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見面
?「見!當然要見。」
?「生哥,於知秋很霸道,而且他手下的第一紅棍於家宴,很不好惹的,到時候你真不會把老方的胳膊······」唐撼山面帶難色地問道。
??「你們既然叫我一聲生哥,我就要保你們周全。」傅余年沉聲道。
聽到傅余年的話,方知有和唐撼山都低下了頭,但心裡滿滿的儘是感動。
他目光一轉,看向方知有,說道:「為了你的那幾個兄弟,你覺得值得嗎?」
方知有先是低著頭,兩隻拳頭握的緊緊的,深吸口氣,抬起頭,正色說道:「生哥,既然我做了他們的大哥,而且兄弟們也信任我,那我就要盡職盡責。兄弟跟著我混飯吃,我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讓他們餓肚子啊。」
「就像我叫你一聲生哥,你護我周全,我的那些兄弟跟著我四五年,郭明的交情,他們叫我一聲哥,我也要捨命保護他們啊。」
是這個道理。
傅余年眨眨眼睛,『撲哧』一聲笑了。
黃霸天一時半會兒不知去向,也就任由他去了。
傅余年從城南把張經邦叫了回來,讓他帶人對砂石廠全面核查一次,另外和路大叔,村民代表談判以下,關於工廠開工之後的各種事情。
砂石廠開工,附近的村民必然是主要的工人。
他見張經邦有些憔悴,捶了捶他的胸膛,「以後跟兄弟們一起吃飯吧,這樣也能吃得多一點。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大家一起吃的是飯,一個人吃的是飼料,吃飼料的身體怎麼能健康呢?」
「知道了生哥。」張經邦面色平靜,等到轉過身,鼻頭一酸,差點掉下眼淚。
到了晚上,方知有和唐撼山看到傅余年來了,二人一同迎上前去,異口同聲地問道:「生哥,現在動身嗎?」
傅余年點點頭,說道:「老方跟我一起去,唐撼山留下來帶著兄弟們看著砂石廠,以免有人搗亂。」
唐撼山聽到傅余年的話,差點跳了起來,「生哥,你可別開玩笑,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帶我去?!再說了,萬一於知秋說話像放屁,對你們動手了怎麼辦?」
傅余年等他說完,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含笑說道:「我若是想走,誰也留不住,但你必須留下來,防止於知秋釜底抽薪,掃了砂石廠。」
方知有也點了點頭,抬起頭吩咐眾人道:「我不在的時候,一切都聽唐撼山的安排,誰敢私自行動,別怪我不客氣。」
「是!生哥!」
傅余年環視眾人,然後把目光落在方知有臉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問道:「九點在澤水園飯店見面,你怕嗎?」
????「呵!生哥,你看我像怕的樣子嗎?」
方知有自然明白,傅余年說這話可不是純粹的安慰他,這一去就等於是把命交到傅余年手裡了。
他咬了咬牙,跟著傅余年,走出澤水園飯店。
晚上九點,這個時候正是飯店用餐高峰,只不過此時的飯店中,雖然坐滿了人,卻安安靜靜的,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嬉笑打鬧,一個個都挺直腰板,四目張望,氣氛與往常的熱鬧景象完全不同。
傅余年和方知有走進了澤水園飯店,那些餐桌坐著的人頓時精神一振,有些人交頭接耳的嘀咕起來。
傅余年兩人走上二樓。
在二樓餐廳最中央的主座上,坐著一人,正是於知秋。
此人膀大腰圓,光頭鷹眼,紅光滿面,正端起一杯茶,慢慢的放到了嘴邊,卻又放下來。
於知秋旁邊坐著一人,見到傅余年,頓時渾身一顫,他便是於家第一紅棍於家宴。
當傅余年和方知有上到二樓的時候,現場一片安靜,但僅僅是過了兩三秒,就聽嘩啦啦的桌椅移位之聲不絕於耳。
眨眼之間,幾乎整個茶餐廳里的客人在同一時間都站起身形,不約而同的把魏大洲伸入了餐桌之下,更是怒目而視。
於知秋早就布置好了人手,傅余年早就想到了。
於知秋繼續端起茶杯,吹吹水面的浮茶,淺飲了一口。
就在這個時候,連喝了三杯咖啡的消瘦男子猛地站了起來,盯著走上二樓的傅余年,伸手指著他,「傅余年,還真是你啊?」
於家宴的聲音響起,等於是拉響了導火索,一樓二樓的所有人,都把藏在餐桌底下的鋼刀抽了出來,明晃晃,就亮在了傅余年面前。
面對周圍這麼多充滿敵意的大漢,就連一向以沉穩斯文的方知有也被嚇了一跳,整個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這可真的是跳進了龍潭虎穴了。
方知有悄悄抬起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傅余年。
