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鬼魂
我有些莫名其妙,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只見他右手在我眼前迅速劃過。直感覺眼睛瞬間進了沙子一般,用手捂著眼睛怒道:「你幹嘛!」還好這刺痛感很快就過去。就在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可能這輩子也忘不了。
只見在我大約十米開外,一大片灰濛濛的東西把我們圍成一個圓。仔細一看,我差點沒嚇得跳到他背上。那是一個一個人。不!應該更確切的說是鬼,因為他們都是漂著的。一個個面無表情的就這樣盯著我。但好像又忌憚我身邊的胖老道,不敢上前。即使在這炎熱的晚上我也能感覺到自己瞬間冒出的冷汗。這裡不說上萬,成千個鬼都有了。我指著它們「啊」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或許是看到我的恐懼,胖老道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這些都只是鬼魂,人有三魂七魄,死後都會被打散,無意識的來回遊盪,七天後就會回到家中再往陰間。而現在他們都是被你體內的月陰之氣,所吸引過來的。一個魂魄飄過只能算一陣涼風,這裡有上千多個,所以一到晚上你們這裡才會顯得冷。真正對你有威脅的在那。」他指著遠處的一棵樹上,那裡光線太暗我實在是看不清。搖了搖頭說:「我看不清。」
他看了看我安慰道:「沒事吃了這顆藥丸,對你今晚的傷有好處。」從他那雙肩背包里拿出一顆黑黝黝的藥丸遞給我。我不再說什麼,一口吞了下去。轉念一想,說:「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傷?」他對我笑了笑,居然直接跳過我的問題說:「咱今晚就帶你,把那想害你的東西解決了。不過就問你敢不敢去?」
:「你不是說,它就在那嗎,不把它收了,還去哪?」
胖老道面露無奈的說:「咱站在這,給它一百個膽子它也不敢過來。老咯!咱又追不上它,只好去它老窩找。在那或許它才敢和咱來硬的。」說完拉著我向大門走去。我急道:「等等,可我明天還要上班。」。老道嘴角一撇:「小娃娃,不識貨,你以為老夫給你的葯白吃的?提神醒腦,活血化瘀,包你一柱擎天!」被他這麼一說,我確實不怎麼困了,身上的傷也感覺沒之前那麼難受,渾身上下還暖洋洋的,但總感覺他話里有些污。他又問了我一句:「你到底去還是不去?咱時間不多,沒功夫和你耽擱。」既然人家誠心想幫我,而且有胖老道在,應該也沒什麼危險。想到這我也不再扭捏:「好!我去。」
到了大門口,我們打了一輛的士。而那些遊魂始終都圍繞在離我們十米左右的地方。它們好像挺懼怕這胖老道,但又因為我體內,有什麼月陰之氣不願離去。
:「對了,剛那樹上的東西既然能害我,那它為什麼一直不下手?」這是我上車后忽然想到的。
:「因為你小子還夠機靈,白天它自然不敢出不來,而你小子最近又不漏單,最主要是你宿舍門前那座佛像!所以它也只能在你夢裡做做手腳。」聽他一說我恍然大悟。我們公司的老闆挺迷信的,宿舍門前擺著兩米多高的觀世音菩薩。每年都有喇嘛來做法事,還有各種的財神、關公像擺在廠里的個個角落。其實不止是他,我自己對鬼神之說也是半信半疑,小時候在農村詭異的事情實在太多,加之爺爺小時候給我腦子裡灌入這麼多鬼故事。你要說我不信,還真是騙人的。
就在我還想再問他些問題時,胖老道對我使了個眼色,我看了看司機。他正往車內的後視鏡里看著我們。也難怪,他一直聽著我們說著怪異的話。加上自打我們上車后,車內的溫度就開始下降,司機都開始把空調的冷風調為熱風了。我們兩個自然知道是車外這些鬼魂的原因。現在又快十二點了,我們還要打車到郊區。要是我和老道再說些什麼。估計他會直接把我們推下車。
一路無話,但這車開著開著我就心涼。表上已經現示八十多塊了,要是還這樣開下去,這個月估計堅持不到下個月發工資,我就餓死了。這個錢胖老道肯定是不會給的,到現在他都沒提幫我消災后需要多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最後司機很給力的,在表上顯示一百五十塊時停了車。他幾乎是以命令的口氣對我們說:「就送到這,你們下車吧!」
出乎意料的是胖老道很瀟洒的出了車費。真是土豪!我開始對道士這行業另眼相看了。
下了車,的士比來時快一倍的速度開走了。從這個角度看整個城市的燈火還真別有一番。:「拿著!」胖老道從他那背包里拿出兩個手電筒遞了一個給我。我接過手電筒問他:「我們接下來去哪?」
:「跟著我!」我拿起手電筒晃了晃,也不知他從哪買的手電筒,很亮又聚光。他轉身看了看跟在身後的鬼魂,臉上神情一肅,雙手在胸前結出不同的手印,變換成指,那指上竟然出現淡淡的金光,口裡默念:「天地陽極,奪魂驅鬼!給我散!」指向前方,只見大片大片鬼魂像潮水般向後散去。這一幕把我看的下巴都快掉了。
:「走吧!」胖老道對著我神秘一笑。牛逼!輕描淡寫,一人喝退千萬鬼魂。可看他那賤賤的笑容,我就是說不出對他讚美的話。
可就在這時,天空忽然一道驚雷劃過,四周亮如白晝。我能清楚的看到這條路的遠處有兩座很高的大樓,周圍還有一些矮房。已經廢棄很久的樣子,那圍牆有些地方都塌了,牆上好像到處長著野草。我已經能猜到,胖老道說的那隻鬼的老巢應該就是那了,可還是小聲的問他:「我…我們不會去的就是那裡吧?好像要下雨了。」胖老道撇了我一眼:「小娃娃,你怕了?」我一青年,怎麼能被一老頭看扁了?我當然知道他在激我,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誰怕了?我只是覺得快下雨了,別淋壞了你這把老骨頭。」他笑了笑看著那兩棟樓說:「那是一座廢棄很久的醫院。把這個帶上,不管遇到什麼牛鬼蛇神,用它擋著,別說老道沒照顧你。」說完把戴在手上的手串遞給了我。又補充到:「拿好了,少一顆兩百塊!」
:「靠,這麼貴!」我有些嫌棄的看著那手串:「也不知道哪個地攤買來的!」。不過拿到手上時我就知道地攤絕對買不到的,很沉,應該是木頭做成的,一共九顆珠子,每顆都很圓潤,仔細一瞧每顆珠子上都刻著一個符號,又好像是字,我是看不懂的。他沒有再搭理我,我也沒空再理他,把玩著這件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