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血紅
袁昌盛首先忍不了了,一拍桌子,雙眼血紅,怒視著梁啟超,「梁老大,你不是說宰了陳涼生,四合堂分我一半嗎?現在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現在是生死關頭,所有人胸中都壓著一口氣。
「是啊,你不是說有十足的把握嗎?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另外還有兩三個老大嘰嘰喳喳的,表達對梁啟超的不滿和憤怒。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王朝會是百年社團,樹大根深,底蘊豐富,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偏安一隅的小門小戶惹得起的。
如果范塊壘鐵了心對他們動手,恐怕連洗乾淨脖子的機會都沒有。
梁啟智腦門上的汗珠子,滴流滴流的滾落下來。
他沒想到,范塊壘對陳涼生看得如此之重。
其實他也算是被范塊壘擺了一道,因為兩人在合謀之初,范塊壘只是說明他和陳涼生有恩怨,要找回場子而已。
誰知道轉眼之間,形勢發展成了他·媽的這個樣子。
我也很絕望啊,這是梁啟智此時此刻,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他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所有人屏息凝神,都在等著陳涼生的回答。
這個回答,必有一方死傷。
無論如何,獲利者都是范塊壘。
梁啟智暗暗悔恨,自己怎麼就著了范塊壘的道了,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如果陳連勝選擇和范塊壘合作,那麼他們在座的這些大佬,恐怕就都危險了。
范塊壘是什麼人啊,王朝會的實權人物,二把手的存在,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兇悍的小弟,個個殺人不眨眼睛。
在場大佬,一口氣提在了胸口,吸不進去,呼不出來,憋的臉面通紅,卻偏偏不敢大聲喘氣。
袁昌盛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的,露出狡黠的光芒。
哼!
他猛地站起身,冷哼一聲,「梁啟智,這一次無論是邀請范先生,還是針對陳涼生,都和我沒有卵關係,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現在如果能夠逃離這兒,是最明智的選擇。
袁昌盛邁出步子,走到了門口。
咚!
他身後的四個小弟被黑衣大漢乾脆利落的殺倒,而袁昌盛整個人,後背被一把開了鋒的大刀乾脆利落的釘在了門板上。
刀身血流如注。
袁昌盛聲嘶力竭的喊叫。
就像令狐沖把岳不群老先生釘在了黑木崖的半空石壁上一樣,袁昌盛四肢抖動,卻掙脫不了,看起來特別的慘。
范塊壘倒是一臉的興奮,掏出手機,找好角度,『咔嚓咔嚓』連拍了幾張照片,笑著拍了了拍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高度有點不夠。要是你明天還不死的話,就把你掛在十米高的牆上,那叫一個壯觀。」
在場的所有大漢,目睹了這一幕,兩股戰戰,背後濕透。
范塊壘說完,笑了笑,「陳兄弟,你覺得十米的高度怎麼樣?」
「不太好。」陳涼生笑了笑。
對於袁昌盛這個人,陳涼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從他剛進門的盛氣凌人,和梁啟智狼狽為奸,到剛才的瞬間反目,就想開溜能看出來,這人是顆牆頭草,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他的地盤也正好騰出來了。
范塊壘一點都不在乎宴會廳中濃烈到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道,「陳兄弟,那你認為什麼樣的高度最好?」
「取牆體高度的黃金分割點,最具有觀賞性。」陳涼生淡淡的道。
范塊壘聽完之後,臉上一愣,忽然之間開懷大笑,不斷地拍掌,「哈哈,我就說嘛,讀書人的腦子就是他·媽的靈活。」
陳涼生仍是滿帶淡淡的笑容,天真無邪,溫柔無害。
范塊壘招了招手,叫過來兩個小弟,「去,就按陳兄弟說的辦,找出這扇門的黃金分割點,然後掛上去。」
其中一個小弟有些為難,「范哥,我們都是粗人,不懂那些。」
「抓一個懂的人來辦,一定要按照陳兄弟的意思辦,哈哈。」范塊壘十分的得意,不斷在宴會廳走動。
他是打心眼裡希望和陳涼生合作。
如果陳涼生能成為他的合作夥伴,打開江南省的大市場,那麼不僅能為王朝會帶來豐厚的利益,更能為自己繼承社團老大位置,增添一筆籌碼。
王朝會的老大范胸臆,年紀有些大了,該到退下來的時候了。
老大的位置,許多人都處心積慮的想上去,范塊壘也不例外。
范塊壘見袁昌盛已經重新掛好了,然後轉過身,道:「陳兄弟,我是很有合作誠意的,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陳涼生沒說話。
王胖子提醒了一下他。
陳涼生依舊正襟危坐,抬頭道:「我想先問問在座這些老大的意見。」
「可以。」范塊壘也不介意。
「你們是想讓我答應該是拒絕?」陳涼生目光深邃,掃過在場的十幾個大佬,語氣很有壓迫力。
這些大佬一個個門兒清,陳涼生要是答應,那麼記下來他們就得死。
要是不答應,他們就能活著。
可是,面對范塊壘幾十個大漢,層層銅牆鐵壁的包圍,陳涼生敢不不答應嗎?
