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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眼紅

  一圈矮矮的竹籬笆,上面爬滿了各種藤蔓植物,將籬笆遮得密不透風,遠遠地看過去,就像是一幢綠色的院牆。


  竹籬笆外是開墾出來的兩塊長長菜畦,裡面種了紅通通的西紅柿、可愛的南瓜、油光發亮的茄子,還有那一根根已經初具形狀的邪惡的-黃瓜。


  這便是蘇白衣的家了。


  心情愜意的進了院門,春煙已經準備好了午飯,蘇白衣往桌子上一坐,李晴很有眼力勁的走到他身後,柔若無骨的雙手伸到他肩頭,用力的捏了起來。


  蘇白衣心裡就納悶了:那麼嬌柔的小手,力氣咋就這麼大呢!


  去同濟堂和美女聊天,回到家裡有美女伺候,人生最得意的事情,莫過於此。


  蘇白衣有時候覺得,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做個古代小男人,也挺幸福的。


  「少爺,您嘗嘗這個!」


  春煙笑呵呵的將一大塊西瓜送到蘇白衣面前,順便很不滿意的白了李晴一眼。


  自從這個女人醒了之後,雖然幫著做了很多家務,可春煙老覺得她搶了自己的少爺。


  「吆,這可是今年頭一份。」不算從系統中購買的西瓜,這可是在大明朝吃得第一份西瓜,張口狠狠的咬了一下。


  嗯,好吃!


  天氣乾旱也有天氣乾旱的好處,比如說這西瓜,旱天的西瓜那叫一個甜哦,用春煙的話來說,這簡直把牙都給甜掉了。


  「在哪兒買的?」


  「少爺,這可不是買的!」春煙蹲下來攥起小拳頭,在蘇白衣大腿上輕輕的錘了起來,她可不想在做丫頭這種極具挑戰性的工作時被一個後來者比下去:「這是您老人家的弟子,孝敬您的。」


  「孫三?」這貨兒子都進監獄了,現在還有這份孝心?


  這弟子沒白收啊。


  「不是,是吳德貴!」


  「誰?」春煙猛然間提起吳德貴,蘇白衣竟然一時沒想起誰是吳德貴,皺著眉頭吞了一口西瓜,才終於想到這甜掉牙的西瓜的主人是哪一位了。


  好嘛,以前送過杏子,現在來送西瓜。


  這徒弟還不錯,吳德貴這段時間好像在忙著拉牆頭吧!

  蘇白衣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弟子的人文關懷貌似少了一些,好像,應該,也許該去看看他家的溫室大棚做的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溫室的牆起來了沒有,做的合不合規矩?

  蘇白衣真是越想越不放心。


  尼瑪在大明朝挑牆可是一項艱巨異常的工程,萬一弄錯了咋辦呢。


  吃完飯,馬不停蹄,直接往吳德貴家裡跑去。


  還好,還好!

  蘇白衣一邊流著汗,一邊拍著胸脯,看到吳德貴挑起來的牆頭之後,就放心了。


  基本上是按照自己之前給他的規劃做的,就是,這工程進度么,有點寒酸。


  吳德貴身體粗壯矮小,在中午大太陽的照射下就穿了一件分不清原來顏色的大褲衩,滿身的肌肉因為汗水的緣故散發著明亮的光,黝黑中透著力量,只是,滿頭滿臉的除了汗水之外,還有泥漿。


  讓他顯得頗為滑稽。


  然後,他的婆娘在一旁和泥,兒子和女婿以及女兒,挑著擔子,一筐筐的從百米之外的地方運土過來。


  一家人乾的熱火朝天,可惜,泥牆到現在才壘了一人高。


  距離蘇白衣的要求還差的很遠。


  而且,還有一段尚未開工。


  再有兩個月的時間,也完不了工啊。


  「師傅……」吳德貴看到蘇白衣之後,喜出望外,將手中的傢伙什丟下來,赤著腳「噔噔噔」的跑過來了,臉上露出的笑容將風乾的泥漿撕裂,一塊塊的往下掉。


  蘇白衣低著頭看著他,這傢伙的這幅妝容,簡直就是一個剛剛從泥潭裡爬出來的曾志偉么?

