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瓮中捉鱉
如果鎮西王爺是假的話,那將這冒充之人抓起來,可就是大功一件。
徐東自然不會錯過這樣一個立功的好機會。
雖然糜詩對於假冒身份一事感到吃驚,但心中也鬆了口氣,畢竟如果抓她的人是真正的鎮西王爺,事情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徐東也不會如此輕易就肯出手。
而且,如果真的是鎮西王爺參與了那麼多事情,那整個天曜皇朝受到的動蕩就不是一點點了。
她倒不是為朝局動蕩擔憂,她對天曜皇朝根本談不上使命感,更不用說感情了。
只是她知道,但凡涉及到皇族的,都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如今她所處所見的已經夠心煩了,如果在加上皇室糾紛,根本就無法想象以後會面對什麼樣的日子。
鎮西王府被包圍起來,但「鎮西王爺」已經不見了。
「他可真是耳聰目明的,逃得倒是快。」芮九砸吧著嘴,「這一逃跑,他只要恢復原本的面容,誰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要抓他可就難上加難了。」
歐陽景不認同,「他既然做了鎮西王爺這麼久,用的肯定不是人皮面具,不然是很難瞞住這上上下下這麼多人的。」
芮九琢磨著,點頭:「你說得對,這人皮面若真是近看的話,多少是能看出些端倪來。你的意思他本身長得就和鎮西王爺很相似?」
歐陽景點頭:「他應該是在臉上動了些手腳,保證了他與鎮西王爺一般無二。」
糜詩感嘆,這整容術看來不管在哪裡都是很吃香的。
「歐陽,不得不說,你這整容術真是一流了,一會兒功夫就能把自己弄得和鎮西王爺一般無二,這也就罷了,關鍵你這聲音也能變,太絕了,你是怎麼做到的啊。」芮九的話問著無心,但是糜詩聽了心中一凜。
她擔心歐陽景的身份有被識破的危險。
芮九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擔心,她擔心的是在場的其它人,徐東,還有老頭子……
尤其老頭子這老狐狸,雖然平日里看著插科打諢,也不太管事的樣子,可這段日子相處下來,糜詩也終於明白這樣一個人可以當魂司的司主是不無道理的。
歐陽景笑了笑,「小時候無聊,覺得挺好玩,就嘗試學了些,沒想到今日能派上用場。」
芮九白眼:「果然不同凡人,一般人小時候無聊最多捏個泥人,打個架耍耍,你倒好,這一無聊就學這個。」
「既然這假的鎮西王爺已經暴露了,先查查王府里可留下什麼線索沒有。」糜詩藉機打岔,她怕再問下去問題越多。
只有她知道為什麼歐陽景精通易容口技,一個高級殺手,如果會易容那就能輕而易舉混進被殺目標的身邊,而往往身邊最親近的人才是最防不慎的。
可是,將整個鎮西王府翻了個遍,也沒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可見敵人是如何的謹慎小心,竟然沒有留下半點線索來。
芮九看了看糜詩,猶豫道:「糜詩,我真的不想你去重新回憶那段被抓的記憶。但是,你真的記不得什麼了嗎?哪怕一絲一點也很?」
糜詩搖了搖頭:「沒有了,我記得的都已經說過了,清醒的時間本就很短,也沒看見聽見什麼特別的事情。那地方事後也去搜過,什麼痕迹都沒了。」
「或許我們可以利用一個人試試看。」歐陽景沉吟道。
「誰?」糜詩和芮九一起問。
「三小姐。」
「可她已經死了啊。」
「但是那個假的鎮西王爺並不知道她已死。」歐陽景又道:「三小姐死之前的那些話,說明她和他之間並不是簡單的同夥,應該是情人的關係,或許那假的鎮西王爺會回來找她。」
芮九嘖嘖:「這人啊,自己可以為情赴湯蹈火,就覺著別人都會。」他沖著歐陽景,特別語重心長地道:「你這樣的認知是不對的,因為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
糜詩卻道:「可以試試。」
芮九翻白眼,「你們一丘之貉,我和你倆說不到一起。」
「他不知道三小姐的身份也暴露了,如果我們放出風聲,鎮西王府一切照舊,他應該會上鉤的。」糜詩道。
芮九琢磨了一下,突然也同意了,「就算他對這三小姐的感情不真,但只要三小姐身份未暴露,他們還有機會,這樣說不定我們還能釣到一條大魚!」
於是,很快,風聲就放出去了。
鎮西王府看著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卻處處是暗樁。
「鎮西王爺」的行動十分迅捷隱蔽,只是因為他的對手是歐陽景。
這天底下還有誰能比歐陽景更了解如何悄無聲息地潛入府邸?
答案肯定是沒有。
所以「鎮西王爺」最終還是成了瓮中鱉。
因為糜詩確認此人就是綁架自己並對自己動手的人,所以在抓住這人的時候,糜詩假公濟私地狠狠揍了他一圈,一泄心頭之恨。
芮九在旁邊看了直拍手,給糜詩叫好助威。
要不是糜詩親眼所見,真的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她見過的鎮西王爺。
臉型五官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那時候的王爺頭髮灰白,臉上難免有些上了歲數的人特有的老年斑和皺紋。
而眼前的「鎮西王爺」皮膚光潔白皙,毫無皺紋和斑點,看著大概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他的聲音還是低沉暗啞,和年齡十分不符,應該是對嗓子動過手腳。
糜詩一上來就開門見山:「說吧,你是為誰在賣命。我現在和你談,是給你唯一的機會。你或許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怎樣的嚴酷懲罰。」
「鎮西王爺」態度很輕蔑地看了糜詩一眼,顯然她的威嚇沒有半點作用,「我想見她。」
「鎮西王爺」在王府里見不到「三小姐」很快就明白自己上了當,當然也想明白她也暴露了身份。
「誰?」糜詩明知故問。
「三小姐。」
「那你先告訴我,你和她真正的身份是什麼,姓甚名誰。」糜詩問道。
這兩人顯然都對自己的臉動過了手腳,若不是他們自己說出來歷,是很難查出身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