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的天,科幻了
歐陽景他說他有辦法。
糜詩不敢確信她聽見的話,再次確認:「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要相信他說的,不可能有其他辦法!」芮九急道,「迦夜的病只有一種方法可以救!」
「的確,芮九說得沒錯。」歐陽景語氣淡淡的,糜詩聽了此話目光暗了暗,「但是,我說的方法是指找到下毒之人的方法。」
聽歐陽這麼說,糜詩反而有些失望,那日她與迦夜被襲之後,魂司上下,甚至還動用了整個巫族之力也無法找到那個人,他不單是傷害司魂使的罪犯,也是找到失竊魂牌原料最重要的一條線索。可這麼久過去了,卻毫無進展,連魂司都無法辦到的事情,歐陽卻說他有辦法?
歐陽景注視著糜詩的雙眼,語速緩慢而清晰:「人與人思想在一定的條件下是可以相通,而不需要通過說話來得知。我能夠讓你和迦夜思想相通,讓你進入他的心魂,從而看見疑犯的面容。」
糜詩怔住了,歐陽景的意思是讀取迦夜的意識?難道她其實穿到一個玄幻修仙的世界?她怕自己誤解,連忙問:「你說的這……這是法術嗎?」
歐陽景笑了,「所謂的法術不過是些唬人的把戲,愚弄百姓而已。」
既然不是神仙法術之類的,糜詩卻更不解了,那這是怎麼做到的呢?她如何想也就如何問出口了。
歐陽景依舊笑面春風,目光卻沒什麼溫度,淡淡的,他說:「其實史冊上對此事都有過記載,比如讀心術,又比鬼魂託夢,其實就是偶爾達到特定的要求從而讀取了對方的想法或者進入對方的夢中。只是人們不知道發生的緣由,故而覺得神秘,才以神怪作為解釋。」
「就像一開始人並不知道什麼是火,只是打雷后森林會著火,因此覺得神秘而產生敬畏,才有了天火之說,而當人可以控制火之後對它便不再感到神秘了。我所說的方法,也不過就是知道了讀心術如何產生的而已,而發現此方法的人正是此間原本的主人,俞先生。」
糜詩愣了,她其實從小就喜歡看科幻的東西:書,電影,電視劇等等,而歐陽景剛剛說的這些對一個科幻迷來說,卻是比較容易理解的。她甚至可以用自己熟知的科幻辭彙將歐陽景所說的總結一下:通過一些特殊的方法,讓兩人的腦電波互聯,從而獲得對方大腦里的信息……只是,她真的穿到古代了么?怎麼感覺……很科幻……
所以俞子美其實不是個文豪類學者,而是個科學家?而且是怪博士那種的天才?
一旁的芮九聽了嗤鼻大笑,不屑又不信:「這都是你編出來的鬼話吧,我自認看過的書不少,也從未見過有此一說。」
歐陽景淡淡一笑:「如此言論,即便著了書也不會流傳出來。」
糜詩關心的卻是:「成功過嗎?」
「她曾經從一個剛剛過世的人身上獲得過信息,大約維持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歐陽景目光微微一暗,接著說道:「如果迦夜的魂並未受損,那麼通過這個方法,就可以看見下藥之人的面貌,從而找到此人。」
「呵呵,一個是剛剛過世的人,一個卻是大活人,這是好有說服力啊^」芮九話里是滿滿的諷刺。
糜詩想到一件事情,問歐陽:「和迦夜心魂相連的人需要什麼條件嗎?比如對魂色有什麼要求嗎?」她擔心自己和這裡的人不一樣,她沒有魂色。
歐陽景看著糜詩,說:「這和魂色無關,但只有你才可以。因為兩人的心魂一旦相連,看見的可能是真實發生在迦夜身上的事情,卻也有可能只是他的夢境。而迦夜看見人犯之時,唯有你在場,只有你才可以做出正確的判斷。」
糜詩感覺歐陽景的目光透著瞭然一切的神色,她繼續問:「那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聽糜詩這麼問,歐陽景微微遲疑了一下,才道:「兩個人之間需要……一種連接,這需要用到一根鐵線,鐵線的兩端要扎入你兩人的後頸之處,迦夜本就在昏迷的狀態,你則還需要服下一些藥物,清楓子,槐根草,寒蕨,藍尾羋還有銀桖。」
「哈哈……很好,很不錯,這些可都是令人神志不清的禁藥,銀桖還是千金難覓的個中聖品呢!」芮九用力地鼓掌,皮笑肉不笑地沖著歐陽景咧嘴,「這些葯不但可以讓她變得任人擺布,還思維喪盡。我竟不知歐陽兄對藥物如此熟悉,看來以後要和歐陽兄多多切磋切磋,」
「好說,這次愚兄還要勞煩賢弟的幫忙,葯的用量和配比由你出手才妥。」歐陽景好像根本沒聽出芮九話里譏諷的意思。
「你……」芮九顯然是對歐陽景的油鹽不進沒轍了,他轉而對糜詩說:「這些藥物只一丁點就可以讓你神志不清,何況如此法子根本聞所未聞,荒謬至極!」
歐陽景淡淡地道:「那隻能說明你不知道。」
芮九見糜詩到現在都不開口說話,就知道她是有幾分信了歐陽景的話了,著急勸道:「糜詩,我知道你一直為此事憂心,從你我相識一來,這一路上我都看得到。夜裡你假意睡著了,可我知道你根本沒睡過。迦夜他的確是要死了,但是我要你清醒些,看清楚,這個人……」他一手指著歐陽景,「這個人他會要了你的命!」
糜詩問芮九:「迦夜還有多少時間?」
芮九垂下眼,答非所問:「低溫下毒性雖然發作緩慢,但身體一直凍著,五臟六腑也會受到損傷……」
糜詩打斷他,語氣嚴厲:「我只問你還多少時間?」
芮九支支吾吾:「三……天。」
糜詩轉身對歐陽景說:「準備吧。」
歐陽景好像一點都不意外糜詩會答應,只是提醒:「需要把迦夜挪到這裡。」
「我會將迦夜帶過來的。」糜詩撂下話抬腳就往門口走。
「瘋了,完全是瘋了……」芮九自言自語,他很清楚已經無法改變糜詩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