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茗柒和桐輪的遊戲
鬱鬱蔥蔥的竹林,竹葉在享受微風的輕撫。
竹林中最高最大的一根竹子貫穿著一個古樸小屋,這是東枝部的重地——月屋,月屋是除了年屋之外,東枝部高層聚集的唯一之地。
顧名思義,月屋,就是每月高層人員的聚集之地,而年屋就是每年高層人員聚集之地,但兩者區別在於年屋開啟之時全部高層必須到場,而月屋開啟人員可以有很大浮動,但不能少於兩個護法和一個長老,部宗是可來可不來。
月屋之中,氣氛有些凝重。
殷木離打破了無話的局面,不緊不慢的說著話:「本想多瞞一段時間的,但是「白」已經測到,我也只好告知各位了,我——命不久矣了。」
右長老梅著花未不可置信,瞪著眼睛看著殷木離:「什麼,怎麼可能,部宗大人您——」
梅著花未,乙木一脈長老,是東枝部歷史上少有的女性長老,簡單的內服套著一副青色短袖外服,上面綉著梅花,長相漂亮,沒有音書的冷艷卻英氣逼人,作為少有的女性長老,巾幗是對她再好不過的形容了。
殷木離一臉淡然:「當年之戰,本宗已傷及元核,就算是木之本源也只能延緩我傷勢的發作時間,時至今日本宗已實屬命大。」
梅著花未:「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
坐在惑白旁邊的是須盡丘,甲木一脈護法,人如其名,鬚髮茂盛,如沙僧一般的造型,脖子上掛著不知名材料製作的圓珠,寬大的手掌時時揉搓著圓珠。
須盡丘:「如果連木之本源都沒有辦法的話,那麼部宗大人.……」
「我部掌控的木之本源本就是世上生命最精華的療傷聖物,如果是輕傷不在話下。」殷木離點了點頭。「但當年一戰,本宗元核幾近崩潰,木之本源只能勉強保證元核不潰,到了現在木之本源也將控制不住我元核的潰勢。」
坐在須盡丘旁邊最靠近人語響位置的是茗柒,與音書一樣,是一名女護法,只不過屬甲木一脈。
茗柒一襲柔順的黑色秀髮中夾雜著些許白絲,長相美艷卻更是冷艷,薄嘴唇,挺鼻子,一身黑色袍子罩在婀娜的身體上,細長的指甲扶了一下掉下來的前留海。
茗柒情緒有些激動,捏著拳頭:「可惡!卑鄙的千山部和離火部,要不是他們兩部當年暗中勾結,部宗大人怎會傷及根本!下次邊界戰事再起,我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
學徒訓練堂。
鳩山桐輪抬起頭仰視著面前的人,他發誓他沒有見過這個人,不,是女人。
但是這個女人卻像是在看生死大敵一樣看著他,不,應該是看所有人都一般如二的感覺。
鳩山桐人摸著頭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憨小子形象,心裡納悶著。
「這傢伙是誰,怎麼搞得我欠了她許多零食沒還一樣,這個樣子我只在鹿柴那傢伙身上看到過。」
在人群中的鹿柴打了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惡狠狠的看了眼桐輪,隨後他有笑眯眯的準備看好戲。
桐輪笑呵呵的看著來人:「啊哈,對不起啊,我沒看到您,沒關係吧!」
來人表情收斂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笑呵呵的桐輪。
等待著原諒的桐輪被接下來柳飛揚的一句話嚇得魂不附體。
「她是——是——是茗柒護法大人,乙木一脈內護法!」柳飛揚支支吾吾后驚呼。
在場學徒一片嘩然,顯然茗柒的大名他們都知道。
此時學徒中有激動的,有害怕的,還有幸災樂禍的,當然鹿柴和柳飛揚是屬於最後者,而桐輪則是屬於害怕這一列的。
桐輪擺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敬了個部族禮:「原來是茗柒大人,學徒鳩山桐輪,希望我能得到您的原諒,」
還在氣頭上的茗柒看著眼前的桐輪,嘴角漸漸浮起不可描述的詭異微笑。
「你叫桐輪是吧?」
桐輪站直身子:「是!大人。」
茗柒朝桐輪勾了勾手指,桐輪湊到茗柒跟前,茗柒湊到桐輪耳朵邊上竊語了幾句,桐輪聽完后一臉懵。
桐輪:「啊?您剛剛說的什麼?我不明白。」
