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她來了

  警察!他果然叫來了警察!

  她結結巴巴地問:“是不是常寬打電話喊你來的?”


  話音未落,常寬已經從她身後伸出手去,同警察同誌握手了。


  “二子,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趙警官。你不是有話要對他說嗎?”


  說完,他又拉著顧二子對趙一林說:“趙警官,這位是我的女朋友,顧二子。她就是上次我們吃飯時,平瑤的女朋友白小雁玩得最好的同事。”


  顧二子疑惑地看了常寬一眼。她都沒有看到常寬打電話,他是怎麽將警察喊來的?


  常寬給趙一林倒了一杯水,將他引到沙發上坐下。


  趙一林看到滿屋的鮮花,開玩笑地說:“這麽浪漫!常寬,你搞這麽大的氣場,準備求婚?”


  “見笑!見笑!這不,婚沒有求成,還把妞給得罪了。她要報警!沒辦法,將你從百忙之中給請了出來。來,二子,你跟趙警官談談吧!”


  常寬喊她像是喊自家媳婦,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親熱得不行。惹得顧二子直瞪著眼睛。


  “怎麽,弟妹跟兄弟吵架了?”趙一林笑著問顧二子。


  顧二子氣鼓鼓地看著常寬,再看看趙一林,真想一茶杯砸在他們的臉上。


  趙一林一聲“弟妹”成功地讓顧二子所有堆在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她明白了,現在的她,就是十張嘴,也說不清緣由了。


  這哪裏是報警?分明是朋友之間的一次調解好不好。她不需要!

  更何況,在農村,一旦傳出去,她被人強奸了,日後,她不但得不到別人的同情,相反還會招致無休無止好奇的眼神與鄙視的目光。更有虎視眈眈的光棍漢,將她當作破鞋一樣,在她身上討得,哪怕一點便宜都是好的。那時,沒有人會為好叫屈的。人們更多的認為,她已經這樣了,被人盯上了,很正常。


  她跟趙一林講了,趙一林能保證不將這件事擴散出去嗎?不能!

  家裏人甚至會因為她被人奸汙了,在全大隊都抬不起頭來。最後等待她的隻有一條路:草草嫁人。那時,挑男人,是騾子是馬不管,人家能看上她,就已經是她家燒高香了。於她來說,一點主動選擇的權力都沒有了。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黑洞。


  她決定不告了!


  常寬毀了她的一生,她就要跟他糾纏一生!

  顧二子被趙一林盯得猛然警醒過來。她突然走到常寬跟前,拉過他的手:“常哥,你什麽時候將警察哥哥喊來的?朋友之間吵架不是很正常嗎?”


  說完,當作趙一林的麵,在常寬的手上親呢地打了打。


  趙一林笑了。指著常寬說:“兄弟,開始認真了!好事,好事!什麽時候喝喜酒,通知一聲。女孩子就要多寵寵,哪有跟女孩子 較真的呢?不是自找沒趣!”


  說完,站了起來:“你們過二人世界,我就不打擾了。”


  走到顧二子身邊時,他突然嚴肅地說:“弟妹,要是常寬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哥哥給你主持公道!”


  公道?顧二子簡直要噴飯了。這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她也不笑了,狠狠地瞪了趙一林一眼。


  趙一林碰了一個軟釘子,趕緊溜了。他一走,常寬又圍了上來。


  顧二子覺得他就像個蒼蠅一樣,真是煩人得很。


  “想通了?”常寬笑著問。


  “沒有。”顧二子沒好氣地說。


  “那你剛才?”常寬疑惑地問。


  “我想好了。在我得到自由前,我要跟你常寬,死嗑到底!”顧二子斬釘截鐵地說。


  “嗬嗬!滿拚的!”常寬笑了。


  後來的幾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酒店裏呆著。常寬美其名曰讓她放鬆放鬆,其實就是囚禁了她。他像是動了葷的毛小夥了一樣,食髓知味般,沒事就拉她運動運動。如果不是她強烈要求回來上班,常寬打算將她的工作辭了,要她跟他一起呆在縣城裏。


  第四天,顧二子準備跳樓的時候,常寬將她送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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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雁聽完顧二子的哭訴,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了。既然她已經打算好,跟常寬死嗑到底,她隻能祝她好運。


  倆個人在山上坐了很長時間,顧二子也哭累了。


  “小雁,你覺得我做得對嗎?”


