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和歐陽要約會了
「我要見她。」這假的鎮西王爺態度依然十分堅決而強硬。
「你如果不說是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糜詩當然也不退讓。
「鎮西王爺」斜眼看她,很輕鬆的口氣,「既然如此,我只能說你的運氣怕不太好。」
糜詩當然對這樣的對手不陌生,她不會被對方打亂審訊的節奏,依舊開口問著自己的問題:「你們為什麼要殺死他們?薛申甫,還有章子墨,慶幸的是章子墨並未死。但是薛申甫,為什麼讓他死得這樣張揚?你們完全可以讓他悄無聲息地死去,為什麼一定人盡皆知?而且死相如此慘烈?」
「鎮西王爺」終於正眼看了糜詩一眼,表情卻是很失望,搖了搖頭道:「你問不出什麼來的。」
糜詩盯著他,「為什麼要抓我?你在我身上到底動了什麼手腳?」
看對方依舊沒什麼反應,糜詩淡淡地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不然……」
「不然怎麼樣?難道你要對我嚴刑拷問么?」他打斷了她的話,自己接著往下說。
糜詩淡淡地看著他,目光透著冷意,這樣的兇徒她見過不少,在他們的眼裡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只要與他無關的,人命在他的眼裡比不上他養的一條狗。
她說:「你要見她,我給你見。」
糜詩走出門,很快就有人給「鎮西王爺」上了沉重的腳銬手銬,糜詩帶著他走到隔壁的屋子,屋子的正中停放著一具屍體。
「鎮西王爺」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一步一步走到屍體跟前,待看清楚后,整個人瞬間就崩潰了。
原本直立著的身體,一下子垮了下來,他無力地半跪在地上,身子靠在屍體上,神情無比哀傷,目光遊離。
糜詩知道他的意志被擊垮,將他一把抓住,讓他對著自己,沖著他道:「薛申甫是不是你殺的?」
「鎮西王爺」臉漲得通紅,瞪著糜詩,大吼道:「是我,是我,都是我!你滿意了!」
他轉頭又看向「三小姐」,然後又轉回頭盯著糜詩,「你不明白這世間的規矩。我們到底是在和誰對抗?這世間所謂的正邪雙方到底又是誰?」
「我們是誰?」糜詩大聲地與他對抗。
「鎮西王爺」精神已經崩潰,很顯然三小姐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巨大,「我們在這裡有一個全面的計劃的,我們有過機會,但現在全被你給毀了。」
「為什麼要抓我?」糜詩繼續追問。
「鎮西王爺」無奈地苦笑,「抓你?我們這是在救你!」
「救我?救我什麼?」糜詩奇怪,追問道。
「你也不想想你怎麼那麼容易逃出來的。這是因為我們本來就打算放你走。我們是在救你,而你,你……你根本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假王爺絕望而痛苦地搖頭,「你一點兒都不知道……」
薛申甫的案子破了,糜詩自己的綁架案子也找到了真兇。
只是這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糜詩還想查點什麼,這時候司主卻是和她道:「你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
糜詩決定聽司主的建議。
「司主的話是對的,你的確應該好好休息,真正地睡上一覺。」歐陽景在邊上再一次提醒她。
只有他知道,這些日子糜詩是處在怎樣的一個狀態里。
正常人被抓后,肯定會受到驚嚇,至少要好長一段日子才能緩過來。
而糜詩,卻是立刻又投入到查案中。不是她與眾不同,只是她用這樣的方式來強壓住自己內心的恐懼。
他看在眼裡,可是卻無法插手。
而這樣的糜詩,豈不就是他最初認識的糜詩嗎?
會害怕,會擔心,會迷茫,但遇到事情依舊會勇往直前的糜詩。
他會一直守護在她身邊,在她需要依靠的時候,給她提供避風的港灣。
糜詩和歐陽景並肩往住處走去,她突然抬頭問歐陽景:「他說的救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審問假王爺的時候,歐陽景他們都在外面聽著,他和她的對話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歐陽景開解她道:「這很明顯他是在糊弄你。」
「是嗎?」糜詩表示懷疑,「他說話的表情很不一般,好像的確是有什麼隱情。」
「糜詩,看著我。」歐陽景板過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道:「你不要被他給影響了。他看見了三小姐的屍身,對你有深深的恨意,他這樣說就是讓你產生懷疑,動搖你,你萬不可上當。」
第二天,糜詩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都快中午了。
這裡的人都是天不亮就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急急忙忙穿了衣服隨便梳洗一下就出了房門,準備去找點吃的墊墊肚子。
昨晚回到客棧,她躺在床上瞬間就睡著了,晚上什麼東西都沒吃,現在有些餓了。
一出了屋子,還沒走到樓下,就發現歐陽景居然就站在外頭廊下。
糜詩這才發現外頭淅淅瀝瀝下著小雨,雨滴順著廊檐往下滴,形成了一道水晶帘子,晶瑩剔透,美麗異常。
客棧的院子里有一棵合歡樹,枝繁葉茂,本就離他們住的這幢樓很近,好些樹枝都幾乎伸到了廊里。
樹枝的頂端葉子上水珠時不時滴落下來,歐陽景就這樣伸著手將水珠接到指尖,臉上帶著從未見過的孩童模樣,很無聊,但很輕鬆。
他大概是感覺到了什麼,回過頭就看見糜詩。
微微愣了一下,收起手,臉上閃過一絲微微的尷尬,大概是沒想到自己這樣的行為會被糜詩看見。
糜詩反倒自己窘迫起來,慌不擇言:「你……你繼續,我只是出來找點吃的。」
歐陽景微微一哂,不再在意,笑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糜詩愣了愣,傻傻地道:「挺好的。」
歐陽景走到她面前,「今天無事,又下著微雨,很適合游西江,帶你去逛逛。」說完見糜詩沒什麼反應,問道:「怎麼?不想去」
糜詩這才反應過來,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怎麼可能,這可算得上她和歐陽正兒八經的第一次約會!
別說下雨,下刀子都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