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場子
那些人不但打傷胖子,而且還直接帶人砸了糖果甜心酒吧的場子,把這兒砸了一個稀巴爛。
屋漏偏逢連夜雨,後半夜的時候,城南檯面上的突然出動,掃了觀天下網吧,糖果甜心以及貴妃酒吧,理由是消防設施不合格,暫停營業。
傅余年聽完,長長嘆一聲,暗示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頭腦要清醒。
馬前卒和王胖子兩人也是為了社團著想,只是好心辦了壞事,有點心急了,沒必要責怪。
他皺了皺眉,問道:「檯面上的帶隊的人是誰?」
「那人叫豺正義,是大隊長。」高八斗眯了眯眼,這個人和李海潮一直眉來眼去的,走得很近。
傅余年心中清楚,這個豺正義,肯定是李大疆提拔起來的人。
見傅余年閉著眼睛不說話,眾人一個個都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就等著傅余年拿主意。
傅余年看了看三人一眼,嘆了一口氣。
他走到門口,轉過身拍了拍馬前卒的肩膀,說道:「你不用自責,這件事情的錯不在於你!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那樣做!」
馬前卒一拳砸在牆上,五指流出鮮血,牙齒咬的嘎嘎響,淚花在眼睛里打旋,「年哥,是我太莽了。」
見馬前卒這樣堅強如鐵的男子哭了起來,站在後面的高八斗和聞人狗剩更是心裡難受。
「我去一趟醫院。」
傅余年吸了口氣,「良謀,你買點東西,我要去見見房雄關。」
高八鬥眼前一亮,暗道聰明,擦了擦眼中的淚水,道:「年哥,房漫道和大觀小姐還在醫院,你過去的話應該就能看到。」
傅余年點了點頭,準備下樓,卻在此時,酒吧門口突然安靜了下來,人群閃開,走進來五六個身穿警服的囂張大漢。
豺正義大大咧咧的走進了酒吧,嘖嘖一搖頭,推開了眾人,「哈哈,好熱鬧啊,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馬前卒一伙人圍了上去。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想死嗎?」
「誰動一下試試?」
豺正義身後的五六個小警員鼻孔朝天,手裡揮舞著警棍,十分神氣,完全不把眾人看在眼裡。
傅余年昨天打暈了虎正義,打傷了豹正義,今天又來了個豺正義,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出現一個狼正義呢。
豺正義一眼就瞧見了真要下樓的傅余年,笑呵呵的指了指他,「小子,聊聊?」
傅余年心中冷笑,豺正義是算準了他回來了,這才專門上門的,他倒要聽聽這個豺正義會說點什麼。
豺正義得意洋洋的坐了下來,點上一支煙,翹起了二郎腿,不說一句,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傅余年。
傅余年臉上微微笑,與他四目相對。
兩人對視有三分鐘。
豺正義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傅余年眼窩子前晃了晃,「小子,信不信我戳瞎你的雙眼啊?」
「我相信為民服務的警員是不會這樣乾的。」傅余年端起一杯橙汁,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臉色十分平靜。
豺正義嘿嘿一笑,一拍大腿,「你小子,還真他·媽的有意思。」
傅余年趕著要去醫院,沒時間和豺正義乾耗著,開門見山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我一會兒還有事。」
豺正義端起橙汁抿了一口,『噗』的一聲又吐了出來,將杯子摔碎在地上,又踩了幾腳,「小子,你很狂啊。」
傅余年身後的馬前卒氣的發抖,這個豺正義明顯就是來搞事情的。
狗剩等人更是恨不得上去剁了這個豺正義。
豺正義無視眾人那殺人的眼睛,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沙發上,重新翹起二郎腿,「很簡單,你跪著道歉認錯,然後咱們雙方就和平相處,當然,你的三家場子就可以正常營業。否則的話,就會是查封或者更重的處罰。」
傅余年臉上笑呵呵的,只是雙眼之中卻越來越陰冷,「我很好奇,你是代表哪一方呢?檯面上的還是李家?」
豺正義雙手一攤,「隨便你怎麼理解,都行!」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求和?」傅余年心中的戾氣越來越盛,但是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呵呵,求和?你他·媽的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算個什麼玩意兒啊?!你以為自己靠著自己是廬家姑爺的身份,就可以高枕無憂?」
豺正義狠狠的踩滅了煙頭,還在腳底下不斷蹂躪,「我告訴你,李家隨便一出手,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到時候,你以為廬家會為了你一個便宜姑爺和李家撕破臉皮嗎?你還是太天真了!」
「你要是聰明的話,就應該知道一個道理,民不與官斗,無論任何時候,這都是個真理。」豺正義指著傅余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傅余年喝完橙汁,在手中把玩著杯子,反而笑了,笑的有點猖狂,「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警告嗎?」
「赤·裸裸的!」豺正義提高了聲調。
傅余年點了點頭,「好。」
豺正義轉過了頭,警棍在酒桌上敲了敲,「服務生,給我拿瓶啤酒。」
那個服務生也硬氣,挺直了腰板,「不好意思,我們這兒暫停營業,不買了。」
啪!
