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呵呵一笑不說話
還有五天,就是第一場全國武道賽的市區賽。
傅余年課間之餘,就和蘇尚卿在武道社修行拳術。
老大爺昏昏欲睡,一手摳腳,一手抽煙,腦袋磕在座椅上沿打著盹。
高八斗走了進來。
蘇尚卿撇了撇嘴,摸了摸傅余年的腦袋,笑呵呵的道:「老爸昨晚還說了,你和他年輕的時候越來越像了。」
這話什麼意思?
傅余年心底打鼓,難道是老爸老媽知道他成社團老大的事情了?
從武道館出來,兩人邊走邊聊,「年哥,我覺得現在是進攻劉三刀的最佳時機,我們要把握住時機啊。」
「你說說。」傅余年擦擦汗,斜睨了一眼高八斗,見他衣服胸有成竹的表情,就知道已經有什麼計劃了。
高八斗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年哥,我和馬哥商量了一下,覺得現在的劉三刀面前有吳老狗的人盯著,身後有政府的人追著,可謂是腹背受敵,我們的機會到了。」
傅余年背起手,兩人走出學校,「你說的很對,計劃的很好,但在這之前,我們還要搞定一個人。」
高八斗皺起了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頭緒,「年哥,你說的是?」
「白玉堂。」
「是啊。」高八斗兩手一拍,恍然大悟,「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呢,這可是一次大行動,上面沒有人罩著可不行啊。」
「所以,我們現在就去探探口風。」傅余年帶著高八斗,兩人走進了銀行,「給老馬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們。」
「嗯嗯。」高八斗點點頭。
很快,三人便開車來到了錦官城高檔小區。
白玉堂家裡的地址,高八斗早就打聽清楚,三人很快便來到白市長家裡。
高八斗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來一聲慵懶的聲音,有點不耐煩,還透著絲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有人問:「誰啊?」
是個女人的聲音。
「白夫人您好,我們來看望市長大人!」高八斗說道。
開門的是個女人,正是上一次傅余年見過的白夫人,此時身著百鳥朝鳳的旗袍,開叉很高,柳腰輕擺,頭髮高高挽起,高貴典雅,語氣有些傲慢的道:「你們是誰啊?」
白夫人眼角瞥見了傅余年,眉頭輕輕一皺,顯然已經認出了他,但依舊輕描淡寫的轉過頭,裝作不認識。
「我們來拜訪白市長。」高八斗的態度十分恭敬,笑容謙和,看起來就是個上高中的半大孩子。
白夫人右手攥著門,遲疑了兩三秒,最終還是打開了門。
他們三人進去,把東西放在一邊,換了鞋,高八斗面容和善,低聲問道:「白市長呢?」
「上廁所。」
白夫人容貌端莊俏麗,神采窈窕婀娜,擺動著腰肢,扭過頭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上一次白玉堂和白夫人在他面前,可不是這個態度,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傅余年心底微微有點不痛快。
白夫人把傅余年三人曬在了客廳,就走了。
三個人只好坐下來,靜靜的等待著。
傅余年望著客廳上掛著一幅躍馬河山的巨幅油畫,看起來氣勢磅礴,威武大氣,千里江山,縱橫馳騁。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白玉堂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客廳。
他抬起頭,眉毛一彎,眉心頓時擰成一個『川』子,神色之間,顯然有些意外,只不過他平日身居高位,威嚴養成,舉止之間,威風凜然,「是你們啊?」
白市長話裡有話地說道,又意味深長地看著傅余年三個人,說道:「你們最近在城西挺能蹦躂的。」
「小打小鬧。」
「呵呵。」
「呵呵。」白玉堂皮笑肉不笑,同樣呵呵了一聲,慢吞吞的坐在了傅余年對面,一言不發,盯著他們三人。
氣氛有點沉重。
傅余年心底暗笑,看來這一對夫婦選擇性的遺忘了在魚躍武道館工地的事情,想明白了這一點,他心裡就有了底。
他沉默了一下,決定不能再兜圈子,便沖馬前卒使了個眼色。
馬前卒動作很大,慢慢的將名酒名煙,還有一張支票放在了茶几上,輕輕推到白玉堂面前。
傅余年說:「白市長,我們今天特地來看望你。」
「唉呀,能讓堂堂傅開山的公子來看我,我哪有那個本事?你還是請回吧!」白玉堂冷著臉,眼睛一直看著別的窗外,「我說過了,我們之間清了,再也沒有任何來往。」
「白市長······」傅余年認認真真地說道:「我們就是來拜訪你。」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說的對吧。」白玉堂一邊冷笑,一邊拿起了那一張二十萬的支票,放在眼前瞅了瞅。
高八斗和馬前卒頓時臉上一喜。
傅余年卻皺了皺眉。
「別以為我不知道城西發生的那些臟事。」白玉堂伸手便將支票撕了個粉碎,揚在空中,落下偏偏紙屑。
白玉堂站起身,「我說過了,我們再也不會有任何來往。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不然你們就是私闖民宅,我就叫警察了。」
傅余年臉色一沉。
砰!
