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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禁忌的愛戀

  在炎熱的夏季,風停下來的那個季節,蟬在河畔的柳樹上長鳴,人在河畔的柳樹下長坐,他們享受著夏日中唯一的一份涼爽。


  而我,羨慕的看著這一切,不敢上前打破這份美好的寧靜,我知道他們都討厭我。


  我的母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而死,我的父親在我三歲那年出了車禍,親戚都說我是天煞孤星,剋死了自己的父母,一個個的都對我敬而遠之。


  於是我被政府收養,送進了孤兒院,在那裡,我的日子同樣很煎熬。


  我從小體質就孱弱,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其他小朋友的欺負,大概是因為我的病要花很多錢吧,就連孤兒院的院長婆婆,看著我的眼神中也充滿了嫌惡。


  懦弱的我忍受著這樣的生活,因為我很清楚,沒有了孤兒院,我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在孤兒院生活了六年,我清晰的感受到了孤這個字,我一直在想,這樣子的苟活,到底存在著什麼意義?

  我的人生就這樣昏暗的持續著,它不會因為我的抱怨而改變,也不會因為我的祈禱而動搖。


  直到他的出現,給我的生命帶來了一絲光亮,雖然微弱,卻彌足珍貴。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呀?」


  這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一直牢牢的記在心裡,不曾忘記。


  自那以後,我有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他不像別人那樣嫌棄我,討厭我,他願意帶著我一塊去玩,願意在別人欺負我的時候為我出頭。


  我們就這樣當了三年的玩伴,一直到他離開。


  那天,同樣是炎熱的夏季,我收到了重點中學的錄取通知書,興高采烈的想要與他分享。


  但是他已經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


  由於搬家過於匆忙的緣故,他來不及與我告別,我出神的望著他已經空空的家,心裡彷彿被奪走了很重要的東西,也變得空空了起來。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朦朧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或許我是喜歡他的吧,但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在信息並不發達的那個年代,一次搬家或許就意味著一生的分離,彼此再也找不到彼此,空留心中模糊的影子。


  眼淚如同斷線的風箏,不爭氣的留下,打濕了手中的錄取通知書,也打濕了腳下的土地。


  老頭彷彿也感受到了我的悲傷,天空中密布起了烏雲,瓢潑大雨跟著我的眼淚一同悄然而下。


  那天晚上,我做好了忘記他的打算,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戀愛本就不為世人所認可,更何況我已經再也聯繫不上他。


  可是命運就是喜歡作弄人,在我認為自己已經徹底忘記了他的時候,讓我在大學的時候再一次與他相遇。


  心中的念頭在看見他的那一刻難以抑制的死灰復燃。


  我跟他表白了,就算被拒絕之後可能連朋友也做不成,但我還是跟他表白了。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他答應了,他告訴我,他在離開的時候確認了自己的心意,他一直喜歡著我。


  我很開心,很快樂,喜歡的人也喜歡著自己,那份激動是難以言表的,但由於這份愛情的特殊性,我跟他只敢偷偷的做一些戀人間的事情,也就是雖然的地下戀情吧,但即使是這樣,我也非常的滿足了。


  可後來,在畢業的那個夏天,他跟我提出了分手,我含著淚同意,兩個人再一次的分道揚鑣,直到現在。


  「故事就是這樣,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執著了吧。」


  講完故事的季恆書有些煩悶的點燃了一根煙。


  「啊——哦,怎麼說呢,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安知強笑著,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當一個直男聽了一個gay的故事,這感覺真的太過於微妙。


  「沒關係,我就知道這種事情很奇怪,但是我始終就是放不下啊。」


  季恆書忍不住的苦笑。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一點也不歧視同性戀啊,只是……唉,算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那你現在仍然想跟他複合對嗎?」


  安知只感覺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巨尷尬。


  「當然想啊,可那又有什麼用呢,愛情,本就是一件你情我願的事情,我沒有父母家人的阻礙,可他不一樣,他終究是要娶妻生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季恆書又是兩聲苦笑,拿著煙的手不斷的顫抖著,彰顯著他內心的不甘。