豺正義甩出一張大團結,「那就去外面給我買一瓶回來,老子要喝。」
馬前卒氣的發抖,從後面抓起了一把刀。
豺正義伸手指著腦門,「怎麼,你小子不服氣?來啊,你有本事砍我一刀啊。照腦門砍,來啊。」
馬前卒猛地提起一口氣。
「放下刀。」傅余年沉聲道。
馬前卒根本不把豺正義放在眼裡,要是擱在以前,或許他就真的拿刀砍了,但現在傅余年發話,他必須要聽。
豺正義伸手戳了戳馬前卒的胸膛,「小子,你眼瞎了,沒看見我身上穿的這身皮了嗎?老子告訴你,我敲你十棍子,那是教育你遵紀守法,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那就是襲警,是要坐牢的。」
馬前卒脖子上的青筋就要從皮膚下面冒出來,氣的太陽穴突突突的跳。
豺正義打開啤酒,喝了一口,然後又噴了出來,點點滴滴的灑在傅余年的衣服上,緊接著他又倒著瓶口,咕咚咕咚,從傅余年的腦門上直接澆了下來。
金黃的啤酒液體灑在傅余年頭頂,頓時成了一大堆白沫,從頭灌到腳,全身的衣服也濕透。
馬前卒一把推開眾人,「豺正義,老子剁了你。」
傅余年眼中透著陰冷的眸光,任由一瓶子啤酒前部傾倒在自己頭上,身體紋絲不動,依舊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
豺正義哈哈一笑,「你看看,當老大的就是這個慫樣子。」
大笑著出門而去。
「年哥,讓我去吧,讓我去剁了這個孫子喂狗,下半輩子怎麼樣,我不後悔。」馬前卒血灌瞳仁,雙手握著刀柄,發出吱吱的聲音。
聞人狗剩手裡也提著一把刀,大聲道:「年哥,你剁了他,我剁了他全家。」
「我也去。」
「剁了他!」
「剁了豺正義!」
酒吧中的一百多人受到感染,頓時一陣熱血沸騰,紛紛尋找著棍棒大刀,加入到剁人行列。
傅余年整個人就要氣炸了,但還是忍著沒有發火,只是緩緩站起身,環視全場,大聲道:「難道一條狗咬了你,你也要咬回去嗎?」
「豺正義也不過是別人養的一條狗而已,你們殺了狗有什麼意義?給老子記住了,要把養狗的人剁了,那狗自然就成了喪家之犬,到時候就算你不鳥它,狗自然就會趴在你面前搖尾乞憐。」
他的聲音震耳發聵,在場眾人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刀棍,一個個低著頭蔫了。
傅余年繼續道:「我向你們保證,三天之內,我們要成為城南的霸王,如果做不到,就像此桌。」
砰!
