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長大葯

  地窖入口就在不動明王像的一旁，大家順著迴環的地道向下，彷彿走在歐洲城堡的地道里，一路上僅靠石壁上的火盆照明。


  「這些火盆平時有人照料么？」桂妮薇爾忽然好奇的問道。


  「除了元空以外，就連阿姨都很少來這裡。這些火盆之所以長明不滅，是因為它們都是王叔叔從西域借來的聖火啊。」維多利亞說道。


  「從費雷登叔叔那裡？」薇薇安也好奇道。維多利亞笑道：「是啊。」


  所謂的費雷登叔叔——米哈伊爾·費雷登，阿剌穆特城和馬斯亞夫城的主人，執掌聖火的神秘聖賢。雖然他的年歲已經沒人記得，卻依然保持著年輕英俊的容顏，有著薩拉丁一般的英武而不凡的氣度。雖然他一直住在遙遠的中亞，這些年裡和元空很少來往，但不論是元空還是這些姑娘們，都管他叫「費雷登叔叔」。


  地道的盡頭便是一處如同地牢般的幽暗地窖。不過不同於自身古老的結構，地窖里不乏先進的設備，上下四壁都包覆著三防高分子聚合物板材和織物，甚至還搭建著小型的正負壓防滲氣密室和氣簾式安全防護通道。


  在地窖盡頭的同位素燈光下，擺著一張寬大的金屬桌子。桌子上擺著許多瓶瓶罐罐，試管架里插著各樣試管。大家走到桌台邊，只見金屬桌台光滑卻磨損嚴重，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莫名符號，並呈八卦形狀分佈。


  「這是……」薇薇安喃道。


  「雖然這個東西也有催化法陣的效果，但是總體來說不過只是個口訣表罷了。」維多利亞微笑道，「也就是『獵魔人煉金攻略』咯……」


  「這些有的是煉金符號，有的是阿拉伯語和斯拉夫語……」桂妮薇爾俯下身來細細觀察，蔥指輕輕撫過桌面上雕刻的文字。她又直起身來驚訝的問道：「元空哥哥還懂阿拉伯語和斯拉夫語嗎？」


  「可別小瞧他，他會可會八門語言呢。」維多利亞仍是笑道。


  「粵語、客家話、閩南話、潮汕話、廣西白話么？」薇薇安打趣道。


  「按照歐洲語言的標準，這些中國方言可不就算不同語言么。」安娜貝爾不以為然道。


  「好吧……那麼你們到底打算幹什麼？」薇薇安問道，看著一臉狡黠看著她的梅爾文和伊萊莎。


  「今天，我們終於有機會一圓薇薇安長久以來的夢想。」伊萊莎神秘而得意的笑道。


  「我？」薇薇安納悶道，皺起眉頭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大家都知道你們最淘氣、最喜歡捅婁子了。」


  「怎麼能這麼說。你不是一直抱怨自己雖然已經15歲了，卻身材不像15歲嗎？」梅爾文意味深長道。薇薇安瞬間臉紅了起來，支吾一聲：「我……」


  「嗯……我確實記得薇薇安說過想看看自己長大后是什麼樣子呢，也許會出落成一個身材火辣的大美女哦。」維多利亞也笑道。


  「所以呢，身為天才組合的我和梅梅，利用元空哥哥儲存在這裡的材料，結合羅薩隆尼亞家淵博的魔法知識，終於研究出了……」伊萊莎得意的笑道，一拍聊勝於無的胸脯，「瞬間長大藥劑！」


  「鏘鏘！」梅爾文笑道。只見煉金台上的瓶瓶罐罐中確實裝著幾種如波爾多液和各種化工試劑一般的液體，只是薇薇安剛才一直沒有注意。


  「現在只剩最後幾小步，稍等就行。」伊萊莎又說道。


  「真的沒問題嗎？」桂妮薇爾有些擔憂。


  「不要緊，迪爾德麗、安娜貝爾、安蒂姐姐和維多利亞姐姐已經檢查過公式了，就算沒有什麼效果，至少也不會有毒副作用。」伊萊莎淡然的得意道，然後戴上防毒面具和手套，走向煉金台。


