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盒
當死神降臨，你要做的就是閉眼，因為我們只殺該殺之人。
當勝者無罪，當死者必亡。——達納特斯家族
在地上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維斯也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形容那些生物。長得奇形怪狀，並不是他們所熟知的生物。例如，墨綠色，在夜空中能發光的貓眼，等走近了看才發現是一隻長著四肢的蛇，那四肢上布滿了鱗片，強壯有力，然而又不是蜥蜴的模樣；又有體長近一米大的巨型甲蟲，拖著長長的尾巴，但是翅膀好像已經無法支撐他飛行了，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形成了凹陷的腳印。
地上有，那麼天上。想到這裡，維斯趕緊按住了黛爾，讓她趴了下來。這時天空中一隻長著翅膀的蛇飛了起來，在高空盤旋著。
等這些怪物全部過去以後，維斯的疑惑才全部解開了：這個地區之所有沒有人類，是因為受傷的全部撤離了，而那些已經死掉的屍體和動物屍體全部都被這些變異生物吃掉了。當然，不清楚是先吃掉才變異的，還是變異以後再吃掉的。但是，這些變異生物一定比一般的野獸難對付得多。
忽然在那些怪物前進的方向傳來了兩聲慘叫。不一會兒，周圍喇叭里冷漠的聲音傳了出來：
「第21區一人，陣亡！」
「第21區一人，陣亡！」
「第21區，全部陣亡！」
很明顯第21區的兩人碰上了前進中的怪物，但是這些種類完全不同異獸為什麼會一群一群行動，難道他們已經延伸的高級智慧，從而產生了領導者？不，這不現實，這進化的速度也太恐怖了，又或者說，有人在「後方」操縱者他們？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們的變異是自然還是認為……
維斯腦子裡想得越多就越亂，
那個晚上兩個人完全是在忐忑中度過的，等天色變亮的時候，兩個人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倘若在理智與情感中必須選擇一個，你是會選擇打破規矩還是遵循法則？」維斯又一次聽到了這個聲音，他依然心存疑惑。
「你究竟是誰，你在哪裡？」又是很久，沒有人回答他，「請問你是長得丑嗎，沒臉見我？」
一下子維斯醒了過來，捂著腦袋，有些腦闊疼，他看著自己的手掌，用另一隻手摸了一下，「只是夢嗎？」轉眼一看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趕緊推了推旁邊的黛爾。
「黛爾，黛爾！」
「別吵我，讓我再睡會兒……」黛爾拍掉維斯試圖推醒她的手，但是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坐了起來，趕緊向維斯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我們還在戰場。」
維斯擺了擺手示意沒有事，他又蹲在天台邊上，看看有沒有人從這裡走過去。他看著地面，沉著臉對她說道：「這樣不行，我們這樣的話行程太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11號樓。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只能從黑洞旁邊走……」話還沒有說完，黛爾就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我不同意，也許在黑洞的周圍怪物更多，而且輻射量也更大。有可能我們都撐不到11號樓。」
「可是從邊上繞的話，我們碰到怪物的可能性就更大了。」維斯並不覺得原來的路線安全到哪裡去，「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城市中心的黑洞最為危險，這樣我們碰到能力者的可能性也會減少。」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不說話，維斯拿出一枚硬幣，說道：「這樣吧，既然我們都沒有辦法說服對方，我們就拋硬幣決定吧。『字』的話，我們還沿著原來的路線走，如果是『花』，我們就盡量走直線。」
維斯把硬幣拋到空中，落下來的時候黛爾趕緊跑上去看看到底是哪個面。等維斯靠過來的時候，黛爾興奮地指著硬幣，維斯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只能走下樓梯，按著原來制定的路線繼續走下去，黛爾在身後撿起了那枚硬幣。
當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黛爾忽然想到，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了，那兩個盒子可以打開了。她趕緊和維斯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分別打開兩個盒子。
