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次敗北
於紫英調理療傷了一個晚上,王仙妤一直在旁守候,中間唐鎮中也來過幾次,見於紫英面色有所好轉便也放下心來。
等二天早上於紫英復原這才長長呼出一口氣,王仙妤向他詢問是怎麼回事,他這才把刀神三刀將他重傷的經過講了出來。
王仙妤笑道:「你可真行,送上門去給人家砍,若不是你機靈把劍甩出去,恐怕性命都保不住了。」
於紫英哈哈一笑,說道:「我今天下午還要去呢,這次定要挨住他十刀!你回房休息一會兒吧,我想想該如何對付刀神。」王仙妤無奈,也只得伸個懶腰回房睡覺去了。
於紫英回想起昨日的打鬥過程,心說刀神先行出手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要不然自己也不至於敗的這麼慘,今日可得先發制人才可。又從自己所學的上萬種招式中來回挑選,倒最後也沒挑出一招劍法來,當下有些困意便就倒頭睡了一覺。
醒來時已到黃昏,王仙妤竟領著鳳靈方走了屋中,後者見到於紫英又活蹦亂跳的便也放下心來,但還是擔心地說道:「你今天別去找我爹了,我爹分明就是在故意難為你,江湖上不知多少高手連他一招都接不了呢。」
於紫英微微一笑,說道:「你要對我有信心,而且難得與當世的第一流高手過招,我應該抓住機會才是。」
王仙妤也說道:「是啊,而且你爹不會殺他的,要殺昨天就不會讓他活著回來了。」鳳靈方心想也是,便也只能由著於紫英了。
當下三人下了樓,看見唐鎮中等人準備吃飯,於紫英則過去說道:「今日是走不了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鎮中不要見怪。」
唐鎮中見他傷勢已好便如沒受傷一樣感覺十分驚訝,於是說道:「不打緊,你沒事便成,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你儘管跟我說。」
於紫英搖了搖頭,笑道:「沒事,我去去就回。」說著便領著美若天仙的二女走了。
陳老眼裡最高,等三人走後也不禁讚歎道:「這小子的醫術當真還挺有兩下子,昨日受了那麼重的傷,今天就跟沒事人似的了,當真讓人難以置信。」
唐鎮中也是十分開心,笑道:「那太好了,說不定他真能治好爺爺!」
等三人來到鳳靈方的府邸時,鳳白玉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他見於紫英內傷痊癒也不由得暗暗點頭,心想昨天那一腳本應把他小腿踢斷,但看來並非如此,這小子果然還是有些本事的。
於紫英上前抱拳行禮,笑道:「我又來向前輩討教了。」說話時聚集周圍天地靈氣於右手,這正是八鬼中梁灶交過他的聚氣功法,兩年練下來也有些小成就。
刀神自然看不穿他正在聚集天地靈氣,只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你今日可有把我接的住我十招?」
於紫英答道:「是沒有十成的把握,不過你且看我這招如何。」說罷便抽出了長劍向鳳白玉刺去,後者只覺此劍所裹雜的真氣驚濤駭浪便猶如磅礴浩瀚的大海一般,微微一吃驚便拔出寶刀招架。
只聽「噹」的一聲巨響刀劍相交,鳳白玉身體只是微微一晃,但於紫英卻向後連退了七步,還沒等站穩腳步時,刀神的刀已經再次來到。
鳳白玉在於紫英要退第七步但還沒落下腳步的時候一刀橫掃,不論是腰、肩、腳、手臂,彷彿均是為這一刀而生的一般,達到了只有刀的境界,在於紫英眼裡這一刀根本沒有絲毫破綻,他哪裡敢硬接,情急之下使出了一招西州古道派的西風瘦馬,身子便如風一般以毫釐之差避開了這一刀。
鳳白玉這一刀劈在了於紫英身前的虛空處,緊接著刀身突然停頓在空中,一股強大的牽扯之力便要將後者拉回撞在刀上,於紫英心中大驚,他萬沒想到鳳白玉的刀法竟出神入化到了這種程度,連忙豎劍格擋,同時用出東州上官家的卸力之法,化解了這一刀三成的氣力,但還是被震得飛了出去。
鳳白玉緊隨其上又是一刀橫掃,於紫英這次既不敢硬接也不敢避開,連忙先一劍劈在了身前虛空處這才向後躍去,這次果然沒有牽扯之力來拉自己,可鳳白玉刀身橫掃過後卻激蕩出一股強大的勁氣向自己襲來,於紫英又舉劍格擋,但還是被震得一陣氣血翻騰,至此才剛過了三招,他卻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鳳白玉心中暗贊於紫英剛才劈在虛空處的那一劍,僅吃了一次虧便就找到了應對辦法,如果不是於紫英內力不足,那激蕩出的勁氣襲向誰還不一定呢。
