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她懷孕了
一直到坐在回家的車上，她都一言不發。表姨又囉嗦了倆句，看她沒有接腔，也覺得無味，便都沉默了下來。
張父接到項鏈，嘴巴笑開了花。第一次見麵，就給這樣重的禮，證明對方是個實誠人。
他看到張春九一直緊皺著眉頭，便拉下臉來：“這次，你再給我翻什麽幺蛾子，老子要了你的小命！”
表姨一個勁地在一旁勸解，張春九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父親下了這個命令，還是別的，原本，她還在考慮，是不是再跟人家處一下。十歲就十歲吧，還有大二十歲的人呢！現在，她不這樣想了。
她跟哥哥同樣是爹媽生的，憑什麽要讓她出去換錢，給他討老婆呢！就算要她出去換錢，哪怕父親表示一點疼愛她的意思，向她好好說明這是個無奈之舉，她也不會反對的。可是，現在呢！父親不僅沒有一點愧疚心理，反而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那憑什麽呢！
家裏好吃好喝好玩的東西，隻要哥哥想要，都給了他。她總不能賠上自己的一生幸福，來換取哥哥的幸福吧！
看著父親那笑咪咪的眼神，她決定了，堅決不給他一點機會！不孝就不孝，有什麽辦法呢！她還有長長的一生呢！
表姨前腳走，她後腳就走了。她說廠裏忙，正是掙錢的時候。張父原本對她在不在家，也不甚在意。一聽講現在是掙工資的好時候，便立即催促著她快點走。
張母看著女兒倔強的樣子。跟在後麵，小聲地說：“你爸也沒有辦法，哥哥再討不到老婆，就成光棍了！春九，念在我們養了你一場，你不要怪我們。”
張春九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想止住，卻怎麽也止不住。一直以來，她都倔強而堅強地活著，不論受怎樣的白眼，受怎樣的嘲諷，她都讓自己驕傲地挺立著。麵對懦弱的母親，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所有的不甘，都化作了眼淚，汩汩而來。
她要怎麽辦？
“你爸說，要是你們對頭（看中），下來就把事情辦了。”張母小聲地說。
“我知道了！”張春九輕輕地說，拿過自己的小包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小春放學後，正準備去食堂打飯的時候，看到了張春九站在學校的外麵。他興奮地跑了過去。
“姐，你怎麽來了？”他詫異地問。
“沒事，就是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了一點零食。”張春九笑著說。
“沒吃飯吧！那你等著。”白小春說完，不等張春九回答，飛也似地跑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拿著兩個缸子，一路小跑著過來。
將張春九給他的零食放回到宿舍後，倆人穿過校園，來到了學校的後山，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是食堂最好的菜了，與你們廠裏的比，還是差一點。你將就著吃吧！”白小春體貼地將自己的書墊在張春九的屁股下麵，又將自己碗裏的菜，撥了一點到她的碗裏。
張春九呆呆地看著白小春這一係列的動作，一種被愛護的感覺，讓她心裏暖暖的。
她問了一下白小春的學習情況，又問他需不需要她做什麽？不鹹不淡的話，說了半天。
白小春笑了：“我什麽也不需要姐姐做，隻要你來就好了。”
張春九苦笑了一下：“現在姐姐來，給你釋放壓力。等你高考結束了，姐再來，也沒有什麽用了。”
“誰說的？我就要姐。無論我考不考得上學校，我答應姐姐的，娶你，一定會的。”白小春再一次重申道：“我們老白家的人，說話一言九鼎！”
“好！姐就等著你娶我。”張春九暗歎了一口氣，看著白小春嘴邊的小嫩胡子，無奈地說。
吃完飯，張春九想走，白小春卻拉著她的手，讓她摸了摸他滾燙的身子，可憐巴巴地說：“姐，我想你了！”說完，也不看四周有沒有其他同學，抱著張春九就不管不顧地啃了起來。
張春九被親得臉通紅。畢竟是女孩子，還得注意形象，沒有白小春那麽迫不及待。她一把推開他：“我們找個地方。”
白小春的靈魂這才飛了回來。他悄悄地說：“我沒有帶套，怎麽辦？”
“我們以前怎麽辦的，現在還那麽辦，不就行了。”張春九皺了一下眉頭說。
