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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胡茬

  蔡錦鯉望著對面大街上一個推著小推車買糖炒栗子的大爺,她的眼淚卻是簌簌落了下來,眼神柔弱又凄婉,卻是傅余年從未見過的。


  看來這丫頭的心事很重啊。


  傅余年看的也有些心疼,他與蔡錦鯉算上今日相處不過四次,但卻心心相印,好像兩個人上輩子就認識一般。


  本來這丫頭三天前就該去燕京的,但卻為了他留下來。


  今日為了救他更是奮不顧身,擋了一刀,對他可謂是情深義重。


  蔡錦鯉為他付出甚多,他卻對蔡錦鯉的身世一無所知,剛才在她卧室之時,還在想些齷齪之事,麵皮老臉一紅,心中慚愧的厲害。


  「糖炒栗子。又甜又糯的糖炒栗子!」胡茬大爺叫賣聲傳入傅余年的耳中,這時候,小別墅中的蔡錦鯉神色也輕鬆了起來。


  一個胡茬大爺正在那裡一邊炒著栗子一邊叫賣。


  傅余年見她有些期待,於是道:「想吃?」


  「嗯嗯。」蔡錦鯉嘟了嘟嘴。


  傅余年拉著蔡錦鯉,兩人下樓,走出別墅,上了大街,腳步輕快,神情愉悅,徑直走向糖炒栗子小推車。


  ????「大爺,糖炒栗子怎麼賣?」蔡錦鯉走到小推車前看了一眼炒得有些發亮的糖炒栗子眼睛一亮,問道。


  ????「一斤二十塊,又甜又糯,小姑娘要不要來一點?」那胡茬大爺憨厚一笑,見有客上門,笑著說道。


  ????「余年,我想吃糖炒栗子!」蔡錦鯉說道。


  傅余年有些溺愛的揉了揉蔡錦鯉的腦袋,笑著道:「來半斤!」


  ????「好嘞,半斤!」胡茬大爺輕車熟路地拿起一個紙袋裝上栗子,然後稱重。


  「余年,給你吃糖炒栗子!」蔡錦鯉舉了舉手中的紙袋子笑著道,說完,親手剝下一顆栗子喂到傅余年嘴裡,笑容俏皮。


  ????「好吃!」傅余年笑笑道。


  蔡錦鯉拿了一顆栗子剝開,然後放到嘴裡吃了起來。


  ????傅余年看著吃栗子的蔡錦鯉,忽然間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不過吃完一顆糖炒栗子之後,蔡錦鯉突然不再吃了,之前的那種雀躍也似乎一下子沒有了。


  ????傅余年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了?栗子不好吃嗎?」


  ????「不是!栗子很好吃,只是再也吃不出以前的味道了!」蔡錦鯉嘆了口氣道。


  ????「母親的味道?」傅余年看著突然變得有些低落的蔡錦鯉,知道她應該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來了。


  ?蔡錦鯉眼中閃過一抹淚光,「是啊,媽媽的味道!」


  ?蔡錦鯉又剝開一顆糖炒栗子,放到嘴裡,慢慢地嚼動起來,然後將紙袋子放到一旁,「余年,你嘗過炒焦的糖炒栗子是什麼味道嗎?」


  蔡錦鯉轉頭看向傅余年問道。


  ??「我沒吃過,不過應該很苦吧?」傅余年說道

  「是啊,我記得那時候媽媽一個人無依無靠,帶著我和姐姐兩個人孤苦伶仃的,迫於生計,見街上的糖炒栗子賣得好,所以就學炒栗子。那時候我也覺得很苦,記得那是媽媽第一次學做糖炒栗子,結果沒有掌握好火候,都焦了,記得媽媽還心疼了好久!」蔡錦鯉彷彿想起了那一幕場景,嘴角勾勒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因為炒焦了,所以自然賣不出去,最後只能自己吃了,那一次的糖炒栗子真的好苦!那天下午我和姐姐,媽媽三個人吃完了兩斤炒焦的栗子,晚上的時候一直打嗝,口氣巨臭巨臭的。」蔡錦鯉繼續說著,笑中帶淚。