  「看上去不像是沒有副作用啊。」薇薇安悻悻然道。


  「別擔心。」維多利亞笑道。


  不多久——不出一頓飯的功夫，伊萊莎舉起一支散發幽幽藍光的試管，隔著防毒面具的護目鏡端詳著湛藍的藥劑。


  「不要害怕，一口喝下去。」梅爾文輕輕一拍薇薇安的肩膀。維多利亞也站在薇薇安身後，輕輕扶著她的雙肩——其實是為了防止她逃跑。


  「為了改善口味，我放了很多藍莓汁。」伊萊莎說道，小心的把液體倒進便攜藥瓶里。雖然有幾滴不小心濺在煉金台上，但並沒有任何可怕的事情發生。


  「等等……」安娜貝爾這時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冷冷說道，「這個藥劑並不會連同薇薇安的衣服一起改變吧？也就是說，我們最好先找個卧室，然後給薇薇安找一身大人的衣服。」


  「有道理。」伊萊莎和梅爾文醍醐灌頂的點著頭。大家一齊看向薇薇安，薇薇安只是羞怯的紅著臉，不置可否。


  「圓圓的、圓圓的月亮的臉……」


  一樓大廳的家庭影院播放著阿姨喜歡的老歌，整個湖劍山莊樓內都飄揚著孟庭葦高潔的嗓音。阿姨一邊拖著地、一邊跟著音樂輕輕哼著，雖然今天是周二，但是阿姨上午並無教學工作，因此留在家裡打理家務——但依然穿著雪白的女式疊袖襯衣，藍色的丹寧斜紋布一步裙，細膩的灰色連褲襪，襯托得玉腿修長勻稱，身姿婀娜迷人。


  「高高的、高高的蔚藍的天……」


  阿姨輕輕附和著，輕柔而出神的微笑說明她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她停下手，輕輕一嘆，美麗的臉上有著淡淡的茫然，自顧自的細聲喃道：「如果小空再長大得快些，我再變老得慢些就好了……」


  「阿姨……？」


  阿姨被輕柔的喊聲忽然嚇了一跳，她抬頭看去，只見是薇薇安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看著她，神色有些微妙。


  在確認薇薇安並沒聽見她的喃喃自語后，阿姨也微妙而親切的一笑，說道：「怎麼啦？想吃什麼嗎？」


  「不是啦……再吃也長不大，只會長胖……」薇薇安嘟囔道。


  「嗯？」阿姨有些沒聽清，薇薇安趕忙又道：「誒……只是想借一身阿姨的衣服……」


  「要性感漂亮的哦。」梅爾文也探出頭來笑道。


  「是嗎？也不是不行……」阿姨納悶的看著她們。


  「薇薇安馬上就要變成大人了。」伊萊莎淡然的得意道，挽著薇薇安的肩膀。


  「哦？那可是好事啊。」阿姨莞爾笑道。


  「阿姨，別想多了……」薇薇安無奈的冷冷說道。


  「很好，那麼薇薇安長大後到底回變成什麼樣子，就讓我們來看看吧！」伊萊莎一手握著藥瓶，像指揮軍隊開拔的將軍一樣把手一揮。她們此時正聚集在元空的卧室里，床上擱著阿姨的衣服。


  「話說，藥劑的預測真的準確嗎？」薇薇安悻悻然道，又有些緊張。


  「我們已經進行了精確的驗算，喝下藥劑的結果只有兩種——什麼都沒有發生，或者準確的把你變成十九歲的樣子。」


  「為什麼是十九歲？那不是比元空哥哥現在還大么？」薇薇安驚疑道——果然首先想到的還是元空的事情，姐妹們都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咳咳……」伊萊莎一清嗓子，煞有介事的說，「鑒於你發育比較遲緩，所以我們把目標年齡延後了三年。」


