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人的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白小雁極度地不喜歡這個平總。她覺得他挺搞笑的，一點點的小事，他能弄得像是很大很大一樣：真像個女的一樣。
這是白小雁第二次產生這個感覺。下班後，無論是在食堂，還是在廠裏麵，隻要見到他，她都會繞道而行。可是，與她感覺不一樣的是，無論她怎麽繞道，平瑤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她，然後，他會湊上來，跟她隨便聊幾句。
每次平瑤表現出，好像領導很關心下屬的樣子。白小雁就想笑：都是年青人，裝什麽蒜！
吃過晚飯後，白小雁從宿舍出來，準備去廠區效外的田野走走。天天加班，她覺得人都要透不過氣來。
她把一頭長發紮得高高的，穿著一身天藍色的運動裝，一雙白力士鞋，看上去人非常清爽。白小雁一邊走，一邊跳躍著。她覺得自己真是天生的農民的命。不管什麽時候，隻要一到了田野，再萎靡不振的心，立馬就會活過來，生龍活虎樣。
她一個人在田野盡情地跳著，跑著，時而彎下腰來采一把野花，時而掐一把野菜。田野裏什麽她都認得，田裏的什麽活也都難不倒她。她覺得隻要到了田野裏，她就是這裏的主宰。
最後，看著夕陽西下，她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把頭埋在兩腿之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平總，你也來田野裏散步嗎？”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白小雁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平瑤與張春九一前一後地向她走來。
“平總，鄉裏的田埂路不好走，泥巴拉糊的，小心髒了你的鞋子”張春九小聲地提醒著。
白小雁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一身西裝的男人，也換了一身紅色的運動裝，腳上也是白色力士鞋。嗬嗬！真 是陰魂不散呢！她在心裏小聲地說。
在經過一段窄小的田埂路時，平瑤畢竟沒走過，不太習慣。一不小心，他一歪，差一點倒到旁邊的稻田裏去了。張春九眼疾手快，一聲驚呼，一把將他抱住，才穩了下來。
平瑤的臉微微有點紅，不好意思地對張春九笑笑：“謝謝！謝謝！如果不是你，我出醜了！”
張春九的臉上像是沐浴了春風一樣，紅撲撲地。扶穩了平瑤後，她依然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像是護送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地把平瑤往前送去。
看到他們過來，白小雁站了起來，準備往回走。平瑤一急，一把甩掉張春九，三步並作兩步地跳了過來，一下攔在了白小雁的前麵：
“我們剛來，你就走。我們有仇嗎？”他第一次笑著問。
“啊？”白小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聽到他這話，半天沒反應過來。
“小雁，你也在這兒呀！”張春九像是才看到白小雁一樣，裝作吃驚的樣子。
“我來一會兒了。你們繼續散步吧！我要先回去加班去了。”說完，她要走。可是，平瑤的身子像塊板一樣，定在那。他不讓，她就走不過去。她想轉過身，又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張春九走到了她的身後。夾在他們倆人中間，白小雁突然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索性就不動了。
平瑤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窘迫樣，心情好極了！他一動不動地望著她，等待她下一步的行動。
張春九看著平瑤看白小雁的眼神，充滿了笑意。一股不好的感覺從腳底一下子升了上來。平時他們不是不對光嗎？可是看眼前，分明不是這樣的！難道是平瑤在她麵前演戲。不行，就是演戲，也是演給她看的，管白小雁半毛錢的事也沒有。平瑤是她先看中的！
“平總，小雁最近工作進度慢了一點，所以，她要早點回去加班。要不，我再陪你散一會兒步？”她試探性地問。
“你都忙好了嗎？”平瑤想了想問她道。
“平總，我昨晚加班加到快十二點了！你們也不心疼心疼我們。”她嬌聲說道。原本準備用“你”的。舌頭打了一個轉，將“你”換成了“你們”。現在，還不是主動撒網的時候，她怕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把印象弄壞了，得不償失！
“嗬嗬！有你這樣的員工，三個月，我們的任務一定能完成得了！”平瑤認真地說。
白小雁感覺到他們的唾沫星子都噴到自己臉上了，也不知道他們還要講多久，隻好把頭低得更很了。
張春九繼續說：“平總，平時，我在姐妹中間還有一點威信，如果有什麽能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出雙拳相助。”
“好，目前我們的任務是完成這個訂單。不僅要完成得好，還得完成得有質量。”
“那是。你看，最近隻有小雁完成的質量有待提高，你也批評了她最多。你對我的批評指正，我都放在心裏。每次下班後，都會不停地捉摸你指出的問題，下次同樣的錯誤一定不讓它再出現。”
“是嗎？白小雁！”平瑤喊了一聲白小雁。他發現她的定力真好，人家這麽講她了，她還在的住，站在那像根樁一樣。什麽人呐！
“平總！張春九講得對。我得快點回去加班，不然，今天的任務又完成不了了。”說完，白小雁跳下田裏，兩隻力士鞋子立馬沾了許多泥寧的黑泥。她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從平瑤的身後，跳上了田埂，頭了不回地走了。
“白小雁！馬上要送人去總公司學習，就在你們這一批人中選 。你們誰做的質量高，就選誰！聽到了吧！”平瑤在白小雁身後大聲說。
白小雁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著。
張春九一聽有這樣的好事，立馬笑逐顏開。她一把抓住平瑤的衣袖，搖了搖：“平總，我陪你再走一截吧！”
平瑤看著遠處的白小雁，收回了眼光：“好吧！”
張春九還梳著自己標誌性的小扇子發型，她一聽到平瑤同意了，心髒再一次“砰砰”地亂跳起來。這一次，她不再鬆開平瑤的衣服，而是繼續抓著，兩人像一對情侶一樣，在田間慢慢走著。
張春九有點要醉了，她覺得，隻要她再使一把勁，自己的夢就會實現了。而眼前正是這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