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因為我嗎
白小雁越想越覺得平瑤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要選哪一個人出去學習，那是你的事，有必要在這裏大聲嚷嚷嗎？好像不這麽嚷嚷一下，他選了張春九，人家就覺得他作弊似的。欲蓋彌彰！城裏人就是虛偽。
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白小雁把所有要做的花瓣一一理好，又把花樣用一個夾子夾好，這才開始認真的做起來。不管什麽時候，看白小雁的工作台，總是這麽幹淨而清爽，就像她的人一樣，幹淨利落而不拖泥帶水樣。
一開始，白小雁還是很認真的，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加班的人陸續來了，還沒有看到張春九進來，她開始有點走神了。
悄悄地回頭看了一下張春九的位子。不知道何時，這個一向做事粗枝大葉的人，工作台居然也這樣幹幹淨淨了。真看不出來，人一旦有想法了，改變還真的是蠻大的。
“嗤”白小雁在鼻子裏輕哼了一聲。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又過去了好一會兒，天都全黑了，張春九還沒有來。白小雁有點坐不住了，一個不小心，她將一個花瓣粘反了！
白小雁的臉一紅，她覺得自已真的沒出息，不過就是看到人家倆個人結伴到田野裏散散步而已，至於自己這麽失態嗎？管自己麽事？
白小雁想像駝鳥一樣繼續做自己的事，卻發現根本靜不下來心。那顆心不像是自己的一樣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連續粘壞了好幾朵花之後，白小雁決定停下手中的活，讓自己的心跳回來後再做。
她左思右想，想了半天終於發現了問題的所在，以前不管是上班還是加班，老是挑自己刺的人今晚沒有出現。這與張春九是沒有關係的。
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她雖然跟平瑤話不多，但是自己的耳朵已經習慣那個略帶威嚴而又不時挑逗一下自己的聲音。今晚自己失態了，是因為那個聲音不見了。
白小雁自嘲地笑了一下！
找到了問題的所在後，白小雁又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她想起來了，其實每次平瑤貌似指導了她，其實他講的話，她都揣摸過了。隻不過，審美觀不一樣，對花的架構不同而已。想一想，也真的好奇怪，就這麽 一些個簡單的事情，那個人居然在自己耳朵邊喋喋不休了一個多月，他哪裏來的那麽多話？！
七點半的樣子，張春九才從外麵姍姍來遲。一看她麵帶桃花的樣子，白小雁的心裏就不舒服。張春九沒有把平瑤在田野裏講的那個通知告訴大家，今晚，她少有的話少，一個人麵帶笑容，坐在那用心地做著手中的活。
白小雁看自己的任務完成得差不多了，收拾了一下，在大家驚詫的眼光中，先走了！
張春九嘿嘿地笑了一下，她知道白小雁心裏不舒服。這個平時不做完手中的活不走的人，今晚這樣，肯定與田野裏發生的事有關。
不過，激動的心，還是讓她忍不住小小地八卦了一下：“今晚，平總下班到田野裏散步了。剛好白小雁也在，又被平總數落了一頓！”
“怪不得呢！今晚她一晚上不對勁。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呢？”大家嘰嘰喳喳。
“按白小雁平時的表現，她應該算我們中比較好的，不知道為什麽，平總總是挑她的刺？不應該呀！”
“有時候，人不可貌相。蘿卜青菜各有所愛，隻能說白小雁倒黴。”
“就是，要是人家不喜歡你，你就是倒貼，人家也不會喜歡你的。”
“好在，平總隻在這呆幾個月。這批訂單結束了，就回去了。白小雁還有兩個多月捱了！”
她們說的話，白小雁沒有聽到。她一走出廠門，就被一個人一拽，人往前一摻，摻進了一個人懷裏。嚇了她一跳。
抬頭一看，竟然是那個一直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人，笑笑地站在那。兩隻手垂在身體兩邊，好像剛才不是他的傑作一樣：“怎麽，看我跟張春九在一起散步，不高興？投懷送抱來了？”
白小雁氣壞了。她一把推開了平瑤：“誰跟你投懷送抱？”說完，就要從平瑤身邊走開去。
平瑤一把抓住她：“不是就好。你手裏拿的是什麽？你想把廠裏的產品帶回宿舍裏去做？你膽子真大，這是在違反勞動紀律！”
白小雁的臉一下子紅了。她的心裏突然有一點慌張：別人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小偷？她隻是不想把自己做的殘次品給平瑤看到。準備偷偷地帶回宿舍扔掉。沒有想到，在這兒給他撞到了。當時，隻想著這件事情了，沒有想到勞動紀律。完了，不知道會扣多少錢！
平瑤看她緊張的樣子，反而把剛才的平和架子收了起來，又換了一副威嚴的上級派頭來。
他從呆住了的白小雁手裏拿過那個裝殘次品的小袋子，將裏麵的東西認真地翻出來，然後，一樣一樣地看著。看到最後，他聽到一個輕快的笑聲從自己的喉嚨裏發了出來。他一驚，趕緊憋住，繼續發問道：“怎麽出了這麽多次品？都是今天晚上出的？”
白小雁也不吱聲，放在案板上的肉，你想怎麽剁就怎麽剁吧！
“我今天一個晚上沒去監工，你就出了這麽多次品？！平時，那些眾口誇你的話，都是假的？白小雁，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兩刷子。說說看吧！怎麽回事？”平瑤看白小雁將要流出的眼淚憋了回去，問話的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下來。
白小雁繼續麵無表情樣。反正，不管平瑤說任何話，她就是一百二十四個不吱聲。違規已經違規了了，該怎麽處罰就怎麽處罰吧！誰叫自己做事欠考慮呢！
平瑤看白小雁又恢複了他剛來時的那天的態度，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一時，怕自己太過嚴厲，嚇倒了她。想了半天，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你很少出次品的。今晚，是因為我嗎？”
說完，一臉期待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