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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有一種鳥沐浴烈火而獲得新生!

  無弦之曲,秦戰天依舊是什麼都沒聽見,也就更別說聽懂楚月靈的心聲。同樣是什麼都沒聽見,可和當初在冷月宮聽曲又有了些不同,秦戰天不知為何想起了當初護送楚月靈回靈都之時她所說過的一種鳥。


  無聲的喃喃自語,秦戰天控制住想要說出口的衝動,他總覺得真說出口楚月靈可能便知道了他是墨忘塵,而不知怎麼想的,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是墨忘塵。


  「君上,月靈告退。」楚月靈不知何時已經彈完了一曲,她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的淡然寧靜。可是看著秦戰天,想起之前他無禮的拉著自己的手,楚月靈便再也沒心思在這暖閣繼續待下去。


  「來靈都已有數月之久,公主感覺如何?」看著那說走就走的楚月靈,秦戰天追問了一句,仿若遲來的探詢。


  「既來之則安之。」楚月靈的語氣不冷也不熱,不過不知想到了什麼,已經快要走到暖閣門前的她腳步一頓,好像不再急著走了。


  「鳳舞九天曲。」楚月靈突然冒出這麼幾個字。


  「什麼?」秦戰天一時明顯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下意識發問,不過問完過後他就反應了過來。


  「月靈剛才彈奏的琴曲:鳳舞九天!」楚月靈平靜的解釋了句,「青雨不止,君上應該已經知道引天之門或將重現。」


  留下這麼一句將盡未盡的話語,楚月靈和公孫小雅離開了朱雀樓。


  引天之門!秦戰天不知道楚月靈為何會知道,不過這好像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


  「公子,剛才楚月靈和你說了些什麼?」紫靈非常好奇,回到暖閣第一時間便詢問起了自己家公子,想說就說想問就問,她無須顧忌什麼。


  「沒什麼,只是聽她彈了首曲子。」走到窗邊,看著朱雀樓下那兩個向著冷月宮而去的身影,秦戰天簡單的回答著。


  你在樓上看著人,而你看著的人在樓下說著你。一路上,公孫小雅欲言又止,想詢問點什麼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見狀,楚月靈倒是直接道:「你很好奇?」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為他彈了首曲子。」也沒讓公孫小雅作答,楚月靈自語著加了一句。只是彈了首曲子……不同的人相似的話語,好像是一種默契,楚月靈和秦戰天都沒有多說什麼。


  回到冷月宮,楚月靈徑直踏入了冷月林,而朱雀樓暖閣內的秦戰天則是更上一層樓,來到了暖閣之上的聚星台。


  「小雅,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紫靈,我要一個人看看月。」


  夜幕好像是悄悄的降臨,同一個皇宮,不同的兩處,兩個人卻是說著相似的話語,並有著差不多的舉動。


  「為什麼看著楚月靈會有種特別的感覺?」夜空很是朦朧,故而月光不能朗照,秦戰天出神的望著如此的夜空,心裡很是疑惑。


  「因為她和你有緣!」


  聲音不知從何而來,好像就是直接在腦海里響起,秦戰天不由一驚,同時發覺天空的月亮不知去了何處。


  不是吧,又來?心裡頭很是無奈地說了一句,秦戰天發現自己又來到了情皇鍾內,好像完全沒什麼徵兆就被吸了進來

  不知那道龍魂虛影去了何處?若是見到了一定要問一問這情皇鍾到底是怎麼回事。除了第一次進入情皇鍾外,之後秦戰天便沒有見到過龍魂虛影,如今發覺自己又不受控制般的就來到情皇鍾內,他不由就如此想著。


  對了,剛才那道聲音是?帶著疑惑,秦戰天朝著遠古龍魂沉睡之處望去,不出他所料,只見遠處果然站著一個身影。


  「那女子身上帶有絲極弱的古意方天之念。」意料之外,秦戰天還沒有開口詢問什麼,龍魂虛影卻是主動開口說了起來。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秦戰天心裡頭默默無語,不過最後還是忍不住腹誹了一句。


  「聽不懂也沒關係,反正你只要知道她和你有緣便可。」龍魂虛影根本沒有理會秦戰天能否聽懂,也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伸手一招,再一攤,頓時他手裡的一團黑氣四散而開,化作了一群凶獸。


  我……看著那成群結隊衝過來的凶獸,秦戰天有種要罵人的衝動,這不是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么?雖說秦戰天知道在這情皇鍾內自己不會真的出現什麼差池,可任是誰也不想看到自己在一群凶獸的圍攻下死去活來。