  「說句矯情的話,這份禁忌的愛戀,它本就不該存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想的比較開了,等到他娶妻的那一天,我就會主動的從他生活中徹底的離開,就如同這根煙,燃到最後只剩下了煙嘴,煙草卻早已經灰飛煙滅,而我,就是這煙草。」


  季恆書拿過煙灰缸,熄滅了煙頭。


  「你真的甘心嗎?不想再確認一次他真正的心意,就這樣放棄,你真的甘心嗎?」


  安知從季恆書的煙盒裡掏出一根煙,塞進了他的嘴巴,再為他點上了火。


  「煙草、煙嘴什麼的我聽不懂,但我知道,愛情,從來就不是你情我願的東西,不去主動爭取,又如何擁有自己想要的愛情。」


  拍了拍季恆書的肩膀,安知沒有再多說,如果季恆書願意的話,他並不介意幫他一把。


  「主動去爭取嗎?」


  季恆書的眼睛里滿是閃爍不定的光芒。


  「這不是當然的事情嗎,既然喜歡,又怎麼可以輕言放棄,怎麼樣,干還是不幹,過了今天我可不會再幫你了。」


  熟練的為自己點上一根煙,安知隔著煙霧盯著季恆書閃爍的眼睛。


  「干就干,喜歡了這麼久,又怎麼可以輕言放棄呢,這一次,我絕對不會退縮。」


  季恆書握緊了拳頭,他的目光變得無比的堅定。


  「我喜歡這個回答,準備好吧,今晚八點,我將為你們準備一場盛宴,這或許將是你最後的機會。」


  推了一下自己的黃框眼鏡,安知從沙發上站起,轉身走出了季恆書的家。


  「白?你在這幹什麼呢?」


  剛走到樓梯間,安知便看見了正探頭探腦尋找著什麼的白。


  「啊,發現安知!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白彷彿是受了什麼委屈,一見到安知便緊緊的抱了上來,死活不肯撒手。


  「喂喂喂,冷靜一點,你這是幹什麼呢。」


  安知有些頭大。


  「嗚嗚嗚,妹妹醬欺負我,她說安知不回來,她就不給我糖吃。」


  白抱著安知的手臂蹭來蹭去,嗚嗚的哭訴著小雪對她的暴行。


  「我說你啊,好歹也是一個神吧,能不能老為了糖哭個不停啊,你這簡直就是給同行抹黑啊。」


  安知滿頭化不開的黑線。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吃糖,你就是偏心,妹妹醬撒嬌你就安慰她,我撒嬌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責怪我,你簡直不是男人!」


  白大聲的哭鬧著,活像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


  「小雪還是個孩子啊,你們幹嘛都要跟她比啊,算了算了,你別鬧了好不好?有什麼事咱們回家再說,別影響到了鄰居們的休息。」


  安知無奈的拉著白往樓下走。


  「我不要、我不要,你就知道欺負我,我就是要哭給他們看!」


  白死活不依。


  「一根棒棒糖。」


  「五根!」


  「兩根。」


  「成交!」


  在兩根棒棒糖的收買下,白乖乖的任由安知拉著手回了家。


  「哥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不是說好了很快就解決了嘛!小雪的肚子都快餓扁啦!」


  安知一進門,小雪就紅著眼眶屁顛屁顛的跑了上來。


  「抱歉抱歉,這件事的發展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的太多。」


  安知有些歉意的揉了揉小雪的頭。


  「小雪要聽,哥哥快把故事說給小雪聽,不行,小雪要邊吃早餐邊聽,哥哥你快點去做早餐啦!」


  紅紅的眼眶轉眼間恢復了正常,小雪迫不及待的催促著安知,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是是是,知道了,我這就去做。」


  拿了兩根糖安撫好了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安知一頭扎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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