“那姐，你自己去買一粒毓婷。”說完，拉著張春九就往學校後麵的小樹林走去，就是上次，他看到別人活動的那個小樹林。
一想到自己那次看到四條白花花的大腿，白小春的血脈立即噴張起來。他用手往四處摸了一下：果然平坦而柔軟！他一把將張春九按倒……
張春九一想到今天的種種，放縱地配合著他。
出了一身臭汗，白小春神采奕奕地整理好衣服，爬了起來：“姐，我像是加了油一樣。又能多考十分了！”
張春九沒有立即爬起來，她拉好衣服，將手墊在屁股下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要上晚自習了，白小春拉起張春九，將她送到了學校外麵，飛一般地跑向了教室。
後來的日子裏，張春九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對於家裏安排的訂婚，也沒有提反對意見。像個木偶一樣，表姨讓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乖巧得不正常！
張父看女兒 這樣，一邊笑逐顏開地收著別人的彩禮，一邊對這個看著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婿’，數落自己女兒種種的好，更多的是談論教養孩子的不易。那渴望的眼神，恨不得對方將自己撫養育孩子的所有費用，給一次性付清，然後，再加一點，他們就倆清了。
表姨更是如沐春風般，穿梭在客人中間，見了張三遞根煙，見了李四搭句話。客人帶來的孩子，她幾乎都給了糖。就像張春九是她的女兒一樣。
張母始終坐在灶洞前，燒水燒飯，除了偶爾抹抹淚，好像這一場訂婚禮，與她無關一樣。
過了一個月，張春九又去了一趟學校，給白小春加了一次油，讓他再多考十分。
白小春勁頭十足地對她說，如不出意外，他考上一個大專，應該沒有問題。
這一次，張春九沒有像往常那樣，流露出興奮的樣子。她仿佛籠罩在一股淡淡的憂傷中，躺在草地上，將雙手都墊在屁股下麵，好像腰痛的樣子。
“腰痛嗎？是不是我太猛了！”白小春關心地問。
“不是，這樣舒服一些。”張春九輕輕地說。
白小春府身親了親張春九的嘴：“姐，我很快就解放了。到時候，我們就能天天在床上做了。腰就不會疼了！”
“什麽話？總不能你一畢業，我們就結婚。你不上學了嗎？”張春九望著頭頂上的樹冠，輕聲問道。
“考上了就上，考不上，我堅決不複習，我要跟你結婚。其實，天天睡覺的時候，我都想你想得厲害。姐姐像個吸盤一樣，牢牢地吸在我的腦海裏了。有時候在教室裏，我都會突然想起騎在你身上的樣子。”白小春猥瑣地笑了一下，又親了張春九一下。
“我也想你。你是我第一個男人。”她翻過身，將頭壓在他的腿上，伸手圈著他的腰：“不過，我們倆同意，是我們倆的事。我們背後還有家裏的大人，他們會同意嗎？在他們沒有表態之前，你再拍胸脯講，你們老白家怎樣的一言九鼎都不行。知道嗎？”
“那我們就生米煮成熟飯，他們還能把我們怎麽的？”白小春激動之下，衝口而出道。
張春九輕輕地笑了一下。
白小雁被從N市叫回來時，就麵臨這樣一個尷尬的場景。
她一進門，張春九與白小春同時站起來，喊了她一聲：“姐！”
雖然之前白母給了講了事情的經過，她還是被張春九的這一聲“姐”，嚇住了。什麽時候，她跟小春弄到一塊去了。那個文文靜靜的弟弟，那個被人欺負了，隻會喊“姐”的弟弟，怎麽會在她的肚子時種下種了呢！
她的第 一反應就是張春九誘騙了弟弟，要不就是她們哪一個在撒謊。她沒好氣地瞪了弟弟一眼，看也不看張春九，回到自己的房間放東西。
白母跟了進來。
“媽，到底是怎麽回事？”白小雁看母親好像已經接受了張春九的樣子，不滿地問道。
“不管是怎麽回事，小春招惹了人家，現在有了孩子，我們就得接受下來。”白母語氣肯定地說。
她歎了一口氣，坐在了白小雁的床邊：“可惜的是，你沒有上成大學，讓小春上。這孩子這麽小，就開始承擔家庭的重擔。我怕他壓不住她，日後自己又沒本事，那日子就難過了！”
“小春也二十歲了。真的是他惹的禍，他就要承擔。否則，他日後怎麽做人？總不能褲子一擼，就把責任推到女人身上。那還是我們老白家的人嗎？！”白小雁衝衝地說。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這麽粗魯，還像個姑娘家嗎？什麽叫‘褲子一擼’？姑娘家家，也不知道害臊！”白母白了白小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