  「接刀。」秦戰天正準備赤手空拳搏凶獸之時,龍魂虛影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此情此景這聲音當真宛如那美妙的樂曲,當然更重要的是一把刀隨之在情皇鍾內出現,正是大龍刀。


  「刀來!」運轉體內元氣,秦戰天沖著出現在空中的大龍刀伸手一吸,一刀在手瞬間便感覺到了不一樣,宛如握著此刀讓他戰力都提升了幾分。


  當初在落雪城內用大龍刀揮出血龍一擊,幾乎耗盡了秦戰天全部的氣力,可是如今在情皇鍾內他卻無需有什麼顧忌,張開嘴精血像是不要命般的吐了一大口到大龍刀上。數千頭凶獸一齊衝殺而來,秦戰天不求其他,只求全力一戰,隨之大龍刀揮出,他頓時覺察到自己氣海中元氣被抽了個一乾二淨,好似憑著他如今的實力也僅僅只能揮出這麼一刀。


  沒有畫筆來點睛,因為這一次形成的血龍之影原本就有著金中泛紅的雙目,一路勢不可擋的直前而去,凡在前方出現的凶獸皆數化成了血霧。這一幕秦戰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可還是止不住的震驚,沒想到手中的大龍刀居然威力如斯,可大情祖典上卻不知為何沒有這方面的記載。


  血霧瀰漫,匯入血龍之影,秦戰天目中突然冒出一道明亮的光芒,肉眼所見,血龍之影的威力更甚了一分,而內有所感,他原本枯竭的氣海居然重新出現絲絲元氣。雖然這一絲絲元氣比不上原本的十之一二,不過也足以讓秦戰天不再是原地待斃,握著大龍刀他飛快的向後而退。


  看著起身而退的秦戰天,龍魂虛影卻不知為何搖了搖頭,似乎因看到這一幕而有所不喜,伸出手他沖著秦戰天一點,一道金光飛逝而去。


  看著那向自己飛來的金光,秦戰天還來不及思索這原本不應該此時出現的金光為何會出現,一道聲音先一步在他腦海中響起:「執大龍刀者,勇往直前不可退,一線生機死中求!」


  金光入體,秦戰天瞬間發覺自己已經恢復如此,龍魂虛影的話一時間他沒能完全明白,不過所謂的勇往直前不可退是何意倒是不必多說。情皇鍾內,自己連死都不用怕還需畏懼這些凶獸么?這般想著,秦戰天也不再後退,握著大龍刀便不管不顧的沖入了凶獸群,這一次他卻沒急著動用血龍一擊,而是簡簡單單的一刀又一刀與衝到近前的凶獸進行著交鋒。


  「臨陣磨刀,這小子是在磨練刀法么?倒是有趣。」龍魂虛影饒有興緻看著秦戰天揮出那在他看來拙劣無比一刀。一刀又一刀,終於一頭凶獸倒下了,不過耽擱了這麼久,秦戰天不出意外的被凶獸群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


  再來!秦戰天卻是根本沒去理會這些,像是發現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固執的要用普通的一刀來戰凶獸群,如此自然是危機連連,不過每到最後關頭那龍魂虛影便會伸手一點。


  秦戰天是不怕死的,不過情皇鍾內凶獸群也是不怕死的,不知多少凶獸倒下又站了起來。戰鬥中的秦戰天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可是龍魂虛影顯然不耐煩時不時要給秦戰天送出一道金光,最終他乾脆伸手招來大片的金光變作一件黃金戰衣裹在了某人身上。


  有著黃金戰衣在身,秦戰天根本不用擔心凶獸群的攻擊,戰鬥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他倒是不知道情皇鍾外都已經過去了三天。


  一刀將一頭凶獸擊斃,秦戰天終於沒了繼續和凶獸群廝殺下去的興趣,血龍一擊,血龍之影浮現,而他身上的黃金戰衣則變回了大片金光。


  有著大片金光相助,秦戰天當真是氣勢如虹,大龍刀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血龍之影條條飛出,而凶獸則是成片成片的倒地,重新化作一縷縷的黑氣,最後縷縷黑氣匯成了一個漆黑的光團。看著再度出現的光團,龍魂虛影點了點頭,伸出根手指遙遙一點,頓時漆黑光團化作一道黑線飛射向秦戰天。


  根本來不及躲閃,甚至秦戰天都還沒升起躲閃的念頭,那道黑線便匯入了他的體內,可奇怪的是細細感應分明沒有覺察到體內有任何異樣。


  緊接著秦戰天看到龍魂虛影的手中浮現出一個略微暗淡的白色光團,眼看著龍魂虛影又要有什麼動作,知道反抗是反抗不了,他選擇了率先詢問了一句:「這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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