黛爾打開以後，盒子里突然冒出一團白氣，她趕緊推開了維斯。白氣越來越濃郁，她的身體越來越冷，就在她以為她要死的時候，腦袋忽然被人敲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啊，這是液氮，你這樣是要被自己凍死的。」維斯一邊說一邊看盒子里到底是什麼。
他發現盒子里有兩瓶密封罐，其中一瓶已經打開了，還有一瓶的包裝是深綠的。除了兩瓶密封的氣體以外，還有一桿白色的棍子，約一米長。
他嘆了口氣，拿起綠色的罐子說道：「我懂了，如果提前打開的話，這罐氣體會泄露出來，裡面裝的應該是毒氣。」但是他忽然很好奇白色的棍子是什麼用途。
黛爾拿出白色的棍子，若有所思，在上面摸索著什麼米白棍子的前端彈出淺紫色的約半米左右的劍身。
黛爾小心翼翼地靠近淺紫劍身，耳朵貼近它，好像在聽什麼。她又把劍身刺向牆壁，毫無阻礙地刺穿了。她的眼神中忽然透露出一絲興奮。
「這是劍，非物質劍！你趕緊打開你的看看是什麼？」聽到這話，維斯很興奮地打開他的方形小盒，結果拿出來的東西讓他整個臉都黑了下來——一包山楂干。
黛爾看到以後抱著肚子笑得根本停不下來。維斯卻是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在「榮耀之戰」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前因後果的。
維斯忽然想到了他們填的清單：「他們一定是按照我們寫的東西，隨機給我們一樣。」
黛爾搖了搖頭，道：「並不是隨機，是看他們的心情。還記得擂台賽嗎？我跟你說過的，『表演』得越精彩，我們的優勢就越大，原來在這裡體現了。」
維斯有點好奇，他記得黛爾說過，她根本不會用劍啊。黛兒臉色一紅，她之所以會填劍是因為她以為維斯最擅長的是劍。維斯是12區里很特別的男生，不僅僅是因為他有一點點小帥，也是因為他的熱心腸，他願意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自然也是吸引了黛爾的注意，她經常都會看到他站在12區的小山坡山一個人拿著劍，比劃著。自然而然，黛爾以為維斯最擅長的是劍了。
其實，黛爾的心裡還有另一個想法：如果自己真的不能活下區，那麼如果能讓他活著，那也夠了
這個結果讓維斯很無奈，因為他去練劍完全是因為父親的要求，他自己並不喜歡而且也確實不擅長。兩個人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安慰，最起碼這個非物質劍比兩柄生鏽的鐵劍要好多了，最起碼山楂干還是可以填飽肚子的。額，真的可以嗎？
他們兩人走了沒有多久，就看到前面有情況，兩個人先找了一個地方隱蔽起來，仔細觀察著。
前面有三個人，其中有一個是之前與紋身男有過交集的小個子。小個子面對兩個人好像很恐懼的樣子，說話的時候連聲音都是顫抖的，「你，你們倆就不能讓我安靜地離開，就當，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遊戲剛開始沒多久，還不是我們能力者互相廝殺的時候。」
「我們不殺無辜的人，我們只殺當死的人。」對面與他對峙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把鐮刀，他身後應該是他的同伴，是一個同樣拿著鐮刀穿著血紅色衣服的女人。
「可是你們如果執意與我作對，你們，你們也沒不會毫髮無傷地離開的，如果，可以你們還是讓我走吧。」一邊威脅一邊求饒，他頭上的汗就像水一樣，不值錢地往下流，可想而知小個子男人的心理現在已經極近奔潰的邊緣。這讓維斯更加好奇了，他對面的那兩個人究竟是誰，第3區的嗎？不對啊，看他們的體格不像。也不會是第10區的「聖劍騎士」。
小個子看到他們兩個毫無反應，對他們說道：「那，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我們賭一把。我贏了，你們就讓我走，這樣，這樣總可以了吧。」
黛爾撇了撇嘴，低聲說道：「賭徒的本性！」維斯倒覺得似乎不是這樣，那個小個子一定有什麼陰謀。
精瘦男人朝著紅衣女人點了點頭，對小個子說：「好，那我們……」
「禮物！模仿遊戲！」就在精瘦男人剛剛說完好以後，馬上發動了能力。身後的小丑馬上浮現了出來，對著女人扔出一把小刀。
但是女人的身體在接觸到小刀以後，小刀直接消失了，女人不屑地恥笑了一聲。精瘦男人和血衣女子對小個子背後的小丑投影好像並不意外。
精瘦男人看到小個子這麼不識抬舉，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哼，本來還想讓你死得少些痛苦，現在看來你是不知道達納特斯家族祖訓是什麼，當生者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