  「恩,恩師,您怎麼來了……」曾志偉,啊呸,吳德貴開口問道。


  「蘇先生!」


  吳家婆娘也跑了過來。


  然後,抱孩子的女孩,挑擔子的女婿,一個個也都圍攏過來,好奇的打量著蘇白衣卻沒人說話。


  「我啊……」蘇白衣笑了笑,道:「我來看看你乾的咋樣了?」卻沒敢實話實說。


  「快了,再有兩個月就能幹完。」吳德貴的臉上掛著希冀。


  蘇白衣卻搖搖頭,道:「慢了!」


  這溫室的泥牆壘好之後,還要風乾,還要裝裡面的骨架和固定透明塑料布,還要準備草苫子。根據地階上品鬥技《大棚栽培技術》一書中所說,一切弄好之後還要燜棚、育苗。


  再晚了真的就來不及了。


  「慢了?」吳德貴一愣。


  他帶著幾個孩子,幾乎每天都在加班干,已經夠快了,怎麼還是慢了。


  「慢了!」蘇白衣皺著眉頭,道:「兩個月不行,一個月之內,必須要完工。」


  「一……一個,一個月!」吳德貴嚇得倒抽一口冷氣,不過仍舊咬咬牙道:「那好,大不了我不睡覺,晚上也干。」


  「不能這樣干。」蘇白衣擺擺手:「你要找原因,知道自己為什麼干這麼慢。比如說……」抬手指了指一百米外的那個取土坑:「倒騰土跑那麼遠幹啥,就地挖坑不就行了么。」


  挑牆其實很快,關鍵是運土太慢。


  一擔子兩筐土,也就一百多斤重,運到施工場地用水一泡,幾乎就看不見了。就吳德貴家的這種條件,伙食肯定好不到哪裡去,沒有熱量乾重活,想想就知道是什麼效率了。


  所以,制約進度的就是運土,不是和泥,也不是挑牆本身。


  「這……」吳德貴訕訕一笑,給出了一個讓蘇白衣無奈的理由:「離太近了挖坑的話,家裡風水就壞了。」


  「好吧。」蘇白衣也不能破壞人家風水,只得苦著臉點頭,道:「為師給你想辦法吧,你先去忙,我去去就回。」


  「恩師,您進去喝口水!」


  「不了,你先忙吧!」蘇白衣擺了擺手,走進了小樹林。


  拉開系統先買了一瓶冰鎮啤酒「咕嘟咕嘟」的喝了個底朝天,然後又買了另外一樣在共和國已經被淘汰了的神器:板車。


  明代的獨輪車肯定是不能用的,那玩意短距離運輸還沒有擔子好使。


  馬車,吳德貴家裡又沒有馬。


  只能弄個板車了。


  這東西用著輕便,關鍵是一次裝的土夠多,十擔都不止。


  這東西兩隻輪子,前後各用一隻竹壩攔住,裝滿的話估計一車應該能裝一方土沒問題。


  蘇白衣買回來之後,又「吭哧、吭哧」的將車子拉到驚呆了的吳德貴面前,將兩個車把一丟,「你試試這東西。」


  吳德貴試了一圈,眼睛發亮:「師傅,這,這可是個好東西,沒想到這麼省力,我拉著它,好像拉著空氣一樣。」


  蘇白衣腦門一黑:老子拉了一段路累死累活,你特么說是空氣?


  好吧,咱倆這輩子別想做朋友了。


  「這下成了吧。」


  「成,成!」吳德貴看著板車,就像是看著一條白嫩嫩的落(luo)體(ti)一樣,色眯眯的再也抬不開眼睛:「一個月,就一個月。」


  蘇白衣點頭。


  有了這個板車,一個月之內還弄不好,那隻能說你吳德貴在偷懶了。


  ……


  第二天一大早。


  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便有兩輛馬拉的大車從西面的官道上飛馳而來,一路穿過濱湖南路,朝著商業街走去。


  「吁……」


  趕車的人停下大車,用毛巾簡簡單單的擦拭了一下頭髮上的露珠,便朝著同濟堂尚未打開的大門大喊大叫:「掌柜的,您的藥材到了,快點來卸貨。」


  清靜的早晨,街上行人還不怎麼多,趕車的司機這麼喊了一下,幾乎半條街的人都能聽到,睡在被窩裡的則是一陣叫罵。


  那邊同濟堂的活計好似一點都不急躁,慢慢的打開門,手捂著嘴打著哈欠出來,道:「怎麼這麼早,不是說中午才能到么?」


  「哎……」馬車夫道:「本來算著中午到的,可我家主人聽說這邊藥材要的比較急,所以就讓小人連夜送來了,這不,一晚上沒合眼,馬都累的跑不動了。」


  「行吧行吧,那就麻煩小哥幫忙將藥材送到裡面,你們辛苦,我去給諸位弄點吃食來。」


  「好嘞,謝了掌柜的。」


  整條大街,不少雙眼睛同時盯住了同濟堂。


  不遠處斜對面的一幢樓上,木質的窗戶「吱呀」一聲突然被打開,從裡面伸出一個帶著小帽的人頭,也有意無意的朝這裡看來。


  中午的時候,牛新生帶著兩輛大車來到同濟堂門口。


  夥計們又開始將店裡的藥材搬出來,朝牛家的馬車上裝貨,還不時的傳出牛新生的聲音:「這是地黃,都放這兒,放這兒,黃芪放這邊。哎呦,我說師傅您輕點,您都不知道這些藥材多珍貴!」


  對面的閣樓里。


  王敏德面無表情,坐在桌子前時不時的皺皺眉頭沉思,好似在思索同濟堂到底從哪裡弄到的藥材。


  而另一位邱三卻就沒有那麼平靜了。


  他一會伸出頭看看窗外,一會做到椅子上罵罵咧咧:「這個小娘皮,兩大車啊,整整兩大車,這得多少錢啊,我邱某人辛辛苦苦二十年,竟然還不如人家一夜功夫。」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是紅的。


  有這麼好的事落不到自己頭上,邱三不知道心裡有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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