  「媽媽說,疼痛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有天晚上,媽媽和姐姐去買糖炒栗子了,我一個人害怕,就出門去找他們。結果找不到路了,我記得我穿著皺巴巴的藍色睡裙半夜兩點在貧民區的小巷子里,一條一條的走,就像迷失了家的方向的小貓一樣,冷得要命,現在想起來,牙齒都還在打顫。」


  傅余年沒說話,而是靜靜地聽著。


  「第一次炒焦了之後,媽媽進步的很快,第二次的糖炒栗子就已經很好吃了!不過媽媽不讓我多吃!」


  ?「媽媽在的時候,雖然不富裕,可是卻很開心,可是······」蔡錦鯉說到這裡突然臉色一暗頓住了,蔡錦鯉突然哭出聲來。


  傅余年將蔡錦鯉攬在懷中,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滴。


  良久之後,蔡錦鯉緩了過來。


  傅余年突然站起身來,道:「你等我一會!」然後在蔡錦鯉的疑惑的目光之下,朝著糖炒栗子的攤位走去。


  蔡錦鯉看著傅余年和那胡茬大爺說了幾句什麼。


  然後給了那胡茬大爺幾張鈔票,然後胡茬大爺笑著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蔡錦鯉,笑著說了幾句什麼,然後離開了,留下了那個糖炒栗子的推車。


  傅余年跑了回來,笑著對蔡錦鯉道:「來!」


  蔡錦鯉有些疑惑地站起身,朝著糖炒栗子的推車走去。


  ?「你剛剛和那個胡茬大爺說了什麼?這是······.」蔡錦鯉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會炒栗子嗎?」傅余年卻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蔡錦鯉點了點頭。


  「那就好!我跟小胡茬大爺租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這兩個小時,送給我最親愛的······蔡女神,你的專屬炒栗子的時間!」傅余年拍了拍推車說道。


  ?蔡錦鯉怔了一下,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歡呼雀躍的雙手抱著傅余年的腰:「謝謝你,余年!」


  ?「糖炒栗子,又甜又糯的糖炒栗子!」傅余年學著小胡茬大爺喊道。


  蔡錦鯉瞥了一眼傅余年,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然後拿起鍋鏟,開始炒栗子。


  ?一時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和她媽媽姐姐一起賣糖炒栗子的時候。


  ??「糖炒栗子怎麼賣?」沒多久,就有人過來問。


  ?「一斤二十塊!」傅余年笑著道。


  ??「給我來一斤。」對面是個年輕的女子,面容精緻,十分漂亮,尤其酒紅色的短髮十分養眼,舉手投足有一種大家閨秀的風範,而且,傅余年才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機波動。


  「好嘞!」第一個顧客上門,倆人異常開心。


  笑著遞過炒好的栗子,等那女子走遠了,蔡錦鯉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余年唉,那個姐姐好像剛剛沒給錢?」


  過了一會蔡錦鯉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道。


  ?「看來我果然不是適合做這一行啊,連錢都能忘記收······」傅余年見蔡錦鯉露出了笑容,也笑著自嘲道。


  ?「不會呀,余年,看你稱斤兩的時候,挺熟練的!」蔡錦鯉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傅余年,精靈又俏皮的說道。


  很快那個小胡茬大爺吃完了宵夜走過來,還給他們兩人每人拿了一杯熱飲,笑著抓起一個栗子吃了起來,然後眯起呆萌的小眼睛笑起來,「媽了個臀的,哈哈,手藝比我還好嘞。」


  傅余年看著小胡茬大爺,「都這個時候了,你不回家啊,還出來擺攤。」


  「這不給我的小孫子攢學費嘛,沒辦法嘍。」胡茬大爺說的雲淡風輕,笑的十分開心,臉上的皺紋都在綻放

  傅余年見這個胡茬大爺性情憨厚,心生親切,豎起大拇指,道:「生活總有不如意,臉上笑嘻嘻,心裡媽賣批。」


  「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今天我和你們一對小情侶遇見,乃是大大的緣分吶。」呆萌的胡茬大爺抓起鏟子,一邊扭動著胖胖的身體,嘴裡朝著不著調的歌,一邊開始炒栗子。