傅余年一拳砸在眼前的酒桌上,酒桌直接崩碎。
在場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一方面是因為傅余年的武力,另一方面更是因為傅余年強大的自信。
「年哥,我們服你。」
「年哥,要和李海潮決戰了,我第一個上!」
「幹掉李海潮,我第二個。」
「算我,第三個!」
馬前卒放下手中緊緊握著的刀柄,雙眼中的淚珠子打轉,「年哥,他們可以踩我十腳,但不能侮辱你一句。你一句話,我就剁了豺正義全家。」
傅余年心中開心,臉上高興,遇到了一群原以為自己去死的好兄弟。
他拍了拍馬前卒的胸膛,「為了殺一條狗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值得嗎?給老子記住了,要好好活著,要跟著我打一片江山。」
此時已經到了正午。
傅余年換好了衣服,來到醫院,向護士打聽王胖子的病房。
病房中,廬大觀和房漫道都在,一左一右守護在病床邊,昏昏欲睡,臉色憔悴,尤其廬大觀這丫頭,臉上的淚痕十分明顯。
傅余年和兩人打過招呼,雙眼通紅,抓住王胖子的手,輕聲呼喚他的名字:「胖子!胖子,我帶了你最喜歡的豬肘子······」
王胖子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再叫他,下意識的睜開眼,卻覺得眼皮子有千斤重,根本睜不開,只好臉上露出一個呆萌的笑容,「年哥,是你嗎?」
傅余年蹲在病床前,「是我,胖子,是我。」
「媽了個臀的,年哥,你來了就好,我還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王胖子眼角滑下來一顆眼淚,聲音微弱,嘴皮子蒼白哆嗦,斷斷續續的道:「年哥,跟著你······你的這一段日子,我一點都自卑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氣上五樓都不費勁了。腦白金加蓋中蓋,感覺還挺不賴。」
王胖子騰出一隻手抓住了傅余年的右手,一邊說,一邊伸開另一隻緊握拳頭,手裡緊緊攥著一串菩提手串。
胖子虛弱的道,「年哥,戴上,開過光的,能保平安。」
王胖子笑呵呵的,「年哥,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就不能策馬奔騰了。」
傅余年一瞬間,就哭了。
王胖子整個人眼皮子開始打架,就快要合上了,他握緊住傅余年的手,「年哥,一世人,兩兄弟,遇上你,這波不虧。」
胖子手上一用勁,又鬆開了,斷斷續續的說著,笑了,「餘生好長,兄弟難忘。」
傅余年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的流出來。
他和王胖子說了一會兒話,護士就進來了,小聲提醒病人還需要修養,不能過於激動,不一會兒胖子就睡著了。
傅余年替胖子掖了掖被子,走出病房,問護士道:「我兄弟怎麼樣?」
「傷勢過重,失血過多,意識不清醒,不過他精神頑強,慢慢調養,應該會恢復的。」年輕女護士點頭一笑,說完就離開了。
傅余年望了一眼熟睡中的胖子,心中像是被無數的貓爪子上抓下撓,又撕有扯的,難受的要命。
一路上有房漫道帶路,兩人很快就到了房家。
書房裡,傅余年連忙上前問候。
房雄關打量傅余年良久,嘆道:「好孩子,上一次你救了我的命,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
傅余年心頭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這房雄關面色慈祥,語氣溫和,就像家裡老爺爺和小孫兒說話一樣。
他恭恭敬敬的道:「這都是房叔您吉人有天相,就算我不出手,那些人也不可能傷的了房叔。」
房雄關含笑地看著傅余年,連連點頭。
他想起一事,說道:「對了,我聽說你們的一個小朋友受了傷了,我已經吩咐人轉了病房,有院長帶頭的專家診療,他會沒事的。」
房雄關對傅余年微笑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友情,是最熱血的,也是最純潔的。」
傅余年大為點頭,對房雄關,頓覺得親近了許多。
房雄關凝視著窗外,忽然問道:「我聽道兒說過,貴妃酒吧的酒水不錯,是嗎?」
傅余年心裡一動,態度恭敬,臉上笑呵呵的說:「酒水不錯,人也不錯,有時間房叔可以過來喝一杯。」
「好啊,到時候有什麼新調的好酒,你可要給我推薦一杯。」房雄關一直在注視著傅余年,似乎想從他臉上的表情得到些什麼。
傅余年順桿往上爬,「樂意之至。」
「哎,小陳,你知道李大疆年紀多大了嗎?」房雄關臉上帶著親切的笑意,坐在書桌後面,雙眼凝視著傅余年。
說到正題了。
傅余年心中一凜,抬起了頭,平心靜氣的道:「我不知道李大疆年紀多大了,但我覺得他應該退休了。」
房雄關微微一笑,「那就由你給我一個理由吧。」
好噠!
