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村霸
從雨隱村回到家鄉的前宗族侍衛——柳生，正陪著一個男孩，在柳葉村裡閑逛。
那男孩一身簡樸的衣裳，留著一頭寸發，戴著副黑框眼鏡，五官如常人一般端正。若不是他面如棗色，那大概會被認為是流浪的孤兒。
柳葉村平民們驚愕的盯著怪異的男孩，若不是村長獨子和男孩走在一起，只怕這些村民就要衝上來，對男孩一頓辱罵威脅，甚至毆打處死。
村民不加掩飾的惡意目光，讓男孩頗為困惑，便向前侍衛問道：「柳生大哥，你不是說，你們村的人都很好客么？「
「我怎麼覺得他們惡意漫漫？」男孩瞥了一眼周圍的村民，輕聲說道：「看他們的樣子，恨不得立馬拍死我？難道我的助學貸款惡名傳到你們村子了？」
「額……」柳生愣了一下，說道：「四目梟小弟，我們柳葉村地處偏僻，若無人刻意為之，雨隱村的消息至少要過半年時間，才能傳到我們這裡。」
「況且……」柳生一頓，話鋒一轉道：「即使你那助學貸款的惡名，傳到我們這柳葉村，那也是泥牛入海，驚不起一點波瀾來。」
見柳生突然改口，四目梟心中驚疑道：「助學貸款的惡名，讓我在雨隱村成了過街老鼠，廣大平民恨不得把我挫骨揚灰，以泄心頭之恨。這柳葉村的村民目光不善，分明就是厭惡我……」
「這前侍衛小哥不行，這麼明顯的惡意，還誑騙我。」四目梟抬手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柳生大哥，況且什麼，你倒是說呀？怎麼突然改口了？」
男孩的逼問，頓時讓柳生白凈的臉龐轉為紅色，尷尬的輕咳道：「四目梟小弟，你是外來人，很多事情都不知曉。」
「我們柳葉村一貧如洗，村民們整日忙碌於一日三餐。」柳生道：「村民們哪還有精力，去管什麼忍者學院收不收費？」
聽了柳生這番話，四目梟瞥了一眼這位前宗族侍衛，狐疑道：「既然不是『助學貸款』影響，那他們為什麼對我目露凶光？我又不曾來過你們柳葉村，絕不可能罪了柳葉村民。」
柳生雙眼盯男孩的紅臉，打量了一會，說道：「四目梟小弟，應該是這紅臉的緣故。」
「紅臉？」四目梟翻了個白眼，心裡怒吼道：「關老爺紅臉沒人有意見，我是紅臉就犯了眾怒，真是禍從天上來，躲也躲不掉。」
男孩的鬱悶之情，柳生那是一點也未察覺，自顧自的說道：「肯定就是你的紅臉，我們這鄉下地方，識字的人都沒幾個，村民們愚昧無知……」
「而且，本地還有個赤鬼傳說，說是會給人帶來災難與厄運。」柳生瞥了一眼男孩，見其眉頭緊鎖，連忙笑道：「四目梟小弟，你別生氣。這幫村民愚不可及，遇到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和鬼神聯繫在一起。」
望著周圍目光不善的村民，四目梟搖了搖頭，腳步驟然加快，心裡無奈道：「我只不過是皮膚紅了點，居然被人當成『赤鬼』，愚昧還真是可怕。」
「四目梟小弟，你稍等片刻。」柳生攔住男孩，笑道：「我給這些村民解釋一下，免得大家繼續誤會。」
「那就多謝了，柳生大哥。」
話音落下，柳生走到路中間，對著眾村民招手大喊道：「各位鄉親父老，大家都靠過來，我有事情要和你們說一下。」
見村長的獨生子吆喝，迫於柳生父親的威懾，村民們陸陸續續的聚攏了過來，一臉戒備的盯著四目梟，似乎擔心這個身材矮小的赤鬼，會對其發出詛咒和厄運。
柳生掃了眼圍攏過來的村民，心裡罵了句『真是愚不可及，活該一輩子被人做牛做馬』，然後輕咳數聲，將村民的目光從四目梟身上吸引過來。
「各位，我同你們一樣，是聽著赤鬼故事長的柳葉村人。」柳生右手指向四目梟，大喊道：「但這位小兄弟，雖然面如棗色，和傳說中給人帶來災難的紅皮鬼有些相似，但他是人非鬼。」
「這位小兄弟是我在雨隱村的忘年之交，今日專程來拜訪我。」柳生說完，右手指向村民，大喝道：「而你們卻我的客人誤認為赤鬼，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你們的愚昧無知，令我的友人感到不安，令我為你們感到羞愧，更令我們柳葉村熱情好客的傳統蒙上污點……」柳生右手輕捶胸口，沉聲道：「我的心很痛，為我的友人受到不公的待遇，而感到難過……」
柳生向前一步，雙手插在腰間，質問村民道：「你們說，這事該怎麼辦？」
聽了柳生這番侃侃而談，四目梟懵愣在一旁，心裡驚詫道：「這侍衛小哥準備幹麼？不就是個誤會么？看他這架勢，怎麼那麼像碰瓷的人？」
眾村民驚慌失措，瞥了一眼驚愕的四目梟，又望了眼趾高氣揚的柳生，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喂……」柳生又大喝道：「這件事，你們到底想怎麼辦？我這位朋友大老遠來拜訪我，現在被你們惡了他的心情，你們必須給個交代……」
瞥了一眼咄咄逼人的柳生，見眾村民瑟瑟發抖，四目梟心裡鬱悶道：「這股迎面而來的熟悉感覺，莫不是傳說中橫行鄉里的村霸？」
「按劇本，當村霸對辛勤勞作，任勞任怨，安分守己的村民做出過分的事情，比如強搶民女……」
四目梟心裡剛蹦出這個念頭，只見柳生大喊道：「既然你們不說話，那我就替你們做決定了。」
柳生雙目環顧村民，然後眼中寒芒一閃，衝進人群里，拽出一個面貌清秀，約莫二八年華的少女，笑道：「那就你了，長得還算標緻。今夜你陪一下少爺我的朋友，伺候爽了，少爺有賞。」
那少女左碗被柳生扣住，右手拚命掙扎，可惜少女力氣頗小，而柳生雖然是個水貨忍者，但拿捏一個弱女子，那是絕對無問題。
少女掙脫不得，回眸看向眾村民，目光里儘是無助的哀求，張嘴發出「額、額、額」聲，原來這少女是個啞巴。
「晦氣……」柳生眉頭一皺，一把推倒啞女，對村民道：「怎麼可以讓個殘疾來侍奉？再換一個人來……」
「柳生大哥。」四目梟拉住柳生，笑道：「你的心意，我已經感覺到了。此事就這麼算了，讓村民都散了吧！」
「既然兄弟你發話了，那就算了。」柳生笑著回應完，便對村民們喊道：「都散了，都散了，別在這裡礙眼了……」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