傅余年倒像是個無事人一樣,對身邊這麼多虎狼壯漢的殺氣毫不在意,臉上依舊浮著淡淡的笑容。
「媽的,傅余年,今天是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於家宴一巴掌將拍在餐桌上,整張桌子應聲崩碎,大手一揮,「兄弟們,給我宰了這個小雜碎。」
於家宴在江南市龍頭區也算得上是個人物,上一次在龍門鎮,還沒和傅余年交手,就被黑衣套頭男打了一個狗吃·屎,這是他不能忍受的,所以一見到傅余年,於家宴殺心頓起。
而且上一次,不僅丟了十億的地皮,而且還輸了六百六十六萬的彩頭,這讓他在社團內的地位一落千丈。
那些平日里對他畢恭畢敬的小弟,也開始在他面前大大咧咧的,不怎麼把他放在眼裡了。
至今想起來都覺得臉上無光,好不容易今天逮著這個機會,自然要找回場子了。
傅余年笑了笑,絲毫不在意於家宴的威脅,反而亮亮堂堂,大聲說道:「怪不得你只能做一個打手,做個小弟,當不了大哥。」
於家宴聽到這話,頓時氣的渾身一顫,「你個小雜碎,給老子閉嘴,看我怎麼弄死你。」
傅余年完全忽略了於家宴的狂吠,他環視一周,透過人群縫隙,看到餐廳中心主座上於知秋。
傅余年向方知有投過去問詢的目光。
方知有點了點頭。
傅余年臉上的笑容更濃,對左右兩邊明晃晃的鋼刀絲毫不在意,等到了於家宴面前,他伸手推開了於家宴,笑呵呵的走了過去。
等到了餐桌旁,傅余年和坐了下來,然後問道:「於老大,身體還好吧?」
?「哈哈,我很欣賞你的這一份膽色,當年我和你一樣年紀的時候,還只是個爛大街的小馬仔呢。」說話之間,於知秋又淺淺喝了一口茶,抬起頭來,看向傅余年,稍微愣了愣,問道:「很好!」
於知秋兩眼死死盯著傅余年,換了個坐姿,「年紀很小嘛。」
?「論資排輩的話,你是前輩。」
「哈哈······」
於知秋怔了怔,然後單手一拍餐桌,仰面大笑起來,似乎笑得肚子都疼,他邊捂著肚子邊向周圍的大漢們笑道:「你他·媽是還沒斷奶的乖寶寶吧?老子在你面前,當然是前輩,哈哈······」
於知秋哈哈大笑。
周圍那些手下自然跟著大笑起來。
忽然,於知秋站起身,雙目一沉,面色陰冷,他的手指就快要戳到傅余年的眼窩裡了,伸手指著他,「老子不管你有沒有斷奶,今天你必須有個說法。」
「我今天來,也是為了給於老哥一個說法。」
於知秋拍了拍肚皮,笑呵呵的仰頭大笑,然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上一次你駁了我的面子,沒想到這一次變乖寶寶了。。」
於知秋目光一轉,瞥了一眼傅余年身邊的方知有,隨後,他向傅余年點點頭,說道:「你很懂規矩。」
稍頓,他側頭喝道:「家宴,動手,剁下方知有這個叛徒的一條胳膊,記住了,是右胳膊。」然後轉過臉,繞到傅余年身邊,笑眯眯的盯著他,「至於一百萬賠償,還有跪下奉茶認錯,就輪到你來做了。」
聞言,方知有心裡一寒。
於家宴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放心吧,老大。」
他朝著方知有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把鋼刀,刀鋒寬而厚重,刀背上是尖利的鋸齒,在燈光下閃著明晃晃的寒光。
方知有身形一動,他身邊衝過來的六七個漢子將他摁在桌子上,動彈不得,魏大洲擼起來袖子,就等著於家宴下手了。
於家宴哈哈一笑,拿出鋼刀在方知有手臂上晃了幾下,他擰過頭,「把劉祀叫過來,讓他看看我是怎麼替他報仇的。」
「來了······」
這時候,一個尖嘴猴腮,頭髮亂糟糟,魏大洲手臂包裹著大塊紗布的青年走了過來。
他一直低著頭,眼神有些猥瑣,先是有些驚懼的瞧了方知有一眼,然後點頭哈腰,笑哈哈的道:「多謝老大,多謝家宴哥。」
於知秋只是禮貌性的瞥了劉祀一眼。
這樣的小人物,他是根本看不上眼的,這一次要不是看著傅余年的人好欺負,而且還能敲一筆錢,不然他才不管這種小角色的死活呢。
劉祀感謝完了,很識趣的站在了一邊。
於知秋笑呵呵的,臉上倍兒有面子,對傅余年說道:「你小子算是很上道的,懂得孝敬長輩,只要你把我定的這三個規矩完成了,這件事情就不追究了。我暫時不會找你們的麻煩。但是,方知有我是一定要弄死的。背叛我的人,從來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呵呵。」傅余年笑了,說道:「你這個前輩做的還真厚道。」
「那是當然,提攜後輩是我們的責任嘛。」於知秋得意洋洋的說完,深吸口氣,大聲喝道:「家宴,趕緊辦事,完了就走。別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身上。」
於知秋這指桑罵槐,一語雙關,絲毫不給傅余年面子。????