緊接著,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傅余年這才含笑離開。
房雄關站在書房落地窗前,等著房漫道進來,他轉過身,道:「小子,你看那傅余年如何?」
房漫道道:「老爸,傅余年年紀輕輕,但是很不簡單,將來是個人物。」
房雄關微微搖頭。
房雄關顫巍巍地在書房內走了幾步,他停下腳步,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兒子,道:「小子記住了,此人審時度勢,胸有丘壑,外恭內傲,桀驁難馴,和他只能是朋友,不能是敵人。」
房漫道道:「老爸,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房雄關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從小到大,你要做什麼事情,我都沒有阻攔過。大學上不成,官場你不進,參軍你不去,經商又是個半吊子,幹嘛嘛不成,和傅余年打好交道,說不定也是你的一條出路。」
房漫道笑呵呵的扶著老爸坐了下來,「老爸,我知道傅余年看上我的人脈交際,我也十分樂意和他一起共謀大事。」
「只是,這是一條偏路啊。」房雄關也露出少有的遲疑。
房漫道倒是有些不介意,「哈哈,就算是偏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光明大道了。」
傅余年回到糖果甜心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走進辦公室,見幾人都在。
高八鬥倒上一杯茶,問道:「年哥,你和房雄關談的怎麼樣?」
傅余年玲瓏心思,怎麼會不明白房雄關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讓他找一個理由,那就是找一個能把李大疆拖下馬的把柄。
只是這個把柄,可不是那麼容易尋找的。
一個是身居高位的檯面上人物,一個只是私立高中的學生,二者的地位雲泥之別,窮學生要把副市長拉下馬,這不是找死嘛。
不過傅余年可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
他緩了一口氣,抬起頭道:「現在有三件事要我們去做,首先,先把李海潮抓起來吊打一頓,讓他不敢再派人騷擾我們。」
馬前卒一咬牙,「年哥,我知道李海潮的老窩在哪兒,我們現在就可以走。」
傅余年點點頭,接著說道:「想一個法子,找到李大疆的把柄,然後利用房雄關的力量,將他拉下馬。」
眾人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以他們的力量,想要抓到李大疆的致命把柄,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過現在是危急之時,如果李大疆不倒台,那麼豺正義一伙人就會不斷的搗亂,時間拖的越長,人心就散了。
高八斗眯著眼睛,凝視著窗外一會兒,點了點頭,「年哥,這個我想想辦法。」
「最後一點,狗剩,你帶幾個機靈點的兄弟去一趟澤水村,把裡面砂石的情況打聽清楚,等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們要把那個砂石生意接手過來。這個生意,會成為我們的第一個實體產業。」
在場幾人都知道澤水村的砂石生意,那可是一座金山啊。
聞人狗剩一點頭,「年哥給我臉,我肯定兜著,放心吧年哥,我一定會把裡面的情況搞得清清楚楚。」
高八鬥眼眶一熱,傅余年就是心大,現在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還敢想著澤水村的砂石生意,不僅膽大,還心細,而且看得遠。
傅余年站起身,對馬前卒說道:「動身吧。」
······
李海潮心力交瘁,手底下一百多人死的死上的傷,人心散了,兒子重傷躺在醫院,昏迷不醒,一想起這些,就對傅余年恨之入骨。
他的家位於市中心的一座高檔小區,此時已經接近凌晨,今晚他心裡鬱悶,喝了不少酒,連走路都是一搖三晃的。
乘坐電梯回到自家門前,他拿著鑰匙,捅了幾下,半天都沒有打開門,他吐出口酒氣,有些氣急敗壞的踹了幾腳房門,大聲嚷嚷道:「他·媽的,你死了,給老子開門。」
敲了好一會,聽門內一點動靜都沒有,李海潮氣惱地砸了幾下,還是沒有動靜,一邊開門,一邊罵罵咧咧的。
走進屋內,他把鞋子狠狠的砸在鞋架上,發泄自己的鬱悶。
「沒聽見老子敲門嗎?臭娘們,真是把你慣壞了。」
窗帘拉的嚴實,沒有開燈,黑咕隆咚的,他正要抬手開燈,突然,客廳里傳來男人的說話聲:「呵呵,她是真的沒有聽見你在敲門!」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李海潮激靈靈打個冷顫,冷汗頓時就出來了,身子一歪,腳底下打滑,差點跌倒在地上。
不過李海潮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酒醒了一半,全神戒備的靠著牆,連忙把電燈的打開,隨著客廳吊燈點亮。
李海潮定睛一瞧,只見傅余年正端坐在沙發上,而在他的旁邊,還躺著一人,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這位不是旁人,正是他的老婆。
此時他的老婆睡意沉沉,一點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傻子都知道,顯然這是傅余年乾的好事。
李海潮臉上冒冷汗,她從來沒有想到,傅余年會出現在他的家裡,一股濃烈的恐懼感從他內心深處生出,讓他不寒而慄,后脊梁骨都嗖嗖冒涼風。
李海潮身子靠著牆,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結結巴巴地問道:「小子,你······你把她怎麼樣了?」
傅余年臉上的笑容有點詭異,緩緩低下頭,抬起手來,輕柔的撫摸著他妻子的長發以及臉頰,就好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貓一樣,臉上帶著溫柔又暖暖的微笑,柔聲說道:「放心,你老婆暫時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