  “二子,這世道就是如此。一個女人失去了貞操,幸福幾乎就輸掉了一半。寄希望常寬說話算話,對你好!”白小雁歎了一口氣。


  “不管他對我好與不好,他都是我這一輩子的仇人!讓我的人生這麽被動,我就要跟他幹到底。我發誓!”顧二子狠狠地說。


  她們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快九點半了。白小雁將顧二子安全地送到,跟她打了一聲招呼:“我有事!”立即折身往外跑去。


  當她氣喘籲籲地來到平瑤的宿舍前時,隻見房門洞開著,三朵鮮豔的玫瑰,還有一個小禮盒放在房間中間的茶幾上。平瑤站在沙發外,有一個穿紅衣服的長發女孩子坐在沙發上。


  她正要抬腿往裏走,突然,那個長發女站了起來,一下了撲到了平瑤的懷裏,緊緊地摟著他。平瑤還沒來得及反應,差點被衝得一倒,本能地手往上的一扶,給人一種感覺,是一把抱住了她。


  白小雁呆了一下,什麽話也沒說,掉頭就走了。


  她一下了跑出去了老遠。空礦的廠區裏,夜風一吹,白小雁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慢慢地走著,走著。忽然,她掉過頭,又往回跑去。她拚命跑著,一直跑到了平瑤的房間,一腳踏了進去。


  房間裏的兩個人正尷尬地站在那。平瑤的臉色非常難看,看到白小雁來了,臉色才稍稍有所緩和。他一把拉過白小雁:“寶貝,你怎麽才來?”


  接著,她擁著白小雁站在了長發女子跟前:“張春九,我女朋友。你們認識。”


  接著,他像是解釋給白小雁聽一樣:“張春九同事,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特地過來給我祝福。”他接著對張春九道:“謝謝你的祝福。禮物我不能收。如果小雁同意,我們做普通朋友也可以。如她不同意,我們連普通朋友也不能做。花和禮盒,你拿回去吧!”


  說完,像是她不存在一樣。轉過身,看到白小雁哭過的臉,一臉驚詫:“誰惹你了?哭什麽?”


  白小雁還沉浸在平瑤剛剛的話中。他是說,他所有的一切都要聽她的麽?如此地放權,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信任嗎?

  她看了一眼難堪地站在那的張春九。原本她還不想將她與平瑤的關係這樣暴露在她的麵前的,現在,既然他已經說出來了,那就說出來吧!省得這些花蝴蝶們惦記著。


  非常慶幸,她沒有跑遠。不然,她將怎樣失信於平瑤。非常慶幸,她及時回頭。不然,她將失去一個怎樣的夜晚?

  張春九臉漲得通紅,她抓起茶幾上的花與禮盒,一下了跑了出去。


  白小雁一開始來時,她用眼角的餘光瞟到了她。她覺得真倒黴。為什麽她前腳到,白小雁後腳到。他剛給她倒了一杯水,引她坐在沙發上。她甚至連跟平瑤說一句掏心窩子話的機會都沒有。


  看到白小雁那樣篤定地走來,她沒有辦法,隻有一拚了。沒有想到,成功地嚇退了白小雁,卻沒有誆到平瑤,他根本沒有給她一點機會,甚至說一句煽情的話,都沒有。


  更讓她沒有料到的是,白小雁居然又退了回來,殺了一個回馬槍,讓她連掩蓋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赤裸裸地暴露在了他們倆個人的麵前,像個小醜一樣。


  她將玫瑰花狠狠地扔到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又將禮盒扔進了垃圾桶裏。走了幾步,想了想,她又退了回去。將禮盒從垃圾桶裏撿了出來。


  平瑤看張春九一離開,立即將房門關上了。他一把將白小雁高高地抱起,在房間裏轉了幾個圈。


  “陪顧二子去了?”他問道。


  “嗯!”白小雁幸福地點了點頭。


  平瑤故意將臉放下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將她放了下來:“有了朋友,忘記我了?”


  “沒有。這不將朋友送回去了,立馬就跑來了嗎!”白小雁跳起腳,很狗腿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平瑤看她兩手空空,不解地問:“我的禮物呢?!”


  “啊?什麽禮物?”白小雁裝作不解的樣子:“我來是想告訴你,顧二子被常寬那個什麽了的!”


  看著平瑤臉上一閃而過的一點失望,白小雁偷偷地樂著。忽然,她像是恍然大悟一樣:“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對吧!我忘記了!忘得幹幹淨淨!”


  平瑤看白小雁也不像是故意的。


  這幾天,她一直為顧二子茶飯不思,他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本來他也不抱什麽希望,白小雁會給他準備什麽禮物。他隻想在這一天晚上,能跟她在一起過,就行了。


  還好!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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