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恐懼
那天一切都很相安無事,44看完了一天的拍攝,到最後都沒有弄明白這些人類到底在拍些什麼,到最後還是仙仙說明了一切。
「在人類的世界里有一個很出名的電影題材叫做靈異,也是人類俗稱的見鬼,而我就是鬼,但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筆仙。」
仙仙理了理頭髮,整張面孔清晰的展現在44的面前,44之前一直見得都是將自己抹的雪白的女明星並沒有覺得的仙仙的面色有什麼不對,但當仙仙走在陽光下的時候,透明蒼白的皮膚好像被陽光穿透了似的。
「但人類的電影之中永遠不會出現真正的鬼怪,要麼是精神分裂,要麼是吃藥,要麼是有人弄虛作假,時間久了都沒有人記得我們是真實存在的了。就拿今天這部電影來說吧,那個女人就是被人餵了葯,一切都是幻覺。但是我是真實存在的啊,我的名字也是真實存在的。經常有人會召喚我們出來,隨著這種所謂的靈異電影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像是看一個玩笑一樣隨意的將我們召喚出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將我們當做什麼了?我們名字里好歹有個仙字好嗎?我們難道不要面子的嗎?他們人類的良心難道都不會痛的嗎?」
仙仙一通話說完,44有點小迷糊,仙仙的語速有點過快,44的腦迴路有點跟不上節奏。
在仙仙說完之後,44也能看到宿主的信息了。
【種族:鬼仙
名稱:筆仙
性別:女
壽命:230年
潛力值:1.4
評價:人類死後有的靈魂輪迴轉世變成了新的人,有的因為執念在身殘留人間,卻在漫長的時間之後忘卻了一切,最終成為了無知無覺的魂。而當魂有了靈便成了鬼,當鬼有了心便修成了仙。】
【仙仙,你還記得為人時的記憶嗎?】
「時間太久了,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但大抵為人時有過很深的執念吧。」
仙仙說話的時候語氣並沒有什麼變化,不再擁有人身也忘卻了為人時的情緒。
【那你想要的是什麼?】
「大抵是無聊吧,就想讓那些忘卻我們存在的人類想起曾經被鬼仙支配的恐懼。」
仙仙咧嘴笑了笑,嘴角有些撕裂開來,看上去帶了幾分血腥的味道,如果人類在的話恐怕會嚇到的吧。
【那你打算怎麼做?】
「修成仙之後手上沾的鮮血少了,倒是讓人類小瞧了些,恐懼當然要用鮮血喚醒。」
44很認真的點頭,覺得仙仙說的很對。她沒有人類所謂的良知,也沒有人類所謂的情感,用人類的道德來約束非人生物原本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夜深了的時候,仙仙隨意換了一件血色裝束,長發披散在胸前都看不到臉,然後便趁著月黑風高出了門。仙仙飄在前面,44緊隨其後,如果有人類能看到她們的話,估計嚇到不清。
當仙仙出現在那個女人窗前的時候,透過未拉緊的門帘能看到那個女人和白天被稱為導演的男人在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發出曖昧的不可入耳的**聲音。仙仙絲毫不避諱,饒有興緻的站在窗前看著,還很有心情的和44聊天。
「一開始的時候見到這種情況我還會臉紅,這是曾經為人時的禮義廉恥作祟。但是見得多了,什麼感覺都沒有了,有什麼甚至想錄下來傳到網上讓人類都看看。」
【這種事很常見嗎?】
「在人類中他們稱呼這種事叫做潛規則,通過此來獲得更好的資源或者是金錢。」
【哦。】
44很認真的點頭,用一種你知道的好多你好厲害的眼神看仙仙。
仙仙看了一會,房間里的動靜消了聲音也停了,仙仙不屑的嗤了一聲,一副很看不起裡面人的樣子。
夜色已經很深了,房間里的女人縮在男人的懷裡,仰著頭撒嬌,男人則是微眯著眼睛,享受著女人的親昵。當月光透過縫隙照進陽光的時候,一道黑影出現在窗戶之上,血色的衣裳烏黑的發讓女人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窗上的黑影慢慢靠近,女人對著男人大喊,指著窗口大喊,但男人什麼都看不到,只以為是女人的大驚小怪。但在女人的注視之下,黑影已經近在眼前,在她的面前,黑影撩開了長發露出了一張慘白的面孔,是女人熟悉的樣子那是每個午夜都會出現在她夢中的臉。
仙仙的所為並不高明,只要是看過幾部恐怖電影的人類都會對此嗤之以鼻,但當事實在眼前發生的時候,除了發抖什麼都做不了。
仙仙每次做的事情都是大同小異,換身衣服換個髮型換張面孔,每次都是這樣,但是人類內心總是有著很黑暗的秘密,他們能在那張面孔上發現自己內心最深的黑暗,進而恐懼將會佔據整個內心,直至崩潰,甚至都不用仙仙做什麼,她只需要撩開自己的長發露出面孔就可以。
【你也沒做什麼,為什麼她那麼害怕?】
「每次我什麼都不需要做,因為我不知道該做什麼。當我第一次出現在人類面前的時候,我只是撩開了長發,他們便會驚恐的大喊大叫,曾經做過的事情會在那一刻浮現在心頭,他們恐懼的不是我,是自己的內心。」
【你會有恐懼嗎?】
「我沒有想過,但每個生物都有自己恐懼的東西。你,也不例外。」
仙仙看著44無所謂的撩撩長發,然後轉頭異常認真的盯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手持尖刀直指著仙仙,歇斯底里的沖著仙仙喊。
「那根本就不怪我好嗎?我也是為了生存才出賣你的,那些照片又不是我拍的,你死都死了幹嘛來找我?你不要過來,別過來,你在過來我殺了你。你不要來找我了,我也只是為了活下去,我們從小一起長到大的不是嗎?放過我這一次好嗎,明天明天我一定給你燒紙,去看看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女人癱軟在地,雙手無力握住手中的尖刀,尖刀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