  「哦，謝謝啊。」薇薇安又悻悻的說道。她接過伊萊莎手中的瓶子，用化學課上教的標準方式嗅了嗅氣味，然後露出驚訝的神色——只是一股清新的香氣。伊萊莎雙臂合抱在若有若無的胸前，得意道：「都說了不會害你了。」


  薇薇安把藥瓶放在白色大理石洗面台上，金碧輝煌的洗臉間里充盈著溫柔的昏黃光芒。她面對著高大的鏡子，慢慢褪下自己的衣物。其實不得不說，她的身材確實有種會讓某些紳士傾慕的美感——玲瓏修長、不失凹凸的身肢，蛋黃奶油般瑩潤的肌膚，不盈一握的胸脯和微翹的圓潤臀部，再加上羞澀而美麗的臉龐，就像初春新綠的柔嫩柳枝，慢慢綻放的粉紅花蕾，不勝涼風的尖尖小荷。


  她一口灌下藥劑——喝起來像是冰鎮的藍莓味功能飲料，當時，渲染著七彩的晶光從她纖柔的身上綻放，環繞著晶瑩的霧氣。她緊張的摒住呼吸閉著眼，在璀璨光霧籠罩下的身影越來越高挑、越來越豐腴而凹凸。當她再睜開眼睛時，鏡子里是一個和她極為相似的美麗容貌，琥珀紅的鳳目比15歲的她更顯得冷艷而優雅，而且赤裸的身姿珠圓玉潤，窈窕婀娜——直白的說，相當性感。


  「喔……」


  姐妹們驚訝而意味深長的注視著改頭換面的她，尤其是維多利亞一臉的狡黠，似乎是感受到了挑戰。她尷尬的紅著臉，又按捺著心中的喜悅，勉強的維持著矜持，穿上了阿姨的衣服。灰色連褲襪和黑色的荷葉邊高衩一步裙緊緊包裹著翹臀和修長勻稱的腿，凸顯著圓潤曲線，絲襪上滿是細緻的鏤空幾何花紋，半透著光澤的皮膚，平添了一些迷人；潔白的女士疊袖襯衣輕縛著窈窕柳腰，托著豐滿的雙峰；外面披著象牙白的短皮夾克，一頭熔金流瀑般的長發輕輕挽起，用阿姨的銀鳳髮夾和發簪固定在後面。


  姐妹們都不禁鼓起掌來，伊萊莎感動的說道：「終於……薇薇安再也不用為自己的身材擔心了。」


  「記得好好鍛煉和健康作息，不然好胚子也會長歪的。」安娜貝爾也說道。


  「行了，說些正經的吧。這個藥劑能持續多久啊，別忘了今天還有正事兒呢。」薇薇安拘謹又沒好氣的說道，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姐妹們都點了點頭——差點兒忘了，今天確實有要事在身。雖是公事，卻又讓姐妹們十分期待。


  「嗯……大概能持續到明天吧。」伊萊莎思忖道。


  「大概？」


  「哎呀，別擔心啦，我手上還留有備用的以防萬一！」伊萊莎興奮的拍著薇薇安的後背，維多利亞也笑道：「雖然你還沒有靠駕照，不過我決定把我的Centenario借給你啦。」


  「幹嘛……」薇薇安拘謹的支吾道。維多利亞有些驚訝：「好不容易出落得這麼性感迷人，你不想出去勾搭一下嗎？不想讓你元空哥哥傾倒一下嗎？」


  「也……也不是不行……」薇薇安的臉紅得像阿瓦隆的蘋果一樣，和她此時冷艷高雅的氣質一比，頓時有著反差萌。


  於是薇薇安戴上阿姨的黑色真絲手套，穿上黑色鏤空紅底高跟鞋。走過客廳時，阿姨驚訝的看著她，然後迅速的明白了現在的狀況，沖著她溫柔的一笑，並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不是要出去約會啦。」薇薇安羞澀的嘟囔道。


  「出門勾搭去咯。」姐妹們跟在她身後雀躍的一擁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