於家宴提起了刀,點點頭,他舔了舔嘴唇,看準方知有的手腕,舉刀便要砍。
這時,傅余年突然說道:「於家宴,先等一下。」
於家宴把舉到半空中的刀放了下來,回頭不解地看著他,怒道:「傅余年,你別著急,等我弄死了這小子,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傅余年笑了笑,抬起頭對於知秋說道:「於老哥,我這次帶著兄弟過來,可不是搭上一條胳膊的。」
???「現在變卦,來不及了吧?」?於知秋揚起眉毛,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聽你這話,是要拼一把還是有其他的意思?」
?「大家提著腦袋混社團,不就是為了錢嘛。」傅余年聳聳肩,柔聲說道:「我覺得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這麼說來,你是想賠錢嘍?」
?「沒錯。」
於知秋身子向後一靠,環抱著雙臂,笑道:「說說吧,在一百萬的基礎上,你打算再掏多少錢?」
「這個嘛······」傅余年伸手摩挲著下巴,仔細考慮了一會兒,然後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慢慢的,傅余年的手拿了出來,與此同時,他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枚硬幣,一枚一塊錢的鋼鏰。
嘣!
傅余年把鋼鏰放在了餐桌上,慢慢推到了於知秋的面前。
見傅余年的舉動,於知秋和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鴉雀無聲,有些愣住了。
於知秋首先反應過來,怒吼一身,一雙鷹眼死死的盯著傅余年,彷彿要把對方吞噬了一般,「傅余年,你這是什麼意思?」
於知秋語氣陰冷,眼神陰鷙。???
傅余年依舊正襟危坐,語氣平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這就是我對貴社團劉祀的賠償款!」
「賠償款?!」於知秋身體一震。
聽聞這話,在場大漢們的眼睛都瞪圓了,一個個眉毛倒豎起來,手中的鋼刀齊刷刷揚起,看著傅余年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光,恨不得立刻就把傅余年剁成醬汁。
於知秋指著傅余年,「小子,你這是在玩火!」
完了!
就連被人摁住的方知有都渾身冒冷汗,同時也有點不可思議,本來就是羊入虎穴了,情況危急,傅余年這個時候還偏偏調戲於知秋幹什麼啊?
一向聰明的方知有都有些難以理解傅余年此舉的用意。
用一塊鋼鏰來賠償劉祀的一條胳膊,這簡直就是打臉,當著眾人的面赤·裸裸的打臉,不但打臉,還要站在頭上拉屎撒尿。
?「嗯,哈······」
於知秋重重的吐出兩口濁氣,紅光滿面的臉先是變得慘白,然後轉黑,黑蓮壓城一般,陰沉得嚇人。
於知秋手指一顫,抓起餐桌上那一枚一塊錢的鋼鏰,放在眼前使勁瞧了瞧,一字一句的道:「一、塊、鋼、鏰,這就是賠償?」
傅余年一臉的和善。
眾目睽睽之下,他自顧自的倒上了一杯茶,然後慢慢的喝了一口,笑呵呵的道:「在我看來,貴社團的劉祀,差不多就是個垃圾,沒用的垃圾就值這個價,甚至,我還覺得有點高了呢。」
「你·媽的。」
「弄死他!」
「剁了他!」
聽聞傅余年的話,周圍的大漢們再忍不住,直接暴怒,一個個氣得拍案而起,嘩啦一聲,紛紛揚起鋼刀,朝著傅余年的座位圍攏過去。
這個時候,被人摁住的方知有趁著眾人注意力分散,猛然震開身邊的三個大漢,蹦起身形,一個虎撲過去,將失神的於家宴撞開。
方知有猛地搶過來一把鋼刀,掀開了人群,提著刀站在傅余年的身前,鋼刀平舉,怒吼道:「誰敢過來,我就宰了誰。」
「媽了個把子的。」
「剁了這兩個雜碎!」
「方知有,你這個叛徒,你完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處在暴怒的邊緣,一旦失控,那就是一場血戰,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到了極點,壓得所有人都透不過氣。
傅余年笑了笑,將那一塊鋼鏰收了起來。
他抬起頭瞧了對面的於知秋一眼,笑呵呵的,一臉的天真無害,「我說了嘛,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用錢解決,你們這麼大動干戈的要幹什麼?」
咔嚓!
