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擂台作戲
薄靖萱接過薄景琂手中拴著那小雪貂的繩子,今天晚上這出來,是他要求的,三人的穿著也是他決定的。
暗暗的,她覺得這,今晚這裡面肯定有些事情要發生。
所以接過那繩子便站在一旁,美則美耶,她蹲下身,將那隻雪貂乾脆抱在了懷裡,一副巧笑倩兮,望著擂台。
唇角只是隨著海風不時的望向擂台笑笑,懷裡抱著那雪貂的手也緊了緊,頭低下,差點沒惱羞成怒,演崩了。
薄景琂走上了擂台,跟擂台後方的那人說了幾句,隨即原本在擂台上準備演雜耍,表演胸口碎大石的,立馬就都退了回去。
薄景琂在擂台上畢恭畢敬的朝圍過來不明所以的小鎮居民鞠了鞠躬,身子優雅的一拜,手中的玉骨扇一抬,面上笑的還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是含羞帶怯的。
薄景琂:「在下是外來商人,帶著妹妹前往九州去尋找一人。小妹也年方十六,這去九州路途漫漫,實在不想因此耽擱了小妹的婚事。
聽聞這無妄海,海邊有一小鎮,裡面人才濟濟,隱士高人層出不窮,若是有能看中小妹的,兄弟在這裡,也不怕你們見笑。
我們只是過往商客,我們兄妹二人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打贏我就成。」
態度謙和有禮,隨後又加了一句:「不論出身、家境,只要尚未婚娶就行,小弟在中原乃至九州,都有良田、商鋪。
只因這九州那邊,高手成群,若是妹夫不會功夫,恐怕到時,也實為不妥。」
話說著,已經有人將寫好的條子貼在了擂台邊上的一個錢罐上:擂台比武,一次二兩銀子。
這個小鎮,不說隱世高人無數,但至少,這鎮子上的人,可是沒一個是普通的人類。
無妄海一日,外面世界一年。這小鎮里的時間計算跟無妄海一樣,乃是無妄海的附隨小鎮。
是歸無妄海所有,也便是歸那女王霓凰所管。
這小鎮上的居民,恐怕都是無妄海里的各種精,以及小仙、小妖吧?
無妄海,海底宮殿。
霓凰女王正坐在宮殿寢宮內的寶座上,手中正用線縫補著衣裳,神色專一,眸光柔和。
是做小孩子的衣裳。
殿外,一隻金魚精(為成仙之前,已經有神識,一心向著仙道,而且部分已經能夠幻化成人形的妖精稱為精。其餘則是稱為妖。)快步上前來報。
是一位身穿綠衣的女子,頭頂上有金色的魚鱗裝扮,正當年少,是少女般妖嬈、曼妙的身姿。
金魚精:「回稟女王,薄公子在小鎮上在搞比武招親,說是要給他妹妹擂台選婿。」
霓凰女王:「哦?」
一聲不輕不重的問號,她若沒記錯的話,薄景琂,她這妹妹已經是名花有主的,而且這往生殿也沒聽說過,一女可以二嫁的規矩。
一雙眸子看過去,是在詢問后話。
金魚精忙又接著回道:「臣等以為,薄公子這是在做戲給我們看。」
霓凰女王:「既然作戲,那我們也給他備一場戲看。
這因果循環,我們無妄海就沒欠過任何人什麼,這天道不給我們公道,我們自然也要自己尋求公道。」
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外柔內剛,說起話來,雖然聲音軟弱,但卻是句句有力。眸底有一股韌性,讓人看一眼就覺得疼惜。
小鎮上的擂台比武招親正在進行,一個用粗麻布蒙面的男子,臉頰黝黑,手上更是還沾著麵粉,身上灰色布料油漬漬的。
此人是第五位登場的,本以為不過就是一和面賣油餅什麼的,沒什麼功夫。
結果一直打了兩柱香都沒分出結果,眼上馬上也就到二更天了,而二更天,是要封街的,他們這些人也便只能回家,不能再擱街上逗留的。
霓凰女王過來坐鎮后,那麻布蒙面的男子就停了下來,向女王行了一禮。
薄景琂趁此機會,直接出陰招,將那人給踹了下去。
裁判判決,此人輸。
那人被踹下去后,從地上爬起來,便向那擂台上喊:「這個不算,你出陰招。若不是看在你是我未來大舅子的份上,就憑你小子這功夫,能打的過我?」
話說著,扁起了袖子就要再上,那人面上皮膚黝黑,但是扁了袖子露出來的胳膊,卻是皮膚白嫩的,沒有任何一點粗糙,根本就不像乾重活的人。
但是天色黝黑,只有擂台上掛著的微弱燈光,誰會在意這等細節,大多都是唏噓著、嚷嚷著:「就你樣子,英雄配美人,你這副糙樣子,能配的上那姑娘?」
:「就是,來比武之前,也不看看你那樣子,即便你真能打過人家哥哥又怎麼樣?
人家是來挑夫婿的,又不是來挑壯士的,首先,就你這樣子就不過關,竟然還不自知的上台比武。
想娶媳婦,還是先把你那臉弄白嫩點再說。」
那漢子不服氣:「奶奶的,誰說的不外乎出身、家境,只要尚未婚娶就好,難道,你這比武招親招夫婿,看的不是武功,看的是貌?」
漢子憤憤著離去,剩餘的人面面相覷著。
薄景琂站在擂台上,笑的仍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這兵不厭詐,願賭服輸。
我本人便是文武全才,我妹妹不說琴棋書畫樣樣俱全,那武藝也是懂些的,找妹夫,若是只找個莽夫,不懂得半點察言觀色,沒個警惕。
這往九州,一路艱難險阻還未知,召了個這麼個妹夫,不是凈給我們兄妹二人添亂?」
台下紛紛倒戈,竟然還都被這個理給說服了。
女王走上擂台,在擂台後頭的高位上一坐,掩著面,微微的輕咳:「薄公子文武雙全,又並非一般普通人,仙的壽命無常,這妹妹也不愁嫁吧?」
幾句話,是輕而易舉點清其身份。
也是在說明,這擂台比武,其實本來便是一個鬧劇,他薄景琂怎麼說也是冥界的第一高手,就無妄海這些人,有那幾個會是他的對手?
只不過,就是隨他打著玩玩。
可這其中內在的把戲,他想做給她看的,這到底是什麼,那得要好好看看了。