  仲夏夜。


  三個人笑的沒心沒肺。


  兩個人告別了胡茬大爺,才想起今晚還沒吃完飯,於是又在小吃街逛了一趟,買了許多零食,回到別墅。


  蔡錦鯉這小丫頭太愛乾淨了,洗完澡還不到兩個小時,又要去沖澡。


  傅余年老神在在的道:「錦鯉,我們趕緊去你房間吧,讓我看看你香肩上的傷勢恢復的怎麼樣了,順便再討論一下男女人貼結構的差異,明天要交作業的。」


  蔡錦鯉聽得小臉犯紅暈,這余年也不知道整曰在想些什麼,想和他說兩句正經話,這又開始色眯眯的了。


  傅余年這才注意到,在書房的書櫃正中處,放置著一個白色小相框,照片上的女子神情淡然幽雅,眼神清澈如水,與蔡錦鯉有六七分相似。


  「這就是伯母嗎?」傅余年問道。


  蔡錦鯉拿起了小相框,眼神盯著照片上的女子,臉色恬靜,點了點頭。


  傅余年拿起相框,彎腰鞠了一躬,笑呵呵的對錦鯉說道:「你們母女兩個人看起來倒像是一對姐妹呢。」


  不知不覺,拍馬屁於無形,傅余年一個馬屁奉上。


  ?「你真有意思。」


  蔡錦鯉嘆道:「我從十七歲開始在華夏帝國各處行走,從沒有遇到一個男子像你這樣有趣。會拍馬屁還猥瑣,氣度過人又好色。」


  ??傅余年呵呵一笑道:「你直接說我臉皮厚,又有點腹黑就行了。」


  「你的嘴皮子我說不過。」蔡錦鯉微微一笑。


  蔡錦鯉剛才換上一套漏肩低胸式淺色連衣裙,長長的秀髮自然垂下,一顰一笑之間,讓人迷醉。


  傅余年盯著她眨巴眨巴一雙丹鳳眼,心裡痒痒,嘿嘿一笑道:「錦鯉,你剛才換衣服怎麼不叫我啊?」


  「叫你幹什麼?」蔡錦鯉微微一愣。


  傅余年拍了拍胸膛,義正言辭的道:「你不怕有些王八蛋偷看嗎?我可以幫你忙,而且還能防止有人偷看啊。」


  蔡錦鯉臉上浮現出一陣紅暈,「我看你說的那個王八蛋,就是你吧。」


  傅余年打了個哈哈。


  蔡錦鯉咯咯一笑,轉身從廚房酒櫃中拿出一瓶紅酒來,又找出兩個杯子,斟上紅酒,兩個人相對而坐。


  傅余年端起了酒杯,「我們就這樣喝?」


  既是一向聰明過人的蔡錦鯉,也有點跟不上傅余年的思維,「那我們還怎麼喝,你想要個吸管嗎?」


  他端著杯子走了過來,端著酒杯的右手繞過她的手臂,「這樣喝一個?」


  這是喝交杯酒的姿勢嘛。


  不過蔡錦鯉對他已經不設防,而且也知道傅余年臉上雖然很皮,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清高孤傲的人,對她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


  廬硯秋兩腮粉紅,人面如桃花。


  兩人緩緩舉起杯子,飲下紅酒。


  與此同時,傅余年的嘴唇,印在了她的櫻唇上。


  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陣陣陽剛男子氣息,錦鯉渾身乏力,呼吸亂了節奏,嬌軀微微顫抖,順勢躺在了他懷裡。


