嫌棄。就算把孩子拿掉,也隻能嫁一個一般人家了。不要說彩禮,就是能好好地嫁個人家,都會讓人指三道四的。想想都嘔人。現在,白家提出能給他這麽多,他已經很滿足了。可是,他心裏竊喜著,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能不能再加一點。我養大一個孩子,兩萬塊錢總不至於沒花吧!”他輕聲說。
張春九一聽講,白家沒有因為她懷孕了,而要脅她。反而給了父親麵子,也給了自己麵子。心裏非常感激。一聽父親得寸進尺,立即反感地說:“你還不滿足,人家把房子賣了給你,你才安心,是吧?”
白小春在一旁,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太激動。她一把捋開白小春手,站了起來:“自從我打工以來,所拿的工資幾乎都給你了,我給自己留過一毛錢的嫁妝嗎?你還要什麽?”
張父在心時咒罵著這個白眼狼, 一聽到張春九這樣說,便悻悻地說:“死丫頭,這話是你說的,老子一個子兒也不陪嫁給你,看你怎麽嫁出去。我多要一點,還不是為你好,讓你嫁得風光一些。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張春九非常清楚,父親就是要了五萬塊錢,也沒她半毛錢,頂多一些廉價貨,充一點門麵而已。
“我一分錢的嫁妝不好,隻要他們家願意娶我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