「梁老大,你說呢?」陳涼生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梁啟智惶恐不安。
陳涼生翹起了二郎腿,心情特別暢快,大聲道:「你們想要我不答應,想活命的話,那就跪下來求我啊?」
在座的各位大佬,臉色難看的要命。
尤其是梁啟智,更是臉上像塗了一層黑灰一樣,七個不憤,八個不平,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砰!
范塊壘一拳砸在桌子上,上面平鋪的地圖也被砸碎,雙眼幽幽,冷了下來,充滿了怨恨,「陳兄弟這麼說,那就是再一次拒絕我了?」
在座的諸位老大忽然臉上一喜,趁機擦了擦汗。
只要陳涼生不答應和王朝會成為合作夥伴,那麼他們就安全了,至於陳涼生的死活,誰在乎呢?
「范先生,對你的要求,我一直都是拒絕的。」陳涼生緩緩開口,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似乎從未將范塊壘的威脅放在心上。
在場的大佬們個個長嘆一口氣,在桌底下豎起了大拇指。
哈哈,陳涼生你要硬,那你就死吧。
他們恨不得陳涼生被范塊壘趕緊弄死,只有這樣,他們才會徹底的安全。
范塊壘放在餐桌上的匕首,刀鋒同時也壓在了陳涼生的脖子上,范塊壘冷笑道:「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你今天得死了。」
與此同時,王胖子懷裡的刀尖,也觸及到了范塊壘的小腹。
范塊壘身後十多人,紛紛前屈,鋼刀棍棒指著陳涼生和王胖子,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僵持住了。
只是一瞬間,場上的局勢就變得劍拔弩張,稍有不慎,就是一場血戰。
范塊壘不愧是王朝會的二把手,也是經過大世面的人,對王胖子冰冷的刀尖不甚在意,冷笑道:「我敢打賭,我不會死,但你們兩個,一定會死的很慘。我也會找個黃金分割點,把你們的肉體掛在牆上。」
陳涼生哈哈仰面大笑,說道:「范先生,大家都是文明人,好歹念過幾天書,能說話就別打架,你說呢?。」
他緩緩抬起雙手,將壓在脖子上的匕首刀鋒慢慢擋開。
范塊壘沒明白陳涼生的意思,說道:「是你沒有誠意,而不是我們,還有談下去的必要嗎?」
「呵呵,范先生,我想你對我還是了解的不夠透徹,來,你接電話。」陳涼生撥通了電話,和那邊的謝八斗說了幾句,把電話交給了范塊壘。
梁啟智暗感到自己已經安全了,於是大聲提醒道:「范先生,這小子詭計多端,你不要相信他的話。」
「是啊,這小子心機很深的。」還有一個老大附和著道。
范塊壘眯縫起眼睛,不知道陳涼生在玩什麼把戲,不過他還是深吸一口氣,緊跟著拿起了電話。
「哈哈,范塊壘吧,你家的環境真不錯啊,還有地下室的藏酒,那可都是價值連城,一瓶紅酒的價格,就是我兩個月的收入,你真有錢。」電話那邊的謝八斗哈哈一笑。
范塊壘暗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於是直接切換了視頻聊天。
嘟嘟!
謝八斗的手上的鏡頭移動,由遠及近。
范塊壘看清楚之後,腦袋『轟』的一聲,此時的謝八斗,就在范塊壘的家裡做客,而且還進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酒櫃的另一邊,則是他的父母妻兒。
謝八斗點上一支煙,「哈哈,范先生,別著急,慢慢看,咱們好好嘮嘮社會嗑,不過我的說一句,你家可真有錢。」說著,就從酒櫃嘴裡面拽出來一個蛇皮袋子,裡面都是一沓子一沓子的紙幣。
謝八斗粗聲粗氣,臉上漲紅。
鏡頭移動,到了豪宅的外面,院子裡面躺著兩條藏獒,顯然已經死了,游泳池邊上橫七豎八的丟著幾個保安,早就被打暈乎了。
謝八斗開心的手舞足蹈,一邊轉悠,一邊對著鏡頭說話,「在這兒我得批評你一句,范先生,你家的安保可真做得一般般啊,我和兄弟們簡直就是隨意進出,這可不好,安全意識很重要。畢竟你妻子那麼漂亮,兒子這麼乖,家裡錢財那麼多,發生安全事故,可就得不償失了,這一點我必須提醒你一下!」
范塊壘腦袋都快要炸了。
「哦,對了,我們還在你家保險柜里找出了一堆文件,裡面的內容可真豐富啊,不過我們有點餓了,打算吃藏獒肉,正好需要生火,這些文件資料正好用得上,嘿嘿嘿!」謝八斗沖著鏡頭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范塊壘這一下徹底炸了。
先不說妻兒的安全,這些文件涉及的都是王朝會最機密的內容,一旦泄露出去,恐怕王朝會就要遭受全面的震蕩。
到時候就算自己對社團做了多麼大的貢獻,也一定會被撕碎的。
冷汗!
