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力巫師

  不是我冷血，而是這個世界沒有給人善良的選擇。


  ——謝爾頓

  「無力巫師？」不僅是維斯，黛爾和蓋頓斯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你走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人出來送行。是的，這並不是什麼風俗，而是因為你是族長的兒子，代表著宗族。好了下面我們來解釋一下『無力巫師』，很抱歉這是一個諷刺的說法。你們的能力是『風語』，一個並不怎麼樣的能力，但是在生存中很有用處。」


  「對於『風語』是什麼樣的，我比你清楚，的確在實戰方面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我不懂，什麼叫做『在生存中很有用處』？」維斯發現似乎對於家，自己還沒有眼前這個人了解的多。


  「在『戰場』，雖然我不願意這麼去稱呼這個地方。但是王座的人就是這麼說的。首先我希望你們明白，這個地方並不是每一次都一樣，戰場有很多個。誰也不知道你們這一次會出現在哪裡，不過經過我們的估計，應該是在『廢棄都市』。要知道在戰場里會有很多人為布置的場景，比如說忽然塌掉的樹木、有毒的氣體、吃人的水，不用覺得險惡，這就是王座的目的——取樂而已。」


  「但是氣體你們的風語可以直接吹掉，水和沼澤風語可以直接浮在上面。這就是風語在生存上不能比擬的優勢，甚至還有你們這些孩子不知道的用處，同時也正是風語這個名字的由來……」


  「但是在正面面對敵人的時候，風語一點優勢都沒有。甚至可以說是有無用處，所以這就是所說的『無力巫師』。當然這是我們收集到的情報，至於還有什麼隱藏的密碼，我們就無從知曉了。」說完他還略帶深意地看了一眼維斯胸前的勳章，也就是維斯的父親給他的。


  「大體上來說，區域的能力大小是按著區號的排名來的。越往前越厲害，但是有時也略有意外。能告訴你們的我基本上都說了。作為最後一點警告，如果遇到了第3區的『鋼鐵穹窿』，不要有任何猶豫，跑，這是你們的最佳選擇。至於原因我已經解釋過了。」


  維斯努力的壓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真的想不到第五區的強者會這麼恐怖。黛爾在全程中只是安靜地傾聽，按她的話說，如果自己能活著見到這些人，本來就是奇迹了。


  這一天基本上就這麼過去了。晚上，維斯本來想安安靜靜地在觀光室里在度過一個晚上。但是他剛打開門，發現一個不速之客已經在那裡了。


  「喲，小夥子，來一杯酒嗎？」謝爾頓朝著維斯聚了聚杯子。


  維斯看了一眼，說道：「不用了，我對這種酒完全沒有感覺，還不如讓我喝杯糖水更帶勁呢。」他仔細思考一下，對著謝爾頓問道：「如果真的是你說的廢棄都市，我們需要注意什麼？」


  「要知道，你這算是賭博，人的腦子是有限的。你了解了不需要的東西就佔據了更寶貴的空間。」看到維斯冷冷地看著他，只能無奈地繼續說，「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


  「『廢棄都市』是在王座統一世界前的一座城市，處於戰略要地。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遭到了物質彈的轟炸……」


  「物質彈？那是什麼？聽起來肯定很厲害。」維斯很是好奇，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東西。


  謝爾頓嘆了一口氣，感慨道：「所以我說王座的思想控制真的做的很好，除了老一輩的人已經很少有人聽到這種東西了。高能物質中心爆炸，這就是物質彈的原理。產生的瞬間爆炸能量以及本身所具有的能量把周圍的物質屬性全部進行了改變。很多還存活著的生物都變異了，輻射成為了最大的殺手。」


  看著謝爾頓還打算滔滔不絕地繼續介紹下去，維斯趕忙喊停了他，「你說些重要的，或者說是我需要知道的。這種歷史知識我不需要在現在普及。」


  謝爾頓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道：「你們這些小孩子啊，不要這麼功利。」看著維斯一幅想要殺人的表情，他趕緊改變了話風，「當然了，現在是一個重要的時刻。特殊時期，特殊對待。」


  認真的謝爾頓介紹的東西還是很有價值的，他鄭重地說道：「聽著小子，如果你們真的不幸進入了『廢棄都市』。是的，不幸，這個地方就算你們出來了，對於身體的影響也是極大的傷害的。所以進入的第一件事，去尋找藥劑，王座的人一定會把藥劑放在東區的11號樓。但是他們不會第一時期把這個消息公布出來，這是你們的先機。另外兩個地方注意千萬不要靠近，第一個是城市中心——黑洞，這個我相信你明白為什麼，物質彈的轟炸點就在那裡。」


  「第二個地方是『詭異森林』，這是一個很誇張的說法，並不是多大的森林。但是這個地方一定要注意，原本應該寸草不生的城市，在這塊地方卻長出了樹木和草地。上一次有12個參賽者進去了，結果就是你想到了的，沒有人出來。」


  「其次……」謝爾頓就這樣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不停地跟維斯說著關於這個地方形形色色的陷阱。大約是過了天快亮的時候，維斯才睡著了。


  謝爾頓仍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著酒，手中搖著一個紅色的三角掛件。


  這時黛爾走了進來，謝爾頓趕緊收起了那隻手。但是黛爾還是看到了一些白色的東西，她搖了搖頭，不可能是那個的。謝爾頓看見黛爾以後轉身打算走出去，在經過黛兒身邊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如果你想死，千萬不要連累他。」


  黛爾聽到以後身體一顫，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難道自己連想要生存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謝爾頓在門口停了一下，用一種冷漠的語氣說道：「『榮耀』太殘酷了，像你這樣的孩子還有很多。我沒有辦法一個一個去同情，這種同情只會葬送了另一個人的生命，不是我冷血，而是這個世界沒有給人善良的選擇。」


  謝爾頓出去以後，剛想回自己的房間，就被身邊的聲音嚇了一跳，「怎麼那麼關心那個孩子？」


  「你是人嗎？這麼黑的地方你就不能開個燈啊！」謝爾頓朝著蓋頓斯吼道，看了一下時鐘，「你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沒有多久，大約從你跟維斯開始介紹『荒廢都市』的時候。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合著你是從頭聽到尾了。」謝爾頓拍了拍身上被濺出來的紅酒染到的地方，「其實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啊，畢竟你花了錢請我來的。」


  看見蓋頓斯繼續盯著他，他換了個無奈的表情說道：「你們12區的是不是都這樣昂，我的意思很明顯了我不想說啊。你是傻嗎？好了，我怕你們了。」他的臉色變得正式起來，有些懷念，望著窗外即將突破地平線的太陽說道：「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活下去啊。這個時候坐在空中列車上的人，要不就是緊張地坐立不安的，要不就是和那個小姑娘一樣已經對生命充斥這絕望的人，或者還有少數向第5區的變態一樣，對於生死毫無感覺，只想著嗜血的野獸。」


  「或者更加明確一點的答案，他很像你啊。」蓋頓斯的臉上流出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