於知秋手臂一震,餐桌應聲而碎。
傅余年絲毫不以為意,笑眯眯的盯著於知秋:「於老哥,你覺得我說的在理嗎?」
?「呵呵······」
於知秋氣的笑了,大笑起來。
於知秋作為江南省社團勢力的執牛耳者,走路都是邁著螃蟹步,橫著走的,什麼時候被人這麼侮辱過,而且是當著自己手下的面。
而且,上一次傅余年也是這麼侮辱他。
有個再一再二,沒有第三次,傅余年已經是第二次當眾侮辱他了。
最重要的,對面的傅余年,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少年,新進冒頭的信任而已,自己居然被他如此羞辱。
於知秋怒不可竭,猛地抬起手,「把他們兩個給我剁碎了喂······」
於知秋喂狗的『狗』字還沒說出來。
就在這時,一名青年從外面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看到餐廳里的局勢,他臉色微變,什麼話都沒說,先快步跑到於知秋近前,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於知秋臉色數變。
過了大約半分鐘左右,他猛地放下了手,環視眾人,低沉著聲音,道:「把傢伙都收起來。」
「生哥,我們剁了他。」
「宰了這兩人。」
「生哥······」這裡面,要數於家宴對傅余年最痛恨,眼見這麼好的機會不動手,他急的瞳孔都有些紅了,「生哥,讓我剁了他。」
於知秋惡狠狠的道:「你沒聽到我的話嗎?」
噹啷!
於知秋的話十分有威嚴,許多人也畏懼他那一股威嚴的氣勢,很快,許多人都把高舉的鋼刀收了起來,重新放在了餐桌底下。
於家宴暗暗咬了咬牙,他五指並刀,做了一個劃過脖子的動作,而後惡狠狠地指了指傅余年,但終究沒敢發作。
他雖然是社團第一紅棍,但畢竟不是當大哥的,就算他心裡七個不忿,八個不滿,還是要遵從於知秋的命令。
於家宴坐了下來,一雙眼睛染上了一層血紅,死死的盯著傅余年兩人。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十分貴氣的中年人走進了飯店,周圍都是黑衣墨鏡的保鏢,氣勢森然。
帶頭的一人抬頭瞧見二樓這邊的人,忽然眼前一亮,笑呵呵的走了過來,「陳少,你怎麼在這裡?」
傅余年皺了皺眉。
那中年人自來熟,哈哈一笑,特別和氣,「江南市副市長,方子良。」
傅余年一聽這個名字,心裡就有數了。
李大疆落馬,這個位置必然就空了出來,房雄關一個內舉不避親,幾句話的事情,又一個姓房的輕鬆上位。
傅余年也是順桿往上爬,「恭喜房叔。」
「說起來,你和小房關係很不錯啊,那小子好幾次在我面前說到你,還要我多關照你。怎了,這些人是做什麼的?」房子良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傅余年雖然不知道方子良怎麼會帶著官場的朋友突然出現在這兒,但他知道,行房的一定是站在他這邊的。
本來傅余年打算趁亂控制於知秋,然後帶人離開的,沒想到方子良突然出現,幫她解了眼前的困局。
傅余年瞥了一眼於知秋,笑了笑,道:「我的幾個朋友在於老大那邊喝醉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過來接他們回去。」
方子良看向他身後一個中年人。
那人傅余年也認得,正是城南地中海的蒲所長。
蒲所長眯了眯眼,「於知秋,真是這樣?」
於知秋是個老江湖,就算私底下如何霸道,但從不敢在這些官面人物前尥蹶子,民不與官斗,這是共識。
蒲所長見風使舵,知道房子良是罩著傅余年的,心裡有了底氣,而且好不容易有了在副市長面前表現的機會,豈能放過,他眼神有點凌厲了起來,「於知秋,是這樣嗎?」
於知秋是絕對不敢在這些人面前耍橫的,於是笑呵呵的道:「沒事的,只是喝醉了,我這就叫人把他們送回去。」
「現在就打吧。」
於知秋只要咬著牙,打電話吩咐手下,把那幾個兄弟放了。
房子良笑了笑,「我們今天要在澤水園飯店開個碰頭會,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吧。等到了市裡,咱們再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