  錦鯉的香唇嬌嫩如玉,又是初次嘗試,更是嬌羞不堪,但卻任由眼前的他肆意索取,不老實的大手,輕輕撫摸上她光滑雪白的香肩。


  蔡錦鯉嬌軀如火,不斷在傅余年耳邊吐息,氣息燥熱,帶著渴求一般的微喘,耳垂痒痒難耐。


  「啊!」


  忽然間,蔡錦鯉雙手捂住了他的魔手。


  蔡錦鯉雖然出入酒吧夜店,但那是為了完成任務所做的偽裝而已,實則潔身自好,要不是對傅余年情根深種,恐怕以她之前的脾氣,早就把這一雙爪子剁了喂狗了。


  蔡錦鯉一聲嬌息,「余年,不要。」聲音微弱,似乎連自己都有些聽不清,臉上緋紅的就像杯中的紅酒一般。


  傅余年記得邋遢老焉頭曾說過一句話,叫做我們應該尊重三種人,一種是女人,一種是給你生命的女人,一種是願意給你生孩子的女人。


  他暗暗慚愧,最近這是扎堆女人窩,有點精蟲上腦了啊,訕然一笑,「錦鯉,剛才對不起啊。你知道的,我是柳下惠的哥哥不下流,只是活到十八歲沒有見過真正的美女,剛才······」


  蔡錦鯉抹了一把眼淚,道:「我心裡有你,願意為你做一切事情,甚至去戰鬥,去死。可是在成為你的妻子之前,這樣苟且的事情,是不好的。」


  ?「余年,我的手只有你的手四分之二那麼大,我只能抓住你一個人。我的心只有你的一半大,只能容得下你一個人。」


  蔡錦鯉幽幽一嘆:「但是我曾經答應過母親,把我該做玩的事情完成了,我就可以追求我想要的東西了。那時候,我會把廬硯秋殺了,然後成為你唯一的女人,把最完整最美麗的自己給你。」


  蔡錦鯉見傅余年臉上有點愧意,又有點悻悻的樣子,就不忍心折磨他了,主動躺在他懷中,玉手握著他的大手,「有關我的事情有些複雜,我說給你聽好嗎?」


  「我這個人表面上粗魯,其實是很有紳士風度的,剛才就是伸手逗你一下,沒有要把你就地正法的意思。」傅余年忽然笑道。


  蔡錦鯉差點栽倒在地,臉上又氣又羞。


  他嘿嘿一笑,「不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性盛致災,割以永治,放心吧,我能管好自己的二弟的。」


  這人明明剛才急不可耐,轉眼又把話說得這麼好聽,要你是紳士,那我就是當代的女聖賢了。


  她嘟著嘴輕聲道:「你是好人,我是王八蛋。」


  傅余年替她擦去睫毛上的淚珠,暗道上帝保佑,女人的眼淚,那是最大的武器,他一看女孩子哭泣就心軟。


  記得山上的小時候,老焉頭十天半個月下一趟山不容易,每一次回來都會帶許多好吃的零食,小鹿兒總是先把自己的吃完,然後就蹲在他面前大哭,還在老焉頭面前告黑狀。


  最後都是小鹿兒用勝利的眼淚把他的零食全部騙過來,順便還要挑唆老焉頭把他吊起來打一頓。


  他擦了擦汗,道:「錦鯉,你要說你的什麼事情?」


  ?「先殺廬硯秋的事情。」


  傅余年一陣惡寒,急忙打住了,無奈道:「一個小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張口閉口就是殺人放火的事情,這是違法的,可不能這樣。」


  蔡錦鯉緊咬住嘴唇,眼中淚珠打轉道:「你是不是嫌棄我是燕京隱匿分子?不是什麼豪門財閥,不喜歡我?」


  傅余年頭都大了,這丫頭簡直就是個大醋罈子,稍不注意就會冒出幾滴酸醋,而且還賊酸,趕緊解釋道:「我識人交心,不看背景多好,不看門檻多高。」


  蔡錦鯉道:「可是她要是不死,那你就是她的未婚妻,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在一起就是不合法的,違法的事情我不幹。」