范塊壘身上的外套,被冷汗濕透,渾身肌肉賁起,眼珠子充血,五官扭曲,咬牙問道:「陳涼生,社團的事,禍不及妻兒,你不講道義?」
陳涼生還沒開口。
視頻里的謝八斗一邊指揮手底下人在泳池邊生活,一邊笑呵呵的,「范先生,放心吧,我們講道義,有底線,不會對你的妻兒怎麼樣。可是······」
「可是什麼?」范塊壘怒氣沖沖,嘴巴長的大大的,口水亂飛,似乎要把手裡的手機一口雲下去。
謝八斗點著了火,招呼手底下人開始剝藏獒皮,「可是稷下市有很多流·氓小偷爛仔,如果把他們放進你家,你覺得會怎麼樣呢?」
「媽的,你敢!」范塊壘捏的手中的手機嘎嘎響,幾聲快要崩碎了。
謝八斗笑著搖了搖頭,「對不起,范先生,我是長大的,不是嚇大的,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范塊壘想要摔碎手機,高高舉起,可又放了下來,真的被折磨了一個沒脾氣,「你!你······他·媽的!」
視頻里的謝八斗大喊,「那兩瓶酒來,對,年份最久的那種,哈哈。」
范塊壘氣得跺腳,頭髮也被冷汗浸濕,好像淋了一場大雨一樣,惡狠狠的沖著陳涼生,道:「你們做的太狠了吧?」
「呵呵,首先,是范先生步步緊逼,我們也只是無奈之舉。其次嘛,難道範先生覺得憑我們的力量,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到你家的準確位置?」他對范塊壘吃人的表情,一點都不在乎,甚至還覺得有點可愛。
范塊壘眼珠子炸轉了轉,「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啊!如果沒有人告訴你家的具體地址,我手下兄弟們不可能那麼快就找到,也不可能三兩下就打倒那些保安,更不可能知道裝有絕密資料的保險柜。」
「你的意思是······有人泄密?!」
陳涼生笑吟吟的,「誰把我叫來的?又是誰把你叫來的?那麼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造成今天這一切的禍源。」
范塊壘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兩下喝完了一壺茶。
如果有人泄密,那會是誰呢?
他環視身邊的眾人,暗道不可能。
這些人跟在他身邊少則有三四年,多則七八年,手下兄弟的秉性他還是非常了解的。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人暗中策劃好了這一切,目的就是借刀殺人,好坐收漁利。」陳涼生哈哈一笑。
梁啟智的心臟嘩嘩大跳。
他又不是二百五,反之,他是一個十分精明的老狐狸,怎麼能聽不出陳涼生話里含沙射影的意思。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每一句話,每個字,甚至每個標點符號,陳涼生都在吧髒水往他身上潑。
梁啟智氣的調教,猛地起身,將屁股底下的椅子打翻,雙手『咣當咣當』的砸擊桌子,「姓陳的,你不要血口噴人。」
「老子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你不要給老子潑髒水。」梁啟智唾沫子橫飛,氣的老臉通紅。
因為他知道,一旦范塊壘對他動了殺心,那麼他今天就完了。
陳涼生抬腳向外走去。
「你別走,你他·媽的說清楚。」一向穩重大氣的梁老大,此時也不管什麼狗屁的禮儀了,顧不上紳士風度了,伸手就要扯住陳涼生的袖子。
范塊壘雙眼已經轉過來,死死的盯著梁啟智。
梁啟智心裡一跳。
范塊壘手中匕首刀尖指向陳涼生的後背,卻始終沒有衝上去刺一刀。
宴會廳所有人雙目圓瞪,目送陳涼生和王胖子出門。
「哈哈,范先生難道還不明白嗎?今晚你我來這兒,都是提前布好的局,很可惜的是,我率先識破了這個殺人的局。等你破局之後,咱們再慢慢談吧。」他對著掛在門板上的袁昌盛調皮的吹了口氣,笑呵呵的走出宴會廳。
范塊壘一雙虎目,瞪住了梁啟智。
「范先生,你不要相信那小子的話,我從來都沒有那麼做過,我們都是稷下市的人,一起混飯吃的,怎麼可能那樣對你。那個小子陰險毒辣,他是在挑撥離間啊······」梁啟智顧不得身份,像一條衰狗一樣,在范塊壘面前祈求解釋。
范塊壘猛地一腳踹翻梁啟智,雙膝順勢壓在胸膛上,吐了一口老壇酸菜,雙眼血紅,惡狠狠的道:「狗東西。」
「范先生,你別······」梁啟智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胸口插著一把匕首,刀身全部插進了身體。
范塊壘踩了梁啟智一腳,「設局害我,媽的。」
咕嚕!