鳳白玉又突然跳起,身體在空中劃過一記完美的弧線便一刀向於紫英劈去,後者心中叫苦,這一刀怎麼看怎麼是對方的壓箱底絕技,居然使出來對付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可還真是瞧得起他,無奈之下也只得再次向後躍去。
其實這一刀雖不是刀身的壓箱底絕技,但絕對也是他的成名刀法之一,藉助身體劃出的軌跡和下落之勢,不論身體的掌控還是勁氣的發力都已拿捏到了精準到一絲的細緻,因此劈出的這一刀不僅速度快如閃電,更是有力劈山石之能,他見於紫英就這般直接向後躍去也不由得心中嘆息,當下便收了幾分氣力,實在是不願意把他殺掉。
可就在鳳白玉雙腳落地寶刀劈下的那一剎那,令他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他不僅身形頓了片刻,刀上的勁氣也是消失殆盡,同時感到體內竟有一股外來的真氣在自己經脈內竄來竄去,當即便將真氣運遍全身,這才將侵入體內的真氣化解。
於紫英避開這一擊后看到眼前的狀況心中大喜,這其實是八蒲散第二重的功效,第二重八蒲真氣穿透力極強,且可在敵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侵入他們的體內製約他們,剛才鳳白玉全身氣力都運在手中刀上,因此八蒲真氣便會隨著他運氣的路線來到了手腕經脈穴道之處,造成了阻斷他真氣源源不斷運往刀上的效果。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於紫英見機不可失連忙上前一劍劈出,鳳白玉舉刀橫檔,可他剛調理好內息,匆忙招架之下竟被劈退了半步,但於紫英也是後退了三步。
王仙妤和鳳靈方在一旁也看的是花容失色,誰也沒想到於紫英竟然能將刀神劈退半步,但再看於紫英已有些氣喘吁吁快到了極限,也不由得心中擔憂。
鳳白玉退後半步后立馬便穩住了身形,緊接著一刀似慢實快地向於紫英劈去,於紫英哪裡還招架的住,拚命格擋后又是被震得飛了出去口噴鮮血,但好在鳳白玉劈出這一刀的時候離他尚有三五步的距離,否則近身攻來於紫英會更加吃不消。
刀神還刀入鞘微微點頭說道:「一天時間便能多接我三招,你這進步的速度倒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其實令他更驚訝的還是他神不知鬼不覺打入自己體內的几絲真氣和將自己劈退的那半步。
於紫英比昨日傷得還重但還是硬撐著哈哈笑道:「那當然,我明天便一定可以接前輩十招,不知前輩還會不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鳳白玉看著臉色慘白但眼神卻堅定無比的於紫英,似乎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一般,看著看著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說道:「不給了!不過我算你通關,明天你就可以南下了,說著便轉身離開了。」背影卻有些孤獨寂寞之感。於紫英聽后大喜,精神放鬆之下竟昏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他已倒在客店的床上,王仙妤與鳳靈方二女正焦急萬分地看著他,見他醒了連忙湊上前來。
於紫英坐起身來運氣療傷,心平氣和之下進入了忘我無我的意境,只不過用了兩個時辰便就掙開了眼睛,內傷竟已好了大半,且眼中精光閃動,似乎是在內功上有所突破。
王仙妤吃驚問道:「你這被重傷兩次反倒功力大增,可當真是從未見過的事情。」
於紫英哈哈一笑,其實他現在不用太刻意去修鍊八蒲散,每次以真氣替人療傷的時候便就相當於修鍊,此回接連兩次被刀神打成重傷,自行調理治療之下反而突破了第三重的境界,自己也是感覺十分意外,於是說道:「我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轉眼又見到鳳靈方還沒走便說道:「靈方今日打算跟我一起住嗎?」
鳳靈方白了他一眼,嬌嗔道:「我是關心你才沒回去的,你剛好便就這般輕薄我,不理你了。」說著便起身走出了房間。於紫英無奈地看了王仙妤一眼,後者努了努嘴,於紫英也只得追了出去。
鳳靈方見他追出來十分欣喜,又關心地問道:「你的傷還沒有痊癒,還是回去躺著吧,我自己認識路。」
於紫英壞壞一笑,說道:「我是怕你怕黑,走吧,我明日就要南下了,正好也想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