  老子要爆炸了。


  他嘴皮子一陣顫抖,這個蔡錦鯉有時嫵媚妖嬈,有時情深義重,現在又是醋意大發,而且堅持原則不鬆口,實在難伺候。


  ?「媽呀,這樣吧,這件事情咱們以後再說,先存檔你覺得怎麼樣?」傅余年只好使出一招拖延大法。


  「存檔了還要讀檔,始終是個麻煩。」


  蔡錦鯉雙腿交疊在一起,輕輕晃動著一雙美足,哼道,「直接殺了她,一了百了,簡單粗暴,直接有效。」


  傅余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的女神年哥啊,你剛才都說違法的事情你不幹,怎麼轉眼又說要殺人了。」


  蔡錦鯉見他無奈的神情,噗嗤一笑,道:「我是逗你的。」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接著說我的事情吧。」


  蔡錦鯉臉上浮起一絲堅定的神色道,「父親是燕京四大豪門之一的蔡家,初戀正是我的母親,只不過兩個人卻沒有走到一起。父親和一個財閥之女結婚後,還與我母親保持著聯繫。母親先後生下了姐姐和我,只不過一個女人撫養兩個孩子,受盡了苦楚和白眼。」


  「父親和財閥之女婚後五年,沒有子女出生,後來再一次社團鬥爭中,父親去世。財閥之女知道我們的存在,本意是要我和姐姐過繼到她名下,接過父親的班。只是後來母親死活不同意,糖炒栗子,街邊奶茶,端盤子洗碗甚至洗車開挖掘機,就這樣撫養我和姐姐兩個。」


  「八年前,母親正式踏入蔡家的門檻,兩年之後,正式接手蔡家所有產業人手,成了蔡家的主人。那個財閥之女,母親每年支付五千萬,讓她去全世界旅遊去了。」


  蔡錦鯉香肩劇抖,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傅余年暗暗感嘆,一個沒有任何職業經驗的女人想要撫養兩個孩子,本來就困難至極,而且只用兩年時間,盯著豪門壓力成功上位,這中間經歷的酸甜苦辣,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能體會了。


  原來蔡錦鯉還有這樣一段過去,這丫頭也實在太可憐了,傅余年緩緩拍著她的肩頭,輕輕一嘆,他現在有些理解錦鯉的心情了。


  ?「錦鯉,一切都過去了,不要怕,我雖然打不死小怪獸,但是要把小灰狼趕走還是可以的。」傅余年輕輕說道。


  蔡錦鯉雙手環住他的腰,抱的更緊了一些。


  夜裡靜悄悄的,傅余年抿了一口紅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錦鯉的情緒才漸漸地平復下來,臉上多了一抹緋紅。


  「錦鯉,那和你暗殺房雄關有什麼關係?」傅余年輕聲說道。


  按照正常邏輯,母親前幾年受盡苦楚,後來踏入豪門,母親逆襲,徹底掌控了自己的命運,應該是幸福美滿的時候,怎麼會幹起了殺手這個勾當呢?


  蔡錦鯉嘟了嘟嘴巴,嗯了一聲道:「燕京四大家族,李季蔡張,幾百年都是一個血脈相連的聯盟,四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優秀子弟,潛藏在各行各業中,以待其用。」


  傅余年笑著道:「那你應該算是殺手行業的翹楚了吧?」


  蔡錦鯉心裡一喜,嘆道:「四大家族幾百年形成的血脈聯盟,誰也不可能打破,也不敢打破,家族聯盟所需要,子弟就只能去做。我也想躺在母親懷裡撒嬌,也想上大學,也想談戀愛,想學文青去深夜的街頭擼串,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我記得那次你問過我,為了最親的人做一些違心的事情是不是值得?我當時給了你肯定的答案。這裡面也有為了你母親的意思吧。」傅余年說道。


  蔡錦鯉主動地將頭埋在他胸膛上,小胸粉紅,每一次熱辣辣的吐息撲在胸膛上,都讓他有些難耐。


  她點了點頭,「母親得來的一切很不容易,這都是她用血和眼淚換來的,我和姐姐都不想母親再受那樣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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