梁啟智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木木獃獃的,臉皮子突突跳,似乎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身後摸了一下刀柄,頓時大叫起來。
慘叫聲,那個凄厲啊。
梁啟智是稷下市大學城當之無愧的老大,架子大,身邊跟著的人也不少,那些小弟見老大危在旦夕,頓時沖了過來。
「站住!不要動,我就饒你們一命。」范塊壘大喊了一聲。
他身後的十多個打手,也開始聚集了過來。
梁啟智這邊的小弟見老大已經臉色慘白,渾身抽搐了,快要亮了,義憤填膺,「媽的,打死范塊壘,救老大。」
「打死范塊壘,救老大。」眾人齊齊喊道。
范塊壘退到了一邊,大聲吼道:「給老子乾死!」
整個宴會廳中,雞飛狗跳,其他的大佬也在混戰中受傷,手底下的人也交戰在一起,一片混亂。
范塊壘沒有心思欣賞一場亂戰,他馬不停蹄的追了出來,見陳涼生正坐在農家樂園中的躺椅上,欣賞著水池裡的游魚。
「陳老弟,讓你的兄弟們撤出來吧,不要動我的家人,那些文件不要動也不要看,我們繼續合作,你看怎麼樣?」
范塊壘現在真的有點急了,說實話,目前的形式已經發展到他有些難以控制了,所以面對陳涼生的時候,也不高高在上了,語氣軟了下來。
妻兒的安全很重要。
社團中那些機密資料更加重要,那些文件不僅涉及到商業機密,社團高層的身份資料,還有自己整理收集的一些高層的黑料。
要是這些資料全部爆出來,他范塊壘就算長了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而且剛才也太衝動了,一怒之下幹掉了梁啟智,這就等於和霸王會開戰了,是在太不明智了。
范塊壘也在暗暗後悔。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安撫一下陳涼生,讓他的手下不要在自己家裡亂搞了,那些資料曝出去一頁,或許他就要付出比流十滴血還多的代價。
他已經爬到了王朝會高層,而且坐上了第二把交椅,只要再進一步,那就是王朝會的掌舵人。
到時候整個稷下省,所有社團大佬,都要以他為尊,這可是社團大佬的最高榮譽啊。
陳涼生躺在搖椅里,十分悠閑,搖搖晃晃的,眯著眼睛,隨意的撒下去一把魚飼料,「這麼說,你是在向我低頭了?求我放過你了?」
「是,向生哥低頭,求你放過我。」范塊壘咬了咬牙,吐出一口濁氣,下了決心,開口直接叫生哥,把自己的身段彎的很低了。
不管以後怎麼樣,至少目前他的性命捏在陳涼生的手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生存必備的規矩。
尤其在社團鬥爭中,錯了就要認,挨打要立正,簡直就是真理啊。
「呵呵,我忽然想問你一個問題?」陳涼生臉上笑眯眯的,丟下了裝有魚飼料的精緻白瓷盤子。
「生哥,怎麼了?」
「我問你啊,你們王朝會做哪些讓人家破人亡的買賣,你有沒有覺得愧疚過?哪怕是一瞬間的愧疚!」
「這個,還真沒有。」
「怎麼說?」
「買賣自由啊,有需求就有市場。」方知有雙手一攤,做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
「可那些錢都是黑心錢。」
「我也很絕望啊,我也沒辦法啊。」
「曾經有人求過你嗎?」
「這個還真有。」
「那你怎麼做的?」
「賺錢要緊。」
陳涼生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眼神冷了下來:「你個狗雜碎,一句賺錢要緊,就害了多少人的性命。還在這兒狺狺狂吠,大言不慚。」
「生哥,這就是我們的生存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