桐輪的疑問被茗柒直接無視。
茗柒微笑的看著學徒們,學徒們有一種感覺,在茗柒的眼裡,他們好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已經被標記了。
茗柒輕了輕嗓子:「不久就是翰林院選拔之時,而我則是考官之一,同時我也是翰林院的教官,也就是說你們中一些人將會成為我的學生,我可以保證,那將是十分有趣的。」
聽到這些話的所有人臉都綠了,茗柒的凶名就算是消息閉塞的學徒都知道的,在她門下哪會有好果子吃。
學徒們的表現盡收眼底,茗柒得意的笑著,不過她發現還有一個人有些不同,相比較其他人的惶恐不安,桐輪卻是顯得神色激動。
桐輪捏著拳頭,喃語:「翰林院,我一定要進去。」
不過還沒帥一秒的桐輪看到茗柒注意到他,立馬畏畏縮縮起來。
茗柒眯了下眼睛:「這小子,嘿嘿,有意思。」
茗柒沒怎麼理桐輪,甩了甩頭髮:「不過,作為考官的我挑人可是很嚴格的,想進翰林院難上加難,但是我於心不忍,給你們留了應對考試的方法,我剛剛告訴了桐輪同學。」
桐輪頓時被所有人的目光盯著,就算是自詡臉皮厚的桐輪也被這種目光盯得渾身發麻。
桐輪連忙擺著手,勉強的笑著:「沒有,哪有這回事,護法大人,你剛剛沒對我說什麼方法啊,一定搞錯了,你跟他們解釋解釋。」
鹿柴像是看出了什麼,神色狐疑,他看向了柳飛揚,柳飛揚對他點了點頭。
「看來桐輪同學你是不想把方法共享出來哦,不過,那也是你的自由。」茗柒眼珠一轉,笑呵呵的說著,「好啦,我走了,你們好好玩,桐輪。」
「是!」桐輪被嚇了一跳,綳直了身子。
「期待你考試的表現哦,加油。」茗柒對著桐輪眨眨眼,笑裡藏刀。
茗柒一走,所有人圍住了桐輪,七嘴八舌的向桐輪討要茗柒所說的通過考試的方法,鹿柴和柳飛揚頭疼的看著。
「桐輪,方法是什麼?」
「桐輪君,快告訴我們。」
「喂,混蛋,你不會是想藏著掖著吧?」
「對啊,怎麼通過,快告訴我們。」
桐輪在人群中被擠得動彈不得,突然他大吼一聲:「停!」
眾人停止躁動,頓時安靜下來,趁這個機會,桐輪跳到一張桌子上,面對著所有人。
桐輪:「你們都想要方法是不是?」
所有人點頭。
「可是方法告訴所有人就不是捷徑了,知道的人多了,我想到時候考官們會改變試題,我想這是護法大人只給我一個人說的原因吧,不過我很榮幸她把決定權交給了我。」桐輪看著安靜下來的眾人,得意的繼續說:「你們想要方法的話,總得付出些什麼吧。」
鹿柴和柳飛揚靠到桐輪跟前,把桐輪拉下桌子,鹿柴小聲的說:「喂,是不是真有方法?」
桐輪一副你不信算了的樣子:「當然。」
「那快告訴我們啊,當然,你可以不告訴他。」鹿柴興緻勃勃的說著。
柳飛揚生氣的頂了下鹿柴:「桐輪,別聽他的,我拿這個跟你換。」
柳飛揚掏出一個小皮袋遞給了桐輪,裡面裝的鼓鼓的吃食,桐輪掂了掂分量,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鹿柴,鹿柴一愣,只好苦著臉把一個裝著吃食的布袋交給桐輪。
桐輪打開布袋瞧了瞧:「啊哈,這是鹿柴母親做的五香餅。」
桐輪立馬拿出一個五香餅毫無吃相的吃了起來,旁邊的鹿柴急了。
「喂,你還沒告訴我呢!」
「放心吧,等我吃完馬上告訴你。」桐輪咕嚕咕嚕的大吃特吃。
周圍的人看到已經有兩人在交易,都連忙拿著東西走了過來,怕錯失良機。
桐輪大大咧咧的喊道:「喂!今天只能告訴五個人,還有三個名額,剩下的明天來找我吧。」
眾人都想搶這三個名額,舉著手裡的吃食大喊著「選我,選我」。
鹿柴和柳飛揚互相笑了笑。
鹿柴:「還好我們先下手。」
柳飛揚喜憂參半:「哈哈,沒錯,不過,他真的有那個方法嗎?或者說茗柒大人真的會這麼好心?」
鹿柴被柳飛揚一席話弄得有些沉默。
訓練堂的房頂上,茗柒看著沉浸在挑選吃食盛宴的桐輪,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茗柒回想著剛剛的一幕。
茗柒湊到桐輪的耳邊,竊語:「我們來玩個遊戲。」
茗柒摸了摸下巴:「鳩山桐輪嗎?」
桐輪猛打了一個噴嚏。
刷——
屋頂上已經沒有了茗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