「媽的!」高八斗猛地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響,緊跟著直接暴起,雙手摁住白玉堂雙肩,將他生生摁在了沙發上,青筋崩起,「信不信,我能殺了你全家?」
當!
馬前卒右手一閃,一柄短刀便出現在手中,刀鋒發出沁人心脾的寒意,刀鋒一閃,白夫人脖子上的一串白玉珍珠頃刻落地。
「啊!」
要在平時,見過大世面的白夫人可能不會如此失態,但此時卻是雍容氣度全無,面色慘白如紙,渾身如篩糠。
馬前卒出手太快,根本無從防備,另外那一雙吃人的眼神太兇狠,那白夫人渾身冷汗,驚聲尖叫起來。
「再叫一聲,老子就送你見閻王。」馬前卒惡狠狠的道。
白玉堂正襟危坐,面色冷漠又淡然,對馬前卒的威脅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斥責了一聲白夫人,「給我滾回房間去。」
白夫人渾身發顫,好像喝醉酒了一樣,左搖右晃,慢慢的扶著牆消失在了客廳。
傅余年淡淡道:「白市長,我們是有過交往的。這種交往在你眼中可能是交易,但在我眼中,卻是交情。」
「呵呵。交情?」
白玉堂嘴角彎起,斥責了一聲,臉上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搖了搖頭,哈哈大笑,伸手指著傅余年,道:「你們老傅家,果然沒有一個是吃素的,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恰好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白玉堂伸出左右,在他眼前晃了晃。
此時,傅余年才發現,白玉堂的左手,缺少了中指。
「你們和哭彌勒相比怎麼樣?」白玉堂一臉的輕鬆愜意,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手指一點都不抖:「哭彌勒差點剁了我一隻手,而我差點就把他經營二十五年的社團摧毀,當他拿著槍指著我的時候,我就這樣坐著喝茶,呵呵一笑不說話。」
傅余年倒吸一口涼氣。
「老東西,你真以為我不敢?」高八斗的刀鋒,距離白玉堂的脖子不足一厘米,只要他手一滑,白玉堂便會立刻斃命。
白玉堂又喝了一口茶,絲毫不在意高八斗吃人的眼神。
傅余年搖了搖頭,示意馬前卒坐下來。
他瞧了瞧這個油鹽不進的白玉堂,問道:「那白市長,是不可能給我們幫忙了?」
「上一次,那隻能是一次交易,一鎚子的買賣。」白市長言簡意賅:「你記住了,那是交易,沒有交情。」
「看來,是我想多了。」
白玉堂輕笑一聲,語氣緩慢淡定:「你們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放肆,我可以告訴你,劉三刀會把你們一網打盡。」
「是嗎?」傅余年心底起驚雷。
白玉堂攤開了雙手,「不行你可以試試。」
「好啊,白市長,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傅余年臉上依舊笑意溫柔如春風,但在心底,卻是驚雷四起,暗恨頓生。
傅余年率先走出別墅。
白玉堂在後面說:「把東西拿走。」
馬前卒和高八斗兩人也都沒理他。
三人吃癟,都接近暴走的邊緣了。
到了樓下,正準備上車的時候,只聽「砰砰」幾聲,一堆東西砸在車頭,車窗玻璃碎成了蜘蛛網。
馬前卒一拳砸在車窗上,本來就破碎如蜘蛛網一般的玻璃立刻崩碎,惡狠狠的道:「媽的,我真想立刻就活埋了他全家。」
「呵呵!」
「哈哈!」
此時,傅余年和高八斗卻發出兩聲冷笑。
馬前卒瞪起了大眼睛,「年哥,我們被人如此羞辱,這個時候你們還笑得出來?」
高八鬥打了一個響指,「剛不可久。」
「什麼意思?」正在氣頭上的馬前卒粗聲粗氣的,紅著臉問道。
高八斗喝了一口水,倒是神態輕鬆,「意思就是剛硬久了,距離折斷也就不遠了。哭彌勒沒有找到他的斷點,並不代表我們就找不到。」
馬前卒忽然大悟一拳砸在儀錶盤上,「打蛇打七寸,我說的對吧。」
傅余年笑著點了點頭。
哈哈······
三個人又大笑起來,剛才的壓抑氣氛頓時一掃而光。
傅余年坐在車裡,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老高,上一次我送給你說的監控安排的怎麼樣了?」
「放心吧年哥,我派出去了機靈的兄弟日夜盯著呢。」高八斗開著車,問我:「年哥,我們現在去哪兒?」
「學校,我晚上還要自習。」
馬前卒拍了拍掌,「年哥,你還真是愛學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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